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不可挡-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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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龙。”
众人齐齐看去,都道这龙舞得精神。
甄婉怡看着众人含蓄的称赞,心里十分想念甄文怡,若是她在只怕能说出许多话来逗弄大家,可等到离开甄文怡也没出现,口信都没带一个过来,甄婉怡睡时心里还有些怨言的。
第二日祁荣刚走不久,甄婉怡还在补觉便被绿柳急急推醒,“王妃,八姑奶奶来了,神情很是不好。”
甄婉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快速地梳洗,只挽了一个简单的纂穿着件碧色的水波纹袄裙,便让人请甄文怡进来。
待见到甄文怡时,甄婉怡才体会绿柳说的神情很不好是什么意思。茜色的衣裙皱巴巴一团,通红浮肿的眼睛看着像哭了一宿般,头发虽是一丝不苟,可只簪了一根金钗,从小到大,甄婉怡就没见甄文怡头上这样素净过。
“你这是怎么了?”
甄文怡看到甄婉怡还不待说话眼泪又流了出来,甄婉怡忙拉了甄文怡在西侧室坐下,这样的甄文怡还是刚与贾府议亲时出现过,可也远不及今日这样伤心欲绝。让甄婉怡也跟着乱了起来,“八姐,可是八姐夫出事了?”
甄文怡摇摇头,抹了抹眼泪,“九妹,你说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呢,她就是不想要我和相公好过,她就不怕死后没有人给她摔盆吗?”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是贾大夫人,她又做什么?”
“她把皓哥儿抱走了。”甄文怡大声嚷了出来,“她自己生不出儿子,竟抢了我儿子去,这么冷的天都要带着上皓哥儿上路,皓哥儿若是有个好歹我定与她拼命去。”
甄婉怡不太懂,“你婆婆带皓哥儿上路?去哪了?”
甄文怡深吸一口气,“昨天我正准备带皓哥儿带赴你约时,被我婆婆拦了下来,说让奶娘在家收拾行李,她要带皓哥儿跟我公公去河西郡赴任。皓哥儿那么小,这天寒地冻的她怎么就能生出这样恶毒的主意呢,活该她断子绝孙呢。”
甄婉怡瞪了一眼,“呸,胡说什么呢?你相公现如今是长房的嗣子,你这是咒她还是咒自个呢。”
甄文怡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这不是气糊涂了嘛。你说说我现如今怎么办呀,难道真要让她把皓哥儿给霸占了去吗?”
甄婉怡皱了皱眉头,这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三九三章 来 信
甄婉怡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得道:“要不我陪你回甄府一趟,问母亲试试?”
甄文怡是全无办法的,在家里跟贾珍闹也闹了吵也吵了,可贾大夫人一步不让直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带着皓哥儿走人,如今甄婉怡说去甄府她自然是点头不已。
于是两人匆匆忙忙地上了马车往甄府行去。四太太听了小丫鬟的禀报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拉着甄婉怡的手冰凉一片,甄婉怡忙道:“母亲莫急,女儿是陪八姐来的。”
四太太这才松一口气,进房对着甄文怡急道:“文娘出什么事了?”
甄文怡与四太太在西侧室坐下,将事情仔仔细细的与四太太道清楚,趁着这个机会甄婉怡则让人去厨房拿了些点心过来,又让绿柳重新帮她梳头收拾。刚她慌慌张张地出门,穿的还是起身时的衣裳呢,还好出门时时辰尚早,昨儿又是上元节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为昨晚的疯玩补觉,甄婉怡进门时才没被人看了去,否则这种装扮回娘家还不知道要传来什么话来呢。
端着点心和羊**在一旁吃着,一边竖着耳朵听四太太与甄文怡的谈话。
只见甄文怡话说完之后,四太太也皱起了眉头,“你婆婆已经起程离开京城了?”
甄文怡抹了抹眼角,“天刚蒙蒙亮就走了。这天还寒着呢,皓哥儿也不足周岁,她怎么忍心让皓哥儿受这搓磨。若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甄婉怡边吃边点头,在她看来那贾夫人也真是吃相太难看了,纯粹是仗着自己婆婆的身份硬生生的抢了嗣子的儿子吗?合着不是自己亲孙子不知道心痛呀,这么冷的天,一路都是做马车的往河西赶,吃住梳洗都不方便,想想也是受罪。
四太太长叹一口气,“那贾夫人估计也是怕你闹腾所以才在走之前直接通知你的,这样的事情便是母亲亲来只怕也没得用。她是你婆母,一个孝字就压得你没办法,更何况她是祖母要带孙儿在身边谁也不能阻止。”
甄文怡又哭了出声,“难道侄女只能与皓哥儿骨肉分离了吗?”
