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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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耳将卓夷葭的蛊毒解完,又将卓夷葭扎针医治完之后,已经过了寅时。因为车上有人医治,马车不敢多动。
北地多戈壁,黄沙漫漫。马车停歇的地方,便是戈壁处。车外大风呼啸。
寅时一过,一行马车和旁边守着的马匹又缓缓往前走去。
夜色苍茫,行人匆匆。
卓夷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开了春,北地一排排的杨树早已抽了新叶。
屋外已经不见了雪,只有暖熙的春光,透着窗柩和半敞的屋门,照进了屋子里。屋外少有人声,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卓夷葭悠悠的睁开眼,透过窗柩招进来的阳光洒了一床,她眯起眼,偏了偏头,而后缓缓胳膊挡住眼睛,朝屋内看着。
屋内布置简单而大气,没有珠帘和门布,门和窗户直直的开着。
这个地方,她从未来过……所以她再次重生了吗?她记得,她被孙云舟一刀插在心窝上,然后死了。
那这次是世祖几年?还是庆王当政吗……
卓夷葭苦笑一生,两世,都是被孙云舟给杀死的。第一次还好,只是一碗碗的毒,第二次直接就插在了心窝子。
她缓缓撑起身子,胸口传来一阵疼痛。卓夷葭躺好,不敢多动,而后伸手摸像自己的心口。一圈圈裹着纱布让她眉头一皱,而后往身下看看,这是……纱布?
裹着她的胸口,裹着那块被孙云舟插刀子的地方?卓夷葭抬起手,放在头上,细细的看着,所以,她还是原来那个女子……卓家四小姐卓夷葭?
“小姐!”端着水的红珊刚踏进屋子,见着卓夷葭定定看着自己手的样子,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铜盆一歪,赶紧腿一软给接住了。
水还是洒了些许。
红珊将盆子放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卓夷葭身边,面上喜极而泣:“小姐醒了……呜…呜呜……醒了么?”她边哽咽的说着,而后走到卓夷葭床边去跪下,抓住她的被沿。
卓夷葭看着红珊涕泗横流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而后看向她的身后。
这边听到声响,知画已经从外头走进来了:“主子!”
卓夷葭冲着知画点点头,原来还是以前的身子。原来真的没有死……
知画看到她点头,而后转身跑了出去。不过半会儿,后头就跟着淳耳和良鱼,三人一块儿跑了进来。
淳耳走到红珊旁边,红珊赶紧跪着往旁边挪开了地儿。
把上卓夷葭的脉,淳耳制止了卓夷葭的想问的话:“主子先不要说话。”
卓夷葭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往人群中看着。
从门外走进的赵凤曜,他没有走近,站在良鱼的后面,盯着卓夷葭的眼睛,狭长的眼眸冲着她弯了弯,浅浅的笑起。
脸上荡起的笑意让满室的春光都黯然失色。
卓夷葭盯着赵凤曜的笑,而后嘴角勾起,粲然一笑,明眸皓齿的笑容是真真切切的,顾盼生姿的丹凤眼中漾起迷人的涟漪:“怎的不过来?”
赵凤曜笑容顿了顿,看着卓夷葭有些失神。
站在前头的良鱼赶紧往旁边一挪,让开了位置。
赵凤曜走到卓夷葭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卓夷葭闭起眼睛,睫毛浓而长,像是金丝弯成的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颤动。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忽而一笑。此时的笑,不是惯常的浅而温和的笑意,而是真真切切的,因为莫名的开心,连眉眼之间都是欣喜。
淳耳偏着头,把着脉,待到脉完,收回手正想说什么,忽的看见旁边站着看着自家主子傻笑的赵凤曜,又低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主子。
瞪直了眼睛,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几人,包括红珊在内,皆是垂目眼观心。
第三百二五章 京城动向
淳耳轻轻的咳了一声:“主子身子尚好,暂不可多动,还要躺在床上才行。期间要平心静气,不可动气。”
卓夷葭听到淳耳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又转头看了看。赵凤曜往后退开了半步,让开视线。
“知书呢?”卓夷葭说着,目光扫过众人,看向知画。
知画身子一僵,而后抬起头对着卓夷葭道:“我派她出去了,主子不会怪我吧。”说着知画扯起一个笑。
“自然不会。”卓夷葭看着知画,点点头。若非必须过问她的要事,她给知画她们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那我们先退下了。”淳耳挎起药箱,看着卓夷葭说道。
卓夷葭点点头,众人退下。
赵凤曜却站在屋中,也不动。
卓夷葭躺在床上,看向赵凤曜,声音带着刚醒时的虚弱,轻的是不曾有过的温柔:“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出去。”
“我想守在你边上。”赵凤曜说着,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卓夷葭。她古怪的脾气,他一向摸不准。
卓夷葭脸色温和,偏过头,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春光乍泄。
屋子是一处不大的宅子,与平常人家户住的一般无二,外头的庭院里还养着鸡。种着的玉兰,早就开满了枝桠。
两人就这样坐在屋子里,一个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人,一个淡淡的看着外头的花。无人说话,屋中寂静而又让人惬意。
卓夷葭就在这宁静却不带寂寞的屋中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屋中已经亮起了灯,灯罩照上去,昏黄的灯光有些映照着屋子。
屋中,赵凤曜执着书在烛光旁静静的看着,卓夷葭转过头看去,张了张嘴,赵凤曜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卓夷葭,而后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边。
“醒了,饿了吗?”
