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肖大人最近还好吗?”
“你好像已经预料到他会不好!”云北溟盯住她的眼睛。
这一点顾九倒不掩饰,坦然点头:“他解除了食人心魔,但很快又会陷入杀妻弑母屠子的痛苦之中,这一道坎,比起疯魔食人,更加难过,不出意外的话,肖大人在帮王处理完政敌之后,应该就有想自杀的行为吧?”
“你知道,却不早说……”云北溟面色陡转阴沉,“你可知,他差点死掉?”
“王误会了!”顾九摇头解释,“是我想得太乐观了,我原本以为,以王的人格魅力,可以带他走出这片泥潭,但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云北溟不解的看着她。
顾九平静的看着他,回:“我忘记了,王虽然是他追随信任的对象,但王本身却不是一个善于劝解宽慰的人,没有鼓励和帮助,单凭他自己的力量,确实很难走出来!王,如果你不介意,让我去劝劝他吧!”
“好!”这回云北溟爽快点头,“本王方才叫你,就是此意!”
他说完起身,带顾九往小房间去,顾九跟在后头,忍不住要狂翻白眼。
有此意你就讲此意嘛,讲个事情这么磨唧,也不知平时到底是怎么带兵打仗的!这屋子里的人嗷嗷叫着不想活要自杀,他倒好,还要她先去洗白白搓香香……
正腹诽间,前面的云北溟突然转身,停在她面前。
顾九收势不及,一头撞上她胸膛,坚韧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头脑发懵,大脑有点短路,只顾发怔,忘了避让。
云北溟伸出手,手里一只雪白的帕子,他拿帕子小心的拈住她的衣领,把她提溜起来,扔到一旁。
顾九这才反应过来,干笑解释:“王突然停下来……我心里正想着肖大人……”
“你心里想的……是本王吧?”云北溟轻哧一声。
顾九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她对上一双犀利淡漠的黑眸。
顾九咽了口唾液低下头。
“本王不是磨唧……”云北溟淡淡的丢下来一句。
顾九汗落如雨。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她笑得面部肌肉抽搐。
“察颜观色这种本事,不只你会!”云北溟低垂着眉眼看她,“你读心的本事不错,做戏的本领却很一般,所以,以后,省省吧!”
他说完转身推门进屋,顾九被人戳破伪装,颇有些灰头土脸,厚着脸皮跟进去。
这一进去,看到床上的肖猛,吓得差点跳起来。
肖猛身上的衣服全碎成了布条,头发更是像被电击似的,变成了鸡窝状,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别提有多狼狈凄惨了!
“怎么会这样?”顾九惊问。
“他想要自戕,飞上楼顶把自己绑成粽子往下栽,云千澈上去拉他……”冥星在旁解释,话没说完,便被冥风打断,“错了,是王拉他!”
“哦,是,是王!”冥星用力点头,神经质的强调:“是的,是王抓住了他,他还是一心求死,王一怒,就把他打晕了!”
顾九一脸狐疑的看着冥星冥风,这两人眼神躲闪,很明显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要对着她说谎?
难道说,云千澈在这场闹剧中,出事,丧命?
要知道,肖猛可一点也不喜欢云千澈,虽然不至于要带他一起去死,但他一心求死,误伤也极有可能!
这样一想,不由一阵揪心,她盯住冥星,紧张问:“云千澈去哪儿了?”
冥星被他问得一愣,看看冥风,又看看云北溟,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本王现在让你做的事,是劝解老肖,让他放弃自杀的念头!”云北溟面现不悦。
“抱歉,我最重要的朋友不知所踪,我没有心情去劝解别人!”顾九也很不爽。
要她做事,还不肯回答她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凭什么?
“你在跟本王置气?”云北溟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很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是云千澈的家!”顾九气鼓鼓强调,“你们在他的家里做这个做那个,身为朋友,我问一下他的形踪,不算过份吧?还是……”
她顿了顿,眼眶微红,“还是你们又嫌他惹事,把他害了?”
