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的爱莉丝贝尔-魔剑的爱丽丝贝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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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鵺依偎着我询问，我的直觉告诉我——
　　不能违逆她。
　　于是我乖乖说出刚才的愿望。
　　「……我想回到过去，取消某一天做出的某个选择……」
　　「——咻咻咻！你想改变过去？」
　　鵺吃惊地展开粉红色双马尾，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可是超高难度的愿望喔！我也办不到，能办到的只有凤凰喔！」
　　「……凤凰……？」
　　「是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妖怪之王。是无所不能的王者喔。」
　　「那位王者在哪里？」
　　「老早以前就死了喔。」
　　「那我的愿望不就无法实现了？」
　　「呵呵呵。凤凰就是凤，凤就是不死鸟，早已超脱生死了喔。你看——」
　　鵺竖起小指。
　　唯有那根手指指甲的彩绘图案不是甜点，而是小鸡……
　　小鸡的眼睛，装饰着彷佛在燃烧般的橙色小宝石。
　　鵺将之取下，用她的小手递给我。
　　「——这个交给你。往后再经过战斗聚齐六十三块相同的碎片，凤凰就会复活喔。」
　　「战斗……？你是说我？」
　　「不用怀疑，历代的魔法少女，都是为了实现梦想而战喔！」
　　鸪双手猛然张开，挥洒出星辰与月亮——
　　「魔法少女美美！琉璃对你的憎恨很强烈喔。刚才那一餐，卡路里超高的喔。」
　　「你……你吃了什么？不是圣代吗？」
　　「那是——怨恨、嫉妒、憎恶这类的丑陋情感喔。我以这些为食物，为了不吓坏社会大众，才伪装成甜点喔。就靠这个怨函。」
　　说着，鵺甩了甩书包。
　　「美美，你要进入演艺圈。那里充满他人的怨恨与嫉妒。你将那些情感喂给我吃，如此我就会不时过来见你，传授你一些好用的术式喔。」
　　看来……她会帮我并非不求回报。
　　但她似乎也不是敌人。听起来是想建立互相协助的合作关系。
　　……就暂且照她的话去做吧，把她当作这个新世界的情报来源。
　　「你不能多陪我一段时间吗？我还什么事都不懂。」
　　「我还想吞食其他少女的憎恶，所以不会跟人组队喔。单枪匹马是最自在的！可以无拘无束四处邀翔喔！」
　　鵺把手当成翅膀拍动——
　　——接着。
　　双臂摆出剪刀手势放在额前。
　　突然间，一道黑色光束射进公寓室内——
　　——咿————————
　　里头传来一阵不忍卒听的惨叫。
　　是琉璃的声音。
　　「——这样美美也变成一个人了喔。」
　　「你……你做了什么？」
　　「为了让你自由行动，我抹消琉璃与她家那些人的记忆。她们再也不记得你喔——」
　　用不着确认了，刚才的光束，很明显是种高阶魔法。
　　成为魔法少女之后——我凭感觉就能得知。
　　「魔法少女是正义使者。我代替月亮惩罚了琉璃喔。以往她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往后数年，都会以恶梦的形式回归到她身上喔。」
　　「……！」
　　「别那种表情嘛——不管你是否恨她，琉璃都得接受道义的制裁。这是正义的质量守恒定律喔。再说——」
　　鵺咧开嘴角，露出魔性的微笑：
　　「这样一来，美美你就可以鼓起干劲改变过去喔！这个时间轴对你来说，是个错误的历史。只要改变过去，所有的罪与罚都将一笔勾销喔。你们又可以变回从前那对甜蜜蜜的百合情侣喔——」
　　鵺……她是存心这么做的。她故意抹消琉璃的记忆，摧毁她的心。
　　因为她明白，这样我就不得不改变过去，再也不能退缩。
　　我想让凤凰复活，大概对鵺也有好处。她在打着要我出力的如意算盘。
　　（但是……我现在无法反驳她。）
　　如今的我很清楚，我和鵺的实力天差地远。
　　我无法反抗她。若是交手，下场就是被秒杀。
