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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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培楚楚动人的明眸一下子暗下来,好不失望的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程蔓摊开另一只手,上面的纹路错综复杂,然而有一条掌纹很突兀在手心中央断开。然后她嗯了声,小声道,“啊,没关系,就是我室友对你很好奇,很想见见你,还有一个对你好像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停顿了下,“哦。”
“程观越,你的反应真冷淡。”
“……凹凸曼,有没有人说过你有做红娘的潜质。”
程蔓望天,心想我又没说要搭桥牵线,你紧张什么?
挂了电话程蔓跟着班上几个走得慢的人晃悠悠的上了车。车是班上集资包的大巴,一共两辆,宿舍其他几个人也不知上了哪辆,她随便挑了个上去,没想到运气那么背,才刚上车子就发动了,环顾了眼四周,没发现目标。看来都在另一辆车上,程蔓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索性就挑了最后一排的空位走过去坐下。
因为已经入了冬,加上又是在北方,所以车里开着暖气,那空调口正巧对着她的头顶,呼呼的吹着暖洋洋的风。淡淡的迷人阳光透过车窗洒照进来,落在肌肤上仿佛轻灵透明的金色蝴蝶。
前往郊区的路并不平坦,车子一路晃一路颠簸,程蔓没过多久就昏昏欲睡。恍然间正欲与周公相遇之时车内突然嘈杂喧闹起来,前面两个女生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么,然后那响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耳畔环绕似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视线渐渐清晰,看清楚了身旁坐的人时,瞳孔猛的发大,张口极惊讶的啊了一声。
秦准就这么着饶有兴致的瞅着她。
隔得这样的近,近得他几乎可以看清眼前这个女孩儿的面上细微的绒毛,和紧致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小毛孔。他看着她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扇动了下,然后缓缓睁开,一双眸子水漾水漾,其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她似是极为惊讶,短暂急促的叫了声。音量很低,却仿佛羽毛般,在他心上轻轻撩荡了一下。
、听说这是巧遇
少有男生能这样将米色的休闲外套穿出味道来。他正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肘撑着座椅扶手,支着腮笑吟吟的望着她,眉目俊俏极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异常的好看,薄唇很是气定神闲的弯着。
前排的女生在议论:真是帅到人神共愤啊……
程蔓一个激灵,赶紧坐好了,结巴道,“秦、秦师兄好。”边想,这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到哪儿都能遇上……
秦准一听她小小的糯糯的声音,眼里还有丝刚睡醒的迷糊,嘴角弯得愈发厉害。他伸出手指了指程蔓的嘴角,忍着笑低声道,“梦见什么好吃的了?都流口水了。”
程蔓脸一红,下意识试探性的在嘴角边摸了摸,居然真的有口水痕迹。赶紧环顾了眼四周,还好这车雄性动物占多数,除了几个花痴的女生也没什么人太注意这边,加之他的音量也小,所以没有人听到。
摸摸鼻子,她忍着尴尬小声说,“嗳,忘了做什么梦了——师兄你别到处乱说啊。”
脸是红扑扑的,小巧的耳朵是粉红粉红的,不知道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眼睛是不是也红通通的,像毛绒绒的小兔子一样?
秦准撩着唇角,眼瞳逼人的亮,他笑道,“小师妹,你倒是比你哥哥实在。”
程蔓的头发留得长,又从未去拉烫或是修整过,所以总有些乱蓬蓬的,尤其是发顶的那一撮,不论怎么梳怎么压都没用,小样儿很顽强很有生机的翘着,看得人总想伸手去压一压,抑或是揉得更乱。
秦准目光深了几分,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却只是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了耳机戴上。
过了会儿,程蔓有点适应不了过于沉闷的气氛,想了想,找了个最寻常的问题问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辆车上?”
秦准瞥了她一眼,耳机也没摘,双手悠闲的环着双臂,线条精致的下巴朝前抬了抬,冲她笑着说道,“我们宿舍自助露营,目的地和你们一样,没想到中途我们的车坏了,所以兄弟几个只能在路边等出租车,结果运气很好,看到了你们的车,就过来搭顺风车了。”
程蔓听言,沉默了片刻道,“看来师兄你们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狗屎运?
