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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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刚一听,笑了:“哪里是阴间地狱,这里是巴山蜀水。武则天把咱们引到这山险水恶的境地,可见她的险恶用心。”
军师徐美祖说:“元帅,武则天费尽心机设下这铁骑冲疲兵之策,已按二驸马所破。你想,她岂肯善罢甘休?她歇兵多年,突然跋涉千山万水,决不是只此一战。她深谋老算,必有大计在后,我们要小心才是。”
薛刚听了,连连点头:“说得有理。今日初战告捷,切不可以一得之功而掉以轻心。”转脸又问薛奎:儿呀,你以为如何?”
“昨说咋好,儿我明白。”
当下元帅传今:摆宴为薛奎庆功,犒赏三军。歇兵三日,厉兵抹马,准备攻打酆都关城。
书要简短。转眼间,三日已过。这一天,薛刚率领大队人马,来到酆都城下。这座城倚山居险,城左卧石如虎,城右立崖如刀,城后靠着山脚就石起墙。那宾是险关要塞,固若金汤。往上看;城头上有一面大旗,迎风飘摆。这面旗;黄缎面,红火沿儿,当中白月光,上绣斗大一个“周”字。城头上站着不少周兵,一个个手执兵刃,眼睛象铜铃一般盯着城下。城墙垛口旁边,还摆满了滚木、擂石、灰形、炮子。
薛刚观看一阵,心里嘀咕道:这座城池易守难改。要想取胜,就得把敌军引出城来。于是,说道:“到城下讨敌骂阵。”
众将官刚要讨阵,薛奎抢先纵马上前,来到城下,勒住坐骑,亮开扯旗放炮的嗓子,磕磕巴巴地对城头喊叫道;城上的弟兄们听了!我是后唐兵马大元帅、全唐都招讨、忠孝王、通城虎薛刚……的、的儿子,二驸马薛奎。快、快去告你们主事的,就说大唐朝当今万岁庐陵王、我的老丈人御驾亲征。共率领十万大军,来、来讨伐我奶奶丈母娘武则天。叫你家主事人开城献先弃暗投明,调转枪头杀我奶奶丈母娘,保准给你们记大功一件,如果不听奎爷我相劝,宁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二驸马我一抡大锤,砸开你的城门,杀你个人不留头、马不留蹄,鸡犬不剩!”
薛奎长这么大,头一回说这么多顺理成章的话。万人说成了十万,连蒙带唬。
庐陵王一边听着,一边发笑。见他骂阵回来,庐陵王笑睬睬地说:“我的二驸马,不仅武功高,口才也大有长进吗!〃
薛奎骂了些什么,薛刚却没有听见。为什么?他两眼瞅着城墙,正琢磨攻城之计呢!
薛奎刚刚回来,就见城上走出一员战将。薛刚拾头观瞧:但见他头戴闹龙蓝,身挂铁冲甲,身后护背旗,内衬黄袍,护心镜如同明月。往脸上看:面似银盆,鼻直口方,两道剑眉斜插入鬃,一部银髯飘洒胸前。
薛则看见此人只气得虎目圆睁,钢牙紧咬。他催马向前,取下宝雕弓,抽出雕翎箭,瞄准敌将,纫扣搭弦,对准前拳,一松后手,“嗖”的一声,雕翎箭脱弦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薛元帅箭射李承业 窦希杰智盗朝阳刀
城上那员周将正在观看城下的唐兵,冷不防射来一箭正中他的左臂。只听他“唉呀”一声暴叫,便蹲下了身形。
薛刚一看,箭没射在他致命的地方,心里又怨又悔。他怨自己,一见这个陷害薛家满门的仇人,就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性儿急,距离远,一箭没有置他于死地。早知如此,梅不该轻易放箭。弄不好,这一箭更给攻城造成了困难。
被薛刚射中的周将是谁?正是武则天的死党三齐王李承业。他受命死守酆都城,拦住唐军的去路。这样,武则天好腾出手来,设计布网。今天,他登城隙望,中了一箭。开始,可真把他吓坏了。可是蹲下身形一看,反倒乐了:“哈哈哈哈,今天老夫又白拣了一条性命。”原来,这一箭刺穿了甲叶子,刚刚擦破一点皮。他捂着伤口,被人搀下城来回府歇息去了。
城外不知城里的情况,继续亮着嗓子骂阵。可是,任你怎么骂,城上无人答话,一个个士兵象石雕木刻的一般。就这样,一连骂了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众将在行军大帐议论攻城之事。薛奎冲着元帅,埋怨起来:“我说爹呀,你这一箭象棍儿打王八——越打越缩脖。李承业本来是我奎爷手下的败将,只要他一出城,我敢保险手到擒来。这倒好,一箭把他射了个王八钻泥——踪影不露。你说,这仗怎么个打法?”
