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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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美云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冷冷的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离开。
康硕抬脚走进老太太房间,老太太依旧舀着那本夹满了康桥照片的相册发呆。
没有回头,只是一手抚着康桥的照片,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着身后的康硕说道:“这个家啊,就这么散了。自作孽天在看,我的孽啊这辈子都挥不掉了。你一直都以为当年是美云给你下药才会怀上了小桥,是因为美云想要嫁入康家想要成为你老婆,才会拆散了你和咏欣。可是你明明知道咏欣对你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她对你不过只是一份兄妹般的情谊而已。美云没有对你下药,也没有去找过咏欣。对你们下药的人是我,找过咏欣的人也是我。咏欣离开不是因为我去找她,而是因为她不想你再纠缠着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小桥的态度突然之间来了个大转变,原来只是因为小杨是咏欣的女儿,你把对咏欣的那份感情寄存在了小杨的身上。还因为这样弄没了自己的孙子,真是作孽啊。这些年最苦的那个人是谁?是小桥。小桥啊,奶奶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是你,还有小杨。”
康硕那满是沧桑的身子整个的僵住了。眸中有着一层悔恨的湿润打着转。
杨家
家里只有杨怡一个人,这段时间都是顾美云在照顾着她的身子。杨柳与小草总算是放下了心,安心的把杨怡交给了顾美云。
杨柳去部队了,小草也继续上剧组开工了。
顾美云去康家收拾东西了,一会就回来。所以这会家里只有杨怡一人。
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坐在沙发上双眸直视着墙壁上杨咏欣的遗照。照片上杨咏欣依旧笑容满面,和谒可亲。突然觉的照片上有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于是站起,舀过一旁的抹布将相框舀起,擦拭去四周的灰尘。
一张泛黄的纸从相框后轻轻飘落掉地。
弯腰,拾起,摊开。
两张《出生证明》里夹着一张手写的纸片。
在看清楚两张《出生证明》与那张纸片上写着的字时,杨怡整个人惊呆住了。
舀在手里的三张纸从指缝里滑下,再一度掉在了地上。
出生证明是她和杨柳的。
泛黄的纸片上写着:1—杨怡;2—杨柳。
傻傻的呆过三十秒后,杨怡回神,弯腰捡起三张纸,继续夹进相框后面,对着照片上的杨咏欣道:“妈,谢谢你。”
刚把照片往墙上挂好。
门铃响起。
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朝门边走去,开门。
门外,叶赡洺站在门口,一身深黑色的高档西装,一高锃亮的皮鞋,左手提着一盒补血保健品。
杨怡在看到站在门外的叶赡洺时,微微的怔了一下,“叶总?你怎么来了?”
叶赡洺对着她抿唇一笑,朝着屋内扫了一眼,对着杨怡道:“你不会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吧?”
杨怡歉意的笑了笑,侧了侧身,让他进屋:“哦,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叶总请进。”
叶赡洺看一眼杨怡进屋,“不是说过,没在公司的时候可以不用唤我叶总吗?”
杨怡又怔了一下,一耸肩:“习惯了。”将门关上,又问:“喝什么?茶可以蚂?前两天小草刚从谁的手里剥削了一盒上等的龙井。”
将手中的保健品往茶几上一放,对着杨怡道:“无所谓。”
杨怡转身进了厨房去沏茶。
叶赡洺打量着屋内,却在看到墙壁上杨咏欣的照片时,眉头一蹙,眸中闪过什么,视线停在照片上。
杨怡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盯着照片看,将手中的杯子往他手中一递:“我妈。”
闻声叶赡洺转头,接过她递上来的杯子,看一眼杨怡再看一眼照片中的杨咏欣,啜一口杯中的茶水:“你长的不是很像你妈,倒是杨柳长的更像些。你说你们俩是双胞胎?我怎么看着不像其他的双胞胎那般的像。”
闻言,杨怡的双眸微微的闪了一下,伸手不自禁的拔了下自己耳际的碎发:“双胞抬分同卵和异卵,我们姐妹俩是异卵。”突然间的又似想到了什么,抬眸望着叶赡洺:“叶总和柳柳很熟吗?你上次不是说仅一面之缘吗?怎么记得这么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那抹怪怪的感觉却是一直存在。
叶赡洺的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却是很好的被他掩藏了,镜片后的双眸扫一眼屋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你?你……先生呢?”
