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医官-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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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自然知道这种探望代表着什么。
在失踪的前两天,张欢称母亲生了急病,请常小溪出诊。在失踪的前一天,有几个人前往医馆厮闹,讨要张欢欠下的赌债,据说当时张欢十分难堪。
整件事粗略看去,就如录事参军所判定的那样,张欢是为了逃债而潜逃。
但是赵富花咬定了她第一次破门而入的时候,张欢母子的用品还在房中,会不会是张欢没有出城,而是在城中隐藏起来,并且取走了东西?
狄少华在大理寺就已经有了多年的办案经验,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命师爷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都拿了过来,开始一一翻看。这一查看,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在张欢失踪的前两天,有六名青壮失踪,这几人都属于街头混混之流,平素没有什么差事,只是在街头浪荡。
而这六名浪荡子中,就有两人姓张。经查,这两人竟然与张欢是远方亲戚。这就奇怪了,竟然会有这么多浪荡子失踪,如果是女子失踪倒还情有可原,可是这么多奸懒馋滑的浪荡子,谁会去掳他们?
整件事都透着蹊跷,狄少华决定亲自走访一下张姓浪荡子的家人。失踪的张三,家中只有一个酗酒的老爹,还好狄少华去的时候,他还算清醒。
狄少华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装做普通的小吏。当问起张老爹张三在失踪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张老爹砸砸嘴道:“有,三儿特别的高兴,就在他失踪的头一天,他说第二天有一桩美事,有一个美娇娘可以玩弄,还能白得一笔银子。”
第二百九十章 愤怒
玩了美人还可以拿酬金,这种事情狄少华可不是第一次听说。有一些恶毒的人,为了坏女子名节,会花钱请来几个不相干的浪荡子,强迫那女子发生关系,再找人撞破行藏。这样行事,那被害的女子清白被毁,一生也就算是完了,比死还要难过。
看来张三郎就是要做这样的事。只不过听张老爹的意思,张三郎并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而是请来的帮闲。
狄少华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请他去做这件事?那女子又是何人?”
张老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三儿的一个远房堂弟张欢,看中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门第太高。三儿和他母亲就想出了这歹毒的主意,已经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三儿,要他再叫几个帮手一起来做这件事。至于那女子是谁,那人并没有说。”
将这几件事情串起来,狄少华早就是气血翻涌,愤怒异常。
从张老爹那里离开之后,狄少华没有回刑部,而是直接去了惠民署。
狄少华是三品大员,他脸色不虞,惠民署的衙差也没敢真的拦他,就由着他直接走了进去。
常小溪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她正支着肘看着药碗发愁。自从被媚药伤了身子,她就一直在吃这种汤药调理身子。
狄少华推门直入,一股子寒意裹着几颗小雪花也随着他飘进了屋中。狄少华本来脸带怒容,待看清楚常小溪面前的药碗,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几步走到常小溪面前,低头问道:“张欢没有伤到你吧?这个汤药是治什么的?”
姚立已经体贴的关上了大门,亲自守在门口,让两位大人有个私密的空间。
常小溪一惊,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什么呢?狄大人,我没有听懂。”
狄少华心中着急,听完了张老爹所讲的事,他已经明白张欢设计了一个歹毒无比的陷阱给常小溪跳。张欢是死是活并不重要,狄少华关心的是常小溪有没有受到伤害。现在看到她在吃药,狄少华心中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双臂用力,已经把常小溪拉了起来,搂在怀中,柔声道:“别怕,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事情都已经过去,我是来帮你的。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常小溪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鼻子有点发酸,她身材娇小,下颌只到狄少华的胸前,此刻脸被他摁在胸前,只能闷闷的回答:“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狄少华这才将手松开一些,低头仔细看了看她脸庞,虽然清瘦了一些,却并不憔悴。他看了一眼那个药碗:“那是什么药?”
