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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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肖富贵呢?”
“也是,你那时不愿见我,我总要寻个由头让你来见我。”战青城替她揉着手,这冰天雪地的,搁外头冻一冻揉一番也就消肿了。
“杜婆婆呢?”苏凤锦其实最想问的,只是这一句。
“你就这么不信我?”战青城松了手,那鹰一般凌厉的眸子里竟透出向分受伤。
苏凤锦正欲解释,他倒好,一停马车便入了府,苏凤锦下了马车连个影子都没扑着,只得讪讪的回了东屋。
挽珠一面替苏凤锦解衣袍,一面朝春芽与芳姨感叹:“当时可真真只差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人可就保不住了,得亏我家小姐请了张太医去,如若不然,到时候一尸两命可就由得他们折腾的了。”
苏凤锦忽的想起战青城那句,或许赵阮诚并不想要那个孩子。
那时赵阮诚离傅文樱很近,兰馨绊她的时候赵阮诚下意识也是伸了手的,只是有那么一刻又缩了回去,如今想想,甚是蹊跷。
战青城一入府便被请去了梧桐院。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一入夜便不大睡得着,如今将军府里头又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老夫人便唤了战青城过去。
战青城坐在椅子上,端了茶盏凝着茶面上的茶叶发呆。
苏凤锦待赵阮诚的事情,很上心,这一点令他很烦燥!
“你瞧瞧,那赵榜眼一休了东屋的不到一年便得了个男子,如今你再瞧瞧你,你还长他一岁,如今却还是无子无嗣!”老夫人最近抽烟抽得厉害,但凡醒着,便有大半天的功夫在抽着,任这梧桐院里头谁来说道她也不听。
战青城真真是后悔,作什么要救那小破孩儿,若不曾救,母亲怕也不会这般念叨了。
“此事不急。”战青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在七上八下的打着小算盘。
他的锦儿还太小了,受不住的,待再长大些才好。
老夫人抄了个茶盏砸他身上,那滚烫的茶水浸入衣服里头,烫得皮肤发红,他却稳坐如泰山一般:“母亲莫气。”
“你不就是瞧上了那卿府的二小姐,如今却还要用不急这两字来搪塞于我!便是你父亲娶了我,不也纳了个妾生了那战华棠兄妹两!如今你大哥殁了,那战华棠在战场上被分了尸,那最小的真真是个贱蹄子,放着将军府大好日子不过要离家出走!这整个战家娘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老夫人磕了磕烟管儿,织玉又塞了些烟丝进去,那烟丝原是褐色的,却掺和了些黄白色的粉沫,搁近了闻着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老夫人划开柴火点开,嗒巴嗒巴抽了两口,长长的叹了叹气:“青城,你原是最省心的一个孩子,可如今自从娶了苏凤锦之后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子!堂堂一个将军!却见天的被一个女人掌脸!莫说是让旁人知道了,就是为娘知道了,这脸都不知往哪放!”
战青城搁了茶盂,拍了拍身上湿润的地方:“母亲不必着急,孩子迟早会有的。”
“我告诉你,东屋那低贱之躯,可没有资格生我战家的孩子!”老夫人磕了磕烟灰。 屋子里头缭绕着一股子味儿,莫说旁人了,战青城呆了久了些都直皱眉。
“母亲,这东西还是少抽为妙。”战青城扫了眼织玉。
织玉慌得一把跪在地上:“爷,奴婢原也是劝过的,只是老夫人是主子,奴婢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还请爷劝劝老夫人吧。”
战青城取了织玉手里头的烟盒子,扫了两眼:“此物是谁送来的?”
“原是……原是康总管,只是如今康总管已经发配边疆了……”织玉索性就将这些罪处推了出去。
战青城偷着取了几根烟丝,将烟盒扔给织玉:“天不早了,伺候母亲早些歇息。”
老夫人抽着烟偶尔咳嗽两声,凝着战青城远去的身影叹了叹气:“如今战府与卿府水火不容,原是苦了他了,这么一个痴情的性子,同他爹可真真是一模一样。”
织玉替老夫人锤着腿,谄媚的讨好:“老将军便是再痴心,最一颗心不都在老夫人身上么。”
“呵,原是报应。”她撑着身子吃力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里屋慢慢的挪。
战青城一出梧桐院便直奔东屋而去,半道上遇见了回府的兰馨,他原是不准备搭理,谁料兰馨唤住了他。
“爷,今日原是赵大人的生辰,却不曾想竟闹出这许多事来。”
战青城拂了拂衣袍上的雪,兰馨撑了伞举高了替战青城挡着风雪:“爷脸色不大好,这是怎么了?”
