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临门:王爷,别闹!-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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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什么可惜的!”顾九摇头。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冥星愕然。
“你不就是想说,只可惜,他有病嘛!”顾九笑,“他有病,我能治啊!治好了他,我的人生,也会变得很完美了!等帮着王做完这件事,我就跟他远游,过我们快快活活的小日子!”
冥星看着她一脸憧憬的模样,低低叹息。
“嗯?”顾九看着他,“你好像觉得,我这个愿望,达不成……”
“我不想打击你!”冥星回,“但是,那呆子的病,真的比你想像得严重……”
“比他更严重的人,我都治愈过!”顾九自信满满。
“那么,愿你美梦成真吧!”冥星强装欢颜。
“你这么一笑,我突然觉得,我这美梦,成空了!”顾九看着他,心一点点往下沉。
“寒山寺到了!”冥星指向前方。
巍峨古寺,立于群山掩映之中,此时正是晨钟敲响之时,钟声洪亮庄严,在整个山谷里回荡。
顾九带冥星去了顾徐氏常去的禅房。
两人在禅房附近等候,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顾徐氏的声音响起来。
“我自已进去,你们在外头候着就好了!”
“是!”是包书琴和桂香的声音。
冥星对顾九竖起大拇指。
“把两个碍眼的先解决了吧!”顾九看向包书琴和桂香,“弄晕扔一边就好了!千万别弄死了!至于外头那几个土匪,你随意!”
“善良的姑娘!”冥星笑着出手。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该睡的睡,该死的死。
顾九立在禅房前,沉默了一会儿,推开禅房的门,走进去。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候着吗?”顾徐氏不悦道。
顾九不说话,循声走过去,一直走到顾徐氏面前。
禅房昏暗,顾徐氏又有些眼花,一时竟没认出她是谁,探头打量了一阵,忽地一哆嗦,原本跪着的,这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么是你?”她颤声问。
第381章祭祀
“是我又怕什么呢?”顾九淡淡道,“我是人,又不是鬼!”
“你……”顾徐氏的眼睛直了直,张嘴便要叫,顾九缓缓摇头:“没用的,都死了!王府内卫出手,哪里还有活口?”
“你……你要干什么?”顾徐氏面色发白,呼吸急促。
“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的!”顾九面带嘲讽,“虽然你从来没拿我当过孙女,但你是父亲的母亲,我不会做让他难过的事!”
然而顾徐氏并不相信,她的眼珠转动着,一双手,又慢慢伸向蒲团下的某处机关。
“下面是什么?”顾九微笑问。
“没……没什么……”顾徐氏像被火烧一样,迅速把手缩了回来。
“我猜,是一处害人的机关吧!”顾九笑。
“你怎么知道?”顾徐氏惊愕至极,脱口而出。
“猜的!”顾九回,“这处禅房,听说你的丈夫,也常来!现在,他是长眠于这地墓之中了吧?”
“啊!”顾徐氏这回更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也是鬼!”顾九呵呵笑,“徐雅仪,你怕鬼吗?”
“鬼?”顾徐氏盯着她看,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虽然一开始害怕,但渐渐的,她冷静下来。
“老身最不怕的,就是鬼!”她冷笑,“死在老身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老身到现在,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觉得也是!”顾九点头,“鬼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顾九思,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徐氏厉声叫。
“想跟你聊聊你的儿子,苏贤之!”顾九回。
“贤儿?”顾徐氏一时又激动起来,“贤儿不见了!昨晚上出了大事!是不是你勾结那个冥王,把贤儿带走了?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用祖母的话说,他是个邪祟!”顾九冷笑回,“邪祟,是不配活在这世上的!”
“你杀了他了?”顾徐氏面色煞白。
“当然没有!”顾九微笑摇头,“你知道的,杀人这种事儿,我一向不太喜欢,太过血腥!我比较喜欢驯服和改造!苏贤之资质不错,最主要一点,他身份不错,又生得跟我父亲一般模样,经驯服改造后,拿来对付秦晚心,那是极好的!”
