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女有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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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珠玉这边,司情走进了一家打铁的铺子,那铺子看起来很是不起眼,泯然于市集之中,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它也确确实实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铁铺,可能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司情让打的东西。
“师傅,我前些日子定的东西可是做好了。”
正在打铁的师傅见了司情,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熟门熟路的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小铁盒子,“已经做好了,姑娘要不要验一验。”
“不必了,直接给我吧。”
放在司情手中的,是一整盒牛毛毫针,不同于之前那细长银针,这牛毛毫针看起来是真的很细很短,怕是将它落在了哪里,都根本找不到的那种。
“姑娘,我已经尽量按照您的要求尽量磨小磨细了,再磨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铁匠见司情皱眉还以为是她对自己的手艺不满意,顿时有些惶恐。
“我知道,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旁的人问,你就说我只是来打一把防身的匕首,匕首很精致,也很锋利,我很满意。”
她注视着铁匠的眼睛,缓缓到底说出这句话,充满着诱惑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在铁匠耳中,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重影,恍恍惚惚,脑袋更像是糊了浆泥一般,有些浑噩,他下意识的点点头,目光呆滞,“我知道了,姑娘是来打匕首的,说是用来防身用的匕首很精致,也很锋利,她很满意。”
司情点点头,将东西收好,回头又看了一眼还处在混沌懵懂状态的铁匠,再不做留恋的离去。
怕是以后,她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她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备齐,只等一个一个的解决掉那些人了。
☆、伶人犹自唱4
轿子最终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小园前,园中景致清幽,绿树假山,长廊短亭,有风至,轻纱拂动,暗影筹光,旁人远远看了,只会叹一句,这院子的主人果真是个风雅人。
吴园。
司情心中疑惑,姓吴的大户人家,她的记忆里并不曾出现过,那一世的司情在这个时候整个人开始变得阴鸷,妈妈看她心情不好,怕她得罪客人,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出。
“姑娘,请。”
有下人领着司情向园子里走去,她怀抱琵琶,温柔一笑,“劳烦了。”
远远的有琴声传来,悠悠扬扬,似高山流水,时而婉转清扬,时而深沉激荡,愈往里走,这琴声便愈加清晰。
“主子,人到了。”
琴声戛然而止,长亭外层层轻纱在风中舞动,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亭中的两个人影,司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你就是司情,抬起头来。”
她闻言抬头,便看见面前站着一名白衣女子,眼中有一瞬间的惊讶。
面前的女子,姿容不输她与霓裳,却没有霓裳身上那种初见的惊艳,也没有她身上那种温和柔美,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孤傲,清冷,若非要比喻的话,霓裳是玫瑰,浓烈似火,司情是芙蓉,温柔似水,那面前的女子就是那高山之上的雪莲,似冰似雪,立于云巅,不染尘邪。
“也不过如此。”
她说着平平淡淡的话,分明是贬低人的,却让人生不出恶感。
自始至终,司情的面色都不曾有变,便是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浅浅一笑,“比不上姑娘容色无双。”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只是听在人耳中就有些变了味道。
一道疾风从长亭之中射出,直指司情,司情是不懂武的,可是却能够感受到危险,她下意识的睁大了双眼。
是了,她不懂武,便也躲不过这飞射而来的内劲。
也幸好亭中那人并不是真的想要伤了她,疾风擦着耳边而过,打在了司情时候的一棵古木上,树干晃了几晃,叶子梭梭作响,纷纷落地。
