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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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冯淑嘉没有反驳她的话,寿阳公主顿时感觉找到了知音人,便顺势又安坐下来,道:“你说的对。这么些时日都过去了,只怕那出云上仙在宫中早已站稳了脚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拿下的。
“可是总这么拖下去的话,皇嫂和秬儿母子俩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寿阳公主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冯淑嘉见状,歉疚地看了寿阳公主一眼。
这些事情缘何而起,最终又会归向何处,她都一清二楚,却不能够在此时对寿阳公主言明。
如此,确实对不住寿阳公主对她的一番信任和看重。
然而她又别无选择,为了保住家人,为了替萧稷申冤,只能够这样瞒着,直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天。
若真是到了那一天,她愿意诚恳地请求寿阳公主的原谅,赎还自己欠下的人情债;若是最后获胜的是萧稷的话,那她愿意竭尽所能,保下寿阳公主,尽可能地了却她的心愿。
然而冯淑嘉并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隆庆八年,风云变幻,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没两日,白氏收到冯异的来信,这是因为边关动荡不安,临时接受诏命,回师驻地,抵御外辱。
相见之期,只能另约他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出手
白氏对着信件直叹息:“都走到半路了,又被事情绊住了……”
一次又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才能真正回来,一家团聚。
冯淑嘉却松了一口气,转过头软声劝慰白氏道:“母亲不必着急,等边境安宁了,父亲总会回来的……”
顿了顿,又低声道:“而且父亲这个时候不回京城,或许反而是一件幸事。”
白氏诧异抬头,问道:“这话怎么说?”
怎么一家人不能团聚,反而是一件好事了。
白氏平日里不是打理侯府内务,就是照料孩子的,虽然也会出去应酬,但也不过是些日常的人情往来,对于朝事却很少关注。
冯淑嘉原本不想白氏担心,所以白氏不问很多事情她自己也不会多说,遇到能自己处置好的就自己解决,事后也不会特意再说给白氏,让她烦心。
前世亏欠父母家人良多,所以今生总想尽一切的能力,让他们不受一点烦恼苦痛。
然而现在时局越来越乱,最终的对决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结果谁输谁赢现在也都还说不准,冯淑嘉不想再这样“保护”着家人,让他们对于危险一点预知都没有。
见白氏问起,冯淑嘉便答道:“这段时间我时常前往寿阳公主府陪公主说话,从她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
“眼下汾阳王功高震主,倚仗过去的功劳和如今的权势,如今已然在朝堂上和圣上抗衡起来,两方各不相让。
“若是父亲此时回来,那作为汾阳王的高徒和圣上倚重的臣子,不论父亲如何抉择,最后都会受人非议的。”
白氏闻言略略一惊,旋即便平静下来,点头长叹道:“京城里如今也有这样的传言,说是汾阳王有不臣之心……可是我原本想着那不过是无聊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这样想来,你们父亲现在还是留在边关的好,远远地躲开这趟浑水,既省得自己为难,也省得被别人诟病!”
白氏顿时丢开心头先前的失望,和冯淑嘉说起如今朝堂的形势来。
冯淑嘉捡能说的,一一都告诉了白氏。
乱世当前,多了解一点自己的处境,总是没错的。
而此时的皇宫,坤宁宫内,杨皇后一身家常衣衫,半卧在美人榻上,手里正拈着一张薄薄的信笺,嘴角噙着冷笑,道:“姚家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一面送女人进宫迷惑圣上,一面和汾阳王勾三搭四,妄想左右逢源,旱涝保收啊!”
可不是吗!
杨嬷嬷肃眉骂道:“枉他往日还做出一副和老太爷兄弟义重的模样,谁知背后里却这样对付杨家!
“他怎么就忘了,当初要不是老太爷看在与他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的面子上,对他多方提携引荐,他当初怎么能当得上国子监祭酒,姚家的儿郎又怎么能够在朝中站稳脚跟?
“现在他出息了,竟然送人入宫来和娘娘争宠,和妃嫔勾结掣肘娘娘。
“而且身为一个读书人,深受皇恩,在这种时候,他姚知礼不思为君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浑水摸鱼,坐下这等不忠之事,实在是可恨!”
杨皇后心里也十分气恼,然而她知道咒骂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与其无谓地抱怨,倒不如借机除掉威胁。
杨皇后冷笑一声,不屑嗤声道:“他姚知礼想要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那也得看这‘船’想不想载着他姚家!”
杨嬷嬷闻言会意,近前躬身请示道:“娘娘有何吩咐?”