“补药,是我调理身体用的。”常小溪回答的很顺溜,让狄少华放心了一些。他放开常小溪,端起那碗药尝了一口,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狄少华好像是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样,这才跌坐在椅子上,凝望着常小溪道:“小溪,我该怎么办好?我对自己反反复复的说,要把你忘掉,可是我做不到!我发现张欢的毒计竟然是针对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惟恐你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前几天夜里我曾经去找过你,那时距离发生这事,已经有两天了吧?你竟然一丝口风都没有向我透漏,难道我在你心中竟是那么不堪之人?不能帮着你分担一点点忧愁和烦恼吗?”
常小溪已经忍不住落下眼泪,狄少华除了那一次在她面前,因为妒忌而失态,对她更多的是关爱和包容。狄少华带着她离开南云,帮着她在长安落脚。得知她是女儿身之后,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她开脱。这些事情,她怎么能忘记呢?
狄少华见她抽噎不止,叹了口气,从袖中抽出帕子来给她擦拭:“怎么就哭了呢?我真是不会说话,原想着要为你排解一番,没想到反惹了你伤心。”
他将常小溪揽入自己怀中,慢慢的哄着,过了好久,常小溪才停止了抽泣。狄少华这时才问道:“那个张欢,处置了没有?”
常小溪点点头。狄少华犹豫了一下:“是沙将军帮着你动的手吗?可还需要我去善后?”
沙麒麟已经让人来传过信,张欢母子被挂在校场上三天后就死去了,尸体已经混在义庄中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知道了是这样的情形,狄少华才放下心来,认真的对常小溪说道:“小溪,你记住,不管今生我能不能娶到你,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常小溪默默点点头,从远征开始,因为狄长楠的缘故,她一直都在躲着狄少华。现在遇上这种事,狄少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说她不感动那是假的。
去惠民署探望过常小溪,狄少华心中有数,回到刑部,再次对张欢一案做了审结。张三的酗酒老爹,被几个远方亲戚接走,离开了长安。其他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物,也被狄少华用各种方式处理得干干净净。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常小溪。
赵富花对官府办案的效率十分不满意,当她再次来到刑部询问此案的时候,那个对她爱理不理的录事参军彻底翻了脸。先是沉着脸询问了她和张欢的关系,得知了她与张欢还处在郎情妾意的阶段,将审结文书直接扔到了赵富花的脸上。
录事参军用手指点着赵富花的脸痛心疾首道:“你与那张欢无媒无聘,你用什么身份来报官?你有什么资格来报官?此案老夫已经再三勘验,确系那张欢为了躲避赌债潜逃。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吧!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那里,你就是不信。你自己不见了情郎,还要到官府来纠缠生事。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面的女子。”
赵富花已经被录事参军给骂懵了,刚要反驳,录事参军已经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舞者水火棍,不由分说的就朝着赵富花身上招呼。饶是她跑得快,胳膊大腿上也挨了好几下。
赵富花这一次被打得不轻,扁扁的大脸上也出现了一块青肿,远远的看着刑部衙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那可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厮闹的地方。
赵富花回忆了一下张欢的容颜,发现竟然有些模糊。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张郎,不是我负你,我已经尽力了。虽不知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了这样,但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而已,已经无能为力,只能放弃。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反击
长安城就是这样一座有包容性的城市,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爱情,贵人们也都在为自己的幸福而运作。
常小溪没有想到的是,张欢避债潜逃,令她再一次成为朝堂上被攻歼的对象。
这一次是张宝的父亲张松张太尉亲自出马,他指责常小溪御下不严,教导无方。张欢不但是常小溪的徒弟,而且是惠民署下属的医官,身为朝廷命官,竟然出现了这种为了躲避赌债而潜逃的事情,实在是有失朝廷的体面。常小溪要为此事负全责。
薛太尉因为年龄太大,已经致仕,现在的两位太尉,一个是张松,另外一个是宋佳。宋佳的年龄比张松小一些,资历也浅,所以现在文官们为张松马首是瞻。
常小溪已经跪在殿前折辩,只是她没有什么朝堂斗争的经验,跪在金砖之上许久,才说:“微臣识人不清,没有看出张欢竟然是人品这样卑劣之人,请皇上责罚!”