饶是知道自己没事,司情的脸色也是忍不住变了几变。
“姑娘莫怪,我兄长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白衣女子含笑解释道,然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司情心知,这两人其实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如此作为,不过她也不生气,如今的她,可不是昔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司情,不管是谁,也休想从她这里占得丝毫的便宜。
“听闻司情姑娘最善琵琶,在下才特地请姑娘前来,抚琵琶一曲。”
亭子里传来男子的声音,打断了白衣女子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那声音清澈无暇,又是这白衣女子的兄长,很难想象会是何等风华。
白衣女子听了兄长所言,便领着司情进了亭子,亭中放着一把古琴,约莫刚刚那琴声就是女子弹奏所发出,而那男子遥遥相对而坐,白衣不染纤尘,司情原本觉得这女子的风华已是及盛,如今看这男子,却更觉无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她觉得太熟悉,就像她自己的眼睛,她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却只能言四字:宛若神邸。
那双眼睛和她曾经的一模一样,把这世间的万物都未曾放入。
周围安静极了,那白衣女子也坐到了男子身边,偷眼望去,两个人好像一对一般,格外的般配,不知为何,司情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大约是那两人气场太合,她坐在这里,便好像强行入画一般,显得有些冲突。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罢了,收敛了心神,她将目光放在了怀中的琵琶上。
琵琶只是普通的琵琶,若论特殊,怕是只比平常的要精良一些,司情自登台之后,所用的琵琶便只有这一把,后来也有公子贵人为投她所好,送过她更好的琵琶,只是她用着不如这一把顺手,便没有更换。
她自来都觉得,弹得好不好,其实与琵琶无关,重要的是弹琵琶的那个人。
她素手拨弦,如泉水叮咚,声声入耳,虽未有曲调,却又情思先至。
原本还是漫不经心的两个人,也不由得正视司情,他们一开始觉得,不过是外面的人夸大,不过一介伶人,琵琶弹得再好也不过是取乐的玩意,所以他们对司情才没有分毫客气,如今曲子不过刚起,却觉得自己确实是小瞧了司情。
琵琶声渐进,如泣如诉,仿若情人间的低语,柔情几许,又似瑟瑟秋风下的别离,幽怨暗生,夹杂着世间生死归去,凄凄惨惨戚戚,让人忍不住沉寂其中,难掩低落伤情。
此时声越急,似金箔落地,珠玉拈碎成泥,又见狂风暴雨来袭,金戈铁马刀枪吟,残肢断骸,荒山埋骨无人祭。
这世间本就不公平,天下之事本就无理,生生死死干我何系,我所在意的只有我自己,那些负我伤我之人,天道不报,我便自己来成全这场报应,哪怕手染鲜血,魂不庇己,我若不疯魔,何以成活。
这人世间的爱恨别离同我有什么干系,我高坐九霄之上,看浮沉巨浪迭起,千万年光阴逝去,桑田沧海如初不如初,我又何必去理。我生来便是一场劫数,归去也是一场劫数,应劫不应劫,我身在这里,魂在这里。
那是司情的情绪,也是阿古的情绪,这琵琶声声入断肠,几人心中不平。
“咚。”
琵琶弦断,被重重的摔落在地,她怔住,看着那断弦的琵琶,神色莫名。
这惊器一声,也将原本沉浸在琵琶曲中的两人惊醒,两个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收敛了神情。由震惊变作平静,不过须弥,也可见两人涵养。
“司情姑娘这一曲,无衣佩服。”
无衣并非是输不起的人,司情这一曲琵琶胜她抚琴多矣,莫怪这世人都传她声名,琵琶绝响,世无其二,对于司情,无衣心服口服。
可是无衣哪里知道,这一曲琵琶,含的是司情两世的造化,又有阿古千万载光阴所见所历,其间心境,便是这世间,也无人可以理解。
“这一曲琵琶吟,名唤白骨。”
生是白骨,饲养其魂,白骨成灰,荒冢难覆。
待到司情离去,亭中便又只剩下白衣兄妹。
“那样好听的一首曲子,怎么叫那种名字,师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原来他们并不是亲兄妹,而是师兄妹。
“不要去招惹她。”
留下这一句话,白衣男子身形起落,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了无衣的视野中。徒胜无衣一人,对这一句话耿耿于怀。
她向来喜音律,听闻春和坊司情姑娘一手琵琶弹得妙极,这才见猎心起,乘着此次出门的机会将司情请了过来。
她其实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清冷无欲,原先她心中对司情尚且不耻,不顾一介伶人,弹得再好听,也免不了世俗,哪里当得起‘世无其二’四字,可当听完那琵琶曲后,却不得不心服口服,那曲中心境,她望尘莫及,因此对于司情更是有了兴趣,如今她的师兄却告诫她,司情此人‘不可招惹’,谈及招惹二字,这世上最不该招惹的不该就是师兄么?这个司情又是何德何能,能让师兄说出这样的话?
