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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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画没有回答。
郑泽桥直起身子转身离开。山坡上的桃花瓣混着泥土比平常更加滑脚。郑泽桥一个转身,脚上便滑了下去,手上拿着的一小把树枝落下。
郑泽桥闷哼一声,手撑在地上准备起身。
“阿桥?”林玉琪睁开惺忪的双眼,眯着眼睛聚了神,看着山坡上的人影,不确定的唤道。
郑泽桥眉头一皱,继续了起身的动作,然后拍了拍长袍上沾了的桃花瓣和泥土,才转身对着林玉琪拱了拱手:“林小姐。”
“你不知道我名字?”林玉琪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满。
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然后蹙着的眉头更深了些,硬着头皮道:“未出阁便唤闺名,着实不妥。”
“又是这句话,你这个老呆子。”林玉琪白了郑泽桥一眼,然后看着郑泽桥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看到我才过来的吧。”林玉琪说到后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我只是走迷了路,不小心转到这里来的。”郑泽桥看着脸色渐渐黑了下来的林玉琪,怕她不相信,又解释道:“你知道的,这桃花林子里的树个个都长得差不多,我这走着走着就不知身处了何处。”
林玉琪看着郑泽桥,黑着的脸撇过头:“滚滚滚。”说着顺手抓了一个树枝往郑泽桥砸了过去。
郑泽桥抬起袖子一挡,小小的树枝落到了地上,郑泽桥看了看林玉琪,赶紧拱了拱手,转身往山下走去。
卓夷葭看着郑泽桥走的已经没了身影,这才落到树下,往林玉琪走去。
林玉琪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卓夷葭,想起了之前好像本来是听卓夷葭弹琴的,然后,然后就好像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回吧,已经过了未时,待会儿山顶的风大了会着凉。”卓夷葭对林玉琪说道。
“嗯。”说着林玉琪起身,然后眉头一皱:“呼…我这个身子,睡得好酸。”平时在家练一下午的舞,身子才有这般的酸累呀。
“太硬的地方睡着对骨头不好。”卓夷葭不冷不淡的接了一句。
“果然是。”林玉琪扭了扭腰肢。
……………………
下了山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申正了,太阳往西边靠去,卓夷葭给华太君请了安又给高氏说了声,才回屋。
一回屋,卓夷葭便开始想法子。卓家老大远在边疆,老三又是个闲云野游的人,要伸手到朝堂,只能从卓家老二和卓太爷身上下手。
卓夷葭坐在屋子里,手手撑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在夕阳中映出暖光的一树垂丝海棠。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脸庞,目光深远。
二夫人何氏的娘家何伯府是南商首富,商人在南商地位并不高,属于下九流。但是因为庆王从淮川起义的时候,首富何家倾了一大半的家产给庆王养兵,庆王第一批混进京城的精卫便是由何家带入的,那时候何家的商队进京,将庆王的精卫扮作随行的商人带入了京城。
后来庆王成事之后,便将何氏之父封了伯爷。
这几年庆王登基之后,何府过的顺风顺水,庆王登基的第二年,就又成了南商的首富。面子上是做布帛、珠宝等,但其中有一大部分的财,是海上走私。
卓夷葭从窗台上坐直了身子,起身吩咐知画派人到临海的两广开始细查。
林副都尉家
林玉琪一回家就往林诚的书房跑去。林诚正巧在书房中跟幕僚谈今日早朝的事。早朝时的兵部夏侍郎弹劾大理寺郑少卿贪赃枉法,办案不秉公执法,收受贿赂,是非不分。
“这已经是开春以来的第三次了。”其中一个幕僚沉着的声音摇摇头。
“郑大人是贤臣,若真的贪赃枉法,不可能现在还住在城北一间普通的三进院里。”另一个幕僚也跟着摇摇头。
“主要是我们知道没用,要皇上知道才行。”头一个说话的幕僚声音中带着叹息。
林诚停了点点头,声音里同样带着叹息:“是的,要皇上知道才行。”
“大人的意思是要管这件事?”幕僚问道。
林诚看着说话的幕僚,不置可否。
被盯着的幕僚想了想,开口道:“依我的看法,大人这件事还是静观其变。这几年郑少卿因为秉公执法,没少得罪人。而且这次皇上的态度又让人摸不准,若是大人太早出来为郑大人说话,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林诚转过头,声音中带着沉闷:“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郑大人被诬陷?”