“你这歹毒的小贱人!”顾徐氏张嘴便骂,“我当初就该一刀劈死你!”
顾九被她骂了这一句,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心里还是一阵气血翻涌。
她还真是不习惯啊!
不习惯曾经相互依靠的慈眉善目的亲人,变成眼前这副狰狞模样!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明白她记忆中的那个慈祥的老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或者,只存在于她的想像之中。
顾徐氏,不过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把那张慈祥祖母的皮,拿来披一披罢了。
自始至终,真正的她,一直是面目狰狞的,城府深沉,满腹算计。
顾九深吸一口气,晃晃头,把记忆中那个老人的面容清除出脑海。
同时,也将浮上眼底的一层薄雾拂开。
没有薄雾覆盖,她的一双黑眸,亮若寒星,幽若深潭。
“这话应该我来说!”她语带讥诮,以牙还牙,“当初,我才真是应该一刀劈死你!省得你这老货,活在世上,兴风作浪!”
“你竟敢骂我?”顾徐氏被她骂得直接跳了起来。
一品军候家的老夫人,向来只有她骂人训人,几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她一个箭步冲到顾九面前,手一挥,一巴掌恶狠狠的掴过来。
顾九早有防备,只轻轻一拧头,便避过了她的掌风。
顾徐氏却因用力过度,又兼情绪过于激动,收势不及,一个踉跄,直向地板上栽去。
她摔得狼狈,跌倒在地上,爬了半天,竟然没爬起来。
顾九冷眼旁观,不忘说风凉话。
“老夫人,您老了!”
“老身便是老了,也绝不会容你这小贱人猖狂!”顾徐氏捶地咒骂甩狠话,“你就等着吧!太后娘娘,绝不会饶过你这小贱人的!”
她一口一个小贱人,听得顾九心头火起,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冷厉如刀,直戳她的心口窝!
“我不在乎她会不会饶过我!”她轻笑一声回,“我只在乎,她会不会听苏贤之的话!我觉得会听的,毕竟,你这个儿子,肚子的情话有几箩筐,可比父亲会讨女人欢心呢!秦晚心若是听他的,便等于听我的话,到时候,老夫人,您做她的狗,就等于做我的狗,不过,我有点嫌弃你,你这条老狗,实在太老了!光吃粮食,当不得什么大用!”
“你……你……”顾徐氏被她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只喋喋不休咒骂,“你这贱人!你休想!你休想如愿!贤儿他可是教主!他还会巫术!你斗不过他的!”
“我能!”顾九呵呵笑,“只要你帮我,我就一定能把他驯得比狗还乖的!”
“我帮你?”顾徐氏唾了她一口,“小贱人,你就发梦吧!”
“不是我发梦!”顾九摇头,“是老夫人,你,发,梦!”
“你说什么?”顾徐氏瞪大眼睛瞧她,“小贱人,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顾九眯眼笑,“好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嗯,让我先想一想,有关祭祀的事,要从哪儿说起呢?”
“祭祀……”顾徐氏倏地一颤,“什么祭祀?”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祭祀!”顾九耸肩,“所以,烦请老夫人,好生想一想吧!在苏贤之八岁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八岁……”顾徐氏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一些琐碎杂乱的片段,如无数只蜜蜂一般,在她脑中嗡嗡乱飞,她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点什么。
那是她一直都想要探究,却始终没有弄清的迷茫旧事,
如今被顾九一提,往事的尘烟,如雪花般扑簌簌落下来。
她下意识的仰起头,皱起眉头,努力回想。
想到一半,突又惊醒,拧头看着顾九,咬牙叫:“贱人,你对我施巫术!我绝不会你的当!”
第382章西关小调
“哎哟!”顾九歪头笑,“姜果然还是老得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小贱人!”顾徐氏一双老眸,混浊阴沉狠辣,“老身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都多!老身岂会被你摄去魂魄?”
“确实是这样!”顾九点头,“我其实最讨厌像你这样老奸巨滑的老货了!心又狠,手又辣,连老候爷都被你弄死了,徐雅仪,你真的很厉害啊!”
