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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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露羞涩一笑,一扭身子,轻跺脚,娇嗔道:“姑娘就知道打趣人家~”
明明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对于情情爱爱的尚且懵懂无知,竟然会像个过来人一样打趣她,真是让人惊讶又好笑。
冯淑嘉知道采露猛然间露了少女情思,如今正是羞涩难当的时候,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起了正事:“对了,大春有没有说,他是怎么受伤的?”
谈起正事,采露也郑重起来,收起方才忸怩羞涩的小儿女情态,正色道:“大春说他一路尾随中山伯世子的友人,到了墨香斋附近时,远远地瞧见那少年郎进了墨香斋,他就忙小跑追了过去,想要在对街守着,免得人来人往的,隔得太远,再跟丢了。
谁知道,眼看着就要到墨香斋了,一个玄色衣衫的年轻人,突然从被他背后一肘子猛击过来,将他撞飞在地,鼻子脸上都撞擦受了伤,流了许多血,又一路被扛奔颠簸的,他这才昏迷不醒的。”
“那人为何撞击他?”冯淑嘉皱眉不解,“总不可能是大春和人结仇了吧?”
采露忙摇头答道:“不是,大春并不认识那个玄色衣衫的年轻人……只是听那年轻人叫嚣说,大春弄坏了他的东西……可是大春想了又想,他一路小心尾随中山伯世子的那个少年郎友人,并没有撞坏过什么东西……”
第一百二十章 费猜疑
“莫不是寻错了仇?”冯淑嘉皱眉揣度。
采露摇摇头,苦笑道:“大春也不清楚……不过,他感觉不太像。那人撞倒他之后,还十分嚣张地指着他呵斥了一番,然后又将他拎起来扛到肩上,就是一路狂奔……若是寻错了仇,那撞了人之后,正面对质时,就该发现了啊……”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还要拎起大春,扛走扛奔呢?
可见是有意为之了。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冯淑嘉百思不得其解,问采露:“那人还有没有再说别的话?大春又是怎么到了杏林堂的?”
“没有。”采露摇摇头,“那人一路上只是扛着大春狂奔,他虽然被颠簸得晕晕乎乎的,但是确信一路上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采露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才又继续说道:“要说那人后来还说过什么话的话,那就是在他将大春送到杏林堂之后,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可惜大春当时失血过多,又被那人一路飞奔颠簸得晕晕乎乎的,没听得太清楚,只是隐约记得一句,好像是,‘算你好运’。”
算大春好运?此话何解。
是说他心情好,饶了大春一命,还是有别的意思在呢……
冯淑嘉眉头紧锁,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
采露见状,大胆地猜测道:“姑娘,那人会不会是中山伯世子的那位少年郎友人呢?”
毕竟,大春是在跟踪那人的路上遇袭的,而冯淑嘉之前也再三地嘱咐过,那人极有可能出自汾阳府,身份贵重,身边少不得高手暗护,跟踪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事以安全为首要之务。
“不可能!”冯淑嘉想也没想,摇头斩钉截铁地答道。
若真是贞慧郡主身边的人动的手的话,那只怕大春如今已经没有命在了。
前世她和贞慧郡主虽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可也听说过她的“赫赫威名”,亲眼见识过她是如何连当朝最受宠的寿阳公主也不放在眼里的。
那时候,她因缘巧合之下,正跟在当世大儒荔山居士林维身边学习,有幸跟随荔山居士一访其仙居。
当然了,哪怕是现在,冯淑嘉都深刻怀疑,荔山居士当时不是好心带她去探访自己的隐居之地,而是眼馋她的手艺,骗她上山当厨娘的。
然而刚到荔山脚下,就见一队旌旗仪仗逶迤而上。
师徒二人好奇,寻了一旁的路人来问,才知道是当朝最受宠爱的寿阳公主和堪比公主的贞慧郡主,上山去探访大名鼎鼎的荔山居士的仙踪去了。
冯淑嘉闻言看了一旁装扮寻常、半分大儒气质都没有的荔山居士一眼,后者捻须沉吟片刻,领着她走向了一条隐秘小路,先一步抵达居所,然后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俯视观望。
隔得有些远,寿阳公主和贞慧郡主两人又顾忌各自尊贵的身份,哪怕吵架也是尽量压低声音,免得有失仪态,丢了身份,所以冯淑嘉听得并不很清晰,只能隐约听到两人是为了荔山诗社社长之称起了争执,一时无法决断,便来请荔山居士仲裁。
荔山诗社本就是一群闺阁女子仰慕荔山居士文采,又自恃身份或是才华,才凑在一起结社逗乐的,如今社长之称有了争执,悬而不决,来寻荔山居士仲裁也说的过去。
当然了,最后因为荔山居士“寻仙未归”“不在家中”,两人不得不怏怏而归。
可是冯淑嘉永远都会记得,贞慧郡主面对寿阳公主时的趾高气昂,毫不相让——只有汾阳王那样跋扈嚣张,反手使人生,覆手使人含冤灭族的权臣,才能养出贞慧郡主这样跋扈霸蛮的女儿!
