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拼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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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白种男性,个头瘦小·穿深色衣服·旧手套,浅红色小羊皮·剃须水:掩盖其他味道用?·滑雪头套?海军蓝?·深色手套·剃须水:布拉特牌·头发不是棕色·食指上有道深疤痕·穿休闲服·黑色手套) 住所(·可能有安全的房子·地点靠近:百老汇大道与八十二街路口夏普瑞超市;格林威治大道与银行街路口夏普瑞超市;第八大道与二十四街路口夏普瑞超市;休斯顿路与拉法叶路路口夏普瑞超市·老旧建筑,粉红色大理石·至少有一百年老,可能是官邸或公共建筑·联邦式建筑,下东区) 交通工具(·黄色出租车·新款轿车·浅色:灰色,银色,米色·开出租车,可能是偷来的·赫兹公司,银色金牛座,今年最新型号) 其他(·熟悉犯罪现场工作·也许有案底·熟悉指纹·0。32口径柯尔特手枪·捆绑被害人的绳结很不寻常·对“旧东西”极感兴趣·称呼一位受害人“汉娜”·略懂德语·特别钟爱地下室·双重人格·也许是牧师、政客、社工或顾问·鞋:不寻常的磨损方式,常常阅读?·折断被害人手指时会听声音·留下蛇骨羞辱警方·想剥被害人脚皮·称呼一位被害人“玛格”·母亲与小孩,对他有特殊意义?·《老纽约的犯罪》是他的范本?)
经过一番研究,他们查出在1714年,曼哈顿曾发生过一次奴隶暴动。当时有很多奴隶和致力于废除奴隶制度的白人斗士被绞死在克雷特湖心的一个小岛上。以后,这座小岛就成为当地最常执行绞刑的地方,上面也有了几座公共墓地和乱坟岗。
克雷特湖在什么位置?莱姆努力回忆,好像在中国城与下东区的交界附近,但确切的位置现在已很难说,因为在很早之前这个湖就被填平了,它以前是在……
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脏开始砰砰狂跳。克雷特湖之所以被填平,是因为变得太脏造成污染,使政府认定它是危害市民健康的主要祸首。而当时最大的污染源,就是位于东岸的制革厂!
莱姆现在使用自动拨号设备已经很熟练了,他没拨错一个号码,一次就拨通了市长的电话。市长的私人秘书说他正在联合国吃早餐,但莱姆一表明身份,这位秘书立刻改口说:“请等一下,先生。”没一会儿,市长就亲自接过电话,用塞满食物的大嘴说:“告诉我,警探,我们他妈的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是5885号,完毕。”艾米莉亚·莎克丝冲着对讲机说。莱姆听得出来,她的口气十分焦躁。
“莎克丝。”
“情况不妙,”她对莱姆说:“我们好像不太走运。”
“我想,我找到他了。”
“什么?”
“第六百号街区,东范布沃特街,靠近中国城那一头。”
“你怎么知道?”
“市长为我联络上历史学会会长,他们在那里有处考古遗址,一座旧墓园。遗址街对面过去曾是一家大制革厂,那一片也有很多大型联邦式建筑,我认为他就在那附近。”
“我马上赶过去。”
他从扩音器里听到一声轮胎与地面急速摩擦发生的怪响,接着是警笛的尖鸣。
“我已经通知莱昂和豪曼了,”莱姆补充说:“他们正在赶往那里的路上。”
“莱姆,”莎克丝急切的声音又通过扩音器传来。“我会把她救出来的。”
噢,你有一副好警察的心肠,艾米莉亚,一颗敬业的心。莱姆心想。但你仍是个新手。“莎克丝?”他说。
“什么事?”