“有些渴。”卓夷葭看着赵凤曜,想要撑起来。
赵凤曜突然伸出手,轻轻的将卓夷葭扶了回去:“淳耳说,你不能动的。”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任由他将自己扶着躺好。
门外候着的红珊听到卓夷葭醒了,也没进来,直接去了厨房。
赵凤曜端着水走到卓夷葭旁边,坐在床沿,用勺子一点点的舀到她的嘴里,有些生疏的动作洒了几次水在卓夷葭嘴边,又赶紧擦掉。
红珊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正巧看着赵凤曜坐在卓夷葭的床边,轻而温柔的喂着她水。
红珊抿抿嘴,低眉敛目的走进来,将饭菜放在了屋中的桌上,而后余光瞥了瞥卓夷葭:“小姐,淳耳先生给您熬了药膳。”
卓夷葭‘嗯’了一声,“端过来吧。”
闻言,红珊端着盘子走到卓夷葭身边,而后跪下来放在一旁,端着盘子里的碗,看了看卓夷葭,又看了看赵凤曜。
她喂吗?
赵凤曜放下手中装着水的碗,将红珊手中的碗接了过来。
“让她来吧。”卓夷葭声音很小,说着敛下了眸子:“劳烦世子派人去将知画和淳耳叫来,我有事商议。”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将手中的碗递给了红珊:“你身子还未好,养些日子再说罢?”
卓夷葭摇摇头:“我躺着跟你们商议就好。”
拗不过卓夷葭,赵凤曜点了点头,而后走出来屋内。
红珊看着赵凤曜出去的身影,转头喂起卓夷葭来。
卓夷葭睡了许久。这一觉也是神清气爽的。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但精神头却在淳耳的调理下好了许多。
淳耳等人来到屋内,红珊正在喂着卓夷葭,几人站在一旁等着,赵凤曜坐在屋中,拿起将才的书卷继续看了起来。
卓夷葭余光看了一眼进来的众人,“知画你先来禀报一下最近南商的动向吧。”说着回过了头,继续慢慢的喝着红珊一点点喂来的药膳。
她连自己昏睡了多久都不知晓,现在只有听着知画来说了。
知画闻言,走到卓夷葭身边,慢慢的跪坐了下去,跟卓夷葭平齐之后,才开口道:“主子昏睡了一个月了。我们如今在北地郑阳,离辽北城不过五十里。”
原来这是她给他们安排的路线里的城市,郑阳。
见卓夷葭没有说话,认真的听着,知画又道:“京城那边在主子昏睡之后发生了大事。”
卓夷葭一顿,微微撇开头,伸手挡住红珊喂来的药膳,认真的看向一旁跟自己平齐的知画,等她继续说下去。
“三娘送来了信,京城卓家发现了您不见了。”知画说着,看着卓夷葭,等她示意。
卓夷葭轻轻‘嗯’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示意她继续说。
“卓家上了樊林寺找您,三娘和晏掌柜临时决定,让您‘死’在了樊林山上。凶死,后来大理寺和刑部都插手查了,没有找到‘元凶’,这桩案子就成了无头悬案。过了这些日子,风声差不多都过去了。”
“死了?”卓夷葭微微皱了皱眉,而后回过头,看向帐子开始沉思。让她死了……这个方法似乎,是当时最好的法子了。若是失踪,以卓家的影响,宫中必定插手寻人。
那她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做什么事也有可能……
不如直接死了,脱离所有人的视线,那便做什么都不用束手束脚了。
想通之后卓夷葭脸色恢复了温和,“嗯,三娘和晏掌柜急中生智,做得好。那……”卓夷葭顿了顿,微微偏过头看向知画:“那条暗道呢?”
