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子与我的爱情喜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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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
鸠子喝着咖啡牛奶:瓶装,刚才在松之汤买的。当场否定我的看法:
「我不喜欢只要成功一半就行了的想法。虽然从棒球的角度来说,打击率超过五成就很厉害了,从人生的角度来看却未必如此。反倒是在能够胜利时赢得最大限度的胜利,才是自然的法则。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是平和岛的帝王学?」
「不,是我个人的哲学。」
「是吗,你那样的想法非常好,只是就这次来说,我认为幸好你没有实现你个人的哲学。毕竟杏奈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也无法默不作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带往一条奇怪的道路。」
「是吗?好吧,既然少爷这么说,暂且就先这样吧。只不过我今后还是会贯彻这种与少爷完全相反的想法。」
「意思是,今后只要有机会,你还是会和杏奈吵架?」
「是的,因为她是危险人物。」
鸠子一脸冷漠地断定。
看样子,她对杏奈的友好度参数依然低得惊人。我似乎得找个机会改善一下这种状况……毕竟我们三个人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今后彼此还是得相处融洽才行。
「嗯,差不多可以了吧?」
「……?差不多?」
「我说的是刚才中途被人打断的问题。请少爷再次告诉我……你之所以答应成为平和岛财团候选继承人的理由。」
「嗯……」
这个问题,我当然不能不回答。
话说回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八成也是鸠子对我的一个测试。测试我有多大的能力,或是从一个帝王学实践者的角度来说,我的器量有多大。
另外,此时此刻也非得照事实陈述才行。随便蒙混将会造成反效果,而且日后八成会被揭穿。何况听我讲话的人是鸠子,若试图蒙混,最后也只会落得被识破的下场。
换句话说,我只能呈现自己不加掩饰的原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可说是自鸠子开始传授我帝王学以来,最大的一个难关。
嗯。
如此状况果然会让人紧张呢。
不过就算再紧张,我的回答还是不会有所改变就是了。
「好了,少爷,请说吧。」
「嗯,说得直白一点,我其实没有多伟大的理由喔。所以对于我的答案能不能让你感到满意,我并没有自信。或者说,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我甚至可能会在这里丧失作为平和岛继承人的资格——」
「你不需要做前提说明,快点说。」
「啊,好,抱歉抱歉。嗯……我之所以希望成为平和岛的继承人,是因为……」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
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先准备好了回答。只是这样回答真的好吗?我至今仍然存疑。
就没有别的回答了吗?又或者,能否做出相同回答,但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述?然而这也是我已经自问自答无数次的问题。那回答事到如今根本无从改变,也无法施加什么无聊技俩。我只能用自己的语言,率直地陈述我的答案而已。
因此我说了。
不带任何激情,极其自然地说了。
以一种像是在询问今天晚餐吃什么一般的口气。
「因为山就在那里。」
说出这个极简风的答案。
鸠子听了这个回答后,表情没有特别的变化。
她只是短短注视我两秒钟,漠然的脸庞没有一丝动静。接着,回复一个和我的回答同样都是极简风的问题:
「因为山就在那里——思是?」
「不,这句话没什么太深的含意,完全如同字面所述。平和岛财团的掌权人,这原本是我过去完全伸手不及,甚至连想瞻仰都没有机会的身分和地位。然而,因为一些因果滚落到我面前的不远之处。所以我伸出我的手,想要抓住它——就是这样,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换句话说,就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于是你开心又兴奋地将它拾起,是这个意思吗?」
「完全没错。」
我大力点一个头。
她的理解完全正确,看似没有需要补足的地方。
「一旦成为平和岛财团的掌权人,在财政两界就能拥有莫大的影响力。想要撤换这个国家的元首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要完整买下一个小国也不成问题。少爷获得这样的力量后,打算做些什么事?」
「不,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啊。」
「没有吗?」
「嗯,没有。」
鸠子没有停下脚步,同时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重新确认了一次。我的答案则无从改变,只能率直地照实回答。
「所以说,少爷现在正为了一个不晓得如何使用的东西,费尽千辛万苦向我学习帝王学,是吗?」
「是啊,可以这么推论。」
「换句话说,就像是将核武交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手上?」
「或许真的能这么说。不过一种力量该如何运用,等到获得之后再去思考也不迟,不是吗?毕竟有的没有的想一大堆,导致行动迟缓,原本能到手的东西也会飞走。再者,我并不是婴儿,拥有思考的能力与意志。」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少爷这样的做法说好听一点,可以称为做亊果断,但讲得难听一点,不就是毫无规划,只是听天由命吗?」
「嗯,可以这么推论。不过我现在虽然仍是一个虏浅的小孩一称不上什么人物,但有一个自己的原则。而在我今后的人生里,也打算尽最大努力遵守那个原则。」
「你所谓的原则是什么?」
「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缓缓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我尽可能慎重、斟酌地一字一句陈述。
话说回来,我已经尽量按照平常的方式在说话了,但还是好紧张喔。一般人求职时参加面试的最后一关,都是这样的心情吗?
