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医官-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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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庆搓搓手又补充道:“真是对不住,本来以我们的交情,是不该要欠条的,只是这个钱不是我的,我在叔叔面前也要有个交代。”
韩朝已经输红了眼睛,只要有银子做赌注就好,当下拿出笔墨,写了一个欠韩朝三千银子的欠条,六分利,在抵押物一栏,韩朝狠狠心写上了韩家庄的一千亩地,那是泾川候府的庄子。按照规矩,这些地的地契,需要交给张新庆,但是几位狐朋狗友一起作保,张新庆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就收了这欠条,从怀里摸出来银票交给韩朝。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末路
韩朝将这银子又换成了筹码,珍而重之地交给张新庆:“兄弟,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此处了!”
张新庆忙点头道:“韩兄放心,庆定然不负所托!”只见他拿着这些筹码大步走到桌前,颇有些风萧萧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韩朝独自站在窗边,不知怎么的,他竟有些不敢去看这赌局。**之中吆五喝六的声音不断传来,韩朝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他那几个朋友终于过来找他了。
韩朝眼巴巴的寻找张新庆,希望能看到他喜气洋洋的脸,可是张新庆却不在这群人之中。众浪荡子七嘴八舌,原来几经辗转,张新庆竟然又输了,将那三千银子输得丝毫不剩。张新庆不好意思来见他,已经先离开了。
韩朝就如浸入了冰水之中,四肢百骸都是冰凉,不知道身边人是什么时候散尽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浑浑噩噩的回到泾川候府,浑浑噩噩的走进自己的院子里躺下,谁也不搭理,就如同死了一般。
蔡夫人第二天才发现房契不见了。娶常小溪做韩朝侧室的事,有金城公主给打保票,她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准备清点一下自己的铺子,再做些收益大的生意。常小溪在长安没有父母亲族,她的银子不就是泾川候府的银子么?
蔡夫人信心满满的查看她的铺子,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的房契都不见了。她藏东西的暗格,就在自己日常起居的屋子里,等闲外人都是进不去的,而且柜子什么都是完好的,没有撬过的痕迹,明显不是贼偷走的。
蔡夫人大怒,竟然有人太岁头上动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这还了得?她先把院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审问,几乎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敲了个稀烂,也没有找出来是谁拿走了东西。
蔡夫人一下子就犯了难,一个心腹婆子悄悄给她建议报官,因为房契地契放在手里没法用,只有换成现银才有用,这样还是官府查起来更快捷。
蔡夫人想想也对,命人将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都关起来,自己坐了车子,亲自往京兆府赶去。
鉴于此案牵扯的是价值上万的泾川候府房契,京兆府尹马伟良马上派了得力的几个捕头去泾川候府查案。
这几个捕头都是查大案的行家,很快就把整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泾川候府的房契被韩朝抵押了一万两现银,银子被韩朝拿走了,按照唐律,泾川候府的房契是属于当铺的。除非在规定期限之内,拿出钱来去赎回房契,否则的话,整个泾川候府就属于当铺了。
蔡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怒火中烧,直接带着人就打到了韩朝住的院子里。面对着蔡夫人的怒火,韩朝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因为他正发着高烧,人事不醒,更别提是说话了。
原来这两天侯府失窃,闹得鸡飞狗跳,众人皆忙乱不堪,只有伺候韩朝的小厮知道少爷病了,但是韩朝心虚,不让他惊动夫人,所以将小病拖成了大病。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蔡夫人忍者怒气又给韩朝请大夫,又耽搁了一天,韩朝才能开口说话。他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交代了典当侯府换来的银子,已经输了个精光!