“我看过那本书了。823号嫌疑犯选了一个最坏的角色扮演,真的很坏。”
她没答话。
“我要说的是,”他说下去,“不管那个女孩在不在那里,如果你发现了他,而他有反抗的举动,你就射杀他。”
“我们必须活捉他,他可以带我们去找那女孩,我们可以……”
“不,莎克丝,听我说,把他射杀。只要他一拿起武器,一有抵抗的企图……你就当场射杀他。”
静电噪音沙沙响了一阵,然后他听到莎克丝坚定的声音。“我到范布沃特街了,莱姆,你说的对,这里看上去就像他躲藏的地方。”
十八辆没有标识的巡逻车、两辆紧急应变小组的厢型车和艾米莉亚·莎克丝的RRV,齐聚在下东区这条又短又荒凉的小街上。
东范布沃特街看起来就像是在萨拉热窝。建筑大部分都荒废了,甚至有两栋被焚毁倒塌。在街道的东边有栋建筑。过去似乎曾经是一家医院,如今连房顶都塌陷下来。在它旁边的空场中央新挖了一个大坑,四周用绳索拦起,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还盖有地方法院的印章。这里就是莱姆提到过的考古现场。路边的阴沟里倒着一条瘦巴巴的死狗,尸体已经被老鼠扯得稀烂。
在街道另一侧的中间地段,有栋正面是大理石建材的房子,颜色带点粉红色,旁边附带着一座马车房,马车房的情况,似乎比范布沃特街上其他残破的出租公寓还要好一些。
塞利托、班克斯和豪曼围聚在紧急应变小组的厢型车旁,这里已集合好十几名身穿防弹背心、手持M…16步枪的警员。莎克丝走过来加入他们。没向任何人请示,就径自戴上头盔,穿上防弹背心。
塞利托说:“莎克丝,你不属于突击小组的人。”
她一把扯下维可牢尼龙褡链,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瞪着塞利托。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才不情愿地说:“好吧,但你属于后援梯队,这是命令。”
豪曼说:“你编入第二组。”
“是,长官。这我可以接受。”
一位紧急应变小组队员递给她一把MP…5冲锋枪。她想到了尼克,想到他们在“罗德曼的脖子”的第一次约会。那次他们花了两个小时练习自动武器,在假门后射击Z形图,快速更换用胶带粘在一起的香蕉弹夹,以及分解M…16步枪,以排除柯尔特子弹常见的卡膛情况。尼克对自动步枪有节奏的连续击发声情有独钟,但莎克丝不怎么喜欢这种费事的大型武器。她提议用葛拉克手枪比赛,并且在十五英尺的距离轻易地赢了他三个回合。当最后一颗子弹尖啸着飞向靶场中央后,他大笑起来,用力吻她。
“我用我自己的武器好了。”她对那位警员说。
哈迪男孩匆匆跑来,身子伏得很低,仿佛在提防潜伏的狙击手。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附近没有人居住,整个街区都……”
“是完全空的。”
“那栋建筑的窗户都被堵死了,有扇后门……”
“通往巷子里。门是开着的。”
“开着?”豪曼问,看了看他手下的几名警员。
索尔证实说:“不是没锁,而是真的敞开着。”
“是陷阱吗?”
“我们看不到,这并不意味着……”
“……没有可能。”
塞利托问:“巷子里停有任何车辆吗?”
“没有。”
“屋子正面有两扇门,一扇是大门……”
“看起来是紧闭的。另一扇是马车房的门,双开门,宽度足以让两辆车并排进去。门前有挂锁和铁链。”
“不过全都丢在地上。”
豪曼点点头:“所以他可能还在里面。”
“有可能,”索尔回答,然后又说:“告诉他,我们听到了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哭。”
“又像是尖叫声。”
莎克丝问:“是小女孩的声音吗?”
“也许吧,但很快声音就停了。莱姆是怎么猜到这个地方的?”
“那你得告诉我他的大脑是怎么运作的。”塞利托说。
豪曼叫来他手下的一个小队长,下达了一连串命令。过了一会儿,两辆特勤小组的厢型车开进十字路口,堵住街道的另一头。
“第一组,攻正门,用爆破炸药把门炸开。门是木制的,有年头了,所以要把塑胶炸药放低一点,没问题吧?第二组,到小巷里去,我数到三,你们就冲进去,明白吗?虽然不能肯定,但我们认为那个女孩就在屋子里面,所以你们在开枪射击前,要留心射程内有没有人质。莎克丝警员,你确定自己要参加这次行动吗?”
