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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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心里暗暗揣度,却不说话。
李福又笑道:这可不是天降祥瑞么?老奴须快快票明皇上,也让皇上高兴高兴。
我虽狐疑,却更惊喜,顾不得其他,忙乘小轿回去同春坞… … 却见里面灯火通明,皇后正当庭而坐,气氛紧张异常,全然没有刚诞生一名皇子的半分喜悦。大家见我进来,也不说话,也不相互见礼。我正要开口,皇后已将手一挥,冷冷道:一切等皇上来了再说。
一屋子人便与灯火共同静寂。大家都不说话,偶有同贵嫔微弱从里屋传出,我想进去看,却被人拦住。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到文泽兴致冲冲地带着三名共浴女子过来,他一进门便笑道:三皇子呢,快抱来让朕瞧瞧。
就有宫人抱过一个大红色丝棉包裹,里面躺着一肥白可爱,虎头虎脑的小小男婴孩。小小的头,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儿,正合着眼晴睡得极是香甜。文泽一大喜,点头,笑道:难怪会有红光冲天,朕的三皇子果然生得一个福相,就叫他德椒罢了。
他隔着红木门向内笑道:同儿,朕知道你辛苦,朕会好好补偿。
里面答应一声,却并不兴奋。
皇后突然说道:皇上,请您千万不要误信人言。三皇子出生时,大家看见的那道冲天红光,根本不是天意,而是人为。那是同妹妹为了让皇上高看三皇子一眼,故意命人在同春坞院中架起朱堆,燃出一堆冲天火焰。臣妾已掌握人证物证而同妹妹也已亲口承认。
跟文泽同来的兰珠忙道:皇上,臣妾听说,传说中只有储君降生时,上天才会降红光示祥。同姐姐故意这么做,难道… …
文泽皱眉头一皱,向屋里问道:同贵嫔,你亲口告诉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儿?
屋内尚未回答,阿若已向文泽跪下道:启票皇上,此事… …
同贵嫔在屋内弱弱叫道:阿若妹妹,此事与你无关。
又说:回皇上,此事确是臣妾一人所为,请皇上责罚臣妾一人。
文泽皱眉道:陈同春,这么说你是亲口承认了?!
是。同贵嫔道。
文泽喝道:陈同春,朕素以为你大气阔朗,不想你竟有如此机心。朕是看错你了。三皇子没有你这样的母亲,来人,将三皇子抱去南三所。同贵嫔不奉旨不得与三皇子见面。
皇后忙道:皇上,三皇子还小,不如先给臣妾养着… …
我暗叫不好,忙跪下道:皇后管理后宫,事务烦多,不如将三皇子交给臣妾抚养。臣妾与二皇子母子一场,细想团聚时日,却寥寥可数,因此臣妾希望皇上能恩准,将三皇子交给臣妾抚养,臣妾一定会好好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万望皇上垂怜。
文泽忙起身掺扶起我,点头道:好,三皇子便送去听雨宫。
他一语挪地有声,屋内同贵嫔与屋外的我均暗中长舒了一口气。
文泽等人走后,同贵嫔在满屋凌乱中向我道谢。
怎么回事儿?我问。她叹道:皇后势力之大,党羽之多,远远超乎你我意料。今日妹妹去后不久,李福派人过来对阿若妹妹说,皇上不愿见你,妹妹正跪在浸玉池门前等皇上,而他们一众宫人,除非十万紧急的军情或者同春坞走水,否则全然不敢进去禀奏。阿若妹妹正急得没法子,只得令人架起朱堆… … 我皱眉道:原来李福也是皇后的人,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同贵嫔道:皇后进宫多年,自然党羽众多。偏李福派来的奴才没直接要阿若放火,咱们没有证据指证他,不管如何,你我今后凡事一定更要当心。
第八十三童局中有局
过几日晚上,文泽驾临听雨宫,依然如热恋时的模样,偎着我细细地缠绵。我心中不快,故意在红纱帐中向他澳道:皇上好大架子,前儿日您与几位妹妹在浸玉池里玩得倒好,全不顾臣妾去端一您时,跪在寒天霜霖中等您出来——臣妾现在两个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呢。
他诧道:烟儿去找过朕么,联怎么全然不知?