「我曾经去过、看过世界上许多国家。根据那经验,我可以说,机会这码子事真的不是随手可得。我所遭遇过的许多场面,都告诉我当机会就在眼前的时候,越是犹豫不决的人就越早输掉胜负。当然也得确认一下,掉到眼前的机会是真是假……不过说得极端点,即便那是假机会,人还是应该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因为错失机会而后悔,与遭遇失败而后悔相比,后者还是好上一些。而且至少那个失败,是因为我们想做某件事,最后才遭遇的失败;和因为害怕失败而什么事都不做的人生相比,我认为那样好多了……你觉得呢?」
「原来如此,那样子也算一种想法。只不过能不能获得认同就另当别论了。」
「是啊,我也觉得。」
可是,大家不也是这样想吗?
如今在我眼前,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有个有点难以想像,同时更加难以控制的庞大力量耶。我有点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去争取那力量。如果要我选择,我个人会全力支持「魔戒」中,受到「至尊魔戒」吸引的那些人。
而且我刚才也提到了。一个东西都还没到手,怎么有办法去思考要如何使用它?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晓得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啊!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挑食,不要东挑西捡,总之先吃吃看。有些世界要尝试过才能有较清楚的了解,大家觉得呢?
「嗯,理论上还说得过去。」
听完后——
鸠子淡淡地说出她的感想:
「不得不说,你对强大权力的认知还太过天真。不过你没有对此感到莫名害怕和敬而远之,这一点值得称赞。另外,你太没有目的意识,这一点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得到正面评价。但一方面从你的谈话中可窥见你的进攻态度,至少你并未采取守势,这个部份能获得我一些好感。」
「喔?那我算是过关罗?」
「请别太早下判断。」
鸠子毫不留情地摇头,喝了一口咖啡牛奶:
「没被淘汰并不代表你过关了。目前我先保留我的结论,我决定改天再找机会进行补考。期望到时候,你能给出一个好一点的答案。」
「这样啊,你好严格喔。」
「那是当然,我想你应该很早就知道,不可能简简单单便获得我的认同。」
「嗯,也是,说得没错。不过,我可以把你的回答当作还算OK的意思吗?」
「嗯,这有点违背我的本意,但先算你还可以吧。毕竟这样就撤销少爷的候选继承人地位,明显有欠公平。」
她的回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认同我了。
所以我算是克服了这个难关,可以稍微喘一口气。
不过鸠子,你有点搞错了。
对我而言,「回答」才正要开始。
「话说回来,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咖啡牛奶吗?它是我的,我一口也不会分给你。」:
「呃,不,我并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基本上,我在家庭代工的部分依然没赚几文钱,泡完汤后喝咖啡牛奶的想法未免也太过奢侈。」
「是吗?你能知道这点就好。」
她再次将瓶子移向嘴巴:
「那么,你所谓的请求究竟是?」
「嗯,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噗!
