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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娇悍-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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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隆庆帝对李奉贤起了猜忌之心,有意捧着冯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他在对付李奉贤时,不用再担心隆庆帝背后里使绊子。
“能做成的话,自然是极好的。”萧稷心思转得极快,“侯爷乃是国之栋梁,深得圣上的器重,若是侯爷以家眷在京需要照顾为由,或许能劝得圣上首肯。”
如果不能的话,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帮助冯淑嘉,也帮自己达成所愿的。
冯异闻言看了冯淑嘉一眼,哈哈笑道:“嘉儿也是这么说的!”
萧稷惊喜地看向冯淑嘉,暗道,只怕冯淑嘉不仅和他说的一样,想得也不差吧——一计不成,再生他计,总之定要想法子断了裁云坊内务府的生意!
冯淑嘉却错开眼神,下巴微昂,嘴巴民成一条线,无声地表达着怒意和蔑视。
萧稷心中好笑,果然还是小姑娘,就算是在外头再厉害,本心里还是记仇,又可爱!
“既如此,那就万事有劳侯爷了。”萧稷起身,拱手称谢。
冯异倒也爽快,摆手笑道:“我这可不是帮你,是帮嘉儿呢!”
萧稷忍着笑,对依旧生闷气闹别扭的冯淑嘉,拱手称谢道:“如此,在下就沾沾冯姑娘的光了。”
当着冯异的面,冯淑嘉不好做得太过,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君公子客气了。”
眼底却在喷火。
萧稷心里软软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在骚动,让他禁不住想上前将眼前的人拥在怀里,顺毛安抚,就像是早些年,母妃抱着那只雪白圆滚的波斯犬一般。
大事既定,接下来就是商量具体的细节了。
好在冯淑嘉使性子归使性子,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总得攘外,再来安内。
让三人没有想到的是,机会来得这么快。
临近冬季,西凉人缺衣少食,又开始蠢蠢欲动,频繁搞些小动作,侵扰边境安宁。
隆庆帝得到边关急报,分外震怒,当即召了冯异进宫,命他即日启程前往西北边关镇守,御敌于国门之外。
国难当前,冯异当仁不让,立即回家收拾行李,即刻出城,奔赴西北边关。
当然在出宫之前,冯异没有忘记冯淑嘉的嘱托,恳请隆庆帝照顾自己的家眷一二。
隆庆帝本就有心打压汾阳王,也知道裁云坊就算是和汾阳王没有关系,至少和兵部尚书安远志——汾阳王的忠实拥泵脱不了干系,闻言乐得卖冯异一个顺水人情,便将原本交托裁云坊的织造之务,分出来一半给芙蓉裳。
美名其曰,惠泽君恩。
等到汾阳王接到消息,冯异已经纵马离京了,内务府的生意也已经开始交割。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汾阳王,这次失手砸了一只茶盏。
过河拆桥,不留后路。
隆庆帝这才走到河中央,就开始调转矛头对准他,既如此,也别怪他提前动作了!
于是某日下朝之后,汾阳王偶遇隆庆帝身边的大太监苏志高,两人驻足攀谈三两句。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偶遇
内务府的生意,让芙蓉裳借势更上一层楼。
有人建议冯淑嘉借机再次扩大店面,赚个盆满钵满,最好能一举压下裁云坊,却被冯淑嘉给拒绝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芙蓉裳毕竟根基尚浅,想要长久的发展,就必须趁机沉淀一下,稳固实力。
这就跟盖房子一样,根基不稳,盖得越快,倒得越快。
而且内务府的生意可不好做,冯淑嘉不想被人拿到把柄,还想到趁此机会打入宫中,当然更得慎之又慎了。
要不是有萧稷不知道打哪里弄来的那些可靠稳妥又技艺精湛的绣娘,冯淑嘉当初可不敢贸然提议让冯异去求得隆庆帝的恩典,分内务府的这杯羹。
想到萧稷,冯淑嘉眉头轻蹙。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看起来和以前相处得没有任何区别,然而又到底不一样了。
往日萧稷也是个仗义细致的人,对她这个合伙人颇多照顾,却从不会向现在一样,每每看向她时,目光不仅如过去一样温和,还多了丝神采,多了分热度。
冯淑嘉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她明白萧稷眼底的神采和热度是什么意思,却没由来地心慌惶恐。
上辈子的不幸,让她潜意识对于男女之事抵触颇深。
更让她无措的是,她原本以为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愤怒干脆地报复回去,就该果断地断弃和萧稷的往来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心慌,又有点惶然。
日子就在这忙碌和慌乱中悄然而逝,新年转眼即来。
白氏看着布置一新的武安侯府,和冯淑嘉感叹:“又是一年春来到……也不知道你们父亲,什么时候能在家里和咱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冯淑嘉笑着劝慰道:“母亲放心,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她今生一定会守护住家人的!