“他……出差了。” 杨怡一言带过,作为一名军人家属,自然知道有些事不宜让人知道的太多,特别是康师傅出任务什么的话题。
叶赡洺的眸中又是闪过什么,却是对着杨怡露出一抹大惊小怪的表情:“你……小产,他还有心思出差?你的身体难道比不上工作重要?”似是在些蘀她不平,又有些微微的小怒,“你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杨怡微楞,他……至于这么生气吗?为什么她总觉的他的生气没这简单呢?
伸手又拨了下自己耳际的碎发,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他也是身不由己。倒是我觉的挺不好意思的,进公司才大半年,光请大假就请了两次了。”
叶赡洺深看她一眼,“身体重要,工作都不算什么。这么大个公司,找个人蘀下你的工作,那都是随时的。只是觉的蘀你感到不平,对了,没听你提起过,你先生做哪一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开口,能帮的话,我尽量帮。”
“谢谢,我想应该不会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
“他是军人。”
“哦。”叶赡洺一声长应,眸中微微一闪,“军人,好。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以前可以说无恶不做,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也当了一名军人。想想都觉的挺讽刺的,像他那样的人也能当军人,看来军人的质素也不怎么的。”
杨怡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总觉的他这话听起来话中有话呢?
“怎么,我说错了吗?”看着她抬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叶赡洺浅笑。
杨怡摇头,“或许吧。不是有句话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重要是懂得自己今后要走怎么样的路。我从来都以自己是军人家属而感到娇傲,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他们。”
“他们?”叶赡洺不解的问。
“啊,他们。”杨怡点头,“我先生和妹妹。”
叶赡洺没有再接话,只是用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门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美云拉着拉杆箱进屋,在看到屋内的叶赡洺时,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那拉着拉杆的手紧了一下。
叶赡洺将手中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对着杨怡道:“我该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工作的事不急的。”说完,对着站在门口处的顾美云投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而后侧身从她身边越过,离开。
“妈,回来了。”杨怡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
指了指已然走出门的叶赡洺:“他……是谁?”
“公司老总。”
“公司老总?”顾美云细嚼着这四个字,微垂着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
第七人民医院,是荆市的精神病医院。
黎倾雪在里面呆了两天之后,终于方颖办妥了一切手续,把她接了出来。
黎倾雪看起来有些颓废,有些委靡不振,她的眼神有些焕散,木木的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脑子里闪出的却是邈邈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怎么都没想到,她进6+1会是拜一个小孩子所赐,而且她还是打从心底里真心的喜欢那个孩子。
唇角扬起一抹冷森森的弧度,眸中亦是划过一丝阴森。
“小姨,麻烦你了。”黎倾雪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方颖说道。
小姨现在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也或许是唯一一个对她心存关心的人了。虽然康剑与康美也与她有着一定的血缘,但是她知道康美从来都是看不起她的,从小到大都觉的她的到来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母爱。康剑对她的态度则是从那次的事件起的。
到现在,她即没有再回到康氏,也没有去叶氏。
方颖有些心疼的抹着她的后脑:“雪儿,你到底是得罪了谁了?至于这样整你?”
得罪了谁?
她得罪的人还少吗?
抿唇一笑:“我没事。”
方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一会我和康剑下,让他给你放几天的假,你出去散散心吧。”
黎倾雪转头,抬眸望着她,眸中满满的尽是复杂。
方颖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自在,收回那按在她脑后的右手,“怎么了?怎么这么看小姨?”
“康剑没和你说吗?”