“小怪物,你想什么呢?”冥星那边吃吃笑起来,“他一个神叨叨的大夫,谁吃饱了撑的害他?再说了,你把我们王想成什么了?再怎么说,他也是王的胞弟,怎么可能害他?至多就是嫌他到处生事,把他关起来了!”
第59章被小不点鄙视了!
“关在哪里?”顾九追问。
“自然是关到王府了!”冥风息事宁人,也在旁耐心解释,“你是不知道,他真是自不量力!老肖自杀时,我们大家急得团团转,都让他死远点儿,他非巴巴的爬上楼顶,要给老肖做什么心理疏导,说是跟你学来的心灵医术,十分管用!我们被他忽悠得一惊一乍的,寻思让他过去试试,谁想他这一试不要紧,反把老肖给说得激动起来,扯了他,不管不问的往下跳!要不是中途变成了王……”
“幸亏王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冥星截住他的话头说下去,“经过这一场事,他自己也是吓得不轻,眼都直勾勾的,王只好让人把他护送回王府,事情就是这样了!”
顾九内心狐疑,总觉得他们这几人有些怪怪的,说话时目光闪烁,言语躲闪,互相打掩护,肯定隐藏了什么。
可是,从他们所述的情形来看,这一切反应,倒也符合云千澈的个性,尤其那句心理疏导,也只有拜自己为师的云千澈才能说出来,实在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顾九从这几人脸上找不出端倪,便又扭头去看云北溟。
云北溟依然是一张雪白的冰雕脸,只浓头微锁,但却不是对着顾九,而是对着床上的肖猛。
看得出来,他很焦心肖猛的状况。
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顾九的拂逆,他十分难得的选择了隐忍。
“现在,听明白了吗?”意识到顾九的注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顾九眨眨眼,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跟肖大人好好谈一谈!”
云北溟点头,众人鱼贯而出,冥星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几人一齐在外头安静等候。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顾九推开房门走出来,身后跟着满面愧疚的肖猛,一出门,便跪倒在地,对着云北溟用力叩头。
“想通了?”云北溟看着他。
“属下鼠目寸光,只想着自己那点事,自寻绝路,愧疚之至!”肖猛虎目含泪,哽声道:“王,属下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没有出息的事了!”
“还真是想通了?”冥星等人一齐发出惊喜的欢呼声,大家一起拥上去,把肖猛扶起来,沙场上生死相依的弟兄,紧紧拥抱在一起,都流下感动的泪水。
云北溟扭头看向顾九。
顾九站在那里看几人相拥,红唇微扬,眉目含笑,是温柔亲切的模样,橙黄的灯影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黄晕,看起来是小小的毫不起眼的一团,但是,却莫名温暖。
这种暖,是妥帖安静的,似春日午后的暖阳,斜斜的照过雕花的窗,窗内花影摇曳,笑声似银铃一般,在脑海的某个角落里轻轻摇响……
云北溟有片刻的恍神。
他下意识的在记忆里搜索着,然而,那些记忆久远得像发生在上一世,又或者,根本就是他的想像。
他轻叹一声回过神。
大厅里,冥羽等人正打算带肖猛回府治伤。
虽然被云北溟及时救下,但因为他的挣扎,身上还是留下了不少伤痕。
“王,你也回吧!”冥风走过来,“你胳膊上的蹭伤,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没用药呢!”
“王也受伤了?”冥星一急,忙掀袖察看。
相比于对顾九的嫌弃,对于身边这些糙汉子属下的触摸,云北溟反倒不怎么排斥。
他摇头道:“皮肉之伤,不妨事,你们先送他回去,本王不急!”
他不急,身边的属下也就不再劝,沙场宿将,皮肉之伤家常便饭,除非重伤,一般小伤大家都不放在心上。
倒是顾九在那一掀间看到云北溟那血糊糊的手臂,咝咝的抽了凉气。
她是最怕痛的,别说被剐蹭成那样,就是肉里扎根刺,总要叫唤半天。
看别人痛,自己腕间的伤口好像也莫名有复发的迹像,她下意识的抚了抚手腕,然后,再次想起了云千澈。
那么美,那么暖的一个男人,就这么被封在了那个无趣的营府,她一肚子的话,要找谁去说?