“……”秦准眉头轻拧了下,眼神扫过她清亮澄澈的眸,落在她无害的清秀面孔上,一时竟是无言。
车还没到地点呢,程蔓远远的就已瞧见寝室那几只女狼正翘首朝她的方向望来。大巴停下时,她跟在秦准身后下了车,眼角余光瞅见室友们正以极为八卦猥琐的眼神瞟着她。
好似在说,丫挺的小妞你手段厉害啊,又和帅哥勾搭在一起了。
不意外的被那三只逮着拉到一旁挤眉弄眼地盘问。
那人就和另外几个男生走在前头,走路还是那般悠闲自在,手插在裤袋里,身影挺拔磊落,他本来正与同伴们嘻嘻哈哈不知在说什么,可走了几步,突然像是记起什么来似的,顿了脚步,回头对她说,“我们在另一边,先走了啊。”
阳光太好了。那人侧过身体来这么对她说,语带笑意的,眼眸里波光流转,侧脸英俊得不可思议,程蔓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竟恍惚出神了好几秒。。
那天的野炊,其实并不算多有趣。几年后程蔓回忆起往事来,只记得那天郊外的天气非常好,天空旷蓝高远,阳光像是撒娇般轻巧的跳跃,远方是略显萧瑟但依旧动人的青山黛峦。他们野炊的地方有一条清澈干净的小溪,浅浅的溪水蜿蜒幽静的潺潺流动,青草泛着黄,她和杜晓培,阿毛还有老刘一起就站在那处风景照相,四个人勾着脖子东歪西倒的,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那是她最美好最无悔的一段青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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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上旬,全国普通话等级考试还有二十来天就要开始了。程蔓普通话说得不错,但带了点地方口音,说起卷舌音来总是糯糯的像嘴巴里含了东西。而除了她以外,寝室其他三人都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普通话说得那是字正腔圆半点不差——在这样的反差另加室友不厚道的多番嘲笑之下,对于能否通过考试,程蔓心里也有点拿不准。
本来她这个专业也并不一定是要考普通话的,只是程教授一直希望自家闺女以后毕业后能留在B市工作,若能拿到那小本本定是有所帮助。
程蔓思忖了很久,决定打电话给程观越。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凹凸曼要打电话给程观越呢?明明她的室友普通话就很好呀,这是为神马呀为神马v
、女追男,隔层纱
程蔓不知别的女孩儿如果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她以前从未谈过恋爱,在感情史上一片空白,可她心里似恍惚的明白,喜欢一个人,便是见不到时想念,见着了却又心生惶恐。明明很想靠近并为此费尽心机,但又在接近时惴惴难安不知所措。
假若你真的曾经在青春年少时暗恋过一个人,那么你便会知道,不论你有多么优秀多么自信,只要一遇上他,这些所有都会成为透明而无谓的存在——会觉得自己多么的不起眼,自卑得只想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心意,害怕他人知道。因为他在你心目中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你的心低微到了尘埃里去。
程观越的电话打来时,程蔓正拿着普通话测试的参考书站在镜子前认真的练发音。
“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四十不是十四,十四不是四十……”自个儿听着还挺抑扬顿挫的,便若无其事无视杜晓培等人鄙夷的表情,翻了一页,继续往下念,“秦始皇是秦时的王,秦时的王不是只有秦始皇……”
手机设了震动放在桌上,才嗡嗡响了两下就让她给听到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连忙拿起摁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悦耳清冷的男声,“程蔓,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
挂了电话程蔓便没了看书的心思,随便收拾了两本相关的书换上鞋子,与室友打了招呼便匆匆的跑下楼去。程观越果然正站在宿舍楼外那个大槐树下等她,长身玉立,面容俊朗,于明媚的阳光底下仿佛周身笼罩着朦胧的光晕。
风吹起他白色的衬衫衣摆,有细小的尘埃在朦朦阳光之下缓慢的浮沉,携带了风的气息,微凉但舒适,程蔓看着看着,恍然就有了种,心随着轻风飞扬起来的错觉。
但来的却不止他一人。
秦准此刻正斜倚着大槐树慢悠悠的看着她,姿态随意,树影横斜落下的斑驳光影落在他微微挑起的眼角处,见到她时似笑非笑的撩了撩嘴角,眸中波光流动,倒是很赏心悦目。
可就是太漂亮了。用程妈妈评价苏妲己的话来说,就是:长了张不安分的脸,就别奇怪人家到时做什么不安分的事儿。
她脚步犹豫了下,但没过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程观越。”
又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秦师兄好。”
这一叫唤,秦准微微拧了眉头,总听着不太顺耳,便笑道,“对自个儿哥都直呼姓名,怎的对我倒是客气了?——别是把我当外人了吧。”