且不说无衣心中如何不解,便是她的师兄无翳,也是满心的困惑。
☆、伶人犹自唱5
“你要杀我?”
她高高的扬起脖颈,任由面前之人掐住,她的面上还带着笑,仿佛被掐的人不是她一般。
“怎么会?”
哪怕司情看起来没有丝毫内力,哪怕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无翳却分毫不敢放松,从在长亭中遥遥望见她身影的第一眼起,无翳就下意识的保持着警惕,他有着狼一般的直觉,总是能很快的分辨出一个人有害无害。
司情此人,无翳看不透,所以愈发的警惕。
所以他才会在无衣和她说话的时候出手试探,事实证明,司情确实不懂武功,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司情不像是表面表现出的那样无害。
他的生活有太长的时间都没有出现一个有趣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他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我自然不会杀你。”他靠近司情,神色中难掩兴奋好奇,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这样的目光让司情极为不喜。“难得遇见一个有趣的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司情冷笑,原来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什么恍若神邸,不过是用来蒙骗世人的假象,看来他如今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性。
“吴公子,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含笑看着他,手中的毫毛细针不经意间离手,射向他。
“你对我用毒。”无翳并不生气,反而隐隐的有些兴奋,“可惜了,忘了告诉你,你的这些毒,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他话音刚落,变感觉内息一岔,虽然很快,却并不妨碍他的惊讶,“你。。。。。。”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落下,整个手臂居然完全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好好好,很好,我还会来找你的。”
他话毕,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轿子里,抬轿的人只感觉面前白影一晃,整个轿子,未曾有任何异样。
司情回了春和坊,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许任何人打搅。
她顿悟了,那一曲白骨,不仅仅是司情的曲,也是阿古的曲。
世事浮沉几许,她曾静坐高台,看世人在苦海中挣扎,生不出任何情绪,她以为她是没有心的,神哪里来的心,可她曾经也爱过一个人,爱若疯魔。
那样的感情离得太久远,她都要忘记那种感觉了,可是如今这一世一世的经历,她体会着别人的爱恨情仇,似乎也一点点拾起了自己的感情记忆。
她感受到了那些爱,那些恨,明明知道与她无关,却难以抽身,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这一世又一世历练,好像就是为了将她拉下神坛,将她变成一个人,有情绪,有情感的人,她再也没有办法像曾经那样,冷静的撰写着别人的悲剧,因为她经历过这样的悲剧,她知道这样的痛苦。
她借着别人的情感,生出了一颗怜悯之心。
清冷无欲的神邸,开始期盼这世上苦难的人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她开始明白,并非所有的因果都必须由天地来分明。
是好是坏,阿古不知道,可她并不讨厌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并不讨厌现在的经历。
或许终有一日,她能真正的堪破,可如今,她已不将这尘世种种看作是蹉跎,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开始。
从现在开始吧,这天地的因果报应的太慢,不如由我动手,所有在司情身上种下因的,就由司情之手了解这段果。
“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
一场大火弥漫,这曾经葬送了无数女子的青春生命的春和坊在硝烟中化为灰烬。
这春和坊何尝不是司情命运悲剧中的一环,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直接离开这里,不是不离开,只是要让这里不存在。
春和坊是在百日里起的火,从前楼开始,火势来得迅速而猛烈,幸而白日里春和坊并没有开门,里面的姑娘们又都住在后院,听到了动静就都从后门逃离,并没有一人死伤,只是曾经的那些过往,还有那坊中无数的金银珠宝,包括她们的卖身契,都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几人悲喜几人忧。
悲的自然是春和坊的妈妈,那么多的钱财,还有整个春和坊,是她半辈子的心血,却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如何不悲。
忧的是那些已经将“妓”这个字刻到了骨子里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