蔡夫人当即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将当铺和金瓯赌坊一起告到了京兆府。可惜经查,这两家店铺并没有什么欺诈行为。蔡夫人的举动,不过是令泾川候府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笑话而已。
老侯爷留下的钱财,足够子孙们享用几世,可惜他的儿子们太能败家了,愣是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留下。
蔡夫人也是很强悍的,受了几次打击之后,又将那天亲自经手输掉大笔钱财的张新庆告上了官府。奈何韩朝的一众狐朋狗友一起倒戈,都说是韩朝让张新庆赌的。**之上,愿赌服输,一场赌局,被蔡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状,使泾川候府的名誉扫地。
那张新庆大约是被告了官,也翻了脸,拿着借条过来讨债,与韩朝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蔡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在数日之内就一败涂地。只是她前往王飞耀的夫人处借钱之后,王飞耀严肃的跟夫人说,不许她再和泾川候夫人来往。
王飞耀的夫人不明所以,还觉得姑妈遭难,怎么也得帮上一帮。王飞耀冷笑着说:“若不是你那姑母,一开始就存着恃强凌弱的心思,想要占人家的便宜,泾川候府怎么会败得这样快?你如果一心要帮她,就拿着我的休书去帮吧!”
王飞耀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夫人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偏帮着姑妈了。
泾川候府的众人,最后将女眷们的首饰典当,仆人婢女能卖的都卖了,带着泾川候府的牌子,在城西边上赁了了一个小小院落住下。
穷途末路之中,蔡夫人又想起了为韩朝求娶常小溪的事情,金城公主拍着胸脯说能求到皇室赐婚,结果到了现在还没有下文。蔡夫人再也等不及了,这一回她拉下脸来,亲自跑了一趟惠民署,想以正妻之位打动常小溪。
蔡夫人还打着如意算盘,常小溪进门之后,带的银子就能赎回泾川候府,作为侯府的儿媳妇,她也得尽一份力不是?
这一次蔡夫人连惠民署的大门都没有进得去,门口的差役告诉她,常医正出去公干了,不在衙中。蔡夫人这样跑空了三次,情绪从愤怒变成了失落,又从失落变成了忧伤,这才明白,自己看不上的那个女医正,是真的看不上自家泾川候府的门第。
泾川候府就这样消弭于长安城之中,慢慢的淡出了权贵们的视线。对于这件事的内幕,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都三缄其口,所以包括当事人在内,没有几个人能把这件事与常小溪联系起来,总算是少了些口舌。
常小溪已经把新医院的设计图纸画出来了,忙着与工部协商具体修建的事情,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一码事。
楼千重在回西北之前,跑到惠民署向常小溪告别。对于这个人,常小溪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救过自己,另外一方面,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是那么的强,强的常小溪都不敢面对他。
纠结了很久,常小溪还是拿出了一些常备药送给楼千重,现在这个时代只依靠草药的话,一个高烧都能要了人的性命,这些药,权当是还了楼千重的救命之恩吧。
楼千重给常小溪留下了两只信鸽,他苦笑着说:“麒麟是待你极好的,我细思量了一番,想来是咱们相识得太迟了,你没有机会看到我的好,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在长安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将这鸽子放出来,给我送个信。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回来帮你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小病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楼千重数次强迫常小溪,但是常小溪就是对他恨不起来,就这么纠结着把他送走了。
最大的威胁离开了长安,沙麒麟明显松了一口气。现在朝中正在商议立太子和选妃的事情,蜀王李恪将自己关在府中,谁都不敢见,生怕被弹劾一个勾结朝臣的罪名。舒白造出的火器,在远征中大显身手,被皇帝抓去做了苦工,不知道君臣二人是怎么约定的,舒白就跟失踪了一般,等闲人轻易见不到他。
现在跟常小溪经常来往的只有沙麒麟了,鉴于常小溪已经被御史弹劾过,所以两个人分外注意,在人多的时候,几乎不怎么说话。多半的时候,两人都是各忙各的,只能偶尔休沐的时候见上一面。
赐婚不成,皇太后本来是不打算放过常小溪的,以她的身份,随便再找个理由,都能让常小溪脱层皮。不过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暂时没顾得上找常小溪的麻烦。说来也奇怪,她只觉得四肢都有些瘙痒。这个尴尬的毛病,占用了太后大部分的精力。她金尊玉贵,又不是那种腌臜人,因此一开始并没有请太医来看。
直到后来,太后将手臂都挠出了血痕,仍觉得止不了痒,这才请了太医院的院正廖平来看。廖平把过脉之后,说太后是因为肝阳上亢,引起的热毒,因此觉得浑身瘙痒。要想治疗这个病,就需要平肝潜阳。
太后想起了给常小溪指婚不成,点点头,看来就是那时候生气造成的。她决定病好了之后,一定要把常小溪给弄得身败名裂,谁让她连自己这个太后的面子都不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到了极点。
廖平开了几剂汤药,又配了沐浴时使用的药包,太后连着用了好几天,丝毫没有效果。连这么个小病都治不好的太医,真的是浪费朝廷的俸禄,太后一怒之下,命人将廖平臭揍了一顿。又叫了别的太医来看诊,这一回,过来了五个太医,大家商量着开了药。
太后这才安心,能进太医院的医生,都是名医中的名医,廖平虽然失了手,但是现在过来了五个医生,大家一起商量出来的方子,想必没有问题。
太后又连用了几天药,竟然还是没有效果,太后一怒之下,将这几个看诊的太医,直接给丢进了大牢。自己则在长安城广贴告示,寻访名医。
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太后并不是他的生母,虽则地位尊崇,但是毕竟少了一份关怀在其中。她痒在她身上,与自己何干?
