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不在撒哈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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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说,这里两年前发生了一次洪灾,整个小岛被毁了以后人们埋葬尸体,开始重新建造房子,生活慢慢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沿着山路走,可以把小鸟绕一圈
道路两旁的酒吧
看着每家每户沿街种植的花,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生命的芬芳。
在马黛拉,还发生了一个关于照片的故事。
我同情那些善良的人,但是对贪婪的人是极其厌恶的。这样爱憎分明的性格,有时让我做出些奇怪的事情来。
我们走在海滩上,大西洋的海水是深蓝的,非常深邃,与地中海的碧绿色很不一样。这时候看见不远处的高台,有一条连向远处山顶的缆车绳索,一辆辆缆车,似乎跨越了整座城市。
这里很像澳门
这里的人很喜欢鲜花
马黛拉的海滩
“快去试试看!”我兴奋地喊道。
树和我一起去排队,很快我们坐了上去,一共能坐六个人,我们对面也坐了人。关门前,有工作人员拿着一部相机,对着其他人拍。看到我们,他迟疑了一下,问:“你们一起的吗?”我们点点头。他给我们拍了一张。
“你看,我们怎么都不像一对,我像是你捡来的亚洲孤儿。”我开玩笑说道。
“一对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小笨蛋。”树还是有他的理论。
缆车沿着绳索缓缓上升,一下子就看到了层层叠叠的山区,红色的屋顶,我突然想到了隔壁非洲大陆是否也有类似的景致。云朵飘在蓝天上,一切都是自由祥和的。
眺望整座城市
到了山上面,缆车门开了,我们一个个下来。出门时,有个妇女给我们一个档案袋,打开一看,是一张DVD还有我们的合照。本以为是免费的,我刚想拿走,那个女人拦着我们说道:“别走,要付钱的,二十欧元。”
“什么?!”树惊讶叫道。
“怎么那么贵?”我喊了出来。
“留个纪念嘛,这个DVD就是你们一路看到的风景。拿着吧。”见我们还给她,那个女人用不流利的英文说着。
“不要了。”我说道,拉着树就走。
“走吧。”树也说道。
看着这个女人的同行还在继续骗着其他游客,我又说:“不行!我要拿到照片,看我怎么说服她的!”
我走了过去,那女人看了看我,又在一堆袋子里面找到那个袋子,说:“改主意了?”
“你把照片给我吧,你们留着也没用。”我说道。
“不能白给。”她说道,她一旁同行都过来看热闹。
“可是你们留着干什么呢?”
“我们扔掉,不然十欧元给你照片。”
“什么?喂,我和你说,在中国,自己的照片被别人拿走又扔掉,会给扔掉的这个人带来诅咒的!扔掉的人会变得很不幸。”我一脸正经地编起了故事。
红房顶
“哎呀,我决定不了。”女人带我去了楼底下,用葡萄牙语和柜台里面的女人说了一通,她们不时地看我。
不久,她们过来说:“好了,照片给你。”
走出去后,树严肃地说:“你们那里真的有这个诅咒?”
“当然没有,我瞎编的!”我笑了起来。
“天!我真的信了!”
白色佛罗里达之夜
在爱尔兰的时候,我曾问过树:“你总是去派对,派对真的那么好玩吗?”
“我喜欢和朋友在一起,大家开开心心的。”
“不会是找女生吧?”
“我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找啊?”
“不知道,那西班牙男生为什么都很花心?”
“谁告诉你的?”
“电影里看到的。”
“这个傻姑娘,电影是电影,生活是生活。我的好朋友们一对对恋爱都快七八年了,最长的那对十年,明年要结婚了。”
“那你告诉我,你最感动的事情是什么?”
“上个学期,我做了一个视频,是我第一次做小电影,讲的是关于交换生的这段生活,我给父亲看,他眼角有泪水,似乎对我很骄傲。我也觉得很感动。”
对于我这些死缠烂打的问题,他全部认真地回答着。
“那,你生命里最快乐的一天是哪天呢?”
