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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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不敢不依,将怀里的小格格小心翼翼地交到了福晋手上,小格格进了福晋怀抱,就像是被掐了哪儿一样,不停地蹬着腿,嚎啕哭得更厉害了,一只手向乳娘不断挥舞,是要回到乳娘怀抱的意思。宋格格母女连心,心疼得眼泪珠子都要冒出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当即就上前来,带了几分哀求对福晋商量道:“福晋,小格格一天比一天重了!还是让乳娘抱着吧!”。
小格格虽是哭闹得面色通红,手里却还紧紧攥着一只老虎耳朵不放。
福晋扫了一眼那老虎额头拙劣的手工,歪歪斜斜的“王”字,心里就冷笑:李氏可真够贪心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货,邀宠的手还要伸长到小格格身上来了!
若是这小格格以后日日抓着老虎玩具在四爷面前晃悠,四爷便是来看了小格格,不也是被提醒着往李梦那院儿去?
第26章 成长
福晋待小格格哭声稍歇; 还要再说话; 奶娃娃吸了一口气,又惊天动地地嚎啕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将小腿狠狠地在附近胸前蹬了几下; 直将她海青色常服都踩出来了好几道褶子。显然是被她抱得不舒服了。又拽住福晋脖子上佛珠,奶娘吓得连忙上前道:“小主子!快松手!松手啊!”。
小格格哪里听得懂。
那佛珠是南海红玉木所制,极为珍贵,又是德妃奶哥娘娘的赏赐; 福晋向来看得跟眼睛珠子一样宝贝。一屋子人唬得都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小格格已经用力一拽。
福晋立即侧过头去,想要躲避。小格格却又猛地将藕一般的白嫩嫩的小胳膊抡了一下,在福晋脸上来了一拳; 因着人小,没什么力气,却是将福晋的耳坠打得松松的,摇动不休,那晃动的耳坠子立刻就吸引了小格格的注意力,她伸出手去,试图攥住那耳坠子在手心中,尝试了几次; 自然都没有成功; 却将福晋的鬓发打松了。
福晋焦头烂额; 面上还要维持着勉强的笑容,她赶紧将小格格丢进了宋格格怀里,又将佛珠从她手中夺了回来,因着是奶娃娃,无法发作,只能用手护着佛珠,同时忍不住心疼地一再打量佛珠上可有痕迹,一旁嬷嬷连忙上来扶住福晋。
宋氏一张脸都白了,立即就上来蹲了身子,道:“小格格不懂事,没弄坏了福晋的珠子罢?”,福晋拢了拢被小格格打乱的鬓发,勉强笑了笑,道:“小格格精神倒好,你也不用担心了!”。
宋氏还蹲着身子,急促地道:“小格格尚在襁褓,什么都不懂,冒犯了福晋,请福晋千万不要介意!”低头便见小格格在自己怀里,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珠子看着自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是鬼精灵的神情,仿佛是等着看大人们的一场好戏。
福晋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在佛珠上心疼地擦拭着,又将佛珠转了一圈,确认了其他的接口处也没有损坏,这才勉强笑道:“不妨事,今日本是要来看看小格格的,她力气这么大,看来身子是大好了!”,却也没心情再在这里待了下去,带着嬷嬷转身走了,宋氏和李梦连忙蹲下身恭送福晋。
李梦就觉得福晋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虽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福晋灼热的视线从自己头上慢慢掠过,李梦将头低得更低了,只道“恭送福晋!”。
福晋一行人走远了,李梦与宋氏这才起来,宋氏产后身子虚弱,蹲得久了,就有些头晕眼花,微微地踉跄了一下,竟然是站不稳,身边的婢女连忙扶住了。她和李梦对视了一眼,见福晋走了,眼神里都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宋氏立即就转了身,走到小格格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她脸上——方才福晋戴着护甲,抱着小格格的时候,她就已经担心别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这院子里的婢女嬷嬷奶娘们,身上可是连一件尖锐物品都不敢佩戴的啊。
看完了小格格身上还不够,宋氏将小格格背转过去,放在奶娘怀里,自己亲手解开了她背上的红肚兜绳,将她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只见那婴儿肌肤如脂似玉,哪里有什么划痕,宋格格这才放下心来。末了,才想起来李氏还在边上看着这一切,心里就有些后悔,赶紧将孩子掩上,抱进了自己怀里颠着,口中道:“乖!乖!不哭,不哭!”。
小格格在亲娘怀里,很快止住了哭声,蹬着腿把自己额娘的肩膀当成了一座小山,手脚并用地想翻过去,正巧一眼对上了李梦的视线。
李梦就对着她挤眉弄眼地一笑。
她穿越之前,逗自己的小外甥就这样,做什么鬼脸都擅长,有时候,外甥活生生能被她的表情弄哭。
她记得自己以前有一次坐高铁,快下车的时候,大家都起了身,拿好了行李,在走道里排队等着高铁到站,正巧排在她前面的是个年轻妈妈和小宝宝,那小宝宝正好被妈妈抱在怀里,背转过来,和她脸对脸。
她就很恶趣味地对着小宝宝开始做鬼脸。
小宝宝先是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年轻妈妈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抱住自己孩子颠了颠,小宝宝被颠了几下,不哭了。还笑嘻嘻的,然而一双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李梦看。
李梦又开始做了鬼脸。
小宝宝瞪着眼,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两下,“哇”的一声,又是惊天动地的大哭!
