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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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逐春夫人嗑着瓜子,美艳的眸子一转,神秘兮兮地贴到傅成璧的身边,小声说:“ 上次不就有两个江湖人堂而皇之地出了宫,至今也没逮着吗?我看八成就是有人跟他们一样,会飞檐走壁的,这才敢偷到王府来了。”
傅成璧沉思片刻,想来的确如此。若是府外来得飞贼,定然是轻功高强,踏雪不留痕,否则怎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来去自如?
傅成璧眨着眼睛问,“我能在夫人这里随意看看吗?”
“这说得是甚么话?我这巴掌大的地方,你尽管顽儿,就怕你还不尽兴呢。”
傅成璧笑着道谢,逐春夫人就卧在榻上,艳丽丽地笑着看向她。
傅成璧走到一个博古架前,上头陈设着满满的珍宝,“这些东西没有被动过么?”
“没有。”逐春夫人说,“这都是重家伙,再厉害的贼背重了东西,也不好带走不是?”
她点着头,轻轻将手背到身后,又转到一旁的书架。书架中还堆着好几副画轴,傅成璧展开来看了几幅,因着李元钧喜欢,她也知道不少,只要不是野路子来的,她都能赏鉴一二。
见逐春夫人书架上虽摆放得随意,却还藏着不少的珍品。书架上层叠着书册,亦有珍稀的孤本在内,但许多都摆放乱了,看得出主人对它们很不在意。
“夫人闲下爱读甚么书呢?”傅成璧问。
“小郡主抬举。我这不比您,大字都识不得几个。”逐春夫人咧着笑,十分坦荡道,“就是王爷喜欢,我们没事也就研究研究,好哄王爷开心。”
“你们?”
“对啊,其他三院里也有这些,大都是王爷赏的。”逐春夫人说完,半晌,又哼笑一声,“不过也没甚用了,现在王爷将宜娴看得跟宝贝似的,我就是研究出了花,也比不过那小妖精。”
这话酸得有些没谱,听得傅成璧暗暗发笑。
前世在王府发生的事已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了很多,只唯一记得这群人是当真难缠。如今她们之间没了对立关系,说起话来竟旁生出几分可爱。
傅成璧辞了逐春夫人的居处,又先后拜见了眠夏、落秋两位夫人。
果然如逐春夫人所说,她们的房间中也都摆列着书架。这两人的情况也与逐春相似,都是丢了首饰这等轻省又值钱的东西。
等傅成璧再到了忍冬夫人的居处,外头候着的奴才却不让进了。说起来,傅成璧来得那日,也未见过这位夫人。
听守园的奴才回禀,忍冬夫人早些天就回了娘家,这间房也是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被偷的。
傅成璧问:“那里面打扫过了没有?”
“没有。”这奴才答,“正主不在,东西也不好动。怕有手脚不干净,进去再顺走两件儿,回头赖在飞贼身上,抓也抓不住。”
既然已经封了院子,她若硬要进去,反惹怀疑,只随意打量了几眼就离开了。
傅成璧心下盘算,既然案发后就未被动过,等再找个机会进去看看,指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时近黄昏时分,玉壶陪着傅成璧在园子里逛逛,身后又跟了个女信鹰,名唤华英的。她已经乔装成婢女的打扮,跟在身后,静静听着傅成璧说话。
“遭窃的几房夫人,我已一一去拜见过了,却没发现甚么重要的线索。目的、身份、手法,都一无所知。不过府上倒在传是外头来得江湖人。可当真有贼是这样厉害的么?”
华英听了一笑,道:“就算是盗帅,也曾多次落到魁君的手里,可见凡事雁过留痕,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的。”
傅成璧听后不免有些丧气,“我却一点思绪都没有。”
“魁君也不是上来就能抓住人的。如今姑娘能旁敲侧击地盘问出话,已经很好了。换作是我,那些夫人指不定还不愿搭理呢。”
华英不自觉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她望了华英一眼,甜甜地笑起来,“谢谢。”
华英的步伐生风,不一会儿就快了傅成璧几步。三人正走着,绕过一片假山,华英似想到甚么,回头跟傅成璧说着“不如明天去找……”,但脚下却没有停。
只听一声惊呼,华英迎头与拐来的身影撞上,惊得华英踉跄地退下几步,随之而来还有一阵瓷碗碎裂的声响。
华英这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的回事,先是挨了响亮亮的一巴掌。
“哪院的狗奴才!不长眼了是不是!”
