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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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提到大理寺的老爷,谢思瑶的心又虚了些。
大理寺卿顾朝章,跟顾奉之那可是铁哥们,两人本就同宗同脉,一直相互扶持,这事儿要到了他那儿,就秦宁心这心机胆色,三言两语可不就全招了?到时候,岂不等于又往秦氏一族脸上抹了灰?
她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只得掩面低泣,秦光华是她老来得的一子,性子却冲,见母亲悲泣,不由分说又要动手,被谢思瑶厉声喝退。
她哭了一阵,见顾徐氏也没了声息,头脑渐渐清晰。
这事儿,吵嚷开来,她觉得丢人现眼,身为顾家的主家人,顾徐氏又何尝不是耻辱万分?
她若是真有心要撕破脸,今日捉奸,便不会如此隐秘,一旦发现秦宁心没有瘫痪,一早便会把她扔给顾朝章,省心又省力,还不用跟她撕扯。
说到底,她也是不愿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屎越搅越臭,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第75章好戏,才刚刚开始!
事实上,她只是猜对了一半。
顾徐氏只所以不把这事闹开,一者是不想丢人丢满云京,另一方面,也知谢秦两家权大势大,而顾家随着顾奉之这棵大树的凋敝,不论是人脉还是关系,都大不如以往。
最主要一点,虽然秦宁心是偷了人,可这事真正的策划者,却是楚夫宴,也就是说,害顾奉之的人,是楚夫宴,他才是主犯,秦宁心不过是个从犯,她的仇人是楚夫宴。
至于秦宁心,今日这个结局,已算极致。
在谢思瑶察颜观色的同时,顾徐氏也在暗中揣度她的心思,两个久历风霜的老妖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顾九在旁冷眼旁观,自然也早已瞧出这二人的心思。
她沉默不语,静待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打破僵局。
最终,还是谢思瑶没沉住气。
她实在是等不了了,秦宁心那边情况急危,再不救治,怕是连命也要丢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抬头看向顾徐氏。
“我想对她做的事,已经做过了!”顾徐氏悲声回,“谁是罪魁祸首,我心里一清二楚,你若是想接她回去,我们就此,一拍两散!”
这话潜台词很清楚,意即她虽然参与此事,却并不是主谋,被打致瘫痪,也出了恶气,她代儿休妻,只找主谋者报仇,不再纠缠此事。
谢思瑶恨得牙根痒痒,可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她若一再逞强,后果是两败俱伤,为了一个女儿,倒也犯不着。
她思来想去,到最后终是咽下这口恶气,看向秦光华,哑声道:“光华,带你姐姐回家!”
“母亲!”秦光华大为不解,“我们就这样算了?姐姐被她打成这样!这指定是瘫了!”
“我唯一的儿子也傻了!”顾徐氏面色冷戾又悲痛,“我这个做娘亲的,杀人的心都有!秦小公子若是不介意一起毁灭,我老太婆枯骨一堆,倒也不介意奉陪!”
“你威胁我?”秦光华还要跳脚,被谢思瑶厉声喝止:“光华,别闹了!你姐姐等不得了!”
“是,母亲!”秦光华被骂,只好遵从母命,找了担架来,把秦宁心抬上去,盖了厚厚一层棉被,急急的去找大夫。
谢思瑶看了顾徐氏一眼,丢下一句话:“徐雅仪,我们,后会有期!”
“好!我们,不见不散!”顾徐氏眸光阴冷。
两人之间虽未有半点动作,顾九却瞧出刀光剑影乱闪。
谢思瑶冷哼一声去了。
顾徐氏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冷笑。
“老夫人,戏散场了,我们也该回了!”顾九轻声开口。
“不,你说错了!”顾徐氏缓缓摇头,“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顾九了然,点头:“是,好戏,才刚刚开始!”
“今日,你立了大功!”顾徐氏看着他,“想要什么奖赏?”
“想要今天这样的大戏,在楚夫宴的身上再重演一遍!”顾九回,“老夫人若能也将他打得四肢瘫痪,便是对我最好的奖赏!”
“有你在,有我在,会有那么一天的!”顾徐氏向她伸出手,“来吧,小子,扶老身回府!”
