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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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消,卓夷葭睁开了眼。宫人抬着软轿又转了个弯。
卓夷葭看着软轿正前方的帘子,轻声问道:“公公,将才那女子是何人?”
走在软轿另一边的内侍转头看了一眼软件的窗帘,“四姑娘问的可是将才身着黛色衣裳的小主?”
卓夷葭‘嗯’了一声。
内侍回过头,继续走在软轿旁边:“那是吏部程侍郎之女,如今是宫中七品程常在。”
“从七品。”卓夷葭的声音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旁边的内侍:“如此说来,我们不必像她行礼了。”
“嗯。”内侍从鼻子里应声,复而抬头看了一眼软轿的帘子,行不行礼,他们跟随的宫人,自然会提醒。这四姑娘好生奇怪,都走了这般远,才问这个问题。
软轿中恢复了安静,不一会儿,轿子便被抬进了幽兰殿。卓夷葭被宫人搀扶着下了软轿,幽兰殿中的嬷嬷便接过卓夷葭的手。
搀扶的是卓夷葭以前在卓家见过的,兰贵妃的教养嬷嬷之一。
黄嬷嬷接过卓夷葭的手,脸上带着宫人常有的微笑,语气亲切而又不僭越,“四姑娘可总算来了,贵妃娘娘念了好些日子。”
“嗯。”卓夷葭一如往常的冷淡,转头看了一眼黄嬷嬷,应了一声。
黄嬷嬷在卓家便习惯了这个四小姐淡漠的性子,如此也不觉有什么,依旧笑吟吟的将卓夷葭迎进了殿内。
兰贵妃此处坐在软塌上,卓夷葭一进来,便对着她行了一个礼:“臣女卓氏,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吧。”兰贵妃对着卓夷葭摆摆手,她再是喜欢卓夷葭,规矩也要做足。就连华太君来了,该给她磕头也要磕头,免了背后被人说僭越的话。这点,兰贵妃还是有分寸的。
“赐坐。”
兰贵妃话音刚落,一旁的宫娥便抬着一个凳子搁在卓夷葭脚边,卓夷葭顺着坐下。
“四儿你似乎又长高了些。”兰贵妃看着卓夷葭,笑道。
“许久没有量过了,也不知晓。大约是高了一些。”卓夷葭语气温和,跟在外面的淡漠着实不同。
“身段高些不错。”兰贵妃点点头。
卓夷葭应了一声,然后对着兰贵妃道:“对了,祖母怕娘娘闲时烦闷,托臣女带给娘娘的一些小玩意儿。”
“什么,给本宫瞧瞧。”兰贵妃说着,语速有些慢。
卓夷葭从知画手里接过盒子,递给一旁的芙夏,目光若有若无的看着兰贵妃。在宫里生活一段时日之后,兰贵妃整个人的感觉变了。从少女的清丽脱俗,蜕变成了如今的高贵绝尘,还带着宫中主子的气势。只是眉间微微的倦容让她的笑里少了一些明艳。
兰贵妃打开盒子看了看,笑了笑,然后关上,递给身后的吴嬷嬷,看着身前的卓夷葭道:“劳祖母挂念了。”
“娘娘身在宫中,祖母和大娘惦念也是自然的,娘娘不必多虑。”卓夷葭坐在兰贵妃前面,说的恭恭敬敬。
兰贵妃低笑了一声,指尖捏着的锦帕按了按嘴角,看向卓夷葭,“你还是这么规矩。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错处。对了,我先前听孙贵妃说你,也是说你宫中规矩,挑不出一丝错处。”说着兰贵妃从桌上捏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递给卓夷葭,“本宫说倒是无所谓,孙贵妃这样夸你,想来,你的确在这方面是极好的。”说着兰贵妃看了一眼卓夷葭。
卓夷葭没接话,接过兰贵妃的葡萄,抿到嘴里。
第二百九章 暗道
卓夷葭没接话,接过兰贵妃的葡萄,抿到嘴里。
兰贵妃接续道,“在本宫面前就罢了,保不齐她会在皇上面前提及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在孙贵妃眼里的这种好,于卓夷葭而言,便是不好。
卓夷葭一语便明了,这是兰贵妃在提醒她,莫要太招眼。
这些规矩礼仪都是她从呱呱坠地便开始学的,如今早已深入骨髓,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鲜少入宫的将军府庶女,能将宫中规矩做的极好,说无所图,谁信?即使卓夷葭在这方面的确无所图。但若是无端卷入这后宫里,被人拿来做文章,后果的确是太可怖了。
