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上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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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好色是不分男人与女人的,人皆色之,又何必非要分个雌雄公母。
“困啥困呢,你快说,你谈过恋爱没啊?”方娜真不到黄河不死心,今晚她是决定刨根问底儿跟我杠上了。
我知道我今儿要不满足她的好奇心,我算是甭想睡了。
“没有。”我撒了个谎,可也不算是撒谎,谈过恋爱的是尤八一,只有傻子尤八一当年才会因为一个女人死去活来,苦守处男阵的,玩的都是小纯情那套。
程田田可看透这世界了,绝不会因为别人一言一行,一点儿示好就当自己是小祖宗,觉得应当被人捧着护着。
呸,全他妈的狗屁玩意,谈感情不如看现实,别最后被社会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轮到方娜傻眼了,惊呼道:“天啊,妞,这么说你还是处咯”
关了灯,宿舍里一片漆黑,黑暗中我皮笑肉不笑,从嗓子里“嗯”的含糊出声。
“那也没同男人亲过嘴?”方娜继续犀利追问。
我想了会儿,的确是只跟女人亲嘴过,要我跟男人亲嘴,即使现在,光想起我就一阵反感。
不管现在咱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我受不了让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更别说要在自己身上又捏又啃的,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
“嘿,你算是稀罕的宝贝了,你还不知道班上有多少男生喜欢你吧,呵,最好别给那些臭男人知道,否则你这香饽饽就给啃了,若要有喜欢的男生记得告诉咱姐妹们,咱都给你参考参考。”方娜翻了个身,我就在她对面铺,能瞧见黑暗中她晶亮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跟黄鼠狼似的。
对于方娜的提议我只能说谢谢,咧着嘴干笑一阵,拉过被子便蒙头睡觉。
我才不管她说的事情,也不相信有男人喜欢我,更不稀罕,对于男人,我心理生理尚未接受,而对于女人,我又自卑于自己的身体。
这种复杂而又微妙的心理一直伴随我整个三年大学,因为先前在国防大读过两年大学,即使现在所攻读的专业不大相同,可毕竟比别人多啃了两年的技术跟军事理论,大一到大二很快就修完所需学分。
大三的时候考虑到选课问题,折腾了不少时间,教务处跟政教处跑了不懂几十次,报告也打了几十份,爸妈那边能托关系的全托了遍,学校最后看在我成绩比较优异,学分也修满的情况下,才破例批准比我提前一年毕业。
、第二十三章 八一毕业了!
一拿到毕业证书我就开始申报基层部队,这事还是瞒着家里的,结果通知下来后是到江西某县城的野战部队,据说条件比较艰苦,不适合女孩子,遭到了爸妈的一致反对。
不过关于爸妈的反应我是老早就预料过的,因此提前留了一手,瞒着家里悄悄跟对方单位签订了就业协议,又将自己的档案跟户口转到了所需工作地方。
其实他们也没必要过于担心,不就是当个通信兵而已,头一年入伍的新兵蛋子不可能一下子太舒心,况且俺还给自个儿选了这么个山旮旯的地方。
下基层部队至少要两年时间,这点自己不是没犹豫过,但狠心一咬牙,仍是决定前往那未知的山区。
虽然这跟我当初的理想相差甚远,可自己依旧按耐不住的兴奋,原本还是男儿身的时候,也曾有过壮志豪心,想着进了部队之后一定要参与到真正的军演战役中,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更想有朝一日能指挥一场漂亮的突袭战。
以上说的都是漂亮话,虽不是假话,可我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逃到更远的地方,至少不会有人在我耳边每天提醒我是个女人的事实。
于是很没出息的遁了,还选了个鸟不拉屎偏远的地方。
走的那天,我没让人来送我,除了前天晚上遭到舞翩翩一通电话炮轰之外,爹妈的情绪倒还算稳定。
临走前几天,妈还想着劝我,反而是向来寡言的老爸阻止了。
