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通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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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当以教乘滋茂之可也。王再拜受教。自熙宁之初。王人对。遂大用至真拜贵震天下。无月无耗元未尝发视。客来无贵贱寒温外无别语。即敛目如入定。客即去。尝馔僧。俄报火厨库且以潮音堂。众吐饭苍黄蜂窘蚁闹。而元啜啖自若。高视屋梁食毕无所问。又尝出郭。有狂人入寺手刃一僧即自杀。尸相枕。左右走报交武于道。自白下门群从而归。元过尸处未尝视。登寝室危坐。听事者侧立。冀元有以处之。而敛目如平日。于是稍稍隐去。卒不问。元佑初曰吾欲还东吴。促办严。
(十七己巳)俄化。王哭之恸塔于蒋山。苏老泉尝作彭州圆觉院记。其文曰。人之居乎此也。必有乐乎此也。居斯乐不乐不居也。居而不乐。不乐而不去。为自欺。且为欺天。盖君子耻食其食而无其功。耻服其服而不知其事。故居而不乐。吾有吐食脱服以逃天下之讥而已年。天之卑我以形。而使我以心驭也。 今日欲适秦。明日欲适越。天下谁我御。故居而不乐。不乐而不去。是其心且不能驭其形。而况能以驭他人哉。自唐以来。天下士大夫。争以排释老为言。故其徒之欲求知于吾士大夫之间者。往往自叛其师以求容于吾。而吾士大夫。又喜其来而接之。礼灵彻文畅之徒。饮酒食肉以自绝于其教。呜呼归尔父母。复尔室家。而后吾许尔以叛尔师。父子之不归。室家之不复。而师之叛。是不可以一日立于天下。传曰。人臣无外交。故季布之忠于楚也。虽不如萧韩之先觉。而比丁公之贰则为愈。予在京师。彭州僧保聪来求识予甚勤。及至蜀闻其自京师归。布衣蔬食以为其徒先。凡若干年。而所居圆觉院大治。一日为予道其先师平润事与其院之所以得名者请予为记。予佳聪之不以叛其师悦予也。故为之记曰。彭州龙兴寺僧平润。讲圆觉经有奇。因以名院。院始弊不葺。润之来始得隙地。以作堂宇。凡更二僧而至于保聪。又合其邻之僧屋若干于其院。以成。是为记。 (十八庚午)苏轼以龙图阁学士知杭州。奏浚西湖际山为岸。杭人呼曰苏公堤。绍圣四年。移谪儋州。至元符三年六月。归自海外居常州。轼谪黄州日。筑室东坡号居士。靖国元年辛巳七月甘八日卒。朝奉郎提举成都五局观。尝作佛印磨衲赞曰。长老佛印大师了元游京师。天子闻其名。以高丽所贡磨衲赐之。客有见而叹曰。鸣呼善哉未尝有也。尝试与子摄其齐衽循其钩络举而振之。则东尽嵎夷。西及昧谷。南被交趾。北属幽都。纷在吾箴孔线蹊之中矣。佛印听然而笑曰。甚矣子言之陋也。吾以法眼视之。一一箴孔有无量世界。一一世界满中众生所有毛孔所衣之衣。箴孔线蹊悉为世界。如是展转经八十反。吾佛光明之所照。 吾君圣德之所被。如以大海注一毛窍。如以大地塞一箴孔。曾何嵎夷昧谷交趾幽都之足云乎。当知此纳。非大非小。非短非长。非重非轻。非薄非厚。非色非空。一切世间折胶堕指。此衲不寒。烁石流金。此衲不热。五浊流浪劫火洞然。 此纳不壤。云何以有思惟心生下劣想。于是蜀人苏轼闻而赞之曰。匣而藏之。见衲而不见师。衣而不匣。见师而不见衲。惟师与衲非一非两。眇而视之。虮虱龙象。
(十九)法云圆通法秀禅师。秦州陇城人也。生辛氏。母梦僧癯甚须发尽白托宿曰。我麦积山僧也。觉而娠。先是麦积山有僧。亡其名。日诵法华。与应干寺鲁和上善。尝欲从之游方。鲁老之既去。绪语曰。他日当寻我竹铺坡前铁疆岭下。俄有儿生其所。鲁闻之往观焉。儿为一笑。三岁愿随鲁归。遂冒鲁氏。十九通经为大僧。天骨峻拔。轩昂万僧中。凛如画。讲大经章分句析。机锋不可触。
京洛着闻。倚圭峰钞以诠量众义。然恨圭峰学禅。唯敬北京元华严。然恨元非讲。曰教尽佛意。则如元公者。不应非教。禅非佛意。则如圭峰者。不应学禅。