鸠子以一个夸张的音量,喷出口中的咖啡牛奶。
嗯。
即便冷静如她,这个发言似乎还是过于出乎意料。
「…………」
她低头看了一眼染上淡咖啡色的女仆服,接着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咖啡牛奶。然后才看向我这边。
「你要怎么赔偿?」
「呃,嗯,抱歉。我讲那句话多少是有挑准时机,只不过没想到致命一击的效果会那么强,我在反省了。」
「既然负责教授你帝王学,我的地位当然比少爷还要高,而你却以这种方式开我玩笑,实在是罪该万死。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了吧?」
「不,我没有那种觉悟,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
鸠子笔直地盯着我。
夜晚路上的住宅区没有行人,笼罩在一片沉默之中,只有路灯照耀着停下脚步的我们。
我们就那样彼此注视了一会。
「……请提出说明。」
「嗯,也是。我刚才那样讲也实在太突然了。」
我露出苦笑,点点头说:
「首先第一,我觉得你非常有魅力。你既可爱又聪明,煮饭一类的家事也能够两三下就解决,还是平和岛财团的候选继承人,所以觉得你有魅力是很正常的吧?不过,不只是这些能够口头描述的事情,包括你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在内,我真的都很喜欢。首先这是一个大前提。」
「…………」
鸠子维持一贯漠然的表情,倾听我的告白。
是我的错觉吗?她的唇角看似微微颤动着。话说,她要是连那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要头疼,毕竟现在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场面。
「我可以继续讲下去吗?」
「……嗯,请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第二个理由,是因为你很珍惜我。」
「喔?」
「你很珍惜我,或者说穿了,我甚至猜你大概是喜欢我吧。你说呢?」
「……什么我说呢。我只能说,我现在傻眼到无话可说。到底是透过什么方式产生的奇妙误解,让你得到那样的结论?」鸠子毫不留情地当场表示:
「我和少爷同样是平和岛财团的继承人之一。换言之,我们同时是彼此的竞争对手。而且我一开始就提过,我的目的是将少爷从候选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我实在很难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如何才能自作多情地做出那样的诠释?」
「这一点在证据方面的确很薄弱……」
我老实地承认:
「不过你的言行举止,我是这样来理解的——我在猜,你会不会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试圈采取与我为敌的立场。」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与你为敌和保护你,要怎么样才能连结在一起?」
「因为只要有个人明显敌视我,就可以提升其他敌视我的人,始终保持观望的可能性。」
讲得直白些,我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候选继承人。
而且从身分立场来说,也有许多以平和岛财团龙头宝座为目标的人一直对我保持警戒,随时随地探察我的一举一动。
他们这么做也很正常。谁能接受一个十年前脱离家族的流鼻涕小鬼,莫名其妙跑了回来,还一举成为候选继承人的有力候补?他们当然会对我抱持敌意,实际上我也真的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强烈感受到那样的征兆。对很多人来说,我就是一个地位高于他们的眼中钉,应该刻不容缓地将我排除掉才对。
但是,基于危险这个理由便马上采取行动也不是太聪明的做法。毕竟为数众多的候选继承人们大家都彼此牵制着。明显暴露心里的不良意图,将可能断送自己的前程。
此时,鸠子登场了。
她也是候选继承人之一,而且还是与平和岛源一郎走得最近,最有力的一名候选人。
拥有这样地位的她被任命为我的教育专员兼女仆……这是个说得难听点,有辱她身分的职位。而她对这样的身分感到不满,甚至公开表示「要摧毁平和岛隼人」——如此一来,众多的候选继承人们会怎么想?
我什么都不要做,一切都丢给平和岛鸠子去执行,这样既可以排除掉平和岛隼人,
又不用弄脏自己的手,一切实在太美好了——他们大概会这么想吧。
话说回来,我甚至觉得,当初说不定是「鸠子自己主动提出要成为我的教育专员兼女仆」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