“葭儿知晓。”卓夷葭这次自称的是闺名,不是臣女。将才兰贵妃说的,她的确是从心里忽视的。如今也是从心里感谢的
兰贵妃知晓卓夷葭懂她的意思了,点点头,“你是聪慧的,也难怪祖母愿意将你接到锦华院亲自抚养。走吧,陪本宫出去走走。”
说着兰贵妃起身,在吴嬷嬷的搀扶下,往殿外走去。十月的风夹着冷意,卓夷葭跟在兰贵妃身后,一路陪着她说着话。逛完院子,回到殿内,两人用了午膳,下了一会儿棋,过了申时卓夷葭这才出宫。
呆了半日的时间,太过于平静了,让卓夷葭都没有感受到丝毫后宫的波动。
孙贵妃和兰贵妃如今为后宫之首,今年后宫才选的秀,算起来现在正是宫中小主最多的时候,偏偏今日除了进宫时看到的程常在,逛了一天的御花园,别的一个小主都没遇着。着实有些奇怪。
回了卓府,卓夷葭先到锦华院正房跟华太君请了安,说了兰贵妃在宫中的情况,这才回到了西厢房。
院子里的金盏菊开了又败,落得一地残花瓣。
凛冬将至,白日越来越短。一日。日。便过得很快。卓夷葭生辰过后,没过些日子,天便愈发冷了下来。那夜北凉来之后,卓夷葭一直想寻个日子出门去见,但因为搬到了锦华院,不似偏院的随意,在锦华院出门一趟,繁琐许多。
于是一拖,便拖了一个多月,将近年关,府中的规矩也不似往常般的严。春节将至,卓夷葭寻了借口,道出门去千金闺看衣料。
卓夷葭坐在马车上,冬日的风呼呼的灌进来,马车的四角被吹的鼓鼓的,时不时有风从角落灌进来。
卓夷葭的马车不似其他官家女儿的马车,里头还有炭火棉被,一应俱全。
她的马车里,只有靠着车壁的长椅。多余的,便是两个靠背。本来准备跟着卓夷葭一同出门的卓夷柔,进了马车立马下来,黑着脸看着卓夷葭的车越行越远。
不时灌进来的风让卓夷葭揽了揽外头披着的灰鼠毛大氅,抱在怀里的暖炉有些烫手,她时不时的翻一翻。
到了千金闺的时候,里头有许多官家女儿在挑布料。临近年关,大门大户各家都有自己的裁缝,可偏偏这上好的料子,还是要从千金闺挑取。
卓夷葭将大氅的帽套在头上,在知画的搀扶下下了车,低垂着头直直上了二楼。
来千金闺的官家女儿不少,也有因为太冷用大氅围的一丝不漏的。卓夷葭带这个丫鬟上去,没有招眼。一路上到二楼,二楼里都是房间,用于给定制的客人量尺寸,每间屋里都烧着地龙,地龙烘的每间屋子都暖暖的,没经过一见屋子,里面就有一阵微微的热气,从门缝传出来。偶尔夹着屋子里裁缝和客人的交谈。
卓夷葭将大氅帽往前拉了拉,直直往里走去。二楼楼梯间站着守两个楼梯的小厮,见着卓夷葭前来,一个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另一个直接往前走去,卓夷葭跟在身后也上了楼。
三楼的房间门口,每个门口都站着一个丫鬟小厮,似乎每个里头都有人。但知画跟在卓夷葭身后,一路过去,丝毫感觉不到里头人的气息。便知整个三楼,只有一间屋子有人,其他的,不过障眼法。
走廊尽头,守门的小厮见卓夷葭前来,推开了门,卓夷葭抬脚而入。
屋子里晏如意站起了身,身后的门关上。晏如意对着刚进来的卓夷葭拱手行礼,“主子。”
北凉坐在一旁,见卓夷葭进来,站起了身子。
“免了。”卓夷葭冲着晏如意摆摆手,径直走到北凉身边坐下。
晏如意将弯到一半的身子顿了顿,垂手站在一旁。
北凉做到卓夷葭一旁,替她将头上带着的大氅帽沿往后取下,“可冷?”
卓夷葭摇摇头,将手中的暖炉往北凉身前凑了凑,“我拿着暖炉呢。”
北凉手扶上暖炉,眉头一皱,“炭都凉了。”说着从卓夷葭手中抽出暖炉,递给一旁的晏如意,“劳烦晏掌柜差人换些炭来。”
其实屋中有地龙,本不必再抱手炉。晏如意还是接过暖炉,点点头,准备亲自出去换。
卓夷葭的视线从暖炉上收回,看向晏如意,“等等。晏掌柜把手炉给下人就好,我有事跟你商议。”
“是。”晏如意点头,将手炉交给一旁的下人,吩咐好了便回身站定,等着卓夷葭说话。
屋中燃着地龙,暖意让卓夷葭呼了一口气,将大氅褪下递给一旁的知画,复而转头看向晏如意。
“这千金闺底下,可有暗道?”卓夷葭问的直接。
晏如意顿了顿,回的也直接:“没有。”顿了顿,又道,“不过满春楼底下有。”
卓夷葭点点头,没有应声。似在思考什么。
“怎么,你要挖暗道?”北凉看着卓夷葭,随口问道。
卓夷葭点点头,“嗯。”
北凉端茶的手一顿,挖暗道?他不过随口一说。
“在千金闺地下挖暗道?”北凉问着。
卓夷葭摇摇头。
看向卓夷葭,北凉思虑一会儿,声音带着犹豫,“你莫非要在卓家底下挖暗道?”
