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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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漠不关心。
然后行为相差太大,让萧稷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李大公子……”萧稷决定主动坦诚,“只怕是留不得了……”
冯淑嘉对此毫不意外,一脸平静地说道:“能够在临死前报了仇,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非但没有同情,反而颇有些遗憾的样子,似乎理解李景这样的结局,让她犹觉不满。
萧稷顿了顿,点点头,轻声叹道:“对呀,人终有一死,然而要是想死得其所,却很难。”
说到这里,萧稷转头望向冯淑嘉,目光认真而恳切,低语道:“可是,我不希望咱们像他这样死得其所。”
他希望他们不会为了复仇而死,而是要看着仇人自尝苦果,过好自己的人生。
“你该有更好的人生!”萧稷内心犹豫挣扎,面上沉了一分。
要不是他的意外出现,冯淑嘉原本应该像很多贵家小姐一样,衣食无忧,平安喜乐的过着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背负上重重的责任和枷锁,再也不能享受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
冯淑嘉见状,心里又暖又疼,伸手握住萧稷的双手,嫣然一笑,坚定且真挚地回道:“我最好的人生,就是家人平安幸福,余生有你陪伴!”
萧稷内心涌出无限感动。
他很想应承冯淑嘉,却又怕自己会食言,只能用力回握住冯淑嘉的双手。
冯淑嘉感受到萧稷翻腾复杂的心情,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默默地陪伴着他,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坚守和情意。
事到如今,萧稷哪里还记得自己方才想追问的李景的事情。
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互相理解支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萧稷心情略略平复下来,这才想起来问冯淑嘉此次突然到来的原因。
冯淑嘉将冯异已经踏上回京之路的事情简略地提了,皱着眉头推测道:“父亲镇守边关,一般情况下,非有诏是不能够离职回京的。圣上这个时候下密旨召父亲回来,只怕是为了各地义军突起,与汾阳王紧紧逼迫之事。”
毕竟眼下放眼整个大梁,也就只有战神武安侯有与一战的能力了。
可是这样一来,冯异不仅要站在汾阳王的对立面,还要和萧稷暗中安排的义军对上了。
她绝不能放任这样两难的事情发生!
第三百六十六章 安心
“我不希望父亲为这样的君主卖命,更不希望你们两人对上!”冯淑嘉眉间忧愁不解。
一方是生她养她庇护她的父亲,一方是她决定将此生托付的良人,无论哪一方受伤,她都无法接受!
萧稷亦是凝眉不展。
他当然也不希望有这么一天。
可若是冯异真的奉诏回京,接管过镇压义军的重责,那他们早晚有一天都会对上。
冯异为人善良方正,所以当初才愿意违抗屠城杀无赦的军令放他一马;可冯异又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所以定然也不会放任义军攻入皇城,将隆庆帝架下宝座。
到时候别说是冯淑嘉了,就是他这个主帅也会进退失据,不知该如何抉择的。
两难啊……
萧稷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无果,只得先安慰对面惶然焦虑的冯淑嘉,轻声道:“你别担心,容我一些时日,我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冯淑嘉无奈,只能是先点头应下。
萧稷不放心满腹心事的冯淑嘉就这样回去,亲自送她从密室潜去二楼雅间,又出门乘车,悄悄回了清风茶楼,然后再回芙蓉裳,和一直被冯淑嘉借口留在那里的采薇汇合。
萧稷并未下车跟随,而是直接乘车又从清风茶楼的后门离开了。
冯淑嘉心地善良,虽然坚定地现在他这一边,将个人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但是却很怕牵连到了身边的人,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免身边的人因她而和他牵连太多。
萧稷理解冯淑嘉都抉择和谨慎,也因此更加爱她的慈善为怀。
冯淑嘉和采薇汇合之后,又找了掌柜和绣娘过来,吩咐他们给冯异裁制新衣。
既然出门时是借口给冯异量制新衣,那总得去做做样子,免得白氏生疑。
从芙蓉裳回到武安侯府之后,冯淑嘉去颐和堂和白氏报了平安,便回了芷荷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闷头苦想法子,努力避免萧稷和冯异直接产生冲突。
然而一夜不寐,依旧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来。
晨起采薇进来伺候冯淑嘉梳洗时,看到她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憔悴,顿时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服侍,关切担忧问道:“姑娘昨夜没睡好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冯淑嘉摇摇头,搪塞道:“或许是想到即将见到父亲,心中激动,所以才辗转反侧吧。”
采薇不信,然而显然冯淑嘉有意隐瞒,她也不好多加追问,却自己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着。
