孤独的幸存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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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自己。
当地部族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在这些小径上活动,2001年美军对 〃基地〃组织进行了毁灭性轰炸之后,其残余武装也正是从这些小径上逃走的。不过,我们很快就会找出他们的藏身地。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展开了第一次行动。没人把我们当作新手,因为我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海豹突击队员,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径直插入那些山间小道,阻遏武装部族分子从巴基斯坦涌入阿富汗。
我们乘直升机深入山区,占领了一座深谷周围的山头。参与行动大概有二十名队员,其中包括丹尼·赫利,肖恩,艾克斯,还有迈克,我们对这片山区展开扇面搜索。艾克斯、迈克和詹姆斯·苏(代号爱尔兰一号)与赫利,肖恩和我(代号爱尔兰三号)相距大约一点五英里。
这是边境的一个热点地区,恐怖分子的部队每周甚至是每天都在这里活动。我们希望能够在下方观察到恐怖分子,他们通常会赶着一摇一摆的骆驼,驮着炸药、手榴弹和上帝才知道的其他武器在山间狭窄的小路上穿行。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位置。上级警告我们,那些阿富汗部族战士骁勇善战,决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我很清楚,如果一脚踩空,让一块小石头滚落下去,我们的位置就会暴露。那些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目光就像猎鹰般犀利,如果听到我们的动静或看到我们的身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我们十分清楚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但我们必须阻止武装分子进入阿富汗。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红翼〃行动(2)
我沿着山脊小心地移动,偶尔停下来用双筒望远镜扫视一下那条山间的小径。我悄无声息地行进,心中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应付各种情况。如果来的是一群赶着骆驼、扛着火箭筒的部落战士,我必须立即通过无线电请求增援。如果对方人数不多,我们的兵力足够对付他们,我们就会发起突袭,使用一切手段活捉匪首,歼灭其部下。
我继续悄无声息地进行巡逻,随后隐蔽在几块巨石后面观察小径上的动静。没有任何情况。于是我从巨石后走了出来,进入一片开阔的地域,这时我突然在下面发现了三名阿富汗部族分子。我飞速地思考着:我和肖恩相距七十码。我现在要开火吗?他们还有多少人?
太晚了。他们先冲着山上开火了,AK47突击步枪射出的子弹雨点般落在我周围的岩石上。我扑到岩石后面寻找掩护,心想肖恩肯定也已经发现了情况。然后我从岩石后闪身出来向他们射击,发现他们也隐蔽到岩石后面了。不过,我现在至少把他们钉在这儿了。
他们又一次向我射击,我也再次还击。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射了两枚火箭弹,谢天谢地,我看到火箭弹冲我飞了过来,急忙卧倒寻找掩护。火箭弹击中了我藏身处的一块巨石,子弹、尘土、弹片和碎石顿时漫天飞舞。
当时的感觉就像是我在孤军作战,只有耶稣知道我是怎样安然无恙的。突然,爆炸的回声消失了,只能听见那三个疯子零星的射击声。我静静地等着,直到确信他们已经走出了隐蔽处才跳出来扣动扳机。我不知道子弹打到了哪里,有没有打中他们,但突然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欢迎来到阿富汗,马库斯。
这只是巡逻任务中的一种,也就是占领制高点,隐蔽地观察小路上的动静。另一种是监视侦察任务,我们要监视一个村庄,拍摄照片,寻找目标。由于情报工作十分出色,我们手头上往往有对方清晰的照片,所以我们一般都能够锁定目标位置。我们一直都在执行此类任务,寻找那些袭击海军陆战队的武装分子。通过高倍双筒望远镜或是照相机的长焦镜头确认目标后,我们就会对村庄发起突袭,实施抓捕。如果像我们第一方案所设想的那样,目标是独自一人,我们就会抓捕目标,把他带回基地,逼他开口,供出基地武装的营地和设在山区的武器藏匿地点。