对一朝最受宠爱的公主尚且如此嚣张,更何况面对大春这样的普通人呢?如果真是贞慧郡主派人出手的话,只怕死亡对于大春来说,都还是相对好的结局了。
采露不知道冯淑嘉打哪里来的确信,不过经此一事,她对于冯淑嘉愈发地信服了,下意识地就认同了冯淑嘉的论断。
“那到底是谁呢?究竟又为何要对大春下此毒手?”采露愁眉不展,大春被这样凶残又隐秘的人盯上,她光是想一想,往后的日子都只怕要过得心惊肉跳、寝食难安了。
冯淑嘉见采露这副模样,温言安慰道:“你不必过于担忧……虽然不知对方底细为何,但是我总觉得,不像是有恶意。”
真有恶意的话,就不会把大春送到杏林堂,还特意留下银子做诊金了。
“真的吗?”采露关心则乱,竟然忘了冯淑嘉也不过是一个才刚十一岁的闺阁弱女,一脸希冀地望着她,像是冯淑嘉的话都是佛旨纶音一般。
“当然!”冯淑嘉肯定地点头答道,坚定的眼神让采露也渐渐地镇定下来。
“敌暗我明,事到如今,咱们只能以静制动,先等等再看了。”冯淑嘉叹息一声,有些犯愁。
大春伤了,小春要照顾兄长,她身边一时无人可用,可不管是李景身边的那个少年郎,还是这次伤了大春的玄衣年轻人,都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如,再调拨石进过来吧。”采露建议道。
冯淑嘉想也没想地就摇头拒绝了:“不行!才刚要了大春和小春过来,成衣铺子的整改还没完成,收益也不见提升,贸然再要调拨石进过来,母亲只怕是要起疑的。”
而白氏为此费神劳思,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况。
“那怎么办?”采露一脸愁容,眉头拧成了疙瘩。
“管它呢!先去吃饱饭再说吧!”冯淑嘉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笑着劝慰采露,也勉励自己,“肚子饱了,脑子才想得出主意来!”
前世她尝过饥肠辘辘的滋味,那是一种恨不得张口咬自己一口皮肉来充饥的无奈和凄惶,今生她不想再尝试那种滋味,所以一定要吃饱饭,努力想出办法来破局!
而此时的深巷老宅,柳二得意地和柳元表功:“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差一点那个毒妇就要扭断他的脖子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一个闪身过去,曲肘一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亲自会一会
“行了行了,你最能耐了!”柳元拍拍柳二的肩膀,颇有些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问,“歌功颂德的话咱们一会儿再说,我先问问你,少主吩咐的事情你办好了没有?”
“当然没问题!”柳元拍着胸脯,斜睨柳元一眼,抱怨道,“大哥,你不能总把我当成小孩子啊!你说说,这些年来,不论是王……主上还是少主吩咐的事情,我哪一件事情没有办得漂漂亮亮的?”
差点脱口而出的“王爷”二字,在柳元一个警戒的眼神飞过来时,柳二立刻改口称“主上”,神色间颇有些赧然。
柳元叹息一声,自打为了引开敌人保护少主,却被敌人困在幽深的山洞里躲藏了一年之后,原本沉默寡言的柳二就变成了一个话唠,似乎只有一刻也不停地说话,才能暂时摆脱那一年的非人的沉寂惶恐一般。
柳二知道自己又犯了毛病,内心失落又惭愧,勉强维持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散。
柳元满腹安慰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拍拍柳二的肩膀,在他笑容散尽之前,给予他无声的鼓励和安慰。
不愿让柳元为自己担心,柳二抬头呵呵一笑,强打起精神来,又恢复了一贯的故作洒然,笑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李婉宁的所作所为,李奉贤并不清楚,也就是说,中山伯府眼下和汾阳王府并无干系。唉,没想到这老贼聪明一世,权倾朝野,最终却被自己的最宠爱的幼女欺瞒、愚弄。”
“不过是你儿女情长、娇纵蛮横罢了,又损毁不了他的根基,他当然不会在乎。”柳元冷笑一声,又问,“那你有没有趁机将李婉宁就是李景身边的那个少年郎的事情,想办法透给武安侯府的那个小厮知道?”