昨日她一直跟在冯淑嘉的身边,若说冯淑嘉有什么反常,大约就是到了芙蓉裳支使她去绣娘哪儿看款式,自己却一眨眼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再有就是回到芷荷院之后,冯淑嘉就自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难不成是她都没有在跟前伺候的那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采薇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暗暗恼恨自己不够尽心尽职,没有照顾好冯淑嘉。
冯淑嘉却是满腹心事,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在意采薇神色的变化,一门心思地想着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困局呢。
梳洗更衣,换上短打练功服,先在院子里晨练,跑步踢腿扎马步练拳,挨个地来一遍。
身体忙了起来,精神才得以暂歇。
等耍出了一身汗,郁郁的心情似乎也稍微开解了一些。
冯淑嘉这才重新沐浴更衣,梳好发髻,坐到桌前吃早饭。
甜咸二粥,包子花卷,还有几样清新可口的佐菜,全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
然而冯淑嘉却觉得食不甘味,味同嚼蜡,略略用过两口之后,就拿帕子印了唇,吩咐人撤了饭桌。
采薇见状忧心忡忡,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道:“姑娘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和奴婢说一说,哪怕奴婢不济事,帮不了姑娘许多,至少可当姑娘的听众,让您发泄出来,心里多少痛快一些啊!”
冯淑嘉感念采薇的忠勉和体贴,然而她的心事除了萧稷之外,却不能对其他任何人提起。
“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一时心里理不明、想不开罢了,总会过去的!”冯淑嘉笑道。
这原本只是一句敷衍的话,谁知道采薇竟然会因此而生出许多美丽的误会来。
等到采露每天按点到府当值,采薇瞅了空当,连忙将她拉到僻静处耳语,将冯淑嘉的反常一一都和她说了。
“你说,姑娘这该不是心里有了人了吧?”末了,采薇以过来人的心态,低声揣测道。
“这可不敢胡说!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没的坏了姑娘的名声!”采露板着脸,低声呵斥道。
采薇连连点头,低声道:“这我当然明白。我也就是和采露姐姐你这么私下里说一说罢了。”
采露皱眉思考片刻,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这两年来,白氏一直都在张罗着给冯淑嘉相看说亲,大大小小的宴会也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满京城里俊俏适婚的儿郎,只怕都看了大半了。
若说冯淑嘉在这时对谁起了心思,闺中闲愁难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两日你仔细地伺候着,看看姑娘还有没有其他的反常情状。”采露低声道。
她如今有了身孕,虽然还尚未显怀,但是冯淑嘉担心她胎儿不稳,特地叮嘱她不必时时在身边伺候,只管安心养胎。
采露也是头回怀孕,心中激动又忐忑,虽然感激冯淑嘉的恩德而依旧天天到府当值,却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劳碌,尤其是不敢再跟随冯淑嘉到处奔波。
所以这些活儿,如今都落在了采薇的身上。
采薇闻言连忙点头,低声应承道:“采露姐姐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尽心伺候的!”
冯淑嘉丝毫不知,她随意的一句话,竟然会惹出这许多误会来。
等到后来这误会传到了白氏那里,白氏心情激动又复杂,隐晦地和她提起这事时,冯淑嘉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
然而眼下,她还在一心烦恼着冯异回京的事情,暂时无暇他顾。
好在当天萧稷就想出了法子,怕她着急,一面采取行动,一面派人将信送到了武安侯府,安她的心。
第三百六十七章 背锅
“……义军一部已往西去,接近西北边关……不日西北边境将发生骚动,令尊定然会被召回镇守……你不用担心,只是做出假象牵制住令尊罢了……”
萧稷在信中说得详细,生怕冯淑嘉会忧心难安。
冯淑嘉看完信件,放到烛火上,任由火舌将它吞没,焚烧殆尽。
这封信若是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只怕会招来无穷的祸患。
冯淑嘉蹙了一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虽然事情还未尘埃落定,尚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但是既然萧稷已经采取了行动,而且在信中说的如此笃定,以隆庆帝狡诈多疑、贪恋权位的个性,定然不会在如此内忧重重的情况下,再任由“外患”侵扰。
采薇进来伺候时,就看见冯淑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先前笼罩在眉间的轻愁早已消失不见。
她不过是出去一会儿的功夫罢了,冯淑嘉心情就有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太像是心里藏了个人,所以时忧时喜,心情阴晴不定了!