战青城冷眼凝着她:“别以为你玩的那些把戏我不知道!你也最好适可而止!”
兰馨迎着风雪轻笑:“青城哥哥,你在说什么?兰馨听不明白。”
战青城却不再搭理她,拂袖去了东屋。
兰馨双拳紧握,恨苏凤锦恨得牙痒痒。
秋婆子忙扶了她一把,低声劝慰:“那东屋的原就是个弃妇,也就爷这段时日被她迷惑了,见天的往东屋去,这若论起长久来,东屋可不及奶奶半根头发丝儿。”
海棠眸色微动了动,抿了唇缄默不语。
兰馨愤愤的折了一束梅花,将上头的药扯了个干净,眯着眸子低声道:“梧桐院的的近来身子是越发的差了,咱们须得趁着她还在的时候把东屋摘了,否则若是失了老夫人管着,那东屋的还不被宠上天去!”
秋婆子忙附和:“奶奶说的在理,且让那东屋的再折腾两天,到时候好日子到头了,也就没她折腾的份儿了。”
夜色里冷风呼号,冰天雪地的,兰馨回西屋里头坐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愤愤道:“她傅文樱都有了儿子了!将来若是再遇见她,岂不要被她羞辱!那人同孩子原是保不住了的,偏生东屋的多管闲事,如今将母子竟全都救了下来!”
秋婆子呈茶盏近前来,狐疑道:“若说东屋那弃妇,想来同文樱夫人即便不是水火不容,那也应当无甚相干才是,怎会去救那母子?莫不是真真一片善心?”
兰馨扯了唇角嗤笑:“善心?呵,不过是藏得深些的狐媚子罢了,没听见宴会上赵府那些人嘀咕的话吗?她在赵府原就是个水性扬花的,赵府里头多少人同她有染可说都说不清楚,也就你还信她有向分善意,如今想来,怕是见着傅太傅在朝中地位,意图巴结一二罢了。”
秋婆子拍了拍自个儿的脸,笑嘻嘻道:“原是奴婢高看了她了,还是奶奶英明,识得那狐媚子的真身。”
初入将军府 第159章 张府二三事
长安城冬季的黎明来得很晚,卯时已过天却依旧暗沉沉的,雪已经不下了,有的只是呼啸的寒冷,长安城长街行人来去匆匆,晨起卖菜的挑夫也是恨不能将整张脸都埋进衣服里头,省得那冰刀子似的风刮得难受,好似整张脸都失了知觉一般。
苏凤锦裹着战青城那件过大的狐裘大氅站在张府的门口,这件狐裘大氅原也不是她要穿的,是晨起的时候战青城将她送到张府硬塞给她的。
这狐裘大氅披在苏凤锦的身上瞧着唱戏的似的,长得很,苏凤锦头上戴着兔毛做的团子护着耳朵,手里头还紧提着这件贵得要死的狐裘大氅,生怕落了地沾了污水。
田七哈着气开了门,见苏凤锦来了,忙将人请了进去:“苏姐姐,今儿冬月呢,又寒又冷的,老爷还没起来呢。您快随我去屋里头烤烤火。”
苏凤锦提着大氅跟着田七一块入府去了后院的药阁,药阁里头堆满了药材,苏凤锦也不识得那些药名,只跟在田七后头绕过药材去了那一个巨大的鼎下边,鼎下边正生着火,火很小,整个屋子里头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
田七拉了个小凳子给她:“老爷吩咐过了,这几日你就跟着我在药阁里头帮帮忙。”
苏凤锦指了指鼎底下的火:“这个要烧吗?”