薛刚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听薛奎这么一嘟囔,如同火上饶油。他把脸—沉*“你休得罗嗦!他守城不战我们不会强攻?”
“哼,说得倒轻巧。要强攻,哪来的云梯?”
军师徐美祖说‘二驸马真够粗心的。这巴山蜀水,遍地竹林。打造云梯,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薛奎一想;对呀。这军营附近就是一片片竹林,怎么我没想到呢?他一高兴,说话就不顾前后了:“爹,这回你甭犯愁了。我看这唐营之中,能打能战的,除了我二驸马还有谁?这么办吧,赶快派人打造云梯。攻城这活儿,我全包了。”
在座的几员战将听了,好不好服。大家都知道薛奎的脾气,也不敢多言。
薛刚听了,喝斥道;“薛奎,休出狂言!你有多大本事,敢蔑视众将!”
薛奎自知说了过头话,低头站立,不敢言声。
薛元帅吩咐下去,派人上山伐竹,打造云梯。选拨敢死勇士,两日后玫城。兵随将令革随风。一声令下,几百架云梯按时打造完毕。这一天,元帅升帐,点齐人马,下令攻城。薛奎率领三千敢死队,架着云梯直奔墙下。城外众人呐喊,战鼓紧擂。攻城勇土架起云梯,奋不顾身地往上攀登。可是说话容易做时难。城上的周兵早有防备,不等唐兵站住脚,城上的滚木、擂石、灰瓶、炮子,就劈头盖脸地砸来。城上的弓箭手在唐兵蒙头揉眼之际,一齐搭弓放箭。箭似飞蝗,他们躲闪不及。唐兵哭爹喊娘,死伤无数。有几个捷足先登的士兵,刚爬上城墙,不等脚跟站稳,就被周兵的长枪短刀杀死坠于城下。
几次强攻,连遭失败。三千敢死队,伤亡过半。薛奎一看这个惨景,又急又气。怎么?他在众将面前已夸下海口。可是,今日攻城,一败涂地,这该如何交代?于是,把一肚子怒气撤向了士兵:“你们这些饭桶、废物,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城都攻不下来。稍息片刻,给我再攻。谁要伯死不前,我奎爷的铁锤可不认入!”
士兵们也有一肚子气;这样强攻,不是玩命吗?几个胆子大的士兵就发开牢骚了——
“当官的贪功,不顾当兵的性命。咱也是人,不是牲口。”
“就是牲口,也不能拿命来打赌闹着玩儿。”
“唉!我看今天算活到头了。死在当官的手里,比攻城死还省劲儿哩!”
薛奎听了这些话,气得肝肺冒火,七窍生烟。抡起大锤,照这几个讲怪话的入砸了下去。正在薛奎的大捶刚举未落的时候,只听一声喝“且慢!”
薛奎拾头一看,是他表叔窦希杰。
窦希杰来到近前,说道:“有话慢慢说嘛,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这几个小于不想攻城,还口出怨言,扰乱军心。”
“这城我也不想攻了。”
“为什么?”
’“这城不能攻了,再攻也是白搭性命”
“好哇1你也宋动摇军心,看我揍你”薛奎抡起大锤,照窦希杰砸来。
窦希杰边躲边说:“我可是你表叔哩,手下留情。”
“哼,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叔。着锤1”
别看窦希杰身高不过四尺,可练就了一身功夫。定如风,站如钉,轻似狸猫,快赛猿猴。登山涉水,如履平地,蹿房越脊,疾步如飞。薛奎这两下子,他根本不在乎。他见薛奎把锤砸来,一边躲闪,一边不住嘴地逗着他生气;“我说奎儿,你打不准就少用些劲,累坏了小心晚上尿炕?”
薛刚在后面观阵。一看,怎么他们爷儿俩打起来了?急忙传令鸣金收兵。
元帅回营升旅,众将来见。
薛刚问:“为何锤打表叔?”
“他算什么表叔!上阵不助我奎爷攻城,反倒扰乱军心。”
“噢!他怎样扰乱军心?”
“他说这城不能攻了,再攻也是白搭性命。这不是摆明着成心和我作对吗?”
“依你说,这城能攻不能攻?”
薛奎看了看众将,说道:“为啥不能攻?连这巴掌大的酆都城都攻不下来,还算什么薛家将!”
薛刚听了,长叹一声,把一支令箭“啪”的往地下一扔:“好一个薛家将,本帅命你单人匹马,去取酆都城。若拿不下来,别来见我!”