杨皇后冷笑道:“不急。他姚知礼要坏的是圣上的江山,那这件事情自然要交给圣上去烦恼了。”
隆庆帝处处留情,思慕美人儿,那总得为此付出些代价。
“把近日进出出云观的人都理顺了,是时候把这些魑魅魍魉都一网打尽了。
“还有姚萍儿那里,也递个话去,让她提前在圣上面前打个底儿。
“那潘玉儿深得圣上欢心,又如一块吃不到嘴的肥肉一般时时吊着圣下,在得手之前,圣下怎么都会留着她一条命的。
“还有姚家的事情,也不能由我们捅出去,至少现在还不能。”
杨皇后沉声吩咐道。
萧秬虽是太子,但是身边群狼环伺,随时都有人想取而代之,更别提上头还压着一个贪恋权力的隆庆帝了。
若是姚知礼私下勾结汾阳王的事情由她报给隆庆帝知道的话,只怕隆庆帝解决掉姚家之后,就该对插手政事的她猜忌怀疑了。
眼下她好不容易利用潘玉儿和那些上窜下跳的宫妃,营造出安分守己的形象,怎么都不能现在就破坏掉。
杨嬷嬷领命,立刻去办了。
不日,太子萧秬在出宫视事途中遇袭,暂离朝堂,留在东宫休养。
早就各怀异心的朝臣趁机各自站队,上奏为自己中意的皇子表功,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暂代太子留下的职务,为将来更进一步做准备。
经历过夺嫡纷争的隆庆帝,如何不知道朝臣的心思,当即就阴下脸来。
虽然碍于各位皇子身后的势力,隆庆帝没有当廷呵斥这些人,然而一下朝就把个人的旧账都翻了出来,挨个敲打了一遍。
有那严重的,甚至还被借机降了官职。
一肚子火气的隆庆帝,当晚就借口询问出云上仙有关大梁国祚之事,召了姚萍儿进了他的寝殿。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姚萍儿柔弱无骨地卧在隆庆帝的怀里,低声软语地劝慰道:“陛下不必生气,为了几个臣子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很不值当。这大梁是陛下的大梁,不然什么事都由陛下做主。”
这一番真挚娇憨的夸赞,让隆庆帝很是受用。
伸手捏了捏姚萍儿滑腻圆润的下巴,隆庆帝挑眉笑道:“要不怎么说你是一朵解语花儿呢,这小嘴儿真甜!快来让朕好好尝尝!”
说着话,便低下头去狠狠地亲了一番。
姚萍儿自然是娇声受了,还不忘记在间歇破碎地呻吟表白:“萍儿永远都是陛下的!”
一番娇吟表白,让隆庆帝欲罢不能。
第三百六十九章 祸事连连
事毕,隆庆帝瘫在姚萍儿身上。
姚萍儿轻轻地推了推他,柔声道:“陛下,萍儿该回去了。若是再晚了,上仙该起疑了,只怕又要对着您掉脸子使性子了。”
“她敢?!”隆庆帝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是难得了些,又怎么能对他掉脸子!
姚萍儿抿唇一笑,抬头娇憨烂漫地回道:“是萍儿说错了。萍儿只是不想陛下为了我而为难。陛下是天子,自然无须担忧任何人不悦。就是往日在出云观里趾高气扬的娘娘们,到了陛下您面前,还是得恭敬地三呼‘万岁’!”
说这话的时候,姚萍儿满脸都是崇敬之色,似乎她面前的隆庆帝神人一般的让她仰慕不止。
如果潘玉儿在这里,肯定会惊觉,姚萍儿此时面对隆庆帝的言行举止,前世的她极为相似——捧着一颗仰慕敬畏之心,天真烂漫,全然将自己奉上。
姚萍儿记得清楚,静真曾经无意间和她感慨过,隆庆帝之所以一二再再而三地临幸她,只怕就是喜欢上她身上那股天真烂漫、用情至深的劲儿——似乎这世上除了隆庆帝之外,在她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东西。
姚萍儿听闻后就默默留了个心眼,再与隆庆帝相处的时候,就刻意地尝试了两次。
果不其然,每次事毕,隆庆帝待她发地温和了几分,甚至会刻意留下来和她说上两句话了。
姚萍儿自此上了心,时间久了,自然是越做越好,也越来越得隆庆帝的欢心。
譬如现在,完事之后,隆庆帝还愿意搂着她宠爱一会儿。
隆庆帝得意地翻身而下,坐直身子,下了龙床,一面让姚萍儿服侍他穿衣,一面打探道:“怎么,她们还敢在出云上仙面前放肆不成?”