我澳道:臣妾去找您时,美儿妹妹与恋娣妹妹可不都知道么,还出来说您不愿见臣妾。
文泽眉头一拧,随即笑道:她俩真这么说?朕明日亲去问问,若果然如此,朕必会罚她们来给慧主子“! ,头赔罪。
怎么是给我赔罪,难道假传圣旨就不必治罪么——我端摩上意,知他对新人其情正浓,倒也不逼紧。于是淡淡笑道:臣妾玩笑呢,不当真的。
文泽仿佛松了一口气,笑道:慧主子进宫早,年纪也长些,好好教导便是,倒没的跟她们小孩子计较。
我没有称是,只是笑了一笑。
好在他也并未在意,只笑道:烟儿只怕是吃联的醋罢?明日朕带烟儿一人去浸玉池便是。
想起那日浸玉池中尤限春光,我突然躁得满脸飞红,文泽尤限欢喜地看着我,绝美的眼中又有星光升起,他陡地翻身,顺着我脸向下,轻轻向下,一路印上无数吻去… …
过两天良妃又来找我,恨恨道:反了,本宫因李美儿那贱人对本宫语出不逊,不过罚她跪了半个时辰,她便跑去皇上那里状告本宫。可皇上倒好,反替她说情,说她年幼不懂宫中规矩,倒让本宫大度些,慢慢调教她。她不过是个贵人,她犯了错难道本宫不能处罚她,给她立立规矩么?
我淡淡笑道:姐姐,向来后宫嫔妃名号,朝夕反复之间,她今日是贵人,明日也许就是贵妃——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罢了。既然她现在这样得宠,不如咱们倒顺水推舟卖个人情,请皇上封她为妃好了。
良妃冷眼看我,半晌才道:你是说… …
不错。我说,我嘴角微扬,心中冷笑。
转日文泽过来听雨宫,果然谈及此事。我笑道:既然美儿妹妹深得圣意,皇上封她为妃便是。
他仍犹豫说:“如贵人入宫时日尚短… … ”
我笑道:皇上 ,您是天子,想怎么便怎么,又何必太多顾虑?
他看我一眼,笑道:朕不过顾虑怕烟儿寒心,既然烟儿这样说,朕还理会她们做什么?
又思虑几日,他终封李美儿“媚如夫人”。与我们良荣慧德四妃同属一品,不过略低一级。后宫众人议论纷纷。不日,有几位名号稍低的嫔妃过来听雨宫向我哭诉,纷纷流泪道:请娘娘替妹妹们做主,媚如夫人自晋封后,眼晴里只看得见帝后二人,成日打人骂狗,拿妹妹们出气。她故意当着宫人们的面找妹妹们的茬,轻则朝骂,重便罚跪,妹妹们真是没法活了。
我见这几名妃殡均不是皇后的人,心下明白,于是问道:妹妹们受了委屈,怎么不向皇上皇后启奏?
她几个对望一眼,流泪道:妹妹们已多日未见着皇上 一面,皇后娘娘那里倒是去过,可娘娘说媚如夫人名号比妹妹们高,就算她要处罚妹妹们,也并不算违返宫里规矩。皇后让妹妹们收敛些,不去惹她便了。
一王姓贵人道:天地良心,妹妹们躲她尚且不及,哪里敢去惹她?我吃一口茶,淡淡道:媚如夫人待恋娣妹妹如何?
一方姓昭仪忙道:回娘娘,待她倒好。
我点头,笑道:妹妹们先回罢。改日皇上过来,本宫自会找机会在皇上面前说说,劝皇上也多去各位妹妹那里走动走动。
众人起身道谢而去。
杨长安等过来,不解道:奴才们就没明白,明明媚如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人,小姐为何劝说皇上晋封她?
我笑道:世上捧杀之事多矣,何况后宫之中?向来君王身边女子,集宠于一身便怨于一身,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的对手们众志成城?
莲蓬突然问道:小姐,您刚才好好的突然提及情美人,莫非另有深意么?我看她一眼,笑道:小姑娘果然又变得聪明些。李美儿与恋娣二人一向自视清高,先前旧结是因为她们起步相同,境遇相同,目的相同,因而相惜,合二为一,若其中一人突然飞上枝头,地上另外那只草鸡心中可会平衡?见他们目中显出茫然的神色,我又笑道:与其咱们与她二人作战,不如将其分开咱古用兵高手,时于强大的敌人莫不先意离间,而后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皇后在用这两颗棋子前,该明白人与棋的不同在于,棋没有情感,而人有,当人作棋时,皇后的布局是否能按她当初意愿,却很难断言。
我正说得起劲,突被萼儿派人请至花萼宫。
妹妹,她捉住我手说:姐姐想复明,哪怕一刻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媚如夫人”李美儿究竟是个什么人。姐姐是双目失明,难道皇上也… …
她停一停,长叹道:皇上怎会对她迷恋至此?