　　当前——只能先默默听从她的吩咐行事。
　　「喏，你随便找地方消失吧。我也要走了，吃饱就会开始想玩耍喔。」
　　语毕，鵺任由裙摆飘扬，跳上阳台的围槛。
　　「……」
　　至于我——也施展最初学会的魔法，蒸发掉套在颈上的皮项圈。
　　靠着使用电力制成的电离弹，将其灰飞烟灭。
　　啊，原来这就是魔法。
　　就类似开口讲话，说出自己所懂的语言一样，心想便能事成。
　　「……」
　　我也任由裙子飘扬，一脚跳上阳台的围栏，站到鵺的身旁。
　　——夜晚的六本木——
　　街道上的霓虹灯与信号灯闪闪发光，宛如动画中的景象。
　　「看清楚，美美。眼前是贪婪与虚荣的光辉喔，咻咻咻。」
　　「好美啊。」
　　我是魔法少女。
　　与匿道挂勾，且深陷其中，再也无法回头。
　　为了取得凤凰的碎片——我要战斗。往后，我恐怕将和与我有相似境遇的人对战。
　　届时为求胜利，伤害、强盗、杀人……我想必得触犯各种违法勾当。
　　换句话说，我将成为不法之徒。
　　从魔法少女四字中去除「法」——「魔少女」美美。
　　这就是崭新的我。
　　「美美，知道该怎么飞行吗？」
　　「知道。如今的我，能看到曾在动画中见过的事物。」
　　我最后一次回首。
　　望向那间在这个时间轴，可能再也无法回来的房间。
　　望向房间。内或许正受到恶梦纠缠，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琉璃。
　　对不起，琉璃。
　　我一定会将这个世界的时间倒转，让一切重头来过。
　　如此一来——
　　（我们，一定能……恢复成好朋友……！）
　　我一脚踏向虚空——
　　印象与动画中见过的一样，我全身围绕着光点，开始在空中飞舞。感觉就像是不断地发声——
　　是的，就像唱出我的拿手歌曲。
　　——我关掉莲蓬头，如同要甩开回忆般……用力拧乾头发。
　　一年多前最后一次与鵺见面后，她再也没有现身。
　　不过我已经能独自战斗。算上鵺给我的份，我已经收集到四块凤凰的碎片。在这场争夺战中——我与巫女、黑道，以及来自中国的侠客交过手。
　　距离凤凰复活所需要的碎片，还有六十块。路途还很漫长……
　　但直到收集完为止都要奋战到底，美美。这是为了挽回与琉璃之间失去的友情。
　　再来就是——爱莉丝贝儿。不管她的愿望是什么，我都要将碎片抢到手。
　　爱莉丝贝尔
　　地点是粉刷成白墙的新校舍，在夜晚的顶楼——
　　此刻我正站在顶楼，时逢周日，要进入学校是困难重重。
　　左右两侧的马尾随春日夜风飘摇……另一头的美美，她的短马尾同样迎风招展，犹如镜像。
　　「我都等到不耐烦了。」
　　美美说道，看她的视线就明白……
　　打从我登上顶楼没多久，她就开始计算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姑且算是充饱电了——但你若是肯乖乖交出碎片，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美美，原来你蠢到这种地步，居然提出对回答早已心里有数的交易？」
　　听到我的答覆，美美大为光火……
　　「那么今晚就来决定吧。究竟魔法少女和魔女——何者更胜一筹！」
　　……美美将燧发式长柄刀当作指挥棒旋转，人也随之起舞。虽然是敌人．但她的舞姿确实华丽。不愧是学过舞蹈的人。
　　从长柄刀扩展至天空的光带，开始笼罩住美美的身体——
　　——不到片刻，光带构成一套美美专属的轻薄战斗服。
　　那是位相几何展开的术式。虽然视觉上深受动画影响……但其实是利用虫洞，从其他空间存取物质的术式。
　　「你也赶快准备一下。赌上魔少女的骄傲，我不会在变身场景出手攻击。」
　　可是，我又没有要变身……
　　「——魔法阵环剑（Circle　Edge）——」
　　我解开裙底的锁扣，搬出儿时学的花式溜冰应用——先来一记驼式旋转助威，再配合拔剑动作的直立旋转来转动全身。
　　双马尾舞动成双重螺旋，因离心力作用而飘起的裙子当中——
　　弧形刀刃相继飞出，并在空中逐一结合，响起一串轻快的金属撞击声。
　　刀刃总计二十把，每把角度皆为18度。
　　刀刃最终组成三百六十度的圆环，而我再展开双手，从内侧支撑，环剑的拔剑仪式大功告成。