“这几日天寒得很,要时时保持小火,每隔三日那鼎里头的药材就要重新换一遍,正巧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明日要换药材了。”田七是个生得浓眉大眼的孩子,约十岁大小,骨骼生得很纤细,瞧着比十岁还要略小一点点,那双眸子明亮又干净,人也懂事得紧,府中的药阁一般不会允许旁人进来,所以多半都是这小子在打理,倒也是个能干的孩子。
苏凤锦点头应承着,她来的时候便吩咐了东屋的,谁也不许跟着她。
毕竟是要去别人家里干活的,身旁带个人原也不太像话。
苏凤锦在炉子边坐了一小会儿便暖和了,干脆就去了那件大氅,张太医推门走了进来,手里头还拿着个东西在捣药,见苏凤锦来了,将那东西塞进她手里:“这两日你去药房里头捣金创药,越多越好。”
“好。”苏凤锦捧着药钵跟着张太医去了药阁。
药阁的最里头有无数面柜子,柜子高入屋顶,每一面柜子上头都写有木牌子,苏凤锦一路走,白芷、白头翁、长卿、雪见草等药名一眼扫过,苏凤锦跟在张纪全的身后绕了大半天,瞧着这巨大的药阁就似一个迷宫似的,也不知田七这孩子是怎么打理的。
“此处有药共一万七千余种,金疮药的药方在这,你自个儿看着抓,若是多了药狠了,少了不达药效,可不干老夫的事。”张纪全扔了个方子给她便走了。
苏凤锦站在药阁里头,捧着方子瞪着这一万七千余种药高七八丈的药柜子面容微微扭曲。这么多药,跟个藏书阁似的,她上哪儿找啊!
“三七……”
苏凤锦做的事儿其实倒也轻松,无非就是将药全部集齐,再捣烂了做粉,旁的事就有田七去操心了,只是这诺大的药阁里头寻一味药,真真是废人心神。
苏凤锦细细数了数,金疮药里头有十五味药材,而药阁里头有药一万七千余,她先将药名记了一遍,再爬上爬下的去寻药材。
外头田七跟着张纪全自暗道里头出来,一脸担忧:“师父,战将军暗地里差咱们做那么多金疮药,莫不是又要有大动静了?”
张纪全冷哼了哼:“这事儿可别告诉她。”
“将军将苏姐姐送咱们这儿来莫不是护着她?”放眼天下,这张府里头不是毒就是药的,哪个人敢乱闯?便是战青城也只敢带兵围了府不敢闯进去,如今细细想来,那么个理由倒也可用。
张纪全敲了敲他小脑袋:“就你晓事!去看着些,瞧着呆头呆脑不知轻重的,别将我的药弄毁了。机灵些,莫说了不该说的。”
田七笑得阳光一般:“是,老爷。”
张纪全点了点头,背了个药箱子出了门。
苏凤锦对于医药一事不敢怠慢,又恐有急用,所以便老老实实的寻药材,拿小称称是一钱也不敢有多的。
这般一忙便忙到了天黑,饿得头晕眼花的,田七和提了饭食过来:“苏姐姐,你瞧我一忙就给忙忘了, 这是将军差人送来的吃食。”
那盒子一打开便是浓香扑面而来。苏凤锦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当即拿了碗筷坐在桌前开吃,扒了好几饭见田七在一旁咽口水,便拉了他一块儿。
今儿早晨的时候难得战青城竟穿了战衣出门,瞧着英朗神武,威武非凡,想来是出城去练兵,苏凤锦向来不会多问她朝堂上的事儿,这一次也不会去问,想来来日方长的,能出什么事儿呢。
用过膳之后苏凤锦便去睡了,因着她休息的那间屋子侧面便是正街大道,后半夜时忽又下起了雪,隐约里听见谁在唱戏,混着铁甲兵戈的声音,于暗沉飞雪的夜色里格外入耳。
她披衣起身,却见药阁外的亭子里头亮着一盏灯,一人正身着戏袍手执折扇低吟浅唱。
苏凤锦不懂剧,只是那曲调她却是听过的。
唱的是霸王别姬,那亭中亭亭之影却是虞姬。
田七提着一盏灯坐在门口,朝苏凤锦低声道:“吵醒你了吧,其实老爷先前不这样的。”
苏凤锦微微瞪眼:“那位是张大人?”
张纪全还能唱戏?唱的那女音真真是透进了沧桑。
田七披着披风缩着身子点了点头:“我也是听府里头的人说的,老爷年轻的时候喜欢和夫人去瞧戏,有一段时间夫人还特意去学了戏,夫人学的是霸王,老爷只得学了虞姬,夫人不曾病故的时候老爷还常常同夫人在那亭了里头唱,真真是笑煞府中人呢。”
苏凤锦凝着那抹华寂的身影,忽觉酸涩:“这也是听说的?”
“嗯。打我晓事以来年年冬月老爷都会来这儿唱戏。”田七点了点头,吹灭了灯盏,两人挤在门槛上坐着,瞧着那婉转清唱的张纪全,时光仿佛瞬间扭曲,苏凤锦依稀里好似瞧见了另一个同他一起唱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