卓夷葭又点点头,突然抬头看着北凉,“我准备在卓家底下挖一个暗道,直通城外。届时我会在城外买一桩大宅子,里面冠上一个大户人家,暗道便连着卓家锦华院西厢房跟那宅子。”
第二百十章 暗道
“挖暗道?”北凉看着卓夷葭,重复着她说的话。
卓夷葭笃定的点点头,这事儿她已经想了很久。
“我如今在卓家锦华院西厢房,是卓家主屋,总是外出难免被人怀疑。考虑许久,决定在屋子内挖一条暗道,两边皆通,中间置办一间暗室,用来我们商议。”卓夷葭说的很顺溜,一听便是想过许多次的决定。
“可行是可行,怕是耗时会很长。”北凉思量着,若是两头开挖,自然时间会短一些。但暗道另一端的卓家,显然是不能挖的。只一边挖,耗时翻了一倍不止。
“那就等,总不能一直这般在外头相见。”卓夷葭肯定的说道。没有意思犹豫。以前只有三娘她们几个就罢了。如今她也身处其中,不能总在外头相见。
“可是通城外?会不会太长了?”晏如意在一旁听着,还是觉得有些行不通。
“晏掌柜先坐。”卓夷葭对着旁边的椅子比了比。她要说的太久了,看着晏掌柜一直站着也累。
“谢主子。”晏如意说罢在北凉旁边坐下。转头看向卓夷葭。
“若是不长,只能在城内,在城内挖暗道,不行,动静太大了。”卓夷葭犹自说着,摇摇头。
“这样算来,东城城外是最近的。”北凉想着金平城的地貌,卓家地处东家巷,又在巷子靠里,自然挖到东郊外是最近的。
卓夷葭听着摇摇头,“不行,不能在东边。”
“为何?”晏如意问着,他也觉得若是挖暗道,东城城外是最近的。
“孙家。”卓夷葭看着晏如意,说出了两个字。
东家巷是金平城官宦权贵之地,越往里越位高。东巷尽头,分左右两道,再沿着岔道而去,尽头便是孙家和卓家。
“你忌惮孙家?”北凉皱着眉头,看着卓夷葭问道。语气沉沉。一说到孙家,北凉口中便变得有些冰冷。
卓夷葭点头,看着北凉说道,“孙家有些古怪。”
北凉和晏如意看着卓夷葭,说也没开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卓夷葭继续道:“我之前去过孙家探过,他们竟然将孙家后头的山囊进了骑射场。这骑射场加了那块山头,比金平城的任何一个都大。我进去跑过,那山的顶上,有一块空地,遍山的椿树,偏偏那块空地方丈半里之内,无一颗障眼的东西,倒像是被人专程拔走。这便是最让人觉着怪异的,那块空地没有一点障目的枝叶,放眼看去,能将整个金平城望尽。而东家巷子那块,我看过,连院子里那些走动的丫鬟姿态都看的一清二楚。若是在东城城外挖,这面看的金平城,转个身,便能悉数被看去。”
北凉跟晏如意越听到后面,脸越黑。
这山头,听着比皇宫中的望龙台还高,望的还远。
“这孙家,是何意?”晏如意听得眉头皱着,“莫非,有二心?”
北凉也听着,听闻晏如意此言,摇摇头,“孙家的处境,生不出二心。”
孙家乃外臣,又是文官,手中毫无兵权。若是反,那就不是简单的篡位,而是谋朝。整个天下,都不会答应。所以就算谋皮,大概也是为了宫中的某位主子。
“只是孙贵妃多年无所出,孙家这般,又是为了给谁铺路?”北凉将宫中形势想了一番。
“难不成是宁王?”晏如意想了想,接道。若是孙贵妃无所出,孙家嫡长女嫁入宁王府,如此看来,为宁王做事到时说的过去。
卓夷葭听着两人的分析,摇了摇头,“怕不是宁王。我之前去孙家时,同在骑射场的,还有孙云舟和二皇子。”
北凉听着卓夷葭说到孙云舟,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二皇子?”晏如意眉梢间带着惊讶。“那孙家长女合该嫁给二皇子啊。”
“那是我设计的,我想,孙家大概是准备将孙雨若嫁给二皇子的。”卓夷葭想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