“我还不知道。好啦,记者小姐,下班了下班了,我们在床上搭个电影院,看剧了!”
第二天,在上课路上,我收到一条短信:“你问我最快乐的一天会是哪天,我想了一夜,我想应该就是娶你的那天。”我默默地对着没拨通的手机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每天我都是最快乐的。”
在爱尔兰的时候,天气总是不好,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我问树:“你来自巴塞罗那,那里几乎每天都是大晴天,为什么你不觉得这里很烦闷?我都快得抑郁症了。”
他却说:“我喜欢阴天,更喜欢雨天。”
“什么?你一个来自巴塞罗那的人会这么说?”我瞪大了眼睛。
“因为阴天,或者下雨天,我喜欢在家里面,和你一起看电影吃比萨。”
“你还真容易满足,是不是如果还有一个麦当劳在隔壁就更好了?”
“哈哈,当然!”
到了巴塞罗那,我们一直过着平凡的日子,派对越来越少,生活只是简简单单的。
“快点看,快点看!”我跑到树的房间,叫着正在电脑前的他。
“什么事?”
“窗外的天是粉红色的!”我像是个孩子一样惊喜地叫着。
“夕阳啊,我们去天台看看。”于是,他放下手头的事情,和我一前一后出去了。我跑得很快,站在天台上冲树喊着:“快点快点。”
“来了来了,我要锁门,还要拿相机,等等。”
“哇!你看,云朵都是粉红色的,好壮观。”我指着前方。
“对,还有起伏的山。”
“真美!我从来没看见过粉色的天空。”
“这里是西班牙,我们有山有水有阳光。”树又开始了。
夕阳下的天台
我拿着手中的相机,开始拍了起来。已经九月的巴塞罗那,仍然是夏天般闷热少雨。
“我想去追夕阳。”我说道。
“现在还来得及,我去取自行车。”
我们两个走出了天台,正准备锁门。树说:“还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时候,在天台拍照吗?”
“你是说哪次?”
“我来拯救你的那次。”
“啊!那个好事的邻居阿姨吗?”
“那次要不是幸好我无聊上来找你,你就要被她带到警察局去了。”他笑了起来。
“怪就怪在那个阿姨太爱管闲事了!”我愤愤说道,“我就在天台上面拍照,我喜欢俯瞰风景,吹吹风,以前从来没有这个机会。正当我吹得舒服的时候,那个阿姨就上来晒被子。看见我这个中国女孩,她就吓得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居民楼。”
“你在巴塞罗那拿着相机,就是一个典型游客。”树插嘴道。
“那我和她解释了,我有大楼的钥匙,不是闯进来的。可是她就不听,还以为我是个小偷。我和她说我住在这里,她就问我为什么以前没有看见过,而且这里住的都是西班牙人。”我无奈地摆了摆手。
“人家好心啊,为了安全。”
“可随后,我用完了所有会说的西班牙语,她还是不懂我的解释,我就用英文说了起来,她也不懂。我们就尴尬着,她差点拿起手机报警,要不是你上来了,估计我就被警察带走了。”我们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房间里。
“后来不是好了吗?现在整栋大楼都知道有一个中国女孩住在这里,你是名人了。”
“有次我没带钥匙,就坐在门口,你的邻居们一个个路过我都和我打招呼。”
“哈哈,我说吧,大家现在都知道你了。”
“对啊,每次我在天台拍照,来收衣服的阿姨叔叔都会和我说:‘天气真好,中国人都爱在天台看风景吗?’”
“哈哈!哎呀,自行车没有气了。”
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出门了。走到了一半,树突然说:“呀,我忘记带相机了。”
巴塞罗那的邻居
“我也给忘了。”我说道。于是,两个人又回家拿相机。
再出门,天已经全黑了。
“没有夕阳看了啊。”我有点失望地看着他。
“没关系,我们去超市买冰激凌。”
于是,我们的追夕阳计划变成了坐在马路边上吃冷饮。
“你知道那个好事的阿姨是谁吗?”树嘴边还有巧克力。
“邻居、很爱管闲事、什么都要一清二楚的阿姨。”我帮他擦去后回答。
“你还记得你刚搬来时,那个让你傻笑很久的巨大喷嚏吗?”