医官们本来就不擅长倾轧,常小溪这样回答,相当于已经认罪,那些文官们洋洋自得,准备上前再奏一本,要把常小溪彻底赶出朝堂,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混在男人堆里算什么?
王飞耀没有丝毫避嫌的意识,第一个出班为常小溪辩解:“常医正的徒弟有很多,臣看着都还不错。想来张欢的这种斯文败类,是天生如此,善于掩盖自己,而且常医正收徒不过半载,加上男女有别,常医正也没有办法天天监督这个张欢。所谓御下不严,微臣认为是夸大其词,张欢调到惠民署当医官,还不足一月。”
“他欠下巨额赌债,想必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就更与常医正无关了。”
张松没有想到是武官出来为常小溪说情,眼珠子一转,正准备反驳,只见沙麒麟也出列奏道:“太尉张松身为三公之一,教子无方,其子张宝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其状恶劣。请陛下治张松教子无方之罪!”
张松中年得子,对张宝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张宝目无法纪,横行于长安,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张宝还没有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大家都看在张松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而已。
现在沙麒麟弹劾张松,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张松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御史程昱出班,他手里拿着长长的一条折辩,一出班就开始诵读,竟然念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细数了张宝这些年干的**掳掠种种恶事,这些事情都触犯唐律,甚至有几名女子被张宝迫害之后,选择了自尽。
张松听得直冒冷汗,不敢再站着不动,他也跪倒了金砖之上,咚咚磕了几个头之后,额头上都渗出了血渍,这才带着哭腔对皇帝说:“逆子无状,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责罚,只是宝儿年幼,还不懂事,请皇上原谅他。”
张松没有想到沙麒麟竟然是有备而来,张宝的条条罪状都够进大牢的。这下子那些文臣已经顾不上攻击常小溪了,都开始保举张松。
常小溪愕然发现,本来针对于自己的一个弹劾,变成了文武两派之争,大家你来我往,就差在朝堂之上打起来了。她的膝盖已经跪得发麻,只能在两条腿上移动重心。身边的张松,已经鬓发斑白,却跪得稳如泰山,还时不时的抬头辩解,丝毫不显疲态。
这样整整吵了一个上午,皇帝才对此事做了处理,张宝无视法纪,理当严惩,张宝暂且收监,由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审理此案,等到所有罪状一一核准之后,再予定罪。
张松犹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张宝向他哭诉了好几次,自己因为常小溪被打的事情。楼千重驻守西北,没有人敢动他,张松决定借张欢之事好好整治一下常小溪,为儿子出气,没想到引火烧身,反而烧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张松狠狠的瞪了常小溪一眼,常小溪恍若不觉,正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她血脉不通,双腿发麻,差点摔倒,缓了好一会,才跟在几个武将身后向外走去。
沙麒麟就在前面等她,见到常小溪过来,关切的看了看她的腿:“怎么样?还疼吗?”
常小溪微笑摇头,沙麒麟看了看四周的人,见没有人在周围流连,才压低了声音说:“你的师弟今天会去衙门找你,你记得要接待好他。”
常小溪愣了一下,她何曾有了师弟?想来这是沙麒麟派来的人,不过他平白弄出来这一出做什么呢?
沙麒麟已经走远了,大臣们互相打招呼实属平常,但是在朝会之后,黏在一处说话的可不多见。常小溪没有追上去细问,反正等到那个师弟过来就知道了。
到了下午,果然门子领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自称玄玄子,是常小溪的师弟。
常小溪热情的请小师弟坐下,叙了寒温,又问了师弟在何处居住,然后常小溪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时候,那个眉清目秀的玄玄子才一拍脑袋,从怀中拿出来两封书信递给常小溪:“师姐,这是下山的时候,师傅让我交给你的文书。”
常小溪一头雾水,拿过那文书来看,一封署名常怀恩,信是写给刘树霖的,常怀恩在信中说,他有一个女儿,名小溪,现年六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