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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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止一次梦想到家里有一个可爱的小团子的情形了,可醒来的时候,床上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本以为这次请来普陀寺的高僧,拔掉王琳芝这根梗在喉中的巨刺之后,她和陆阳春的感情必定能更近一步,哪想到她却被程静姝给坑了!
“你这个贱蹄子,谁给你的狗胆,敢如此欺骗本宫,信不信本宫马上将你千刀万剐!”
凤香公主颇有些口不择言地说道,她向来喜欢夸大其词,恨不得将语言化为刀子,一下子击入程静姝的心灵和躯体,在上面扎上无数个血窟窿才好!
程静姝仍是一脸茫然,冷哼一声,磨着牙道:“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家被夺爵了!”凤香公主越说越怒,顺手抄起一杯尚带着热气的茶,朝程静姝丢了过去。
程静姝想躲,却没有躲开,被砸到了脑门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七皇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皇姐可真是跋扈!”
从前程静姝做凤香公主的伴读的时候,七皇子不止一次的看到凤香公主动手打程静姝。
男人总是有天生的保护欲,七皇子也不例外,他便是从那时候开始注意到程静姝的。
她拿自己的伴读出气也罢了,现在自己已经开府,程静姝是他的侧妃,凤香公主当着他打了半天不说,还动手将人给砸晕了!
泥人尚有几分土性,何况是一名堂堂的皇子。
偏生凤香公主被人捧惯了,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不敢信置地开口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小贱人给我脸色看?”
七皇子重重地点头,“门在那里,好走不送,以后也不欢迎皇姐再来!”
正文 233 残花败柳
七皇子忙忙地进宫寻太医。
可如今吴九娘正在临盆,皇上将人全给叫过去了。
也不是说她有多受宠,只是宫里已经很久没有皇嗣出生了,皇上也就激动了这么一回。
看到七皇子愁眉不展,心情很好的皇上难免张口问了一句。
七皇子向来甚是敬畏自己的父皇,难免就说了实话,“皇姐生气,将儿臣府上的侧妃程氏给打晕了。”
皇上皱了皱眉头。
永福公主已经去了西北,能被他称为皇姐的只有凤香了。
如今陆家刚被夺了爵,她没说低调做人,怎地跑到老七家里闹起来了呢?
刚好陈掌院过来禀告皇上宫里喜添一名小皇子的事情,皇上便让陈掌院去七皇子府上给程静姝诊脉。
陈掌院一听是一名侧妃,心里便有些不乐心,可再不满终是不敢当着皇上宣之于口,不过是望闻问诊的时候口气严肃一些罢了。
可惜程静姝这会儿脾气也不好,本来是因为丢了脸而装晕的,但这个庸医卯足了劲去扎她,她只能“醒”了过来,可就是不肯好好回话。
好在旁边的丫头帮她解了围。
陈掌院开了药之后,便将七皇子拉了出去,“臣斗胆给殿下诊脉一回。”
七皇子得了那样的病,自然是不肯,“本王身体好得很,不用麻烦陈掌院了。”
陈掌院建议他将程静姝挪出去,七皇子却说不用,陈掌院唯有无奈地回宫复命。
七皇子府上的事既然是皇上吩咐过的,他完事之后自然也是找皇上交差。
可七皇子最宠爱的侧妃竟然得了那脏病?
七皇子妃有那脏病,岂不是说七皇子也可能有?
不说是欺君之罪,若是说出万一皇上迁怒于他怎么办?可若是不报上去,万一七皇子不知晓此事,因此而被传染要怎么办?
陈掌院硬着头皮见了皇上,战战兢兢地此事给报了上去。
“下官以为……以为……程侧妃那病,还是先移出去比较好。”
这事难道不是应该去和七皇子说吗?这陈掌院平时看着挺灵透的,今天怎么这么傻?
不就是被砸晕了吗?难道是被凤香失手给砸死了?