“当然!”柳二信誓旦旦,然而下一刻却犹疑了,“只是,不知道他那么弱,一肘子而已,就差点昏迷不醒了,我的话,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柳二越说,越觉得大春或许并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贞慧郡主哪里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柳元闻言只觉得呼吸一滞,半晌,才无奈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自己的力气有多大,直接硬碰硬,义父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更何况,是大春那样一个一点功夫都没有的普通人。
柳二很担心,担忧地看了一眼尚且燃着一豆灯光的书房,悄声问柳元:“那怎么办?大哥,你说我要不要想法子直接把这个消息透给武安侯的大姑娘知道?”
柳元摇摇头,眉宇间一片寒肃:“不行!万事都要以少主的安全为第一要务。这件事,就先这么揭过去吧。少主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
如果将消息透给冯淑嘉知道,对方肯定会起疑的,那到时候萧稷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
而并未得到从柳二那里得到提示的冯淑嘉,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束手待毙。
武安侯府颐和堂里,冯淑嘉挽着白氏的胳膊娇声道:“母亲,这两天成衣铺子在整修,我想要趁这个空当去街上转转,买些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钗鬟首饰,来搭配新作的春衫~”
女儿渐渐长大,如花骨朵儿般逐渐绽放,有了爱美的心思,白氏当然不会拦着,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让采露或是采薇跟着你,再让张护院派两个护卫悄悄地跟着。姑娘家出行在外,安全第一。对了,手里的银子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冯淑嘉忙点头笑道,“这些年母亲给的压岁钱还有月例赏钱,我都留着呢!梳妆的小匣子里都快装不下了。”
白氏被冯淑嘉那副得意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慌忙扶着肚子,怕自己笑得太厉害,肚子里的孩子会抗议不满,又拿脚踢她。
冯淑嘉抱着白氏的胳膊,来回地晃着撒娇。
重来一世,能够看到母亲这么开心,她也不介意装成稚嫩的孩子,彩衣娱亲。
等去前院寻张护院分派护卫随行时,正在跟张护院习武强身的冯援,一听说冯淑嘉要去上街,立刻缠了上来,抱着冯淑嘉的胳膊,仰头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姐姐,我也去,我也去~”
冯淑嘉想到之前他答应过冯援,等有空了要带他去上街玩耍游逛的话,便问张护院:“小世子今日上晌的课业都做完了吗?”
张护院笑回道:“小世子现在还小,主要任务不过是锻炼身体、磨练意志罢了,并没有定量的课业。出去上街,多走走,多动动,还能增长见识,也挺好的。”
这就是同意了。
冯援拍手欢呼,围着冯淑嘉兴奋地又跑又跳。
等张护院挑选好随行的护卫,车夫也套好了马车在外等着,冯淑嘉和冯援并采露三人坐上马车,两名护卫随后跟上。
等马车出了街巷,冯淑嘉直接吩咐车夫:“去东直大街。”
虽然说时隔已久,元宵节花灯会的那场火灾的踪迹已经湮灭不可查寻,但是亲自去看一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总好过什么也不过,在家里枯等天将时机。
然而让冯淑嘉诧异的是,等她们赶到那日火灾的事发现场时,只看见两间东西打通的簇新的香料铺子,正披红挂彩,爆竹声声,重新开业。
店铺的招牌未换,依旧是胡记香料,只是匾额重新过漆,崭新气派;老板也未换,依旧是胡姓商人。
石进上次不是还说,这胡老板准备关门歇业,回乡养老吗?怎么一转眼,人又重新开张做起生意了?
而且又是打通铺子,又是重新装修的,气派豪华,看样子,生意比以前做得还要大。
冯淑嘉凝眉,沉思不语,装作看热闹的路人,隐身在观礼的人群里。
冯援还以为冯淑嘉是停下来看人放鞭炮的,开心极了,在护卫的怀里不断地拍手叫好。
二楼临窗而立的萧稷,看到人群中的姐弟二人时,眉间微蹙,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