“不然呢?夏侍郎的侄儿在京城犯了那么龌龊的事,还闹到了三司,皇上连句话都没有说。这次的事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加罪郑长卿,但至少知道他不会降罪夏侍郎。大人官居要职,至少以后说不定还能帮助郑少卿一把。如果在这时候跟夏侍郎正面对上,大人因此引祸,你跟郑大人都出了事,还有谁会伸救手呢?”
林诚有些沮丧,他是御史都尉,却不敢直言进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叹了一声,带着无奈。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调查
“爹!”外面传来林玉琪的声音,话音刚落,林玉琪便推着书房的门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因为没有拦下自家鲁莽的小姐而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厮。
两个幕僚看着冲进来的大小姐皆是一愣,对视一眼,起身往后退去。
林诚看着跑的脸色红润的林玉琪,眉头一皱:“你娘给你说了多少次?女子仪态最重要,你的仪态呢?”
林玉琪吐了吐舌头,然后冲着林诚娇道:“知道啦知道啦,下次我一定注意。我今儿来找爹爹有事呢。”
林诚听着林玉琪撒娇认错的语气,气消了一半,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做错了事你娘训你跑来找我求情吧。”
“不是,我哪里有爹说的那么不省心。”林玉琪走到林诚旁边,拉着林诚的手臂坐下,才道:“我想问的爹知不知道夏含佩她堂哥的事?”
“夏含佩她堂哥?”林诚疑惑的看着林玉琪。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玉琪说的夏含佩是兵部左侍郎夏呈文之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我今儿去赏桃花的时候,听旁人说的。”林玉琪看着林诚说道,丝毫没有发现林诚的脸色异样:“说是他毁了一个城北的一个黄花闺女,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玉琪道:“这事谁告诉你的?”
“就是在赏桃花的时候听旁人说的,我刚刚说了啊。爹我问你,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林玉琪说着往林诚的方向倾了倾身子。
林诚转过来头:“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
“为什么不管?我是个孩子,可我也是南商人!怎么就能将这些龌龊事置若罔闻呢?光天化日都能发生这样的坏事,我作为御史都尉的女儿,怎能不管?别人哭事儿哭到我这儿都有可能,我可是有个御史老爹。”林玉琪跟她爹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套一套的道理,比谁都会说。
林诚听的一愣,是啊,作为他的女儿都知道为民担忧,知道天下事为己任,为什么他还明里暗里只求自保呢?想至此处,顿时只觉无颜。然后将聒噪的林玉琪赶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沉思了一天。
春。分。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院子里的垂丝海棠开了又败。
七月大理寺郑少卿因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下了大狱。八月处暑的日子,整个京城都热的透不过气。
卓夷葭穿着高氏给她做的轻薄的纱衣,在院子里的树下荡着秋千,树底下的风一阵吹着凉。
知书从外院快步走到树下,将头上的兰花木簪取下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接过簪子,倚靠在秋千上,从里面取出纸条,看完勾起唇角一笑,递给知画,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了屋子里。
知画看完纸条上的字,跟着走进来屋内,点了火烧了纸条。
卓夷葭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之后递给知书:“想办法把这封信传给卓家二爷。”
“主子,卓二爷会不会提前杀了郑少卿?”知画看着离开的知书蹙眉。
卓夷葭摇摇头:“不会的。”
同日夕阳落山时,卓府二房院内
卓子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拆开来看,眉头越看皱的越深,到最后阴沉的脸上可以滴出水。
看完将信封一把拍在书案上:“去,叫二夫人过来!”
“是!”小厮被吓的哆嗦一下,应声转身往外跑去。
卓子华起身背着手在桌前踱步来回。
何氏带着小丫鬟过来,看着卓子华的样子,有些讶然:“老爷,怎么了?”
卓子华闻言,转过身看着何氏,将桌子上的信纸拿起来递给何氏,对着屋内所有的人摆摆手:“都出去。”
屋子里的丫鬟小厮纷纷退下,待书房门关上,卓子华才转身对着何氏怒道:“看看你爹干得好事!我说了多少次?让他注意注意注意!他听过??现在好了!这事儿捅出来都得死!!”