四太太皱着眉头沉思,半晌才道:“若是想制止你婆婆,那便只能请长辈出来说话了。”
甄文怡定了定神,“长辈?”随即眼睛一亮,“婶婶是说四爷的祖父?”
四太太点点头,端起茶水润了润喉。
甄文怡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知道了,我这就让四爷写信回清河城去。河西郡还不知道是怎么境况,也不知道皓哥会不会水土不服?不行,我得快些把皓哥接回来。”
看着定下了心兴高采烈离开的甄文怡,甄婉怡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甄文怡那样乐观。
贾老太爷毕竟是公公,管不到媳妇房里的事去,更何况这还是儿媳妇和孙媳妃之间的矛盾。贾大夫人直到最后要走之前才说出要带走皓哥儿,必是下了势在必得的决心的,山高路远的,信从京城送到清河,再从清河送到河西,兜兜转转没两三个月不成,再拖一拖,半年一年的便过去。
贾珍的求救信送走了,甄文怡天天盼日日盼盼得柳枝抽芽也没盼来任何消息,倒是清河城的一封信送入了甄府。四太太急急派人给甄婉怡送了口信,甄婉怡得了信换了衣裳便往甄府赶去。
到甄府里看到丫鬟婆子四处奔走,放在后罩房的箱笼都抬到院里子晒着,正房里也慧香带着人翻箱倒柜的在收捡着衣裳首饰。
“母亲,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四太太抱着煊哥儿急道:“你祖父身子不大好,我们得赶紧回去。”
甄婉怡闻言愣,随即鼻子一酸,这,这,母亲要离开京城了还能再回来吗?
“母亲。”
四太太看着甄婉怡发红的眼圈,自个儿也红了眼,把怀里的煊哥儿交给奶娘,拉着甄婉怡在西侧室的矮榻上坐下,“我儿别伤心,母亲能在京城陪你两年已经是你祖父祖母格外开明了,我与你父亲本是来京送你出嫁的,后来恰逢珍娘有了身孕,我与你父亲留在京城也算有个理由。可如今你六哥外放,珍娘也跟着去了任上,而你祖父祖母年岁到底是大了,我与你父亲自然要回清河城去尽孝道的。”
道理甄婉怡都懂,可是一想到要与父亲母亲分开,她便难受得很,虽然嫁人后不能像以前日日想见,可总归是在京城,有个事坐马车大半个时辰便能到。她得了什么好吃的也能立即让人送到甄府来,母亲这做了什么新鲜吃食也能送到荣王府去,这样的常来常往让她从不觉分离,反而更多了些亲密出来。
可今次四老爷四太太一离开只怕短时日是不得相见了。想到这里含在眼眶里的泪滴滴坠下,晕染了银白的挑线裙子,委屈得像个孩子似的。
四太太看着也是伤心,若是可以她又怎么舍得离开呢。“婉儿别哭,听母亲好好说话。母亲这一走只怕短时日里不能回来,你一个人在京城可要好好过日子,如今看王爷的样子对你是上了心的,只不过你也别恃宠而骄,女子就该柔弱似水。只要王爷能一如现在这般待你,母亲也就别无所求了。”
甄婉怡拭了拭泪,不想母亲走之前还为她操心,她都是当娘的人了。
“母亲放心,女儿会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今日这样匆促,可有定下什么时候起程?”
“你父亲寻问船期去了,只要有了何适的船只咱们就起程,也不知道你祖父身子究竟怎么样了?”
