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托罗古求胜心切,拍马就追。
薛奎来到营前,就要勒马厮杀。可是,他回头一看,托罗吉已把那个火葫芦拿在手中。他不敢伸手,又催马朝前跑去。
托罗古马不停蹄,又紧紧追赶。
薛奎的战马四蹄蹬开,逢沟越沟,遇崖跳崖。也不知跑出多远,只见它热汗流淌,象从水中捞出一般。
薛奎跑着跑着,直到听不见背后有什么声音了,这才猛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瞥呀,他才松开缰绳。为什么?托罗古没有追来。
这阵儿,薛奎是又累又饥。抬头观望。见前面绿林环绕,高屋露脊,有一个村镇。于是,拍马走去,想找点吃喝。
简短捷说。薛奎来到一个大院门口,跳下战马,从角门朝里一看,好漂亮的一度花园!绿水环绕。曲径通幽。栏杆外百花斗艳,画廊前莺歌蒹语。露润太湖山石,假山上芳草鲜美。真是:此境只应蓬莱有,不知何时落此间。
薛奎看罢多时,径直朝里走去。走着走着,忽然从一片桃林之中,传来“刷刷刷刷”的响声。他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便钻进桃林,悄悄观看。
他这一看不要紧,把索饭的事情也给忘了。但只见桃林中的空地上,有位姑娘正在练剑。这姑娘不仅人材出众,相貌惊人,而且,那剑法也十分绝妙。他看到精彩之处,不禁鼓掌高喊:“好剑法!”
姑娘一惊。收回脚步,朝薛奎走来:“你是何人,竟敢偷看我的剑法?”
薛奎还以为姑娘被他吓坏了,赶紧安慰她:“姑娘,别害怕,是我。”
想不到姑娘生气了:“天色已晚。你偷入花园,不是采花,便是盗贼。哼,准不是个好东西!”
薛奎赔笑道:“姑娘,这你可说错了,我是一百一的好人。”
“哼!你说你是好人,谁肯相信?”说话间,姑娘冲到薛奎近前,一个扫蹬腿,“啪”就把他摔了个跟头。紧接着,高声喊叫道:“来人哪,把他绑了!”
姑娘话音刚落。桃林中蹿出三个丫环,来到薛奎面前,抹肩头,拢二臂,就把他捆绑起来。
薛奎也不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是误会。呆一会儿,不但得救开我,还得好吃好喝招待一番,若要一挣扎,双方动起手来,那就麻烦了。
姑娘见将人绑好,便说:“带走!”
说话间,一行人朝前院走去。
姑娘来到上房门前,让众人停身站下,自己先急冲冲掀帘进了上房,对正面坐着的老人飘飘下拜:“参见爹爹。”
“孩子,何事?”
“禀爹爹!女儿正在花园练剑,不科偷着进来一个歹徒。现在,已被孩儿拿住。”
“现在哪里?”
“就在门外。”
“推他进来!”
姑娘吩咐丫环:“推他进来!”
薛奎也没用人推,自己“噔噔”几步就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看。正中坐着一位老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绣花袍,内衬白缎子中衣,腰系丝绦,足下一双青缎子福字履,手中拿着折扇。往脸上看:面如银盆,三山得配,五官端正,三绺黑髯飘撒胸前。
薛奎看罢多对,心里说:看此人打扮,不象大唐的官员,也不象乡间的土豪。略一思忖,上前说道:“老头儿,你好啊?现在奎爷被绑,没法见礼。你先给我松开绑绳,有话咱慢慢再说。”
姑娘在一旁听了,火冒三丈。“哧溜”一声。抽出了宝剑:
“住口!见了我爹,还不规矩。难道你想死不成?”
员外忙说:“孩儿,你往后站。”
姑娘一听,不高兴地退后了几步。
员外又问薛奎:“这位英雄,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因何闯入我家花园?你若是个正人君子,老夫也不难为你,你若图谋不轨,我可就不留情了!”
薛奎说:“我奎爷是个正正经经的正人君子。我从阵前来到此地,想进来找点饭吃。巧了,正遇上你家姑娘练武,就看了一阵儿。可是,她们却把我绑起来了。老头儿。快给奎爷松绑,给我吃顿饱饭。我还得快走,别误了军务。”
老员外轻蔑地一笑:“休拿大话压人。什么军务长、军务短的,这与老夫何干?哼,就你这等模样,能委你个什么重任?依我看,你倒象个马弁更来。”
薛奎听了,十分气恼。心里说:这老头儿太小瞧人了。看来,不说实话,这绑难松、饭难吃呀!于是,说道:“老头儿,你听说朝中有个兵马大元帅薛刚吗?”