薛奎一听这话,傻眼了:“爹,我带领三千人马也没扳下城墙一块砖来。让我一人取城,这不是成心要我的命吗?”
实希杰一听,“扑哧”笑了:“二驸马英勇无敌,威名远震。一个人攻取城池,算作什么?你就大胆地去吧!”
薛奎被他一奚落,怒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帅帐里又不敢发作,咬牙切齿地说:“唑子,你想逼我去送死吗?”
“嗳,二驸马你想到哪里去了!如果连这巴掌大的酆都城都拿不下来,还算什么薛家将!”
薛奎听了,也不还言;这个唑子不好惹。自己刚才的话,叫他在这儿用上了。他见白文豹在一边站着,便硬着头皮说了软话:“银锤太岁,你是常胜无敌将。一路上你还没打过仗呢,这回你和我走一趟吧!”
白文豹把头摇了摇,不冷不热地说:“我可没那份本事。大唐营里,能打能战的,除了你二驸马,哪里还有别人?元帅让你攻城,你就去吧!这份功劳,谁也不能抢。”
薛奎听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自己一路上立下战功,居功自傲,把话都说绝了。到头来,落了个光杆将军。罢罢罢,头落不过碗大疤。英雄不伯死,伯死不英雄。待我单人独马,去取那酆都城。想到这里,扭转身形.就要走出大帐。
窦希杰一把将他按住:“慢着!奎儿呀,咱们这是打仗,不是斗气。真的让你送死,我可舍不得啊!”转身又对薛刚说:“元帅,我看这座城咱们先别攻了!”
“这是为何?”
“这座城到今天晚上,不攻自破。”
“怎么会不攻自破?”元帅和众将都惊奇地问道。
“今天晚上,会有人把城门打开,迎接诸位进城。”
薛奎急不可持地问道:“谁会开城迎接咱们?”
窦希杰伸出右手,用食指戳着自己的鼻子尖说:“我!”
薛刚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想起实希杰一身轻功,曾在贵州探南监,定海城传书信,杀刺客,盗玉玺,神出鬼没啊1每遇忧患难急的事情,他都挺身而出,屡立战功。刚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于是,问道:“窦将军,你打算怎样破城?”
“我想今天晚入夜入酆都城,潜入帅府,盗出令箭,赚开城门。天亮以前举火为号,你带领人马隐藏城外,看见信号急速进城,保险一举成功。”
薛刚听了大喜:“这个主意高!”他沉思了一下,又说道:“我担心你一入进城,形影孤单。如有意外,恐怕寡不敌众。”
这时,忽然有人说道:“元帅,末将愿随窦将军前往。”
薛刚一看,讨令的是小将邱燕辰。元帅问道:“窦将军,你意下如何?”
窦希杰答道:“如此甚好。”
当天晚上,二人换装,一色的打扮,青绢帕包头,身穿夜行衣,青兜档挥裤,鱼鳞裹褪,青护膝,青快靴,一口钢刀插在牛皮软鞘之中。二人辞别元帅,出了营寨,一溜小跑来到酆都城下。
他俩来到一个僻静之处,唑子窦希杰取出爬城索,背向城墙脸朝外,握住绳索抡了两圈,往上一抖手,“刷”一声把爬城索就扔了上去。转身拾头看了看,用手钝了钝,爬城索抓得很紧。他侧耳听了听,四处没有动静。于是,手抓绳索,脚踩城墙“噌噌噌噌”,顷刻间登上了城墙。
紧接着,邱燕辰也爬上城来。
他们摘下爬城索,一头扔到城里,一头重新钩住城墙,抓着绳索,出溜下去。到了城里,收回绳索,藏入兜囊,沿着十字大街,寻找帅府。
窦希杰和邱燕辰贴着墙根,隐住身形,窜到十字街头一看:见东大衔有一座座北朝南的大院,黑漆大门,密徘铜钉,门檐下高悬两个大灯笼,一个灯笼上写着“帅”字,一个灯笼上写着“府”字。门口一左一右,蹲着两只大石头狮子,两个巡哨的手持兵刃,在门前走动。
实希杰捅了一下邱燕辰,闪过帅府大门,绕到后墙根下。你们先投石问路,听里面没有动静,就翻上墙去。接着,飘身形轻轻落地,高拾足,慢落步,潜踪蹑迹,躲开岗哨,摸到帅府大堂。他们站在暗处朝里观望:但见大堂上灯火通明。再看案桌上,红黑砚台,三山笔架、印架、令箭筒全在,只是不见印匣和令箭。两人退出身来一嘀咕,明白了:现在唐军兵临城下,酆都城的周兵坚守不战。帅府里既不议事,也不遣将调兵,那印匣和令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