不管怎么说,潘玉儿都是他钦定的护国上仙,那些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怎么能对潘玉儿趾高气昂的呢?
姚萍儿一面仔细地帮隆庆帝穿衣,一面笑回道:“哪能呢!萍儿是说自己呢。
“要说原先娘娘们对于上仙或许还有些敌意,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们待上仙越发地亲近和尊敬了。
“尤其是最近几日,出云观的门槛都要都快要被人给踏破了——各宫娘娘都送来了许多好东西呢。
“萍儿没见过什么世面,都快要被那些好东西晃瞎了眼呢!”
姚萍儿语气轻快,丝毫都不掩饰自己心底的羡慕,一副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全然信任、全心相托的纯真模样。
隆庆帝闻言却皱起了眉头,状似无意地紧接着问道:“哦?都有哪些好东西?你且说一说。若是真的有那十分喜欢,朕就赏赐于你就是了。”
姚萍儿闻言一脸惊讶和欢喜,慌忙下拜谢恩:“多谢陛下恩赐!”
接着便将各宫娘娘送的礼物,一一都禀报给了隆庆帝。
隆庆帝越越听脸色越沉,但凡是给潘玉儿送过重礼的,都是有儿子可傍身、有娘家能倚仗的野心勃勃的妃嫔。
看来,他先前对于他们的敲打还是不够啊,所以他们才敢这么一直蹦跶,不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那出云上仙全部都收了下来了?”隆庆帝紧接着追问道。
姚萍儿正帮隆庆帝系好了腰带,又仔细地调整正了正,抬头嫣然笑道:“哪儿能呢!上仙只接了其中的几件,大约是比较可心吧。”
“哦,都有哪几件?”隆庆帝穷追不舍。
姚萍儿看了看自己身上歪斜肚兜,犹豫片刻,便一面那些衣服重新穿上,一面回隆庆帝的话:“有一样翡翠玉件儿,是贵妃娘娘送的,晶莹剔透,洁净无瑕……”
神态自然,动作流畅,一副在信任的人面前娇憨随意的模样。
隆庆帝却丝毫都没有因为她的失仪而不悦,显然并没有觉得姚萍儿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等姚萍儿一一禀报完,隆庆帝的脸色已经阴沉能够滴出水来了。
果然,都是些在前朝呼声高涨,有能力和萧秬一争都东宫之位的皇子的母妃。
更让隆庆帝愤怒的是,潘玉儿竟然接受了这些人的赠礼,伙同她们一起与自己作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谁胆敢觊觎他的江山皇位,就等着做他的刀下亡魂吧!
那接下来的日子,后宫一片腥风血雨。
杨皇后因为一直避居在佛堂为大梁国祚祈福,所以这次的腥风血雨她没有沾上分毫。
而太子萧秬也因为之前遇刺的事情,最近一直都留在东宫养伤,也完全避开了这场祸事。
一番动荡下来,杨皇后母子二人全然未受到任何波及。
当然,表面上出云观也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牵连,然而私下里潘玉儿却知道隆庆帝已经对她起了戒心了。
然而她并不在乎隆庆帝是怎么想的。
反正这场博弈最终胜利的是萧稷,她最终也会站到萧稷身边,成为他的女人,隆庆帝如何待她,她并不放在心上。
眼下最为关键的是如何继续留在后宫,为以后萧稷攻入皇城做内应,将来也好成就一段帝后携手匡正大梁的佳话。
可惜还没有等潘玉儿想出办法来,姚知礼就被人揪了出来。
有御史在大朝会上风闻奏议,弹劾姚知礼贩卖私盐以牟取重利,此举重负圣恩,祸国殃民。
别说是姚知礼了,就是汾阳王事先也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更何况弹劾姚知礼的御史还是他以前的学生,由他出来检举姚知礼,这就更加让人觉得可信了。
隆庆帝十分震怒,完全没有料到,近年来他恩宠有加的国子监祭酒,天下读书人的表率,竟然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隆庆帝当即命人彻查此事。
汾阳王气得咬牙,但也只能够当机立断,弃车保帅。
枉费他先前还想利用潘玉儿和姚萍儿这两个女人迷惑住隆庆帝,给了姚知礼不少提携好处呢,没想到姚知礼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冯淑嘉得到消息之后,摇头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姚知礼若不是被萧稷假借汾阳王的名义抛出来的诱饵给勾住了,急功近利,又怎么会被御史台的人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