“那老东西,他就该死!”顾徐氏咬牙切齿回。
“是!”顾九点头,“他确实该死!你可是糟糠之妻,在他微时便嫁与他,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换来如今这荣华富贵!”
“你又想做什么?”顾徐氏听她这么说,立时又警觉的瞪大了眼睛。
“没想做什么!”顾九摇头,“感慨罢了!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都是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一旦富贵了,立时就换了脸,变了心,全然忘了,他这富贵,是谁胼手抵足的与他一起挣来的!这样的男人,委实该杀!”
顾徐氏轻哼一声,并不附和她的话。
然而,顾九的话,到底在她心里激起了波澜。
她方才被顾九气得眼冒金星,这会儿,又被她戳中心事,脑子里昏昏的,意识一片混沌,只咻咻的喘着粗气,斜着眼睛,警觉又恍惚的看着顾九。
顾九与她对视,目光悲悯而沧凉。
那凉意,让顾徐氏下意识的想起西关漫天的风沙,以及,风沙里那些恩怨情仇。
一室静寂中,有沧凉优美的西关小调响起来,是顾九在轻声吟唱。
她唱的并不好,嗓音低而哑,一直断断续续的,把好好一首西关小调,唱得单调又枯燥。
然而,她唱的有多枯燥,由此唤醒的记忆,就有多丰美。
那些断断续续的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出声续起它,记着她漏唱的词,忘唱的调,一续,二续,三续之后,那调子就如同魔音入耳,将顾徐氏脑海中所有的念头都清除出去,只留下一首小调,在漫天的风沙中,沧凉又高亢的响起:
这么大地格窗子,这么大地格门
这么大地格女子,咋还不嫁人
前村上路的骡子,后村招手的人
灰不塌塌的妹子,难舍心上的人
唉,东来西往的谁,
唉,娘老子盼的是谁,
唉,我要要的是谁,
我在茫茫的黄沙中唱
看见千里外黄土飞扬
……
顾徐氏半侧着头,怔怔的看着顾九,她怒睁的双眼,渐渐失去原本的锐利光芒,松驰无力的眼皮,缓缓耷拉下来,原本绷紧僵硬的身体,也在歌声中慢慢舒展放松下来。
顾九安静的看着她,看她的眼皮眨了几下,身子晃了几晃,便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将她疲惫的身体,安放在禅室的矮塌之上。
“你在哪儿?”她哑声问。
“西关……”顾徐氏喃喃答,“风沙,好大,铺天盖地一般,把人都埋住了……”
“谁被埋住了?”顾九问。
“顾玉安……”顾徐氏回,“他说,他说顾玉安!”
顾玉安?
顾九歪头想了半天,这才记起来,顾玉安是顾家老太爷的名字。
看这情形,顾徐氏是回到最初与夫君顾玉安初见时的情景了。
对于她的这段记忆,顾九没有半点兴趣,她想要她的回忆,可不是她年轻时的时光。
但一旦进入催眠状态,对方要想什么,却也不是全数由她掌控。
这个时候的顾徐氏,已经在陷在年轻的好时光里,一去不肯回头。
几乎不用顾九发问,她便滔滔不绝的将年轻时的那段爱恋,倾倒而出。
想来,她有太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些事了。
也无人可说。
然而,不说,却不代表已经忘记。
相反,因为不说,这些事,日日夜夜在心里流过,就好似烙刻在心上,想忘都不能忘。
那年,她还是西关风沙里泼辣又美丽的小姑娘,倔强却单纯,胆子大得要命,心思却比西关的水还要清透。
那年,顾玉安还是西关戍边的一个小兵,年轻,俊朗,健壮,野心勃勃。
他像饱经西关风沙蹂躏的一丛荆棘,粗糙,狂放,多刺,然而却生机勃勃,那蓬勃的绿意,在漫天黄沙中铺展开来,任谁看上一眼,便不会舍得移开目光。
他受了重伤,被黄沙掩埋,她踏马而过,差点没把他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