“嗯,听说过。”
“告诉你吧,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不等薛奎把话说完,这老员外就急了:‘你是二驸马……”
“你算说对了,我就是大唐前部先行官,二驸马薛奎!”
薛奎说罢,本想等老员外上前松绑,赔礼道歉;谁想到老员外不听则已,听罢这话,陡然变了脸色。只见他双眉紧锁,面如沉水,怒悻悻说道:“好哇!姓薛的,我拿你不着,访你不见。今天竟自授罗网,送死上门。来人哪,给他再加一条绳索,千万别让他跑了。”
霎时间,进来两个家奴,又给薛奎加了一条绳索。
老员外这招儿,象晴天霹雳,把薛奎弄得晕头晕脑。暗自琢磨道: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行,我得问个清楚。他就是将我杀死,我也落个明白鬼。于是,问道:“老头儿,你跟我们老薛家有什么仇恨?为何三句话不到头,就下这样的毒手?”
“哈啥哈哈!薛奎,你是要死个明白吧?那好,听我对你晓说。你知道围困夹龙沟的北国战将之中,有个叫贺连鹏的吗?”
“当然知道。你认识他?”
“非但认识,他还是老夫的侄儿。”
“噢,原来如此。”薛奎听到此处,眼帘低垂,再不言声了。为什么?他心里明白:落在冤家对头之手,只有死路一条。
那位说,这位老员外是谁呢?他叫贺连铁登,正是贺连鹏的叔父。当初,他在牧羊王驾前称臣,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战将。后因年迈多病,才解甲归田。在这个村镇上筑宅修院,颐养天年,为臣者,各效其君,各保其主,他听说来者是薛奎,怎能轻易放过?于是,吩咐下去:“把薛奎推到后花园,斩下人头,送到夹龙沟贺连鹏营中,让他到牧羊王驾前领赏。”
“是!”家人答应一声,就要依言而行。
薛奎暴叫道:“且慢!”然后,对贺连铁登说:“老头儿,今天你要杀要砍,我都领受。我薛奎生为英雄,死为鬼杰,决不求你放生。可是,我有一点孝心,临死前,让我和我爹告别一番,你总能给这点方便吧?”
贺连铁登冷笑一声,“薛奎呀薛奎,你叫老夫把你送到夹龙沟,去见你爹吗?哼,老夫不是三岁孩童,岂能上当?”
薛奎说:“用不着那么费事,在这里就能见到我爹。”
“怎么个见法?”
“你给我取一封黄表、三炷香来。然后,让家人设摆好香案。待我朝夹龙沟方向焚香烧纸,俺爷儿俩就算见面了。”
贺连铁登琢磨片刻,吩咐下去,命家人遵嘱备办。
贺连铁登为何这样听薛奎的话呢?一来,贺连铁登是个孝子,听说薛奎要和他父亲告别,不觉动了恻隐之心;二来,他敬重薛奎是大唐的忠良之后,死到临头,不愿难为他,三来,他也出于好奇,倒要看看,薛奎怎样和他父亲告别。
话休絮烦。薛奎见摆好香案,走出大厅,跪在香案后面,朝夹龙沟方向就磕起头来。他一边磕头,一边念叨:“父帅,我的亲爹呀!不孝之子薛奎,今天走错门坎,眼看就要被杀头了。咱爷儿俩身形不能见面,魂魄倒可告别。”接着,又煞有介事地说,“父帅,我的亲爹,您到底来了。快请上坐,受孩儿一拜。”说罢,又连着叩了三个响头。
贺连铁登说:“薛奎,你己和你父亲告别了,这回该上西天了吧?”
薛奎说:“老头儿,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我再祈祷几句行不行?”
贺连铁登心里好笑:死到临头,祈祷能顶啥用?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个什么劲儿来!所以,说道;“随你的便,可要快一点儿啊!”
薛奎点了点头,嘴里又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请听真!雷公小鬼遇灾难,速发天将与天兵。救兵早来灾殃免,救兵来迟大祸生。贺连府上人死尽,天火烧焦大树根。”
贺连铁登心想:薛奎这小子。死到临头,还不老实。你听他这话,说得有多损呀!于是,吩咐一声:“快把他拉了下去!”
家人听罢,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忽见院公慌慌张张跑来,大叫道:“禀员外,门前来了一个老道,让您亲自出门迎接。”
“哼!若是化缘的,给他几个钱,打发走算了!”