她肯定地点点头。
“好,伙计们,我们去逮他吧。”
第四部 变成骨头变成骨头(8)
33
莎克丝和其他几名第二组的警察跑进闷热的小巷,巷口已经被特勤小组用车辆堵死了。茂盛的杂草从鹅卵石缝间拱出,撑裂了地基,那荒凉的景象让莎克丝不由得联想到昨天早上发现第一具尸体的铁道边。
他希望被害人已经死了,最好是这样……
豪曼已命令狙击手爬上邻近房屋的屋顶,她看见他们的柯尔特枪黑色枪管像一根根天线一样朝天竖起。
突击小组在后门口外待命。几名队员好奇地看着莎克丝用橡皮筋套住鞋子。她听见有人在和旁边的队员小声嘀咕,说这是她的迷信举动。
随后,她听见耳机里传来声音。
“第一组队长在正门汇报,炸药安置完毕,我们准备好了,完毕。“
“知道了,第一组。第二组呢?”
“第二组已经就位,完毕。”
“收到,第二组组长。各组注意,准备强力进入,我数到三开始行动。”
莎克丝又检查了一遍武器。
“一……”
她的舌头触到挂在嘴唇肿胀伤口旁的一滴泪珠。
“二……”
好了,莱姆,我们要进去了……
“三!”
随着一声遥远、低沉的闷响,突击队员一拥而上,动作迅速而准确。莎克丝跟着第二组冲进后门,一进到屋内队员就四散分开,枪管上探照灯的光束和由窗户缝隙透入的明亮阳光交错在一起。当突击队员纷纷冲向衣柜、壁橱和那些奇形怪状的雕像背后的阴暗角落时,莎克丝却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她转身面向墙角,那里隐约现出一张惨白的人脸,手里拿着刀……
她的心脏一阵狂跳,急忙伏低身体保持战斗姿势,举起手枪。她的手指在光滑的扳机上加了五磅力量,即将击发子弹的时候,才看清那是墙上的一幅壁画。一位表情诡异、面孔圆圆的屠夫,一手拿着屠刀,另一手托着一块肉。
真吓人……
他还真会挑选躲藏的地方。
突击队员橐橐地奔上楼梯,搜索二楼和三楼。
但莎克丝寻找的是别的东西。
她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门半开着。好,先关掉手电筒,你得第一个下去查看。她记得尼克说过的话:绝不要以齐头或齐胸的高度去查看隐蔽处——那正是对方所期待的。蹲下身,深吸一口气,冲!
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暗。
寻找掩护。
用心倾听……
一开始她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刮蹭声;接着,又是一声碰撞声;最后,是鼻子快速喷气发出的哼声。
他在下面,正想夺路逃跑!
她对着麦克风说:“地下室有动静,请支援。”
“收到。”
她一想到那个小女孩就在下面和歹徒在一起,就再也无法等下去。她走下楼梯。又停了一下,听听里面的响动。这时,她忽然发觉自己从腰部以下的身体都完全暴露在危险中。她立刻纵身一跃,跳进地下室,一接触地面立刻蹲伏身体,藏身在黑暗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行动吧!
她猛地摁亮左手里的手电筒,一道明亮的光束穿过整个地下室。她把枪口对准手电筒手电筒圆形光束的中央,左右移动。把光束压低些,歹徒一定会保持齐胯的高度。她记得尼克说过:歹徒也不会飞。
什么也没有。她没见到歹徒的踪影。
一位特勤小组队员出现在楼梯口。
“莎克丝警员?”
“啊,糟糕。”她喃喃地说,手电筒的光束正好落在僵卧在地下室角落的佩妮·冈兹身上。
“先别动!”她对上面的特勤小组队员说。
在离那女孩不到几英尺的地方,围着一群瘦骨嶙峋的野狗,正在嗅闻着女孩的面孔、手臂和大腿。女孩睁大眼睛,看看这只,又看看那只,瘦小的胸脯起起伏伏,泪水顺着脸颊淌成了河。她大张着嘴巴,一小点粉红的舌尖仿佛粘在了右边的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