陈掌院看皇上有些不耐烦了,唯有硬着头皮道:“是脏病,下官和七皇子说了,但程侧妃似乎很不愿意。”
昌盛帝面无表情地听了,脸上阴沉得可以滴得下水来。
陈掌院瑟瑟缩缩在跪在那里,恨不得变成隐形人才好。
一直等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听到一句,“先下去吧。”
昌盛帝简直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想当初,他只让程氏给七皇子做侧妃其实是有私心的,那时候他巴不得程氏不同意做这个侧妃,然后他便可以不赐这桩婚事。
哪想那程氏竟然一句话没说,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后来,他更是借着看望吴氏的名义去见过她好几次,她也分明一副有情的样子,一直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不然他也不会默许了让她跳祭舞,那勾魂的模样,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残花败柳。
“你现在速去老七府上,若那程氏还未从府里移出去,便赏她一杯酒吧。”昌盛帝阴测测地说道。
冯浥尘唯唯诺诺地应了,寻了把鸳鸯壶,装好了酒,从御膳房装了几道菜,愁眉苦脸地往七皇子府上去了。
昌盛帝在盛怒之中,但冯浥尘却十分清醒。
谁不知道七皇子最宠爱这程氏?可如今她却被凤香公主给揍了,若再赐上一壶毒酒,岂不是变成皇上为公主出气杀了儿媳?
虽然是侧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传出去不仅对公主名声有碍,就是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等皇上反应过来,被迁怒的可能就是这个送酒的人了!
冯浥尘一路走一路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很快到了七皇子府上。
“皇上口谕,让咱家给殿下送些膳食美酒过来。”
七皇子叩头谢恩,心中却嘀咕开了,这无缘无故的皇上为什么特意给他送膳食过来?
况且这几道菜也很寻常。
可再寻常毕竟是上头赐下来,七皇子净手之后,开始坐在桌前享用,心中却十分惶恐。
这把鸳鸯壶他是认得的,因为吴惠妃活着的时候曾告诉过他,那只酒壶底部靠边缘有一朵牡丹花瓣。
而此时这朵花瓣就对着他。
“府上程侧妃最知书达礼,这酒便是给她准备的。”
七皇子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病了,现在已经送到庄子上静养去了。”
冯浥尘垂眸,“殿下自当多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七皇子又羞又愧地应了。
一直到冯浥尘走了许久,才将王府的几个属官全喊了过去,“你们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王府的几个属官,虽然不知道七皇子和程静姝得了那难以启齿的病,但听到有酒赐给程氏,马上就想到了鹤顶红。
“下官觉得,殿下要疏远那程侧妃一些才好。不然只怕她性命难保。”几个属官一起劝说道,“今天陛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可下一次便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皇上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很不错的,属官都选的是那种一心为主,学识渊博、眼光独到的人。这些人的劝解,七皇子也听得进去,心里不由暗自庆幸,他当时就是怕陈掌院上报,先一步将程氏挪出去了,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生活在宫中的人,就是再老实,也比寻常的人要多几个心眼,既然冯浥尘让他多注意身体,他第二日便乖乖地请了陈掌院为他切脉。
陈掌院得知他在吃刘太医的药,看过他的药方,便点了点头,“这样下官就可以安心的向皇上复命了。”他说完,想了想,又开口道:“您身份贵重,就算去了那等地方,也要寻那些干净的人侍候,等闲人等不能近身。”
七皇子只能尴尬地应下了。
不然能怎么样?总不能说他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是他最为宠爱的女人传染给她的罢?