这样重复了几次,李梦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恶作剧太作孽了,赶紧停了下来。
这会儿,她用出杀手锏的鬼脸,就看见小格格瞪大了眼,注意力完全被自己吸引了,忽然将一只手指放进了嘴里吸着,噼里啪啦地吐着口水泡泡,然后就对李梦傻乎乎地“咯咯”笑了,一边笑,一边向李梦伸手,是希望她过来的意思。
宋氏回头也展颜一笑,道:“她喜欢你喜欢得紧呢!”。
李梦就微微一笑,接过奶娘正递上来的热手巾卷儿,给小格格擦着脸,一边柔声道:“刚才你怎么那么不乖呀?”。
小格格不会说话,只是叽叽哇哇地大叫了几声,宣泄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就对着李梦伸出了双臂,宋氏笑着扭头对李氏道:“她想要你抱!”。
然后,李梦就觉得怀里多了个温热发暖的大肉团子,小格格在李梦怀里出奇地乖,李梦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刚才为什么要在福晋怀里发脾气呀?”,小格格低了头,不出声,将脸藏在李梦怀里,小手只紧紧抓着李梦袖子,又转头“啊!啊!”地对着乳娘叫,是要小老虎的意思。
乳娘就立即上来,将小老虎送进小格格怀里,小格格就拽住小老虎的尾巴,“咯咯”笑着,又将小老虎往李梦前面送,是邀请她一起看的意思。
李梦“嗷呜”一声,做出老虎下山的样子,对小格格道:“快看快看!大老虎来啦!”,又握住小格格的手,轻轻攥住老虎尾巴,摇晃起来,那小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响,小格格开心得口水流了一下巴,拍着手跟着铃铛的节奏。
宋氏在边上微笑着看了这幅画面,心里就不禁有些感叹:这缘分的事情,还真是微妙。自己孩子方才在福晋那里,便是那副模样,现在到了李梦这里,又是这样听话。谁知道这奶娃心里,能不能凭一副原初的清彻明透来辨别人心呢?
这一日,四阿哥早早处理了宫中的事情,便回来了,靠近中秋,紫禁城中王公贵族、贵妇女眷往来不休,宫门门禁往往下得比往日稍迟一些,加上才是初秋,天色黑得晚,日头还明晃晃地挂在宫墙上,四阿哥下了马车,进了府,从趴了一地的奴才中间走过,夕照刚刚掠过屋檐角,打在他脸上。
他就大踏步地去看小格格了。
小格格下午闹腾过了,这会儿吃过奶,睡得正香,怀里抱着一只他没见过的玩具。
胤禛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只大黄耗子呢!
然后听宋格格讲了以后,他就连连摇头。
该!看见这歪歪扭扭的手工,他就应该猜到是她做的!除了她,谁还能有这个自信,把这么丢人的女工拿出来送人?