嘴里叼着他最喜欢的水斗烟壶,那还是打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古董了,说是古董其实都破得不成样,他一直舍不得扔掉。
吸了好几口,眉头一直紧皱着,对我妈说:“罢了,孩子都大了,这翅膀硬得咱都管不了了,是时候让她去闯闯,见识下市面也好。”
“那也不能跑到那种连名也喊不出的旮旯缝啊?留在城市多好,啥都方便,咱想见面的时候也能随时去啊!”老妈埋怨道。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做错了事,孩子还要回头迁就咱不成!!”爸对我的事心里一直抱有亏欠,好几次见我的时候都欲言又止。
我分明是清楚他想开口挽留的,可又偏偏没脸面开口,于是我便利用这一点牵制他。
这点来说自己实在是任意妄为了点,可我也知道,我总不能老依靠他们二老,啥时候都要学着自己适应、面对才行。
出发前的两个星期去参加了毕业典礼,不得不穿上女兵的装束,好在咱院系的制服都是统一的长裤长袖,否则让我穿裙子,即使是制服,这打死我都不干。
宿舍的一帮女娃止不住的兴奋,尤其是方娜,对我是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我提前一年毕业,一个两个瞅着我都眼红红的,也不知究竟是不舍呢还是嫉恨。
“馒头,俺们十八里走相送的场面话就不说了,你要到了那边,别忘记抽空给俺们这些姐妹写封信就成。”
领头发言的方娜鼻子眼睛都红着,哽咽着开口,又替我整理了衣服领子,才让我快点儿下楼去礼堂。
对这几个妞我一直心存感激的,虽然这几年来没少受她们调戏,也没少被她们吃豆腐,可平时好多事上都是她们在照顾我。
比如我对女生日常上很多事都不太了解,她们就会在旁边不耐其烦的指导我,她们甚至开玩笑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想想当年在国防大的时候打架干事啥没干过,可一跟女生处在一起,我这性格就腼腆不少,其实是在女生面前随便不起来,总不能跟那些女生勾肩搭背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她们对我摸摸下巴掐下小腰。
毕业典礼结束后,手里也只提了小袋的行李,大部分行李早几日已经跟妈和舞翩翩帮忙打包回家,这会儿提着只是几本书而已。
下楼后捏了捏帽檐,往大门走去,今天以后就要跟这里道别,顿时内心感慨万分,所不舍还是有点儿的。
在路过男生宿舍的时候,气氛忽然热闹起来,一阵阵的口哨声跟起哄声,发现二三四楼好多男生站在走廊上探出头或半个身子,也不懂是我多心不,总觉得是对我一个人似的。
拧着眉头,我步伐加快,老子可没功夫跟这些兔崽子较劲。
“程田田!我爱你!”从楼上也不懂谁喊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几层楼的男生宿舍集体炸了锅,跟群狼开闸似的,嘴里“嗷嗷”的狼嚎。
我草你大爷的!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心里极其想狂吼一句,但仍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以前俺怎么就没觉得男生那么欠操呢!
心里不爽的同时,忽然有人冲到俺面前,手里还拽着一朵玫瑰花,直接塞我手里了。
是个刚剃了青皮的男生,咧着嘴笑嘻嘻的,看起来很兴奋也有点儿害羞,匆忙送我花后对我说道:“程田田,我喜欢你,祝你毕业快乐!”说完人就一溜烟跟泥鳅似的没了影。
反观我捏着手里的花,这丢也不是收下也不是,正郁闷着这第二个送花的人又来了。
隔着不到一百米的路,打左右前后两边冲上来送花送礼物的人就有几十号,还没出学校呢,我就快要被花海淹没了。
虽然受欢迎这件事我挺高兴的,可他妈的能别都是男人么!这让我鸡皮疙瘩子不住冒出来。
我终于知道方娜在我临走前那别有深意的笑了,也难怪她会对我说:“馒头,希望乃能顺利毕业~”
怀里抱着一堆玫瑰,快速走到学校附近的花店,瞧见那老板正跟来买花的人说:“是在不好意思,今天玫瑰花都给人买光了,要不你再挑挑其他的?”
“啊?可我用来送人的,这不是玫瑰花不行啊!老板,你就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黑着一张脸,我径自走过去,把怀里的花往那人身上一塞,咧着嘴说:“先生,便宜卖你了,两块钱一朵,要不要!?”
从花店离开,在花店老板千刀万剐的眼神下,甩了甩手里的红票子,老子决定今天不挤公车,而是打的回家!
、第二十四章 八一,山旮旯磨砺去!