七皇子只是老实罢了,但并不傻,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他可以肯定他这脏病是程静姝传染给他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七皇子也不例外,直将吩咐人将程静姝给监视了起来。
正文 234 惋惜
昌盛帝最近心情很不好。
首先,他被程静姝这件事给恶心到了。再者,蜀地的暴民越来越变本加厉,竟然悄悄潜入蜀地总督府,将总督洪阳给杀了,然后自立为王。
蜀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昌盛帝派去的人,总是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当然,这都是小事,最重要是朝廷的颜面。
昌盛帝有些恼羞成怒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刑部史侍郎更是因为折子上写错了一个字,被免了官职。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史夫人多嘴,在太子妃的春宴上想嘲笑王琳芝,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明白过来,皇上现在喜怒难测,没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一时之间,官员们人人自危。
朝堂上的气氛虽然有些压抑,但京城里却意外地热闹起来。
好容易出了国丧,又是春光明媚的时候,很多人恨不得通宵达旦的欢乐。
至于和亲的事,有了人顶缸,其他人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向夫人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明明和清阳公主已经商量好了,再过不久就要去公主府提亲的,没想到临时出了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祈望着儿子晚一些再知道这个消息。
殊不知,薛家幼子薛继祖已经将这消息写成密信,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至了玉门关。
这里是西域各国通往大周的唯一关口,关内的边城,此时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帝京。
各种商人穿行其间,以物易物,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内地商人大多带来的是瓷器、茶叶、衣料之类,从胡商手里换取胡椒、香料、皮子等等。
一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穿行过喧嚣的人群,无视胡女大胆露骨的挑逗,很快到了一间酒肆前。
没等他开口,伙计已经热情地迎了上去,“顾二哥,你来了,快里面请,东家这几天,天天念叨着你呢。”
少年拍拍他的肩,然后越过他,自己上楼去了。
楼上的地上丢着块羊毛毡,几个膀圆腰粗的汉子正坐在那毡上丢骰子,猜大小。
少年也不说话,很自来熟地拉了一张胡椅在旁边坐在了下来,支着下巴看热闹。
他们的玩法简单粗暴,但玩的却很大,东家胡三很快就将面前的一小盘五两一锭的金锭全输了出去,赢回了一身臭汗,外加几个胡人哈哈蹩脚官话嘲笑。
“你个中土人,偏要姓胡,我看你是输糊了吧!”
胡三急得抓耳挠腮,正准备再去楼下取银子,不期看到了少年。
一下子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搓着一双肥手,满脸堆笑地道:“顾老弟,来得正好,过来玩几把。”
少年坐在那里不为所动,“没带本钱!”
胡三也不在强求,只道:“那顾老弟今天是来买东西了?”
顾钺点头,“要个十来坛三十年的女儿红。”
胡三:“你若赢了他们,别说三十年的女儿红,就是六十年的女儿红,你胡老哥也绝对不会吝啬!”
几个胡人不怀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小哥长得英俊不凡,可以拿东西抵押!”
少年淡淡一笑,“可我没有值钱的东西,就只带了买酒的银子。”
胡三嘿嘿地笑:“那就把买酒的银票先押上吧,若是输光了,酒先赊着就是了。”
胡商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相互点了点头。
就算这小子从出生就开始玩骰子,比起他们也少了十年二十年,可这小子长得文质彬彬,一副儒雅之气,就好像大周那些清贵的饱读诗书之人一般,想来身份地位必定超然,若是赢了他,倒也算得上一桩美谈了。
“押银子也行,你们汉人不是说五湖四海皆兄弟?少押点,就当交个朋友吧。”他们觉得对方根本不可能会赢。
胡商说着,不客气地先摇起骰子来,摇了一个五五六。
轮到第二人摇的时候,摇了一个四六六出来。
第三个人摇的时候摇了个五六六。
然后将骰子递给了顾钺,顾钺拿在手里也不看,随手在摇了几下,三个六。
众人一脸不敢信置,唯有那胡三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输了好几天,这回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顾钺又摇了两次,也全部是六。
他学过功夫,可以控制力道,赢了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几个胡商这会儿才知道遇到了高手,本来他们以为多玩几把,就能琢磨到眼前少年的掷骰子的手法。不知不觉跟前的金锭全输了出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下了楼。
胡三哈着腰笑了起来,“顾老弟当真是厉害!不过这六十年的女儿红二十两黄金一坛,你要不要?”
酒肆东家人黑,心更黑,真可谓是漫天要价,可这毕竟不比京城,除了这家酒肆,其他地方有银子也没不到。
顾钺肉痛地点头,“要,余下的,就先寄存在你这儿。”
胡三就更高兴了,“好勒,那酒老哥马上开地窖给你拿,不过没有十坛,只有两坛。”
顾钺淡淡地笑,“两坛就两坛吧。”
胡三很快将亲自将酒给提出来了,如看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才递给了顾钺。
顾钺接过酒,又在附近买了些卤味,和一壶普通的酒,大踏步而去。
他直接将酒拎到长兴侯面前,“今晚我陪侯爷喝一杯。”
长兴侯本想说不喝,可顾钺已经将酒给拍开了。
淳厚而芳冽的酒香,瞬间溢满室内。
长兴侯长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