相比起去年的清闲,今年的武安侯府热闹许多。
一来一双幼子如今已满七个月,又有丫鬟奶娘照看,白氏有了空闲招待客人;二来不少冯异的故友旧部入股芙蓉裳,年底都获得了极丰的红利,自然也要走动一番;至于那些上次一犹豫没能入股的,自然更想接着拜年的机会,和冯淑嘉再好好地再说道一番。
是以直到初十往后,武安侯府才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安宁闲适。
白氏有心好好地犒劳大家一番,便允了正月十五的假,让大家好好能够好好地观灯,还给了丰厚的赏钱。
下人们自然是欢喜极了,个个都赞叹白氏的恩慈大方。
冯淑嘉和冯援也被允了观灯,只是白氏担心一双幼儿被入夜的烟花爆竹声声惊吓到了,所以依旧留在府中,将两人照旧托付给了李夫人。
冯援越大越不喜欢被拘在家里,正月十五这日太阳才刚落山,他就着急忙慌地吃了晚饭,拽着冯淑嘉一起上街去了。
御街上,武安侯府观灯彩棚还和去年一样,只是今年已经没有因为白氏的缺席而勇争主位的中山伯夫人,更没有人因为冯淑嘉年纪还小,就让她在李夫人的坐席上衬个桌角,而是请她坐在原本属于白氏的座位上。
冯淑嘉谦逊辞让过后,坦然在首座上坐下,看着大家都言笑晏晏地凑趣说话不冷落她,一时感慨颇多。
一年而已,境遇翻覆,不仅是因为芙蓉裳的强势崛起,更是因为这背后代表着隆庆帝对冯异的器重和恩宠。
等到帝后登临城楼,表达过与民同乐之意过后,大家便都轻松自在起来,或是闲话或是观灯,好不热闹。
冯援在彩棚里坐不住,冯淑嘉担心他人小调皮的,磕着碰着了,便只能和众人告辞,带着他去街上游玩赏灯,身后自有护卫跟随保护。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一出彩棚,灯光璀璨,人声鼎沸,香衣鬓影,歌暖笙吹铺面而来,冯淑嘉只觉得唐时苏味道的这首《正月十五夜》真是写尽京城元宵节的热闹繁华。
受冯异这段时间时时带在身边的影响,冯援小小年纪却已经对于刀枪剑戟什么的都极为感兴趣,一出彩棚,就一路在人群里穿行,到处寻找那些绘有英雄人物十八般武艺的花灯。
冯援个子小,打小的锻炼又让他身子极为灵活,如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人隙间钻来钻去,要不是冯淑嘉一直都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只怕早就被人群给冲散了。
饶是如此,姐弟两人还是撞着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冯淑嘉将冯异交给随行的护卫,连忙上前去询问。
一个衣衫普通、满面愁容的年轻人正跌坐在地上,神情有些茫然,显然是被冯援那突然的一撞给惊住了。
此时被冯淑嘉这么一问,年轻人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回道:“没事没事。”
说着话,就要往前冲去,可才刚一抬腿,就“哎哟”一声,重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脚踝。
显然是刚才被冯援一撞,跌倒在地,崴了脚。
“你没事吧?”冯淑嘉关切地问,又吩咐护卫立即给他查验伤势。
护卫扶年轻人坐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脚踝,抬头回禀道:“只是崴了脚,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行路只怕是不行了。”
年轻人一听,顿时就着了急,挣扎着要站起来,口中急切道:“那怎么能行,我还有要事在身呢!”
护卫赶紧从旁扶住他,抬头征询冯淑嘉的意思。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得了路?”冯淑嘉歉疚道,“不如,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我,我让人替你办了?”