他们藏匿的炸药只有一个用途,就是炸死炸伤部署在阿富汗的美军部队。而且正是那些叛乱分子支持并庇护了乌萨马·本·拉登。上级也明确地告诉我们,没有〃如果〃,没有〃假如〃,没有〃但是〃,拉登就藏在我们执行任务的区域之内,就在那里某个地方。
一般来说,如果我们的目标身边只有四个保镖护卫的话,我们会直接进入村庄实施抓捕,没有问题。但如果周围有大批恐怖主义武装分子驻守的话,我们会要求空降相当规模的增援力量来对付他们。
我们下一次任务是次大行动,总共大约有五十人空降进入山区,但那里恶劣的地形前所未见。当然,对山羊或山狮来说情况可能并非如此,但那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地形:到处是悬崖绝壁,几乎找不到立足点,也没有什么灌木或树木,紧急情况下也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我曾经在上文中描述过我们有多么强壮。我们的确可以爬上任何东西,到达任何地点。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们用了八个小时才前进了一点五英里。还有好几个家伙从那该死的山上摔下来受了重伤。更要命的是,那里比一口煎锅还要热,有个兄弟后来对我说:〃只要能够离开那儿,我宁可不当海豹突击队员。〃我知道他并不真是那个意思,但我们当时的感觉疲惫不堪,灰心丧气。最后各小组的队员用绳子系在一起,背着鼓鼓的背囊和步枪攀登那座危险的山峰。那是目前为止我最艰难的一次行程,而且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次任务太糟糕了,所以我们写了首词,驻地的班卓琴大师还给它配上了约翰尼·卡什演唱的《火环》的曲:
第六章 〃红翼〃行动(3)
我跌入了百尺峡谷,我们下降,下降,下降,结果摔坏了脾脏,刺痛,刺痛,刺痛,就像那燃烧的火环……
接下来的一次任务中,我们有两个目标,需要搜索两个阿富汗山村。两个村子一高一低,但我们不知道基地武装的主力藏在哪个村子里,所以我们得冒着伤亡的威胁把两个村子都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抓捕一个年轻的家伙,我们已经掌握了来自卫星和FBI的大量情报。但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他的照片。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受的教育,但这个年轻的恐怖分子却是个科学家,是个炸药大师。我们把这种人称为IED(简易爆炸装置)分子,而他则是这片山区的IED之王。他和同伙给美军带来了一场浩劫,整个地区频繁发生爆炸事件,最近他还炸翻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几个车队,造成重大伤亡。
我跟着F排徒步翻越崇山峻岭,于凌晨在那个地势较高的村庄上方占领了阵地。日出之后,我们迅速从山上冲入村庄,逐屋展开搜索,抓捕一切可疑分子。我们没有开枪,但我们看起来肯定是一群凶神恶煞。没有人反抗,但那个家伙却不在村子里。
与此同时,海豹突击队第十大队的主力突入了地势较低但规模更大的那个村子。因为他们必须讯问村民(我们都非常擅长讯问),所以他们的行动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严加盘问每一个人,找出谁在说谎,谁的供词前后不一,谁的供词与他人不符。我们要在这群人中找出哪些人是牧民,哪一个不是,而那个不是牧民的年轻人就是我们的目标。
我们抓住了他。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狂热的基地武装分子,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家伙。他年纪不大,才刚刚长出一脸络腮胡,但他却用野蛮、疯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立刻意识到,如果他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杀死我。
在阿富汗执行的这次抓捕炸弹专家阿卜杜拉的任务让我们这群新来的海豹突击队员从两个方面认识了这场战争:首先,那些恐怖分子对我们极端仇恨,其次,在这场战争中,我们需要遵守的交战原则使我们处于极端尴尬的境地。
海豹突击队员并不愚蠢。我们也跟其他人一样阅读全球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其中报道了我们的一些士兵认为自己是在履行职责、攻击敌人,结果却被法庭指控谋杀。
我们在阿富汗交战原则严禁射杀或伤害非武装平民。有些人确实没有武装,但他们却为我们力图消灭的非法武装充当眼线;有些武装分子则伪装成平民。这些人怎么办?有些人赶着骆驼走在山间小道之上,他们看上去是平民,但驼背上却驮着大量炸药,足以摧毁纽约杨基队的主体育场。这些人又怎么办?