顾九叹口气,耷拉着脑袋,想回房间休息,却被云北溟叫住。
“王还有事?”顾九少气无力的看着她。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云北溟问。
原来是起了好奇心。
顾九长话短说,答:“其实很简单,我只是告诉他,想死可以,但死之前,该还的债,还是要还的!”
“还债?”云北溟微怔,“什么债?”
“人情债啊!”顾九回,“我救了他,帮他找到你,还帮他解除误会,消除恶癖,我算他的小恩公,对吧?”
“他有那么……在意你?”云北溟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了!”顾九摇头,“我算什么啊?不过是萍水而逢的狱友罢了!他主要是在意自己的做人原则!他这人,知恩必图报,这点,王比我了解!我施恩于他,现在我这个小恩公深陷危急之中,他就算死,也得先帮完我再死,才算仁义!”
“当然了,相比我,王对他的恩德,更是比山高比海深,王如今还困守云京,强敌环伺,他撒手西去,岂不是不仁也不义?”
“还有,那四万兄弟虽不是他害的,多多少少也是因他而死,这么多人,总不能白死吧?虽然你们是处决了罪魁祸首,可是,秦氏大树不倒,这仇就不算报,这样的血海深仇不报,他想先死了逃清闲,有何面目去见那些兄弟?”
“还有还有,他的家人因他而死,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就是他,他要是也死了,家人岂不是半点指望也没有了?他们老肖家就此绝后,此为大不孝啊!”
顾九一口气说出一长段话,说完累得口干舌燥,摸过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喝完一抹嘴,说:“王明白了吧?”
“你好像……比本王还了解他……”云北溟发出低微轻叹。
“怎么可能?”顾九摇头,“只是,你这人嘴拙舌笨,不知道怎么说罢了!”
云北溟低头看看面前小凳上的黄毛丫头,欲言,又止。
第60章心痛,家被拆了!
他,冥王,让敌人闻风丧胆,让政敌胆战心惊,让不知就里的平民当冥界恶王,自封王之后,便是皇族贵胄,在他面前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恐出言不慎惹到他。
可现在,就在刚刚,他被这个脸没他巴掌大,大腿没他胳膊粗的小不点儿公然贬损为嘴拙舌笨,还说得这么直白,这么坦然……
云北溟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小东西,突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吼她?
不行,她太轻,这么弱不经风的,他怕自己口气太大,直接把她给吹跑了……
打她?
这就更扯了,好比拿巨大的手掌去拍小蚂蚁,不光残忍,还无聊无趣……
云北溟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对付这个冒犯他的小东西的办法,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摸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哎,那是我的茶杯!”顾九看着这个有洁癖的男人喝她喝过的水,好心提醒。
云北溟被她这么一提醒,喝到嘴里的水,直接喷出来。
顾九被喷了一头一脸,好不晦气,扯了衣襟拼命擦,一边擦,一边撇嘴,嘴里胡乱咕哝抱怨。
“嫌弃?”云北溟面色冷肃。
顾九愣了愣,见某人面黑如炭,遂飞快摇头:“不,抹匀!”
云北溟:“……”
有一种久违的陌生的感觉,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
那种感觉,叫,笑。
他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可这时这刻,看着面前的小东西,他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但他从来没对女人笑过的。
云北溟忍了又忍,低叱一声:“滚!”
顾九就等着这句,拔腿就滚。
因为滚得太快,她撞到房柱,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手忙脚乱爬起来,又继续滚,一直滚回自己的房间。
烛火摇曳中,云北溟对着那个慌张的像只笨兔子的身影,唇角轻扬。
他还是没能忍住。
冥星一直冷眼旁观,看到他的笑容,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