媚如夫人?她摇头道:她很象家姊么?听说她仰仗圣宠器张得了不得,却哪有家姊半分温婉模样?
我将她手轻轻紧握,微笑道:姐姐先放宽心,这才便于早日怀上皇子。那李美儿——无论皇上对她恩宠几何,毕竟是看在媚儿姐姐面上,她不过是个替代,姐姐何必与她计较。
萼儿咯有些生气,摇头道:不,家姊无人可替。
我正想出言安慰,只听外面宫人通传:媚如夫人求见。
萼儿与我均是一怔,李美儿却不等我们应允,自顾带着恋娣与宫人们进来。那日她穿着一身深绿色净色丝筛裙,筛裙构口用五彩丝线绣着一朵怒放的艳红牡丹花,脚踏金缕靴,靴口沿边挂着一小串银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
她神情据傲地,对着我与萼儿微微一礼。竟也不等我们答话,便自己走至桌边坐了,跟随宫人忙向桌上放下她们自带的茶具与茶叶,拿我们银壶中滚水冲泡起来。
那神态,那架式,那场面,全然是一个小小的良妃。
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淡蓝,白云朵朵。红梅暗香阵阵。雪水融化,有叮咚之声。梅枝上有啾啾鸟鸣。窗内弥漫起淡淡的,好闻的茶叶清香。
李美儿让了一回,自顾着吃了一口茶,看着我们傲然笑道:这茶倒还好,姐姐们也尝尝。也别怪妹妹轻狂,只是吃不惯别处的茶,走到哪里都得随身带着皇上御赐的贡茶,可不麻烦?
文泽早知我是不爱吃这茶的,我便笑了一笑,只拿指尖举着淡黄色的瓷杯儿,故意问道:这茶色泽红亮,香气馥郁,可是大红袍么?
李美儿眼波一转,笑道:可不正是大红袍么,慧妃姐姐果然好眼力。我淡淡笑道:皇 果然是喜欢妹妹得很——这大红袍年产量不过一十六两,宫中也只有妹妹能到皇上这样赏赐。
她眼中如有明星升起,却装作无所谓般,淡淡道:妹妹倒不想要,奈何皇上硬是要赏,这才不得已领了。
恋娣眼神顿暗。
妹妹今日来有什么事么?萼儿冷冷问。李美儿轻笑道:可不是找姐姐借库房来了么。皇上赏妹妹许多物什,妹妹那处不下,因想着姐姐的花萼宫库房倒宽敞日后只怕也不会再添什么赏赐,所以过来找姐姐帮个小忙。
还有,李美儿继续道:妹妹有一贴身宫女,咯懂些舞技,身村也与姐姐相似,因想着姐姐那些舞服放着也没用,所以想谈一姐姐将那些衣服赏给她。哪日妹妹身子不舒服,或只是单纯不想跳舞给皇上看时,她有这些衣服好歹也能充些场面,皇上一向崇尚节俭,妹妹所场一,姐姐想必会应允罢?
萼儿闻言气得浑身轻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见状笑道:美儿妹妹倒来向荣姐姐借库房?妹妹不知道,皇上赏给荣姐姐的物什太多,花萼宫早已堆不下,大半倒放在听雨宫里。前两日皇上才赏了荣姐姐一车物什,阳光下亮见晃的利得本宫眼晴好不生疼,只得命宫人快些锁进库房里才得安生。
莲蓬一旁笑道:我家小姐得的赏赐也不少,不过她一向出手大方,大半倒赏给宫人们,因此听雨宫的库房可以借给荣主子。
萼儿脸上逐渐恢复血色,突然笑道:本宫的舞衣倒不是不舍得送给美儿妹妹,只是刚刚已转增给了慧妹妹,慧妹妹舞技精淇更胜本宫,美儿妹妹莫非不知?
不错。我微微笑,心里却真不知萼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不动声色继续向李美儿笑道:美儿妹妹倒要好些养着身子才是。皇上喜欢一名女子到妹妹这种程度,本宫还是第一次瞧见,妹妹也该早些养育下皇子,也不枉皇上痴心喜爱妹妹一场。
一面说,我一面伸手向桌下握住萼儿一只手轻捏几下。
杨长安与莲是一起笑道:可不是么?怒奴才们多嘴,皇上来听雨宫时,在慧主子面前还常常夸媚如夫人您呢。
是么?李美儿笑问。我笑着说:当然。皇 说妹妹进宫虽晚,却天资聪颖,很懂得讨他欢喜。皇上感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