“那个一个喷嚏整栋楼都会震一震的女人吗?哈哈,每次她很响地打喷嚏,我就会喊一声‘保佑你’!”想到这个,我又傻笑起来。
“那个神秘女人就是这位阿姨!”树就像揭晓谜底一样说着,并且吃完了最后一勺巧克力冰激凌。
“啊?你怎么知道?”
“她就住在我们楼下,而且她是阿历克斯的妈妈!”
“阿历克斯,那个住你楼下的摄影专业的男生?”
“是啊,所以我才知道嘛!”
“啊!原来是这样!”
“今晚想做什么?”树问道。
“去不去白色佛罗里达?”
“好。”
在巴塞罗那这样喧闹的大都市,我和树两个人空下来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周末晚上去原声电影院。西班牙的所有商业电影院播放的电影都是西班牙语配音的,无论哪个国家的片子,中国、英国、法国都会被配上西班牙语。可是我们两个都喜欢看原版的听原声的,在这里有两三家这样的电影院。
流浪者大街上的市场
其中,我们经常去的一家叫白色佛罗里达,就位于市中心,但没有直达的地铁。
因为是小众的电影院,因此每一间放映厅都只有教室一样的大小,前来的观众也有许多打扮得很个性。
来到这里的往往是热爱电影的发烧友,来得很准时,丝毫没有西班牙人对待时间的态度。直到电影结束演职人员列表开始播放,大家还是坐在座位上安静地阅读着,似乎是想要看到某个熟悉的名字,又似乎是想要陪伴电影直到最后一刻才离开。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此时是巴塞罗那最热闹的时刻。
这里是巴塞罗那,这里是西班牙,这里有着狂野的夜生活,年轻人打扮得异常美丽,无论什么天气都穿得特别少,女孩踩着超级高的高跟鞋,走在街上。
我打了个哈欠,“这个电影你喜欢吗?”
“嗯,很喜欢,导演的处理手法真想不到。”每次问这个问题,树就会开始分析起来。
街上去派对的人是五花八门的,激动异常的。而路边坐着的流浪汉却是悲伤、孤单的,他们裹着破旧的大衣,在街灯下发着呆。对面的银行取款处是一个密闭的房子,只要有人刷卡进去取钱,他就能乘势进去睡觉,不用害怕半夜下雨被冻到。
也有喝醉的年轻女孩,在街边不省人事,更有捧着啤酒的中年男人,在大街上很响地打一个悠长的嗝,然后逢人便说:“真是对不起啊!”
这座城市一到了晚上,就好像打开了另一扇门,走出了很多奇怪的人。
“地铁站会有更多怪人的。”树习以为常地说道。
“是啊,今天星期五,晚上派对的好时间。”我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回家窝在床上再看一部电影,喝点可乐吃些薯片,然后再睡觉吧?”
“好!”想到在床上看电影时如果累了就直接睡下,这真是再舒服不过的事情了。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现在我们两个只参加朋友生日的派对,不再像在爱尔兰那样参加派对了。难道老了?”
“哈哈,你想去吗?”
“其实不想,我宁愿不化妆,穿着睡衣,扎起马尾,舒舒服服地靠着垫子,坐在床上和你看电影。”
走到了地铁站,又有很多流浪者,歪七扭八地躺着。
“他们冬天怎么办?”我叹气道。
“所以要好好珍惜现在我们拥有的。”
“能够有家,有一个床,是件多好的事情。流浪不浪漫,还是和你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开心。”
和历史一同沉沉睡去
正说着,眼前出现了一对老夫妇,老爷爷是个盲人,被老奶奶搀扶着。他拄着白色的拐杖,两人走得很慢。
“树,我觉得好难过。”
“怎么了?”
“如果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