然吾不信世尊教外以法私大迦叶。乃罢讲南游。谓同学曰。吾将穷其窟穴。搂取其种类。抹杀之以报佛恩乃已耳。初至随州护国。读净果禅师碑曰。僧问报慈。
如何是佛性。慈曰。谁无。又问净果。果曰。谁有。其僧因有悟。秀大笑曰。岂佛性敢有无之。矧又曰因以有悟哉。其气拂膺。去至无为铁佛。谒怀禅师。怀貌寒危坐涕垂沽裳。秀易之。怀收涕问。座主讲何经。秀曰。华严。又问。此经以何为宗。曰以心为宗。又问。心以何为宗。秀不能对。怀曰。毫厘有差天地悬隔。秀退自失。悚然乃敬服。愿留日夕受法。久之乃证。怀移池入吴。皆从之。
初出世淮之四面。杖笠之外包具而已。以至栖贤蒋山长芦。众千人。有全椒长老。至登座。众目哂之。无出问者。于是秀出拜趋问。如何是法秀自己。全椒笑曰。秀铁面乃不识自己乎。秀曰。当局者迷。一众服其荷法心也。冀国大长公主。建法云寺成。有诏秀为开山第一祖。开堂日。神宗遣中使降香并磨衲。仍传圣语。表朕亲至之礼。皇弟荆王致敬座下。士大夫日夕问道。时司马光方登庸。
以吾法太盛。方经营之。秀曰。相公聪明人类英杰。非因佛法不能尔。遽忘愿力乎。温公意少懈。元佑五年八月卧疾。诏医官视之医请候脉。秀仰视曰。汝何为者也。吾有疾当死耳。求治之。是以生为可恋也。平生生死梦三者无所拣择。挥去之。呼侍者更衣。安坐说偈而化。阅世六十四。坐夏四十五。
(十二)江州东林常总禅师。生剑州尤溪施氏。母梦男子颀然色如金握白芙蓉三柄以授之。但一柄得。余委地。觉而娠。后诞三子。伯仲皆不育。总其季也。年十一依宝云寺文兆法师出家。又八年落发。诣建州大中寺契恩律师受具。 初至吉州禾山禅智材公。材有人望。延之不留。闻南禅师之道依归宗。久之无所得而去。归宗火。南迁石门南塔。又往从之。及南公自石门迁黄檗积翠以至黄龙。总皆在焉。二十年之间。凡七往返。南佳其勤劳称于众。总自负密记。决志大掖济掖北之宗。洪州太守荣公修撰请住泐潭。或谓马祖再来也。道俗争先愿见。元丰三年诏革江州东林律居为禅。观文殿学士王公韶出南昌。欲延宝觉心公。心举总自代。总知宵道去千余里。檄诸郡期必得之。得于新淦殊山穷谷中。 遂应命。其徒相谓曰。远公尝有记曰。吾灭七百年后。有肉身大士。革吾道场。
今符其语矣。总之名闻天子。有诏住相国智海禅院。总固称山野老病不能奉诏。
然州郡敦遣急于星火。其徒又相语曰。聪明泉适自涸矣。凡两月而得旨。如所乞。就赐紫伽黎。号广惠。其徒又相语曰。聪明泉复涌沸矣。元佑三年徐国王奏。号照觉禅师。总于衲子有大缘。槌拂之下众盈七百。丛席之盛。近世所未有也。六年八月示疾。九月二十五日浴罢安坐而化。十月八日全身葬于雁门塔之东。世寿六十七。坐四十九夏。
(二十一)荆门玉泉皓长老塔铭。无尽居士撰。略云师姓王。眉州丹棱县坼头镇人。天圣元年。依大力院出家。法名承皓。明道二年普度为僧。景佑元年受戒。庆历二年游方。至复州见北塔思席禅师。发明心要。得游戏如风大自在三昧。制赤犊鼻。书历代祖师名而服之曰。惟有文殊普贤。犹较些子。且书于带上。自是诸方以皓布裈呼之惠南居黄龙。设三关语以接物。罕有契其机者。师教一僧往。南曰。我手何似佛手。答曰。不相似。南曰。我脚何似驴脚。答曰。不较多。南笑曰。此非汝语。谁教汝来。僧以实告。南曰。我从来疑这汉。熙宁间至襄阳为谷隐首座。有蜀僧依止师席。师怜其年少有志。稍诱掖之。僧亦效师。
制犊鼻。浣而曝之。师见之曰。我裈何故在此。僧曰。某甲裈也。师曰。具何道理敢尔。僧礼拜曰。每蒙许与。切所欣慕。师曰。此岂戏论。与汝半年当吐血死。后半年其僧呕血死于鹿门山。闻者异之元丰二年四月。予奉使京西南路。闻师之名致而见之。问师法嗣何人。师曰。北塔。问北塔有何言句。师曰。为伊不肯与人说。遂请师住郢州大阳。谷隐大喜曰。我山中首座出世。盛集缁素请师升座。以为歆艳。师曰。承皓住谷隐十年。不曾饮谷隐一滴水嚼谷隐一粒米。汝若不会来大阳。与汝说。携□杖下座。不顾而去。居数月。知荆南李公审言转运使孙公景修。同请住当阳玉泉景德禅院。师机锋孤峭。学者不能凑泊。人阙首座。
