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规模奇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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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
我微微睁开眼睛。什么嘛,原来是梦……唔……
再一次,进入了梦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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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啦。”
她收起了刚才那些许歪扭的笑容,把小刀收好。把手帕重新裹上,然后把刀柄转过来对着我。我收了下来,放进包里。还好周围没有什么其他的乘客,要是被人向车长举报我们携带危险物品,那我们约会的地点可能就会变成车站的办公室了。不过,车站办公室也一点都不有趣,是不是可以算作约会的候补地点呢?
“开玩笑嘛。”
我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就跟着她说了一句。本来我也认真细想,她也不像是在那种杀伐的环境中长大的人。出人意料的是,她让人只能想到沉稳而悠闲的家庭环境,所以才不善于说谎吧。
“你没当真吧?”
“嗯。”
“当然啦,要是我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就不用靠你了,一个人对那一两个跟踪狂就可以了。”
“噢,你现在靠我呀。”
我开心地回头,却看见她瞪着我。看来又要加一条“禁止回头看”了。
不过她也回头了啊,我想着想着,一边调整着头的朝向。
“但是,要是真的有跟踪狂的话,”
“那又怎样?”
“还是报警比较好吧。”
我认真的说。既然她能来大学和美术馆,就说明对方没有做出多少引发危机感的举动。但是,也不能肯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引刀相向。那是不安定的因素,单方面的因素,不管是恶意还是好意,动机总是不清楚的。当然,我声明自己只是单纯的好意。
根据她的说法,似乎十分危险,但是事实呢——
“让警察也跟踪我?又不是去负重锻炼,在身上缠着那么多负担你不烦吗?而且我又没有遇到直接的伤害,他们不会认真帮我的。”
“比如让他们把你家附近编入巡逻路线,也许会帮你好好看着的。”
“……多谢你的建议了,但是我讨厌警察。不,也许是被警察讨厌了。”
“被警察……”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去有许多事情啦。你莫非认为我是那种遇到你的瞬间才开始存在于地球上的女生?”
“………………”
“你在想什么,简直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我不想知道。”
“你能理解我真是太让人开心了,我在想什么?”
“你自己想去!”
说话的人似乎顺口无心,听者却有意。
……这可真难,不会有人认为空白就是正确答案的吧。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广播传来马上就要到站的消息,我站了起来,她还坐着。
“不要慌,又不是小孩子。”她不耐烦地教训我。
不知道是她有母亲的气质,还是我太像个让人不放心的小孩。要是两者都是,那我可以扑倒她的胸前撒娇吗?不不不,会被杀掉吧。
我半座着等待列车停下来。她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座位。要是我现在坐在她对面,会有什么反应呢?会生气吧?真想让她对我生气,我想着想着,正要走动起来的时候,车进了站缓缓停在月台上。
“到了。”“不用你说。”“说一下更清楚嘛。”“要明白那么清楚有什么好处么?”“嗯,意识到已经到了约会的地方,好增加一些激动的心情嘛。”“啊?”
我们说着已经习惯的对话,下了车。这个车站比我家附近的那个还要偏僻一些,在一个有着些许田园风情的山里,如同插在山间一般,静谧而沉稳。
我等着她走出去,接着跟在后面。看着她垂下来白皙的手,我想起自己从来没有主动触摸过她。
似乎我或者她的某一方像住在画中的人,保持着距离感。我一步一步上前,她的速度还是能追上的,是在等我吗?走在楼梯上,不安愈发强烈。要是她摆脱了跟踪狂的危难,会不会不再需要我了呢?
但我还是不会声援那些跟踪狂。
这个乡下的车站居然有自动检票口,我们穿过了检票口来到外面。附近没有公共汽车和出租车的车站,站外是广袤的风景。和我家附近那个永远在施工、不知道什么地方在摇动着大地的车站完全不同,这里的气氛还是挺好的。
“慢慢走过去吧。”
就算急匆匆过去,美术馆本身也不怎么好玩。
“走啊,那好吧。”她似乎也不讨厌,朝右边转去,那边是美术馆的方向。我感叹她看来果然是去过,还记得方向,是和前男友啊……肯定不会是像我一样的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人呢?我想象不出她喜欢的人的类型,只是稍微有一些自卑的感觉。
我们走在修建完好的道路中间,远离了车站。这里没有多少人,住户民家也零零散散,植物很丰富,眼前都是一片土地的颜色。果然是偏远的地方,宁静的氛围笼罩了全身,很容易就理解了美术馆建在这块土地上的理由。只是,对于客人来说这环境可是再好不过了,对于经营方来说呢?