京城那条暗道,是她准备在京城时用的,如今她却不能回京城了,就算回,也不可能去卓家了。
可暗道总是要挖的。现在不用,以后也有大用处。
“三娘没有提及,大概是按照主子意思照常在做的。”知画看着卓夷葭回道。
卓夷葭点点头,“继续说。”
“还有临邑城,今年北地春闱舞弊,惊动了京城,朝廷已派礼部右侍郎康为和刑部清史司上临邑差此事,不过刑部尚书大人姜国子自荐,又将他顶替了清史司,到了临邑查此事。现下应是已经在临邑城里了。”
第三百二六章 春闱舞弊
自古科举舞弊乃是大丑闻。这事儿不管查到了谁,怎么查,最后主事官的孙相都会被问罪。
可是……
“为何临邑还会出现舞弊?”孙云舟的到来,本该打坏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也的确打坏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还逼得他们在春闱之前就提前离开了临邑,他们一行人离开临邑,孙云舟在城中,就该查出所有的问题,掐断春闱舞弊的苗子。拿着伍二甫他们的试卷,跟着春闱的试题一对,就知道真假了。
以孙云舟的能力,定然做得到……
可是,春闱舞弊还是出来,这事儿,怎么想都有些不对。
知画看着卓夷葭,而后摇摇头。
这会儿,赵凤曜放下手里的书卷,转头看向卓夷葭,轻声开口道:“你还记得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吗?”
卓夷葭偏头看向旁边的赵凤曜,而后想了想,道:“记得。”
一开始,她们是打算良鱼办成孙相,‘偶遇’了伍二甫,让伍二甫亲自见着良鱼的脸,然后良鱼身边的小厮去跟伍二甫周旋。
再然后,卓夷葭派人去跟孙相的小厮勾结,用重金去贿赂他偷取事先准备好的试题。如此,两边便联系上了,一个小厮偷试题卖给外头,伍二甫又从不知名的小厮身上买了卷子。
卓夷葭细细想着,忽而眼睛一亮,看向赵凤曜:“事先准备好的试题?”
这计划之前,有一份试题,是事先放在孙相的书房里的,就是为了让那勾结的小厮去拿。毕竟京城拨给北地的春闱试题一份份都是有数的,一动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赵凤曜点点头,起身走到卓夷葭身边,坐到床上,替她捋了捋被子:“应该就是那份卷子,大概是孙云舟拿到了外头泄露的试题,又让孙相拿了书房里的试题,结果书房里的试题就是我们事先放的那一份,不一样,也就没有再查。”
卓夷葭听得眼睛亮了起来,而后弯着眉眼笑了笑:“当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么巧就让他们栽了。”
“还有一件你更想不到的事。”赵凤曜坐在床边,看着她笑,自个儿眉眼也跟着带上笑。
“什么?”卓夷葭舒展开的脸色,看着赵凤曜。
“先把药膳喝完,我再讲与你听。”说着赵凤曜接过红珊手里的药膳,作势要喂卓夷葭。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而后扫过屋中的众人,轻声的咳了咳:“让红珊来喂我吧。”
“好。”赵凤曜回着,将药膳又递给一旁跪着的红珊,“快些喂吧,莫要凉了。”
红珊端起药膳,慢慢的喂完了卓夷葭。
屋中众人屏息凝神,垂目安静的等待这,也不再开口说话。
待红珊喂完了药膳,给卓夷葭洗了口。卓夷葭这才转头看向依旧坐在床边的赵凤曜:“什么事儿?”
赵凤曜坐在床沿,转头看着卓夷葭:“你可记得伍二甫那同乡?”
“文亦然?”人是知画看的,当时来给她回的时候,说的很仔细,她听了之后,记得也很清楚。
赵凤曜点点头,也不绕关子:“文亦然,文家,竟然是参知政事文肖的远方亲戚。还是同族。”
卓夷葭听得一挑眉,“文副相?”
赵凤曜看着她点头:“正是文相。”
卓夷葭听得惊了惊,没想到随便选的人竟然跟文相有牵扯。
内阁中有三位相爷,首辅中书省孙相,副相文肖和江文东。文相的夫人便是卓夷涵大婚时替她绞面的夫人,说起来,跟卓家大夫人是关系极好的手帕交。
“现在文相是什么态度?”卓夷葭看着赵凤曜问道。
赵凤曜摇摇头:“内阁孙相跟江相是一派,文相少与他们交集,却也是一直被压着,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