维那曰。某人某人曾于某处立僧。为禅众所归。宜依诸方例请充。师叱曰。杜杜。又曰。孟八郎孟八郎。一日师从厨前过。见造晚面问曰。有客过耶。对曰。
众僧造药石。师呼知事称之曰。吾昔参禅。为人汲水舂米。今见成米面蒸炊造作。与供诸佛菩萨罗汉无异饱吃了并不留心参学。百般想念五昧馨香。假作驴肠膳生羊骨鳖臛。喂饲八万四千户虫。开眼随境摄。合眼随梦转。不知主禄判官掠剩大王。随从汝抄劄消凿禄料簿。教汝受苦有日在。于是徒众不堪寂寥。赞之于县令曰。长老不能安众。惟上来下去点捡寒碎。县令召师至县。责之曰。大善知识不在方丈内端坐。两廊下山门来去得许多。师曰。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长官以坐是佛耶。坐杀佛去也。长官茫然益敬礼之。狗子在室中。僧入请益。师叱一声。狗出去。师云。狗子却会。汝却不会。玉泉冬市四远云集。师于廊下画一圆相。顾视大众曰。贱卖贱卖。良久画破曰。自家买自家买。冬至上堂曰。晷运推移布裈共赤。莫笑不洗。无来换替。正大观知荆南。问如何是佛。截断脚跟。又问。如何是佛。师曰。截断脚跟。又问。如何是法。师曰。掀了脑盖。师有顶相。自赞曰。粥稀后坐。床窄先卧。耳瞆爱声高。
眼昏宜字大。其应机答话。隐显不测。大致若此。玉泉寺宇广大弊漏。前后主者以营葺为艰。师曰。吾与山有缘。与僧无缘。修今世寺待后世僧耳。悉壤法堂方丈寝堂钟楼慈氏阁关庙。而鼎新之。皆求予记其本末。师住山无笔砚文字。箱箧无兼衣囊钱。元佑六年遣人至江西。口白曰。老病且死。得百丈肃为代可矣。余以喻肃。肃不顾往。十二月二十八日示寂。临行门人迫以作颂。师笑曰。吾年八十一。病死舁尸出。儿郎齐着力。一年三百六十日。师灭时地三震。会余移漕淮西。召还谏省谪官金陵。不复详师后事。今年十月被恩知洪州。途次太平。有德鸿者来谒泣言。师之死。鸿适归闽中。自闽闻讣。奔诣玉泉。师已葬于斗山下。
鸿营塔于始就绪。念先师神交道契。莫如公者。故间关数千里。诣公求文。铭师之塔。予哀鸿不忘其师。乃追掇绪余而铭之曰(文多不录)
(二十二)法师元净。字无象。徐氏。杭州於潜人。客有过其舍者曰。嘉气上腾。当生奇男。既生左肩肉超如袈裟条。八十一日乃没伯祖异之曰。宿世沙门必使事佛。八十一者殆其算欤。及师之终。果符其数。十岁出家。每见讲座辄曰。愿登此说法度人。十二就学于慈云。不数年而齿高弟。后闻明智讲止观方便五缘曰。净名所谓一食施一切。供养诸佛及诸贤圣。然后可食。此一方便也。师悟曰。今乃知色香味触本具第一义谛。因泣下如雨。自是遇物无非法界。代讲十五年。杭守吕臻请住大悲阁。严设戒律。其徒畏爱。臻为请赐紫衣辨才之号。七年翰林沈遘抚杭(仁宗嘉佑)谓。上竺本观音道场。以音声为佛事者。非禅那居。乃请师居之(此年始革禅为教)凿山增室广聚师徒。教庠之盛。冠于二浙。
神宗熙宁三年。杭守祖无择坐狱于槜李(携音醉地名今嘉兴)以铸钟例被追辨。
幸得释寓止真如兰若。拟金鎞设问答。述圆事理说发明祖意之妙。元丰元年有利山门施资之厚者。倚权以夺之。众亦随散。逾年其人以败闻。朝廷复卑师。众复集(青献赵公与师为世外友。为之赞曰。师去天竺。山空鬼哭。天竺师归。道场重辉。东坡寄诗曰。道人出山去。山色如死灰。白灵不解笑。青松有余哀。忽闻道人归。鸟语山容开。云)三年复谢去。居南山之龙井。士庶争为筑室。遂成伽蓝。六年太守邓伯温请居南屏。明年复归龙井。时灵山虚席。师以慈云师祖道场。俯就众请。及月余定中见金甲神跪前曰。师于此无缘。不宜久住。既受冥告。遂还龙井。元佑四年苏轼治杭问师曰。此山如师道行者几人。曰沙门多密行。非可尽识。将示寂。乃入方圆庵(秦观记米□书)宴坐谢宾客。止言语饮食。招众寥告之曰(道替师也)吾净业将成。若七日无障。吾愿遂也。七日出偈告众。即右胁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