华英自打进了六扇门,哪里受过这样教人掌脸的侮辱?当即怒上心头,三步并两步上前,扯出对方的头发,一下就给拖到了地上。
这刚刚换上没多久的绣鞋大力大落地踩到这人的背上,怒声骂道:“你他娘的这跟谁动手呢!”
傅成璧:“……”
玉壶惊了,赶忙上前拉住华英的袖子:“别、别打架!”
傅成璧绕过了这一方视野死角,才看清状况。
盛着骨汤的暖盅已经洒了一地,被撞着的正是颇得李元钧宠爱的娴夫人。
她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也不知是被撞着吓得,还是被华英的粗鲁吓得,现正一手扶住假山,一手抚上胸口,惊怒着一双眼,紧紧盯向华英。
而方才先动手打人的是娴夫人的婢女。她仗着自家主子得宠,平日里嚣张惯了,这番见华英将娴夫人熬了好久的骨汤打翻,一下脾气就上来了,抬手狠打了华英一巴掌。
却不想对方是个练家子,满身都是市井气,但凡是挨了打,当即就要打回去报仇,根本不讲道理的。
这婢女被踩得背脊生疼,又动弹不得,委屈愤恨交加,泪眼汪汪,只好向宜娴求救,“夫人……”
宜娴见对方是傅成璧的人,心中恼怒更盛,温柔的声音凌厉起来,却也不输常人。
她对着华英呵斥道:“放开!”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华英教人打了脸,正恨得牙根儿痒痒,眼下要杀要剐都行,善罢甘休就是不行。
她声音洪亮,冷声道:“是她先动得手。我今天要是不打回去,我就不姓华!”
宜娴瞪向傅成璧,“这可是在睿王府,容不得你如此放肆!还不快教她放开!”
华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傅成璧,才晓得自己是以婢女的身份入府,如此恣意妄为,定要让她难做。故而她心中虽恨,也不免有了些犹疑。
傅成璧声音不大,清清软软的,“若不是夫人提醒,我都忘记是在睿王府了。”
宜娴脸上得意的笑还未完全浮上来,就见她缓缓抬起清澈的眼睛,再说了一句:“华英,那就打罢。”
作者有话要说:
华英:你在这儿跟谁咧咧呢!打到你喊妈!
玉壶:虽然会惹麻烦,可是还想为小姐姐打call!
第48章 相赠
“你敢!”
宜娴气得肩膀都在颤抖; 狠狠地瞪着她。
傅成璧说:“我为甚么不敢?睿王爷是我舅舅,我要教训他府上一个奴才还是可以的。”她看向华英,冷声令道:“打。”
华英扬起笑; 将那小婢女从地上拎起来; 对着脸就狠打了一巴掌。华英的手劲儿不知比她大上多少,一巴掌下去,脸上红印清晰可见; 很快就肿了起来。
她跪坐在地上; 捂着半边儿脸抽泣起来。
傅成璧说:“另外,冒犯朝廷九品女官; 理应仗责二十。不过念在舅舅的份儿上,只罚你掌嘴二十。是你自己打; 还是要他人代劳?”
小婢女惊恐地看向傅成璧,却不想她真这样刁难到底; 眼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我不知道她是……奴婢、奴婢知罪……”
宜娴哪里会认为傅成璧是在打婢子的脸; 分明是在给她下马威!她脸色涨红,忍怒道:“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傅成璧说:“一切不过是按照大周律例处置罢了。”
华英抿住笑; 歪头轻咳了几声。这傅姑娘当真是句句都要给对方扣个大帽子。
宜娴眼见傅成璧就是要仗着身份和官职压她一头; 要再保这个奴才绝非明智之举。
她忍得脸色铁青; 半晌,才咬着牙对她的婢女说:“她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小婢女委屈地看了宜娴一眼; 自知难逃一劫,只得自个儿掌上了嘴。
华英看她打得软绵绵的,呵斥道:“将方才打人的力气都用上!别跟没吃了饭似的。”
等打完,宜娴就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这小婢女不敢再出头,半躬着身退到宜娴的身后去。
宜娴冷着一张脸,眼睫发颤,楚楚可怜中还带着一股不屈的坚贞劲儿,换作任何人,大约都会觉得心疼。
她扬了扬下巴,问:“现在,我们能走了吗?”
傅成璧看向她,目光落到她腕间一抹霜白,是一对金镶玉的白玉手镯。金上雕雀鸟盘飞,样式,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宜娴见她一直盯着手镯不放,缓缓抬起手来。半晌,她轻声问:“怎么?”