在去新部门报道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不是啥能吃香,有油水捞的地方,可也算是对自己提前打过思想上的预防针了。
不就是个偏远山区么,又不是啥娇生惯养的女娃娃,大老爷们儿,还有啥苦不能吃的!说辛苦,这难不成还能苦过红军当年两万五千里长征不可?
前面说过了出发去新部队的那天我谁也不让送,自个儿一个人背着一行囊,手里提着一行李包就出门上阵了。
去的新部门靠近江西景德镇那边的一个小县城,婺源县,据说是每年一到四五月份,便是这里看油菜花的好时节,成千上万的中外的游客都争相到这小地方观赏菜花。
刚好赶对季节的时候,从远处看还泛着薄纱似的白雾,烟雾缭绕,香烟袅袅,衬得底下金黄的菜花颜色鲜艳欲滴,宛如金海。
婺源这地方那个我是知道的,以前上高中时候的同桌就是那边的人,只是其秀丽风景,我也仅能从当代中国地理杂志见过摄影家拍摄的照片,真正的景色确是有些遗憾没能亲眼瞧瞧。
我们出发的时候恰好赶上最热的时候,八月伏旱天,这天气如果到街上走一圈,可以将人晒成人干。
出发地是南京,大家是知道的,南京是出了名的中国四大火炉之一,光是室外温度就上四十度,更别提身上还背着行李了。
军队这地方最重视的就是组织跟纪律,因此想要一个人单独坐飞机去那边是想也甭想的。
通知前一天就下达了,要再南京火车站集合后一起随部队出发。
南京这边下部队的加上我总共才有十三个人,其中女生更是少得可怜,除了我之外,剩下只有一名医科大毕业过来的女孩子。
带队的是从婺源那边驻扎的部队赶到南京接人的,三十岁上下的指导员,待人来齐后逐一跟各位队员握手表示祝贺,又做了自我介绍。
此时正值黄金假期——暑假,正是各大高校芊芊学子返乡的热潮,也是火车运站的人流高峰期,想要买上火车票还得在窗口排长龙。
指导员让咱一群人先在候车室等着,他自个儿先去买票了。
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见他满头大汗的回来,这虽然有军人优先的窗口,可那边也不好排队,净是人挤人了,哪里还管什么先后次序,加上黄牛党贩票的也多。
火车站里头可以说是各种混乱,也怪不得每年新闻都要不厌其烦的大肆报导一番。
“各位同志们,这火车票实在难买,我已经尽量跟车站的人协商了,可是这别说卧票了,连硬座也难买,方才才跟这边的站长商量过,可能今次旅途要委屈下咱们几个了。”
“那指导员,现在是买到票了么?”其中一年纪跟我相仿的小伙子立刻问道。
指导员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皱着眉点了点头,才说:“买是买到了,可只买到一半的硬座票,站票啥的也都卖光了,但好在跟站长打了个商量,人家愿意把13号车厢的走道让给咱们,俺想好了,这次实在不行大家就轮流坐,咱们都是当兵的,吃这点苦没什么,大家路上也别太抱怨,多想想当年革命时期的老前辈,他们吃的苦比咱如今要多得去了,是不是?”
刚从学校毕业的兵大概内心还充斥一腔热血,又听闻指导员这一番发至肺腑的话,大家顿时觉得思想统一起来,一鼓作气回答得声音洪亮。
咱们这些刚学校毕业的新兵蛋子还是很扎眼球的,即使是挤在上千人的火车站里,这身上绿色的制服也格外出众,好多人经过的频频回头打量。
所以咱们才会觉得当兵的光荣,因为不管走到哪儿,哪儿都有咱发光的地方。
指导员带队下一群十三人进了十三号车厢,座位只有六个,指导员根据成员情况让女同志跟身体
看着比较瘦弱的队员先就坐。
而他跟另外六名队员把整理好的军棉被和行李往车厢走道上一扔,屁股挨在上边就算是座位了。
夏天的火车厢过道说实在话很不舒服,光是有座位的我们这几个都觉得闷得难受,火车内除了食物的味道,抽烟的烟味外,还有一股难闻的汽油味。
火车上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搭上这班车,空气也跟着乌烟瘴气。
我坐着不到半小时就觉得胸口有点闷疼,幸好是坐在窗边,连忙转过脸朝着外边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旁边坐着的女生似是见我不舒服,掏了掏她一直抱着的书包,从里边拿出药片递我面前。
“看你样子是晕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