不过随着民间医生的不断进宫,不知道是谁的方子起了效果,太后身上的瘙痒,竟然渐渐的止住了。
金城的生母,就是冷宫中的皇后,现在皇后已经被废,金城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免不了要把太后巴结得紧一些。这一天金城又过来问安,得知太后的病症好了很多,马上眉开眼笑欢喜道:“皇祖母,还是您积德好善,些许小病,根本不足挂齿。”
太后也眯着眼睛笑,到底小病也是病,现在周身舒爽,果然舒服了好多。
金城见太后面露喜色,眼珠子一转:“皇祖母,自从您病了之后,那个常小溪可给您请过安不曾?都说她医术通神,不会连这点孝敬之心都没有吧?”
提起常小溪,太后觉得皮肤好像又不舒服了,皱着眉头道:“提那个丫头作甚?她没有来看诊,哀家不是还好好的吗?”
金城符合道:“那当然,皇祖母福大命大,这点小病是不算什么的。不过这常氏医女,一点都不把皇祖母放在心上,不治治她可不行!”
什么话是挑唆,什么话能听,宫斗了几十年的太后自然比金城清楚的多,她面上似笑非笑看向金城,虽然太后也讨厌常小溪,但是总不能被一个毛丫头当成枪使唤了。
金城一惊,马上装作无意,谈起了别的话题。皇太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她还是将整治常小溪的事情缓一缓吧。
常小溪最近很烦恼,因为修建医院的事情,她已经跑了无数次工部。工部一看到常小溪画的图纸,就嗤笑着给她还了回去,工部侍郎左权捋着胡子教训道:“常医正,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这种房子,我们实在是造不出来,你还是另请高明!”
常小溪在设计图之中,加入了进出水的管道,两排病房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她自己看了看图纸,觉得并不难造,就谦虚的请教左权:“左大人,我对于房屋建造,的确是个外行,还请您指教,这样的房子为什么无法修建?”
左权已经把常小溪看做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见她还算谦虚,这才勉强道:“这屋子样式虽然古怪一些,还是能建出来的。只是这些管道,你让老夫上哪里去找?”
常小溪恍然大悟:“左大人,是不是在下找到人修建管道的话,这屋子您就能造出来?”
左权见她说得笃定,又将图纸看了一会,点头道:“是这样的。”
常小溪谢过了左权,赶紧去找能造出管道的人。虽然现在还是冬季,无法动工,但是水管和图纸必须先到位。
大隐隐于市,舒白还是藏身在那长安城中繁华的铁匠铺子里。这个地方,等闲人是进不去的,常小溪却顺利的进去了。百骑司的明哨和暗探都知道,自家的大统领在追求常医正,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时候给大统领添堵?
舒白被关在这里干活,只觉得生不如死,不见天日。蜀王与他的私交甚好,但是现在正在立储的关键时刻,蜀王根本不敢出府,更别提来这种敏感的地方看望舒白了。
舒白一边吃着常小溪带来的佳肴,一边抱怨这里的饭菜,不管什么好材料,都会被这些粗汉炮制成四不像。
常小溪微笑着静静听着,等这舒白终于吃饱,也发够了牢骚,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舒白看了看常小溪的图纸,点头笑道:“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