傅成璧抬了抬眉,轻笑一声:“很好看。”轻描淡写的带过后,傅成璧转而看向华英,道:“走罢。”
华英走之前,又狠狠瞪了那小婢女一眼,吓得对方赶紧往宜娴身后藏了藏。
华英心情大好。
晚间,李元钧归府,命人将傅成璧叫到书房里来。
傅成璧知道他现在将宜娴看作心头宝,否则也不会将那副手镯送给她,可傅成璧却不觉得理亏,坦坦荡荡、无所畏惧地站到了李元钧的面前。
李元钧坐在书案后,深邃的眸子清清冷冷的,在晚间显得有些黯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许久,是傅成璧先开了口:“王爷想问甚么,就尽管问。”
他蓦然轻笑一声:“这样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教外人看见,还以为本王是在欺负你。”
傅成璧一时语塞,没有应声。
李元钧指了指一旁的小椅子,让她坐下,道:“只是想问问你案子查得如何了。”
傅成璧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元钧是想问失窃案。她思索片刻,回答:“尚且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我听说忍冬夫人房中失窃后就一直封着了,不知道王爷能否允许我进去再查勘一番?”
李元钧说:“可是本王的府邸是不允外人随意进出。”
傅成璧比谁都会猜李元钧的心思,只不过仍不愿向恶势力低头。她佯装一副迷茫的样子,问:“王爷的意思是?”
“改口叫了舅舅,整个王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傅成璧抬眉,淡声道:“我以六扇门女官的身份来此查案,王爷配合公务本是分内之事。”
“这不肯低头的犟脾气却更像你父亲。”他轻笑一声,也听不出喜悦,径自从腰间解下一枚兽面玉璜,“结案后再将它还给本王。”
“多谢。”傅成璧起身,将凉凉的玉璜握在手心当中。
李元钧又指了指一旁的雕花小盒,“打开看看。”
傅成璧疑惑着打开,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秀致的花簪。
他说:“之前是本王是错意,还将你当个小丫头看,送了九连环,也不见你顽儿。”
她将盒子扣上,放回原处:“无功不受禄,多谢王爷美意。”
“不喜欢?”
“不喜欢。”
“好。”李元钧并未因她的坦诚而动怒,反倒勾起笑来,这一次连眼睛里都浮上一簇微亮的火。
傅成璧再道:“如果王爷没有其他的事,成璧就先告退了。”
李元钧轻轻“嗯”了一声,将目光重新移回书卷上,说:“早些休息,不然会长不高的。”
“……”
傅成璧因他这句话略起恼意,也懒得同他多计较,扭头大步走出了书房。
夜色愈浓,习习凉风透过窗扇,和月色一起漫进书房。李元钧放下书,良久望着中天的月亮。然而就算月光,都难以照亮他深若潭的眸子。
在外侍奉的下人轻传了一声娴夫人到,李元钧闭了一会儿眼睛,才允她进来。宜娴手中还端着热茶,眼睛红红的,仿佛刚哭过一场,梨花带雨,很是惹人怜爱。
纤长的手奉上茶,李元钧接过来,低头正看见宜娴脸上红肿了大片。他问:“脸怎么了?”
宜娴咬了咬唇,“今日妾身冲撞了郡主。”
李元钧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宜娴眼里掉下泪来,跪着伏在他的膝头,“妾身心头委屈。”
“来。”
李元钧冲她伸出手,宜娴将手交给他,顺着力站起了身。
他将她抱到书案上,欺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手缓缓地拢住她的颈子,轻声道:“你是想告诉本王,她打了你?”
宜娴猛觉一阵窒息,下意识去抓李元钧陡然用上力的手。
李元钧手下力气渐重,可口吻却是不紧不慢的,“本王宠你,是因为你有用,但傅成璧不是你该惹的人。”
眼见她临近昏厥的边缘,李元钧一下松开了手。喉管涌入干烈的空气,令宜娴咳嗽个不停,脸已经憋得紫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蓦地滑过脸颊。
李元钧手指轻怜地擦了擦她的泪珠,口吻足够温情款款:“下次再聪明一些。”
压着宜娴的重量一下变轻,她从惊惧中再度回过神后,李元钧已经出了书房。
她浑身都发着抖,嗓子割裂一般的疼痛令她说不出话来。
……
傅成璧和华英一早就拿着李元钧的玉璜到忍冬房中勘察。
听闻忍冬夫人身负才名,独爱书画,故而也得赏最多。墙上挂着的画幅不比其他房间乱装点一气,正中央的墙上简简单单陈列了四“雅”——“梅兰竹菊”,皆出自名家手笔。
画幅前设香案,香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