冯淑嘉做事谨慎周密,为免牵连不相干的人,所以和萧稷的重要信件往来都是通过暗卫完成的,采薇并不得而知。
因此才会生出了这番误会。
采薇自以为窥得秘密,既欢喜又忧心。
欢喜的是冯淑嘉一直拖到及笄之年,终于有了放在心上的人,终于不再一副万事都无所谓的模样了!
忧心的是不知道冯淑嘉心里思慕的是谁,这人品性如何,家世怎样,是否是个良配……
采薇为此操碎了心。
冯淑嘉对此却浑然不觉,一心准备明日去寿阳公主府赴宴的事情去了。
寿阳公主最近很是忧心,多半是为了杨皇后,剩下的便是变幻莫测的朝中风云。
杨皇后最近闭门谢客,一心在店中的小佛堂为国运祈福,寿阳公主不便入宫打扰,又忧心难安,便下帖子招了冯淑嘉进府说话。
往来的多了,冯淑嘉对于寿阳公主府便熟悉得犹如自家一般,和严嬷嬷边走边细语,很快便到了水榭处。
七月天气尚有余热,寿阳公主心里又闷着事情,愈发觉得苦闷难以开怀,便到水榭处纳凉消解。
水榭四周围着轻纱帐幔,湖面上清风一吹,飘飘缈缈的,隐约遮住内里的光景。
听得有人禀报说冯淑嘉到了,斜靠在榻上的寿阳公主立刻坐直了身体,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了许久了呢!”寿阳公主上前拉住冯叔家的手,很是亲昵地抱怨道。
冯淑嘉见状,也没有拘泥礼数,微微屈了屈膝,便笑着告罪道:“怕来早了扰了公主休息,所以才特推迟了一些。下次定然会提早前来,不让公主久等的!”
寿阳公主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闻言笑笑,遂揭过不提,携着冯淑嘉的手进了水榭,两人相对而坐。
“近日宫中颇不太平,皇嫂也闭门不出,各路魑魅魍魉都跳了出来,实在是让人烦恼又担心。”寿阳公主皱眉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突然间前朝后宫都乱哄哄的闹成一团……依我看呀,保不准就是那个出云上仙给闹的!”
冯淑嘉愕然抬头,不知道这口锅怎么就甩到了潘玉儿的身上。
寿阳公主却以为冯淑嘉是不了解内情,所以才这么惊愕,遂开口解释道:“可不就是这样嘛!
“你仔细想一想,自打这位出云上仙莫名其妙地从天而降,先是皇兄在宫中大兴土木,敕造了出云观,引起后宫嫔妃的诸多不满;
“后来更是各地水旱灾害频仍,赈灾又不利,闹起了动乱,招安也没有用,强攻又一时难以拿下,就这么胶着着,不上不下的;
“再然后是朝官各怀心思,借机撤走皇兄以谋图利益,前朝一片动荡不安;
“现在就连后宫内廷,也因为那一则毫无根据的流言,闹得是纷纷扰扰,甚至还有人妄图颠覆中宫和东宫,妄想要取而代之!
“这些可都是那位‘上天派遣来庇佑大梁国祚的出云上仙出现之后才接连发生的祸事!”
寿阳公主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当即击掌怒道:“看来我得寻个机会,尽早将这件事禀明皇兄才好!”
说吧,不待冯淑嘉回应,又皱眉怨怒道:“也不知道她使出了什么计谋,惹得皇兄对她十分信任,因着我之前的接连劝谏,皇兄现在也甚少召见我了!真是个孽根祸胎,不除不快!”
冯淑嘉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见寿阳公主已经似连珠炮似地抱怨又猜测了这许多,顿时目瞪口呆。
见寿阳公主立刻就要起身入宫劝谏“清君侧”,冯淑嘉连忙拦住她,劝解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急在一时。”
见冯淑嘉没有反驳她的话,寿阳公主顿时感觉找到了知音人,便顺势又安坐下来,道:“你说的对。这么些时日都过去了,只怕那出云上仙在宫中早已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