两人心情愉悦,轻松而归,秦宁心就惨了,担架再柔软,在行进过程中难免颠簸,她被颠得哭爹喊娘,死去活来,好不容易撑到了秦府,人却再度晕厥。
谢思瑶自是心疼万分,叫了大夫诊治,正瞧着呢,下人来报:“楚夫宴求见!”
“这贼子!”谢思瑶霍地站起,“这混帐男人,竟然还敢露面吗?”
“母亲,信就是他报的!”秦光华在旁道。
“让他进来!”谢思瑶回了一句,转身回屋,从刀具架上抽出一把九环大刀,拎着大刀就坐在了主厅的太师椅上头。
楚夫宴一进屋,就见刀光雪亮,怒气沸天,他倒是厚脸皮,那苍白脸上无半点惊惧之意,礼数周全的对着谢思瑶行礼:“下官参见老夫人!”
“王八蛋!”谢思瑶气怒攻心,口不择言,哪里还讲什么礼数,手中大刀一扬,恶狠狠的朝楚夫宴的头顶劈过来!
楚夫宴一进门见她面色铁青,早有心理准备,未及她砍到,已飞快避至一旁。
他虽然腿脚不便,到底还处壮年,谢思瑶年迈,出刀无力,一击之中,气喘吁吁唤自己的儿子:“光华,你过来,你拿这大刀,劈了这脏东西,我不想看到他!”
“母亲息怒!”秦光华看了楚夫宴一眼,犹豫道:“大姐的身体,全靠楚大夫调理呢!”
“我呸!”谢思瑶气咻咻的唾了一口,“你只管劈,有什么事,有母亲担着,你怕什么?”
秦光华缩缩脑袋不吭声。
他自然是怕的。
他这禁卫兵统领的差事,可是他大姐赏的,他今后仕途,全靠这位太后娘娘罩着,而楚夫宴恰巧又是她身边的宠臣,他怎么敢对他动手?
“秦光华,你那大姐,比你老娘的令还好使是不是?”谢思瑶看出他的犹豫,破口大骂,“秦晚心那个贱丫头,这些年是越来越忘本了!她怕是根本就忘了,她是从谁的腿底钻出来!”
“老夫人言重了!”楚夫宴站在下首,气定神闲开口,“太后娘娘哪敢忘了老夫人啊,前天在宫里,还念叨着老夫人,只是近来身子不适,没能过来孝敬,今日微臣上门,便是替太后尽尽孝心,给老夫人带些养颜益气的珍稀补药!”
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瓷瓶,递到秦光华手里,道:“这是玉露丸,太后如今服了差不多有一年了,效果极佳,人人都说,她看起来年轻了十岁呢!请老夫人也尝尝吧!”
“谁你尝你这脏东西制出的脏药?”谢思瑶跳脚,“光华,扔了它!”
“啊?”秦光华为难道,“母亲,别啊!这可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呢!你是不知道,这种玉露丸制作起来有多不容易!我可是听楚太医讲过的,光这所需药材,就极为难得……”
“闭嘴闭嘴!”谢思瑶气得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眼见得儿子不听令,她心中愤恨难忍,瞥见桌上有把切水果的刀,不管不问摸过来,朝着楚夫宴就刺过去。
第76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下倒出乎楚夫宴意料之外,他避闪不及,下意识的拿手臂去格挡,水果刀划破他的手,鲜血汩汩而出。
谢思瑶一刺得中,乘胜追击,这一回,竟是对着楚夫宴的两腿之间切过来,一边恶狠狠叫:“淫贼,老身让你变太监!”