护卫好心地补了一句:“非但走不了路,只怕这些日子都要歇着,你都要好好地卧床静养了。”
年纪轻轻的,若是一时大意,日后成了跛子可就不好了。
年轻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抓着护卫的手臂,焦急道:“我怎么能歇着?我不能歇着!……”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尾随
冯淑嘉见状,只好出言安抚年轻人:“你放心,是舍弟不小心撞了你,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不如,你先告诉我们你是哪里人,急着去做什么事,等事情解决了,咱们再来说以后的事情也不迟。”
年轻人虽然急恼,却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答道:“我叫曹彬,家住城南的永安巷……”
冯淑嘉只听得这一句,就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还真是巧了!
前世一直暗中替汾阳王传递消息的,正是眼前这位家住城南永安巷的内阁文书曹彬。
要说这个曹彬,也是个孝子,家有病重的寡母,为了奉养母亲,他到处打工养家糊口之余,还坚持读书上进,努力改变境遇,以报答母亲的生养之恩,终其天年。
也是上天赏这口饭吃,曹彬天生记忆里惊人,几乎过目不忘,竟然给他一路考中了进士,又因此而留任内阁,做个了小小的文书——官职虽小,俸禄也低,却能因此而经常接触到一些朝事机密。
也正是因此,才被汾阳王看上了,以重金良医收买,让他替自己传递消息。
曹彬为了病重的寡母,只能屈服。
前世汾阳王意图谋反一事东窗事发之后,曹彬也被处以极刑,他那好不容易吊住一条命的老母亲,在得闻消息的那一刻,只来及震惊地看儿子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曹彬见自己本来为了救母才坐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却为此而提前断送母亲的性命,愧悔之下,一头撞死在母亲身边。
这件事情,当时惹得京城人唏嘘许久。
冯淑嘉看着眼前这个前世的仇人,一时心情复杂。
她理解曹彬的事母至孝,却恨他为了一己之私就甘为汾阳王走狗,替其传递朝中秘事,间接害死了包括自家父母幼弟在内的那么多人。
曹彬不知道冯淑嘉心里的翻覆,说罢自己的境况,忙仰脸恳求道:“家母重病在床,急需请医,劳烦姑娘帮个忙,派人去请回春堂的张老大夫出诊。”
说着话,曹彬忙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油腻得完全看不出底色的荷包,递给冯淑嘉:“这里是二十个铜板,还请姑娘务必让张老大夫收下。张老大夫心善,但是他那儿媳却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让她知道张老大夫又赠医施药,只怕又是好一番搡骂。”
虽然这二十个铜板也不足够支付诊金药费,但是总比一文钱不进的好。
态度谦逊地恳托,言辞恳切的谢意。
冯淑嘉看着这样的曹彬,一时心情复杂。
算算时间,此时汾阳王差不多也该派人接触曹彬了,按理说,曹彬的日子不该过得这么拮据清苦才是。
冯淑嘉心念一动,吩咐一个护卫去回春堂请张老大夫出诊,自己则带着冯援,和其他的护卫一起送曹彬回家。
曹彬推辞不受,谦逊道:“不敢劳烦姑娘亲自相送,烦请姑娘派个护卫送我回永安巷即可。”
明明是个受害者,却像个施暴者似的,一副因向她提出合理的请求而颇有歉疚的模样。
冯淑嘉看着曹彬,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指着冯援道:“是舍弟撞伤了你,送你回去,本就是他的责任。不过他年纪尚小,我不跟着去也不放心。还请曹大人不要介意。”
“我不……”曹彬话才开头,突然顿住,惊讶地看向冯淑嘉,疑惑问道,“你,姑娘知道我?”
他方才并没有说自己的官职,眼前的姑娘却称呼他为“大人”,显然是知道他在朝中任职。
冯淑嘉笑道:“曹大人寒窗苦读,上届春闱榜上有名,还得过圣上的夸赞,我曾有缘听父亲提起过一句,说是‘永安巷的曹彬曹大人,聪颖过人,过目不忘,是位难得的人才’。”
这话冯异当然没有说过,冯淑嘉也是仗着前世的经验才知道的。既然汾阳王现在还没有请动曹彬,那就别怪她半路劫胡了。
曹彬被一个小姑娘当众夸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拱手谦逊道:“不敢不敢。冒昧问一句,不知令尊是?”
“武安侯。”冯淑嘉笑应道。
曹彬一脸恍然,肃然起敬,正色道:“原来是大梁战神武安侯啊!武安侯驱逐西凉贼人,护佑我大梁百姓,实在是可敬!可敬!”
这样的曹彬,让冯淑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曹彬的崇拜敬仰之情并不作伪,若是他知道前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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