何氏还在看,没有回卓子华的话,只是看完之后眉头皱了皱,又松开,提着信纸在卓子华面前一晃:“老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卓子华气得倒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往胸前一抚,强制自己咽下那口喷涌而出的恶气:“你看不懂里面写的什么?”声音带着颤抖。
何氏摇摇头,看着卓子华憋红的俊颜又赶紧点点头:“妾身懂了,这里面写的是父亲在海上走私的事,但这不是皇上暗许的吗?”
卓子华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才道:“皇上暗许是因为这走私的事是何家为皇上做的。可是你父亲有从里面捞油水。瞒住了皇上私吞他的钱,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卓子华说道后面看着何氏已经咬牙切齿。
“可是这事我们不是都知道吗?”何氏皱着眉头,没有三弟妹帮她出解说,她真是有些不懂老爷在想什么。
卓子华气得一个仰倒,声音怒吼出来:“那是我们知道!现在被人知道了要告发!”卓子华说着指了指信纸,然后扶着脑袋的太阳穴,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才找何氏来谈事。当年跟云朵说话的时候都是一点就通。
卓子华沉下脸,摇了摇头,甩出脑子里的思绪,看着何氏正视道:“如今大理寺少卿查出了这个事儿,威胁我们要说出这个事。你跟你父亲通个气儿,让他想办法。”卓子华挑了最简单明了的意思告诉何氏。话中省去了郑少卿要自己保他的事。
何氏听的张大了嘴巴,什么?有人知道了这个事,还要抖出来?
“老爷,那我们怎么办?”何氏看着卓子华,说话顿时呆着哭腔。
“我就是让你问你爹啊!”卓子华那种心力交瘁感又来了。
“问我爹?对对对,问我爹!”何氏说着就要转身走,刚走两步,突然又回头看着卓子华:“可我爹一直都听的是老爷你的安排啊,也没有老爷聪明啊,到头来还是要问你怎么办。”
卓子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该蠢的时候何氏却又并没有那么蠢,甚至敏觉的让人厌烦,卓子华无力的向何氏摆了摆手:“出去吧出去吧,我自己想想。”话中带着无奈与厌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威胁信
何氏看着卓子华点点头:“是。那妾身先出去了。”说着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何氏一走,卓子华就半瘫在椅子上,揉着眉心。他去当面将事情抛给何氏她爹,她爹肯定会问他怎么办。本来想着借何氏的口,哪知何氏让他不省心至此。
卓子华将书案上的信纸拿起来,又看了看,信纸里面郑清安威胁他救出他,否则他死之时便是何家东窗事发之日。
卓子华很想派人直接将郑少卿杀了,但他不敢冒这个险。不知道郑少卿查到了多少,又拿到了多少证据,也不知道郑少卿是不是将证据放到了谁的手上替他做事。
卓子华将手中的信纸扔到桌子上,他根本不想管这个事,郑清安是皇上早就想除掉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若是被他搅黄,他也会被皇上厌弃。卓子华又揉了揉头,可是何家私吞的事情如果被皇上知道,私吞是他授意的,卓家肯定会遭殃。那他这么久努力,通通付诸东流……
站起身,卓子华来回踱了两步,他现在只有两个决定,一个就是救出郑少卿,然后再私下杀了他。另一种就是在所有证据被查之前,先毁了何家,灭了所有证据。
卓子华拿不定主意,招来了自己的幕僚,就这样在书房中听他的幕僚分析着,也来回的不停踱步。
二房外表依然平静的似乎并没有任何焦躁和不安。
一日很快就过去,第二日中午。
夏日的阳光照得一切都是暖洋洋的,一过了午时便袭来了困意。
卓夷葭坐在书案上,放下手中拿着的书卷,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她已经这样坐了一上午了。
红姗拿着蒲扇,坐在卓夷葭身后,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扇着,一蔫儿一蔫儿的,时不时的打一下盹儿,头一垂,忽而又惊醒了过来,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又开始蔫儿。
午后的艳阳照蔫了所有声音,只有树上的知了还在不知精疲的叫着,一声声催着人的困意。知画在知了声中从外头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卓夷葭旁边。
“还是没有动作。”知画说着脸色有些沉。
红姗听到声音直了直身子,沉重的眼皮睁开,手上蒲扇的风有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