然后胤禛就忍不住眯着眼笑了。
苏培盛看见四阿哥这表情,就弓着腰,估计着晚上这顿应该是去那位主子院子里吃了。
果然,胤禛坐了一会儿,看到小格格恢复起来,心里放了心,便对宋氏微笑道:“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宋氏脸上就难以掩饰地露出一丝失望。
胤禛去的时候,李梦就坐在树下练着琴,忽然见胤禛来了,她猝不及防,连忙从琴桌后站起来,险些将琴弄翻了。
胤禛笑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赶紧上前将蹲着身子的李梦扶起来,道:“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人儿,走路行事都要分外小心,不能像过去那样莽撞了,知道么?”,李梦极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太阳都下去了,院子里凉快得很,我实在是太闷,才让他们把琴拿出来弹弹。”。
胤禛点头道:“弹琴是雅趣,倒也无妨,别太伤神就好。”。
他方才见小格格状态大好,心情很是愉快,这时便拥住她肩膀,顺手翻了翻琴桌上的减字谱,那谱却被风吹乱了,看不出停留在哪一页,就笑吟吟问道:“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李梦见他心情好,也凑趣道:“是首无名的小曲子,练了好长时间了,就只会这首……”,说着抬起双手,做了个抱拳的姿势,拖长了声音道:“师父!指点指点啊!”。
胤禛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笑着斥道:“整日耍嘴皮子!”。
李梦却并不回答,直将琴谱翻到一页,胤禛见是一首极简朴的古曲,扫了一眼,见她在上面细细密密地标注了,也有一些学琴的感悟,端端正正地写在了空白处。
只是却是横着写的,看着很不习惯。
那字也是奇怪,有的勉强能认出来,就像是把汉字简化过了一般。
他见李梦趴在琴谱上,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皱了眉道:“你有孕在身,这些只是闲时解解闷,可不能太伤心神了。”,胤禛又道:“墨子说‘百工从事,皆有法度’,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方法的,不是你一味埋头苦练便行的,知道么?”。
李梦在琴桌下绞着自己的手指头,末了,见胤禛今日训话内容快要完毕,便扯住他衣袍,晃了晃,道:“我只是打发时间嘛……”。
胤禛就心里一动,放缓了声音,弯下腰扶住她肩膀道:“这几天事情多,没怎么顾得上你。”,说着就有些担心她又要吃醋。
谁知李梦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偏头看着胤禛不说话,半晌才拿指尖轻轻去触他睫毛。
胤禛侧头避过了,口中道:“小东西!”,又直起腰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走!陪爷进去用膳罢!”。两人一边往屋里走,胤禛一边心中忽然想到早些时候,李梦与自己赌气的时候,自己去武氏那里坐了几天,李梦气得几乎要将屋顶掀翻了。
胤禛长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欣慰地想:到底这小醋坛子是成长了一些!
第27章 三生有幸
两个人进了屋; 携手走到膳桌; 此时暮色渐浓,屋檐下却淅淅沥沥地滴落起雨滴来,那雨却是难得一见的太阳雨; 西边还坠着一些夕阳的边影,金乌乌地勾勒在日头的边缘,这边厢便是飘雨的云。
裹着草木香的晚风从青琐窗里间忽吹了进来,胤禛低头喝了一口茶; 见那窗棂被风吹的作响,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雨滴打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奴才,冷冷道:“不知道格格现在吹不得风吗?谁开了一排的窗?”。
翡翠脑中“轰”的一声响,唬得脸一下就白了,刚要出声; 乌珠已经按住了她的手,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抢先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回四爷,是奴才开的窗,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怕屋里不透风,闷着格格; 却没想得周全; 没照顾好格格!”; 说着就跪在原地,狠狠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翡翠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又沉默着垂下了视线。
乌珠对自己下手极重,打耳光之声噼里啪啦地回荡在屋子里,转眼间已经打了十几个,左右边脸颊上都高高肿起了红印子,连带着五条指痕分外清晰。
李梦看着就觉得心中不忍,赶紧道:“是我让她开的!爷,我热得很,让我吹吹风,凉快凉快罢!”,又拐住他胳膊笑道:“爷都不让我在屋子里摆冰盆了,再不让我吹吹风,也不怕我热出病来?”。
胤禛看了她一眼,扫了一眼乌珠,见乌珠脸颊上已经高高肿起两片红云,便抬手止了,皱眉道:“出去领五板子!”,话音刚落,翡翠就赶紧上前来扶起乌珠,她勉强着站起来谢了四阿哥开恩,走去院子里。
不一会儿,便有小太监拿了红色的粗木板子来,又将长凳子铺好了,因着是婢女受罚,便只隔着衣裳打板子,求个体面。翡翠见是自己熟识的小太监,便恳求着递了眼色,那小太监只低低道:“姐姐放心!”,便作势举起板子,雷声大雨点小地打了起来。
饶是如此,仍然不轻。
乌珠抱住身下的长条凳子,叫了一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