我们很清楚,自己从事的工作一千名美国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个都不会考虑,人们也反复强调我们是维护国家安全所不可缺少的力量。但当我们被派往阿富汗执行极其危险的任务时,人们却告诉我们,在骆驼贩子将我们炸得粉身碎骨之前不得开枪射击,因为他可能是个手无寸铁的平民,不过是随身带着炸药散步而已。他的弟弟怎么办呢?那个拿着根棍子,在他身后驱赶着那些该死的骆驼的少年,我们该拿他怎么办?如果他迫不及待地爬上高山,找到他的兄弟,投奔那些扛着火箭筒、躲在山洞里的基地死硬分子,我们该怎么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 〃红翼〃行动(4)
我们不会听任他泄露我们的位置,而制定那些交战原则的政客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反正当手榴弹在我们中间爆炸,炸断士兵的腿或炸碎他的头的时候,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们绝不会在场。
我们是应该在那个家伙溜走之前就将其击毙呢,还是当他是个平民,只是带着炸药在散步,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呢?
就像在伊拉克一样,这些武装分子对我们的交战原则了如指掌。这些并不是他们的原则,而是我们的原则,是西方国家文明世界的交战原则。每个恐怖分子都清楚如何利用这些原则,否则那些骆驼贩子就会提着步枪来跟我们战斗了。但是他们不会这样做,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敢开枪,因为我们可能因此被控谋杀。我确信他们肯定觉得这真是太可笑了。
而如果我们真的打死了几个这样的人,他们就会拿起手机立刻通知*的半岛电视台:
残忍的美军枪杀爱好和平的阿富汗农民美国军方承诺将海豹突击队员绳之以法
情况就是这样。读者肯定明白我的意思美国媒体会把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这些日子媒体一直在指责我们。事实上,在这场反恐战争中根本无法准确分辨恐怖分子与平民。因此制订那些根本无法执行的交战原则毫无意义。在许多情况下,我们无法判断哪个人才是敌人,而等你弄清楚的时候为时已晚,所以自己的安全根本无法保障。在实战条件下严格遵守交战原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在崇山峻岭中巡逻,竭尽全力阻止恐怖分子重新集结,搜捕恐怖分子的高级指挥官和炸弹专家。执行这些任务时,我们始终处于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他们装备精良、穷凶极恶,妄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但我们还是天天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我们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并随时准备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这么做是为了美国。但千万别告诉我们哪些目标可以攻击,哪些不行,这应该由我们军方来决定。在战争中总会出现误伤,如果自由主义的媒体和政客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那我只能建议他们快点成熟起来,然后再到兴都库什山上驻守一阵。不过我估计他们很难活着回去。
事实上,如果任何政府认为战争在某种程度上是公平的,就像棒球比赛一样有规则可依,那它就根本不应该卷入战争。因为战争没有任何公平可言,误杀不可避免,自古以来一直如此。面对凶残的基地分子,我们执行的不是《日内瓦公约》第四条第四款,而是条款这是我们M4步枪的子弹规格。如果你不喜欢这项条款,别人就会用条款来对付你,而且会用俄制AK47步枪密集地射过来,要你的命。
在全球反恐战争中,我们必须遵守交战原则,但对手却利用这些原则来对付我们。我们有所顾忌,他们却不择手段:严刑拷打,斩首示众,砍断手足。他们还攻击无辜的平民百姓、妇女儿童,使用汽车炸弹和自杀炸弹袭击,只要他们想得到,就能做得出。
我问自己,敌我双方谁会不顾一切地争取胜利?答案是:他们。他们为了消灭敌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不择手段,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也不论付出何种代价,更没有什么交战原则。
而我们在同恐怖分子或基地组织进行战斗时则多了一份担心,害怕我们自己海军的最高法官会判我们有罪,害怕美国媒体会指责我们。那些经验不足、一知半解的记者们是我们的梦魇,他们只想写一篇轰动性的报道,证明自己没有白拿薪水,没有浪费老板的钱。别以为只有我才这么想,实际上我们都很讨厌这类记者,因为他们愚昧无知,投机钻营,不辨是非。在美国,一旦媒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