“啊,对了,等一下。”
我走到道路的外面,踏进草丛。“你做什么呢,要放生的话直接放那里不就好了。”我没有搭理她,弯下腰,分开草丛。
这里没有铺地砖也没有清扫过,应该有的……啊,有了。
我拿着发现的东西,回到她身边,交给她。
“这个也可以当个粗糙的武器,你拿着比较好。”
我递给有点恍惚的她,拿着的是一块形状比较适合的石头。要是我拿着它,砸到别人的头,估计就会出现死伤的情况,但她的手腕比较细,最多不过重伤。要是对方还能再爬起来,多砸几下也应该没有问题吧,从道德上说。
“……不需要!这个东西这么脏。”
“不要这么说啦。”她想要推开我的手,被我反推了回去。
她的手指无法离开那块石头,不情愿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石头……还挺原始的。”
“我很早就意识到这种随手可得的东西还是挺方便的武器。”
还有投石这种词语嘛。
她看着我。我还以为她会责备我站在她身边,苦笑着看着她,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握紧了手里的石头,指尖捏得青白。
接着,有公车从路上穿过,我们又移动到了道路的一旁。附近应该有公交车站吧。“我当然会保护你的,会努力的。但是我太弱了,要是被人偷袭就不妙了。所以我不会说绝对这种事情,抱歉。要是有个万一,你就用这个砸下去,”“给倒下的你最后一击?”“是……是啊,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
她似乎接受了我用蛮力的观点,眼睛的焦点恢复了正常,似乎回过神来,笑着。
手指也松开了那块石头,轻轻抚摸着表面,淡淡的笑容融化在了脸上。
“开玩笑啦。”
今天第二次说“开玩笑”,比刚才那一次要少了几分认真严肃的味道。她把石头塞进包里,又感叹了一句“把包里都搞得到处都是泥,真像个小学生。”走在乡下的路上,也真是一幅牧歌版的童趣场面。
“发现漂亮的石头就塞进书包里,虽然一个星期以后就再也不会注意它,但捡到石头的当天,还是会当个宝贝一样放在桌上。是不是个傻瓜呀。”
她肯定着自己曾是个傻瓜。不是“好像”,真是少见。是放松下来了吗?我的行动莫非感动了她让她的坚冰开始消融了吗?我不得而知,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要是能成为一件值得说给别人听的美好回忆,不也挺好的?”