程蔓默默看了他一眼。
你本来就是外人啊……
想想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便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转而对程观越道,“程观越,你是来救我于水火的吗?很神速啊。”
程观越顿了下,沉吟道,“我这些日子大概没有时间帮你……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见不到面了。”
程蔓听言静了一静,片刻,她问:“那我的普通话……”
“我拜托了你秦师兄代替我,他的普通话不错,你可以随意请教他。”他说着,嘴角有淡淡的笑,并无多大抱歉的意思,看来是早准备好了说辞,目光极为淡定。
他分明是在笑着的,却叫人不禁想起了一个句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蔓愣了愣,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眼他话里拜托的那人。
秦准仍靠在大槐树的树干上,正在接电话,也不知是他的第几任女友,电话里娇滴滴的女声正在撒娇嗔怪,透着手机隐隐传了过来。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捏着手机,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眉头皱着,似有些不耐烦,却仍耐着性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女友。
侧面可以看见他精致优美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天空。
大朵大朵的云厚重的叠在一起,在天空中缓慢而飞快的流动,太阳好似被罩了层纱,并不耀眼只是温温的照射下来,厚重的灰白云层渐渐逼近,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太阳被云层一点点吞噬掉,仿佛一场还未结束的演出,被突兀降下的幕布生生隔断了凝结的视线。
她微微笑了起来,心里有那么点无以名状的难过。以前她就知道程观越是头脑是极聪明的,像她这样的心思,不管怎么掩饰——他大概不知看过多少次了吧。
嗳,不就是给你打了几次电话,约你吃了几回饭,企图找机会和你多多相处而已——程观越,你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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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是下午4点多开始下的,因是周末的选修课,寝室几人都选了不同的课,所以并未凑到一块儿。程蔓自昨天开始心情就不大好,加上本质上就是个闷声闷气的人,心情不好了也不愿向人倾诉,所以就一直怎么憋着闷着,课上得浑浑噩噩,连下课铃什么时候响的都不知道。
这场雨下得极大,雨点打在地上噼里啪啦响,跟下冰雹似的。听因没伞一同被困在教学楼走不了的同学说,这场雨过了后,北方的冬天就算是真真正正到来了。其实今年的冬天还是来得晚的,以往早就气候骤降棉衣裹上身了。
程蔓呆呆站在教学楼下面,仰面望天,雨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她发愁着没带伞,本来正想给室友打电话的,没想到杜晓培先打了过来,“老四,你在寝室吧,快给我们送伞过来,姐几个二教楼下等你哈。”
程蔓道,“杜十娘,我正在一教。”
“……然后?”
她老实的,“我也没带伞。”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接下来传来嗷嗷几声凄厉哀号。
没有前来救美的白马,也没有好心送伞的路人甲,程蔓最后是冒雨跑回宿舍的。晚上学生会还有个会要开,而且她还没有吃饭。
跑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竟非常意外的看到了某人。
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疑惑,“秦师兄,你找谁?”微喘着气,手往脸上抹了把水,她往楼里指了指,那里挂了个白底红字的牌子——女生宿舍,男士止步,“要不要我帮你叫。”
秦准眼睛半眯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飞快的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孩儿。
氤氲苍茫的天空之下,她看上去极为的娇小。
雨下得很大,看来她是跑回来的,裤脚一直到膝盖处全部湿透了——不光是裤子,她整个人像从水里泡了一遭回来,刘海湿哒哒的贴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雨珠沿着发梢蜿蜒着顺流而下,真是狼狈得不行。
可看样子她倒不大在意,反倒傻愣愣地凑过来说要帮他叫人。
……另外,她今日穿的白色T恤衫并不厚,让雨这么一淋基本上已经变成透明的了,浅色的内衣肩带隐约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