甄婉怡忙问道:“信中可有说祖父是得的何病?是何症状?我让人去问问太医,寻个方子母亲也好带回去。”
四太太脸上露出笑意,“让你费心了。说是风寒,正月里与刺史大人去赏梅时见了风,回来便有些发热,后来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大好,拖了大半个月还在咳嗽。你也知道你祖父以前就大病过一场,现在老了身子骨大不比从前,你父亲不放心,想早早地回去。”
甄婉怡点点头,“那我回府去准备药材吧,您让父亲也别去问船期了,这个时候船不好找,赶得急的哪有什么好位置的,我让王爷帮着去问问。”
像远行的这种船都是要提前去定,等凑到差不多的人才会定下出船的时间,临时找的船只能定到别人不要的底层船舱,仄逼潮湿不说还特别晕。
怕四太太拒绝又道了一句,“您不顾着自个儿也得顾及煊哥儿吧。”
四太太嘴张了张便沉默下来了。
☆、第三九四章 送 别
祁荣知道后不但让张太医送了好几张药方子过来,还给找了一艘官船,同行便是两广郡的刺史大人一家,起程时间是三日后。
四太太在起程前一日宴请了众多亲戚,因不是休沐日,宴会放在了晚上。爷们在前院,女眷则在后头,也没请戏班子和说书女先生,只一家人说说话道道离别。
甄婉怡早早地便到了甄府,看着略显空荡的正房,四太太最喜欢的红釉官窑花觚不见踪影,代替的是一对粉瓷桃李赏瓶,镜台的八宝盒也收了起来,只留下几个小小的胭脂盒,大红的绫销帐子也收了起来,挂着碧色的锦帐,眼圈忍不住地又红了。
四太太心里也不好受,拉着甄婉怡在矮榻上坐下,“这座宅子怕是要空个两年了,我打算让黄嬷嬷留下看房子,她本是京城人,在清河城十多年也没待习惯,反而得了个老寒脚的毛病,如今年纪大了,我也不忍她再跟着我奔波。你在京城记得派人时不时地回来看看。”
甄婉怡眼泪坠下,点点头,哽咽道:“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黄嬷嬷的。”
母女说了会话,喻家老太太并三位太太还有几位奶奶都来了,喻老太太拉着四太太的手,还没说话就被泪迷了眼,四太太抱着老太太的腿痛哭出声,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甄家老太爷老太太年岁不小了,这边老太爷老太太年纪也是大的。
清河城与京城相隔千里,若是这边有个什么事只怕四太太想回来见父母最后一面也是难的。喻老太太怕是也知道这事,所以才早早地来,想与女儿多相处一会。
其她人都是下午才过来,甄文怡削瘦得厉害,刚生产完的丰腴早已不见,露出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如同雨后的芍药艳丽中带着一丝脆弱,更忍人怜。贾珍一直送她到内院与四太太见礼后才离开,走前又不放心地回首看了一眼甄文怡,见甄文怡没抬眼看他才垂着头往前院走去。
甄茹怡一家子是一起出现的,齐昌明问候了长辈后便去了前院,甄茹怡看着齐昌明的背影消失后才带着孩子坐在角落里,沉静地听着长辈们说话。
甄婉怡一整天没离开过四太太,也没心思去听甄三太太的情不得已,整个人的心思都扑在四太太身上,就没让四太太离开过视线。祁荣晚间散宴回来接人时,甄婉怡还不愿走。
祁荣低声劝道:“珩哥儿一整天没见到你了,你总得哄他睡觉吧。”
甄婉怡这才回过神来,只要甄婉怡不出门便会亲自带珩哥儿在身边,就是练字也让珩哥儿坐在高椅上看着她,久而久之珩哥儿越发地粘她了,最后演化成晚间睡觉都在甄婉怡哄睡着了才能让奶娘抱走。
四太太也在一旁劝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府吧,明天再带珩哥儿来。”今天甄婉怡出门时心情不好,祁荣便没让珩哥儿跟着出门。
回了王府珩哥儿果然在甄婉怡床上玩得兴起,一见到甄婉怡便“啊啊”大叫,看到活泼的儿子甄婉怡低落的情绪才好转一点,梳洗干净后便让奶娘先回去自己搂着珩哥儿坐在在床上。
“珩哥儿想母妃没有?”
“啊。”
“珩哥儿今天乖不乖呀?”
“啊。”
说不过两句话珩哥儿便伸手去抓甄婉怡的头发,小手却被横出来的一只大手握住。“珩哥儿,不可抓母妃的头发,母妃会疼的。”
珩哥儿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看到父亲便伸手要抱。
祁荣接过儿子往高处举了举,珩哥儿便“咯咯”大笑出声。
看着父子嬉戏图甄婉怡心情才好了起来,翌日一大早便起身,梳洗后抱着还在酣睡的珩哥儿去了甄府,今日祁荣请了一天假专门送岳父岳母。
一直送到江陵城,看着四老爷四太太登上官船,众人才打道回府,甄婉怡早已哭成了泪人,幸好珩哥儿睡着了,若不然只怕也要有一顿好哭。煊哥儿看着众人依依离别哭泣难舍时便在官船上放声大哭,船离了岸都能依稀听到他那嘹亮的嗓门。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甄婉怡为煊哥儿准备的整整一马车的周岁礼在王府侍卫的护送下由映月亲自送去了清河城。回来时带了同样一整马车的回礼,都是甄婉怡和祁荣喜欢的山珍和清河城特产。
褪了夹衫换上绫罗,珩哥儿已能满床爬了,甄婉怡最爱做的一件事便是用镶百宝的拨浪鼓在前逗弄珩哥儿爬,看着珩哥儿追到把拨浪鼓抱在怀里笑得露出六颗小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