她肯定依然没有扔掉那些石头。
“也许吧”,她同意道。这也是今天的第二次。我感动于她的态度变得柔和,回了回头。仔细观察着有没有人影跟着我们,在快乐中放松了警惕,那就到处都是破绽。所以不能怠于警戒,在她的背后跟着,也正好便于自己张望。
自己也做好了一些被刺后的准备,但后面没有任何人。
可是对方应该是有长年经验的专业人士,就算跑到我背后,我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来。就算如此,自己也可以当个人墙。就像足球门前站着一排球员防着任意球一样,我想起小学操场上的光景。当时能瞄准人墙缝隙的人极少,防御可是相当有效。
“你啊,”
她叫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的名字,但因为叫名字是禁止的。所以我们都互相称“你”。
但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称呼却没有让人感觉疏远。看来我的脑子可真能适应,在任何地方都超积极。
“你啊,真的在认真考虑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为……为了我……”
“嗯?最后我没听清楚。”刚才注意力有点散漫。
她刚才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停下来回头看我。好像在威吓或者赶人一样摇了摇手,看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一脸严肃的表情。
但是,她没有挠指甲。
“这一点,我还是给你个好评吧。”
“……啊哈,多谢。”
“考试的时候写个名字就可以得五分,这种程度的好评你就开心了,真没有进取心。”
她看着我,我笑着对她。
约会才刚刚开始,就有了一些成就感。
真想在某个时候,让她能坦率地接受我的谢意。这算是进取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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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跟踪狂的话,对学生比对社会人更容易,因为退路更少。
学生从严格意义上将还没有参与到社会中来。虽然有自由但是可以使用的手段却很少。就算去找警察,警察也只认真对待社会人的事情。
逼急了要找人帮忙,学生的人脉也大多在学生圈里,不会有什么专门人士帮忙。最后能自己行动的人极少,所以诱导其行为简直易如反掌。
以上的话,好像以前有人给我将结果,但是我却不记得那是谁了。而且是在什么情况下才听到这番话的呢?我惊讶于自己过去记忆竟然如此暧昧。
于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我慌张地跳下车,结果电车来到了目的地的下一站,赶紧爬上楼梯跑下楼梯,趁反方向的电车关门前跳入了车厢,往回坐了一站。他竟然人手短缺到要靠我这种人帮忙,真是让人忍不住流泪同情一番。他要是学那些呼三喝四的人,再是限定为女性住手,肯定也不会缺人的。
我一步一步走在昏暗的台阶上,通过了检票口。先买了回家的车票,然后看着路牌。这里没有几个人,因此也没法通过人肉指南针找到方向。噢!红砖墙上用大字标着目的地的名字和箭头方向。谢谢了啊!我用邻居大妈的口吻感谢了一番,按照标志所指移动起来。
台阶往上,还在往上。没有电梯,乡下的车站就是这一点讨厌。都说住在乡下有益身体健康,也许就是这种小事上让身体得到了锻炼吧。要是肌肉酸痛就是健康的证明的话,明天大概我也要成为健康俱乐部的一员。
因为下了雨,台阶很滑,我还摔了一跤。两手撑在地上,手心弄得脏兮兮的,不过还好站了起来。
“唔……唔……”因为只有一个人,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哼了起来。把伞当作第三条腿,一步一步往上蹭,伞上残留的雨水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对将来的不安又再次袭来,不过忍住了。
我又回想其那之后的一个梦。虽说是梦,其实是记忆的回放,是和家人第一次一起去美术馆的梦。第二回去是三年前,那是另一件事情,最开始是十年前左右了吧。
我牵着父亲的手,哥哥牵着母亲的。兴致满满的一对,对上情愿去保龄球场也不愿意站着不动的一对。真是意外,我还以为父亲和母亲应该反过来才对。母亲也不是为了照顾在家人中格格不入的哥哥的情绪,而是很自然地表现出对美术馆的厌烦。说起来,我能接受有的人讨厌看体育比赛,但是自己上场却能乐在其中。但她有没有想过自己去画画或者捏捏粘土呢?
那是在我的任性之下决定在五月的连休假日去美术馆游玩。由于当年气候异常温暖,五月的美术馆内就开了冷气,只有这一点能让哥哥开心。
我和父亲一直在看着画,母亲和哥哥则以三分钟转一圈的速度脱离了我们,跑到外面充满自然风情的公园里面去了。我们走出美术馆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和指甲里都沾满了泥,因为找到了漂亮的石头在开怀大笑。真蠢,当时的我也笑了起来。
“啊——真是怀念。”
伞不断杵在地面上,压着前端让身体向上前行。
这种体力消耗的情况,那一天的事情只能如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了。
不久,总算到了车站外,外面还需要伞吗?
“……但是”
我想起了他拜托我的内容,又笑了起来。有一半是因为敷衍着麻烦事情。
在他的妹妹眼皮下,要完成一幅怎样的画,在某种意义上我还是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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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美术馆前,我们先去吃了饭,把辛苦的事情推后。
她没有否定我的提议,于是我们进入了中途看见的大众食堂。到这家去吃饭的主要理由,是周围没有其他的餐饮店。我迷上了她身后的长发,幻想着她的容姿应该更配得上和食餐厅才对。
不过店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