“母亲!”秦光华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向威严沉着的母亲,冲动起来,也跟个乡野村妇没啥区别。
楚夫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捂住自己的,用力后跳,虽然跳得及时,还是被刀锋划到,那之物虽未被切掉,却也似被割破,火辣辣的疼。
他本来就不是善茬,如今一再被攻击,终于撕掉刚才那斯斯文文的假皮,露出本来面目,他就地翻滚一阵,灵活跃起,在谢思瑶再次扑到他面前之前出招,紧紧的钳住了她的手。
“老夫人!”他笑得粘腻古怪,“老夫人,您可不能乱切,微臣这东西,不光宁心要用,太后娘娘,也是食髓知味呢,她那脾气您是清楚的,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
这话说得何等露骨,谢思瑶虽然已是近七十的老妇,听到这话,仍是红了面皮,内心的羞辱恼恨,简直难以言传。
然而,不管她有多恼恨,此时却已不敢再肆意进攻。
她的确知道自己大女儿秦晚心的脾气,她要发起疯犯起倔来,连秦老太爷都得唯唯诺诺听令,更不用说,她这个比秦老太爷还要低一等的秦家老太太。
“无耻!”谢思瑶手一松,匕首跌落在地。
“微臣不光无耻,还下流!”楚夫宴面色不改,仍是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人更加羞愤,“可是,怎么办呢?老夫人,恰巧您两个女儿,都喜欢微臣这无耻下流的脾性呢!这几年,太后越来越依赖我,隔三差五的,要我入宫侍寝!至于宁心,你也看到了,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藕断丝连,她还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微臣,真是好有福气!”
“你也知道她为你生了一儿一女!”谢思瑶悲愤叫,“那你还为何如此害她?今日之事,你不该让她先走吗?她若是离开,那徐雅仪便算亲眼目睹你们……可抓不到实证,她也只能干跳脚!你倒好,危急时刻,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你就不是个东西!”
“老夫人教训得是!”楚夫宴堆出一脸痛心懊悔之色,“今日之事,确是微臣做错了!事发之时,微臣十分慌张,只想着尽快逃离,以免连累到宁心,却忘了如果她离开,事情更容易解决!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你放心,微臣会把宁心接到府里,悉心照料,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谁要你照料?”谢思瑶气得眼前发花,“让她到你府里,若让顾徐氏获知,岂不是又落了口实?”
“那老东西着实可恨!”楚夫宴咬牙,“老夫人您放心,宁心这仇,我一定会报的!我早晚让顾家家破人亡,为您消心头之气!只是现在,您就别太生气了,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您这么焦心宁心,一定又要说您偏心!您啊,就是疼宁心多过太后呢!”
“你说什么?”谢思瑶瞪着他,“姓楚的,你要是敢在晚心面前胡咧咧,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我哪怕拼着被她剁,也要扒了你的皮!”
“老夫人说什么呢?”楚夫宴陪笑,“微臣不过就这么一说,这些话,说完就算了,怎么会再跑到太后娘娘那边胡扯?”
谢思瑶看着他那苍白的脸,不由一阵恶心,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瘸子大夫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让她两个女儿都跟他不清不楚。
可不管她想不想得明白,事实就是如此,谢思瑶颇有些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一阵,忽然又问:“你的一双儿女,如今还在顾府,现下徐雅仪已然知晓他们的身份,你可有想过,他们要怎么办?”
“这个……”楚夫宴摇头,“这乱糟糟的,微臣一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你……”谢思瑶怒极反笑,“楚夫宴,那是你的孩子你的种!他们落入虎口,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徐雅仪的或者杀戮,你居然没想到?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气得半死,想得揪心,楚夫宴却仍是一幅慢条斯理的模样,还主动安慰她;“老夫人放心!倾城和云城都继承了微臣的聪明机智,他们不会有事的!那老太太虽狠,可那两个孩子却是她看着长大的,你放心,她呀,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那个狠心!”
谢思瑶听到这话,再也无语。
真是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心疼不着急,倒指望着他的仇人能手下留情。
这个楚夫宴,真真是不如!
谢思瑶一阵心疼之后,颇有些心灰意懒。
她膝下那么多个孙子孙女,都疼不过来,为了两个外孙,再去惹那只母老虎,实在划不来。
“你滚!”她站起身,终于恢复了清理和理智,颤颤巍巍的走回太师椅。
这个滚字,她说得十分平静淡漠,并无半点硝烟之气,但其中的鄙夷不屑,反而更加明显。
但楚夫宴听着,却仍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说:“待微臣看过宁心再滚也不迟吧?”
说完也不管谢思瑶同不同意,人家径直往卧房走,看那架势,压根没将谢家的老夫人瞧在眼里。
一个面首宠臣,胆大嚣张到这份上,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