“不行。老道说,员外不赶快迎接,府上就要灾降祸临。”
贺连铁登听了,不由呆呆发起愣来。
薛奎在一边插嘴道:“老头儿,你快去吧,那是玉皇大帝派来的神仙。若要惹恼了他,不但让你全府的人死干净。而且天火还要把你府烧个片瓦无存。”
贺连铁登半信半疑,只好到门外去看究竟。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遵师意释放二驸马 抗帅命灾降小赵郎
贺连铁登来到门外,一见老道,慌忙上前,大礼参拜:“不知师父仙降寒舍,徒儿未曾远迎,望多多恕罪。”
老道摇了摇头,说道:“免礼。前面带路,进屋说话。”
家人们见员外这样惧怕老道,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哎,那个雷公爷真有能耐。刚念了几句咒,就把神仙请来了!”
“看热闹吧,员外爷可惹下大祸了!”
不提家人议论,再表老道。他随贺连铁登来到前院大厅跟前,见有一人身缚重绑,跪倒在地。问道:“他是何人,身犯何罪?”
贺连铁登说:“他是唐朝二驸马薛奎。刚才,偷入花园,被小女拿住。”
“你打算如何发落?”
“这……”贺连铁登支支吾吾,没敢说出一个“杀”字来。
这时,薛奎抬起头来,打量这个老道:但见他头戴玄冠,身穿青色道袍,腰系丝绦,水袜云鞋。往脸上看:细眉长耳,鼻正口方,颏下一部白髯。仙风道骨,神态不凡。看罢多时,乘机说道:“老神仙,您是我祷告请来的吧?这个老头儿,心肠可够狠的,我进来找口饭吃,他不但不给,反把我绑起来,还要杀我。你说,他多不讲理啊?”
“罪过,罪过。”老道生气地说:“徒儿,你下山之时,为师如何嘱咐于你?为何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恩师息怒,徒儿有罪。”
“还不把他放开!”
“遵命!”
贺连铁登答应一声。只好对手下人说:“为他松绑,轰他出去!”
老道说:“且慢!先给他用饭,然后随我同行。”
家人给薛奎松了绑绳,领他吃饭去了。
这时,老道才到大厅落座。
贺连铁登传话,家人献茶。
老道说:“我这次下山,一来是搭救薛奎,二来是领你的养女凤姐,让她认祖归宗。”
贺连铁登一听,只急得汗流色变。为什么?放走薛奎,虽不情愿,倒还不使他伤心,要领走凤姐,那可比剜他的心头肉都难受。他抚养这个姑娘,整整十八年了,相依为命啊!今天要离他而去,不禁流下了眼泪。他哽哽咽哂地说:“恩师,凤姐与徒儿朝夕相处,娇惯如掌上明珠,义深如亲生骨肉。一时见不到她,我都坐立不安;恩师若把她领走,还不把徒儿我活括坑死?还望恩师多多体谅,把凤姐留下吧!”
“嗳!当初把她送来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孩子由你抚养,可以父女相称。长大之后,再让她认祖归宗。为人处世,信字当先。岂可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贺连铁登再不愿意,也无法辩驳。只好吩咐下去,让小姐做远行的准备。
贺连铁登对这道人,为什么如此难命是从,毕恭毕敬呢?原来,这位道人是鬼谷先师王禅老祖的弟弟王敖老祖是贺连铁登的恩师。当年,贺连铁登学成艺业,拜别师父下山的时候,王敖老祖曾嘱咐他,学成武艺,只用作保国健身。除暴安良,不可枉杀无辜,苦害百姓。并且,特别告诫他,武则天兴周灭唐,逆天意、失民心,更不可助纣为虐。所以,北国牧羊王多次请他领兵出阵、进犯中原,都被他婉言谢绝。可是,他虽来上阵参战,内心还是向着北国。他的侄儿贺连鹏挂帅出征,他无时不在关心着军情变化。今天,无意中拿住薛奎,所以要定杀不饶。
闲言少叙。工夫不大,凤姐来到大厅,先拜过王敖老祖,又同道:“爹爹,不知叫孩儿到哪里去呀?”
贺连铁登十分难过,哑口不答。
王敖老祖说:“孩子,实话对你说了吧,他不是你的生父。不过,自你来到凡尘,便由他亲手抚养。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亚赛亲生啊!今天,贫道要领你去认亲生母亲。”
凤姐听罢,赶紧劝慰贺连铁登:“爹爹不要难过。您待我胜似亲生,恩重如山。我去认了生母,还回来服侍您老人家。”
常言说:“良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