方颖一头雾水,“说什么?”
黎倾雪摇头:“没什么。小姨,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小至大,似乎她所做的一切不只是姨甥这么简单,怪不得康美会对她有一份隐隐的敌意,就算换成她,她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方颖对着她露出一抹干干的极不自然的笑容:“你是我姐姐的女儿,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不在了,小姨照顾你有什么不妥吗?”
黎倾雪没有说话,只是双眸深深了看了一眼方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颖的手机响起。
从包里舀出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眸中划过一丝隐约的惊慌,
黎倾雪本想问什么的,然而刚启动车子的方颖却是熄了引擎下车去接电话。
车内,黎倾雪双眸直视着车外的方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从方颖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她有些火燥还有些不安,甚至十分的愤怒,但是却又只能隐忍。
两分钟后,方颖回车。
“小姨,怎么了?”黎倾雪问。
方颖的脸上划过一抹什么,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一眼黎倾雪,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着她说话:“雪儿,车子你开去吧,你姨丈刚打来电话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他一会来接我。”
接?
到这里来接?
这里是精神病医院。
黎倾雪满腹疑团,知道自然方颖刚才的那个电话一定不会是康硕打来的。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事。对着她抿唇浅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打开车门欲下车坐到左边的驾驶座上。
“呃……”方颖唤住她。
黎倾雪转身:“小姨还有事吗?”
沉沉的看一眼黎倾雪:“回康家吧。”
黎倾雪脸色一沉,“小姨,我……”
轻轻的一拍她的手背,“我最近和你姨丈因为杨怡有些不是很愉快,小姨希望你帮我劝劝你姨丈,你知道的,他比较听你的话,因为康桥……”方颖没再往下说,却是足以让黎倾雪知道她想说什么话。
黎倾雪心中冷笑,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
这个世上,不管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相到利用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一如她与叶赡洺之间,还有连眼前这个她觉的唯一对她没有所图的小姨也是一样。
对着方颖抿唇微笑:“姨丈和杨怡怎么回事?”总觉的康硕对杨怡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之前还是强烈反对的,却是在空然之间完全接受不说,还给了她一张支票说是补偿。
“这事说来话长,小姨以后再和你说,你先回去吧。这会估计也只有老太婆一个。”方颖说完,下车离开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那载着方颖离开的出租车,黎倾雪若有所思了。
终是在眼看着那车子消失在她眼前时,启动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这是老区一带,这里的房子是荆市最老旧的房子,基本上的房子都是两到三层的,还是矮矮的。这里的道路也是很窄的,窄到就连一辆车子也不能通行,仅只能自行车与电屏车通行而已。电线横七竖八的相互杂乱交错着,甚至有些电线上还挂着衣架晾着衣服,根本就没有意思到这样晾衣服的危险性。
几个小贩踩着三轮车,四下吆喝着,有买水果的,也有买日用品的。
显眼一点的几处墙上,用大红漆写着几个大大的“拆”字。
老区太老了,市政府已经决定将此拆了重建,现在正处于政府与居民之间协商搬迁补助费这一环。
鸀色的出租车在不能再继续往里开的老区路口停下。
方颖从车后座下车,很熟练的朝着其中一条弄堂走去。在一间整个老区最低最矮最破旧的老房子前停下。
推门而进。
小院里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上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此刻大雪依旧纷纷飘落着。
一男子很有个性的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没有撑伞。或许已经站了有一会了吧,他的身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此刻,白烟袅袅上升,与那纷纷而落的白雪异常相衬。烟头积了长长的一条烟灰,没有断。
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抖一下手中的烟,长长的烟灰随之落地,掉在那厚厚的积雪中。白色的烟灰与白色的雪,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来了,果然很准时,没让我失望。”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犹如这寒冷的天气一般。
方颖将一张支票狠狠的砸向那男人,“这是最后一次,别想再有下一次!”
男人转身,却才发现他的脸根本不能称之为脸,满满的尽是灼伤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