　　「……爱莉丝贝儿。」
　　「美美，你怎么脸红了？」
　　「草莓裤裤……都看光光了。」
　　「草莓裤裤？」
　　「我在说你的草莓内裤啦！你是小朋友吗？」
　　「……这……这种情况算是必要之恶啦！」
　　讨厌，美美真坏。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啊，刚才你变身的时候，还不是一直走光！」
　　「这——这可是有历史渊源的装扮！绝对不是内裤！」
　　暴怒的美美——
　　举起燧发式长柄刀直指着我：
　　「我会在五分钟内毙了你，直线将会贯穿圆。」
　　「彼此彼此，圆将会包覆直线。」
　　「由我张开绝界，你没意见吧？」
　　「请便，反正消耗力量张开绝界只会对你不利。」
　　「我多得是力量。刚才从输电线上充饱了。」
　　「……给我去缴电费。」
　　我略微放低姿势并重新架起环剑，防备即将展开的绝界。
　　「话说回来，你的朋友没来啊，爱莉丝贝儿。既然不见踪影……就表示静刃没赶上战斗训练，而貘也自认不敌充饱电的我，所以落跑了——是这个意思吗？」
　　「……随你怎么想吧。」
　　「不过这样也好，爱莉丝贝儿。一个人最自在。伙伴被抓去当人质或辜负自己的期待……要背负这些风险赌命战斗，根本是痴人说梦。」
　　此时，我注意到美美的胸前，挂着一条发光的扫帚形项链。
　　似乎留意到我的视线，美美露出猫咪般的虎牙微笑：
　　「……爱莉丝贝儿，你属于陆战型对吧？打个比方，就类似以荷电粒子炮为主炮的战车。」
　　「那又如何？」
　　「你是明知故问的笨蛋吗？」
　　美美一蹬，从她脚底的顶楼地板，蓝天如水波纹般荡漾。天空朝四面八方不断扩展——
　　最后，就连我的立足之地也化成一片蓝天。
　　「——你不擅长空中战对吧！」
　　绝界中，美美全身遍布着浮游魔法粒子，身影朝上空渐行远去。
　　原因是我正在坠落。
　　「要是这样就输了，那脸可就丢大了，美美。」
　　我姑且承认自己处于劣势，虽然没人看……还是压住裙子以防掀起。没办法，只压前面就好。
　　我仰面坠入白云——
　　云海中，我从裙底取出锁链，在环剑内侧……拉伸成一条圆的直径。
　　「——角升力推进（Dean　Ride）——」
　　我施展鲜少使用的飞行术式。
　　「唔！」
　　接着我隐身在云层下，使出单杠的挂膝上杠技巧站上锁链。
　　这样我就能在空中战斗。
　　只是——
　　电离霰弹贯穿云层袭来，我连忙像冲浪转向般做闪避。
　　然而有几发子弹未能躲开，我只好在周围张开小型重力透镜防御。
　　我的担忧成真了，张开这种高耗损的魔法阵，会让我使用额外的力量。
　　我被迫躲进另一片云层中。
　　「啊哈，原来你是这样飞啊！动作超呆！」
　　诚如在上空喊道的美美所言，我不擅长空中战。
　　不但速度慢，机动性也差。
　　我就像一架双翼机，挑战美美这架喷射机。
　　话虽如此——
　　我却拥有无论面对何种异能，都能一击必杀的固有术式。
　　（只要阻止美美的行动，并争取到时间……我一定能将她击落！）
　　——荷电粒子炮。
　　那是由我开创，将魔法阵环剑当成加速器释放出粒子炮，最新最强的攻击术式。
　　如果将美美的技能比喻成机枪，我的技能正是战车的主炮。
　　静刃
　　结果，我完全被拖下水了。
　　JR居凤站的北出口，办公大楼林立的区域——
　　我和貘此刻正站在楼群中，显得鵺立鸡群的中央银行大楼上，吹拂着夜风。
　　由于貘坚持主张要到镇上的最高处……
　　到头来成了非法入侵，我们来到二十七楼之上的顶楼。
　　楼顶似乎没在使用，并未搭建护栏。
　　取而代之的只有在低处拉上一圈钢索，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而且这是什么怪衣服啊……）
　　刚才，貘强逼我穿上一件长及脚踝的漆黑长风衣。
　　这件风衣跟我超不搭。
　　质料是无光皮革，设计有肩章、有盖口袋，腰带乱系一通。金属配件一律采用熏银，活像是游戏中出现的敌军军服。纳粹军官不也都这样穿？感觉印象超差的。
　　「很适合你喔，静刃。我从没看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