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李森与索罗斯-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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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尼。兰达回忆道,“人们对于他不效忠于犹大事业非常失望。许多以色列入听了他的话都很不是滋味,原因是,尽管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坦率、说私下话的,知道对乔治来说如此开诚布公很是不易,但一些人还是要想,为什么要让人们惊悸不安呢?他们说,我们也曾呆在集中营里,失去了我们的亲人,但我们没有变得反犹太。我们抛弃了以色列么?我们放弃了犹太教么?为什么我们应该理解他将自己和以色列远远分开的做法呢?
的确,索罗斯需要克服人们对他的很高期望。一些以色列入预计或至少希望索罗斯会给每个人一个惊奇并宣布他计划在这个犹大国家投资10亿美元。不过,至少索罗斯已使以色列入确信他是一位正直、严谨的投资家。即使他们觉得索罗斯对犹太运动缺乏热情令人不快,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认定索罗斯是一个谦和、不做作的人,不像马克思韦尔那样喜欢大吹大擂且又不三不四。
这以后在有关以色列这个犹大国家的问题上索罗斯觉得自己多少也是一位专家了。访问结束后不久,他出现在了1994年1月11日的一个CNN(美国有线电视网)的电视节目中。美国前驻联合国大使珍妮·柯克帕特里克也是该节目的嘉宾,她对于以色列和叙利亚是否会很快缔结和平表示怀发。索罗斯则不以为然,他说自己刚从以色列回来。井强调道:“我的的确确留有根深印象,因为人们的思想发生了真正的变化。而且我认为人们确实在为和平而努力,觉得和平会到来。”
第二十六章 情人节的灾难
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
第一节 痛苦时光
在1994年伊始,索罗斯采取了大肆卖空德国马克的手法。可是,尽管索罗斯起初相信德国的利率会下降,但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因为高利率会相当地损害德国经济,所以索罗斯打赌德国将降低其利率,而这将使德国马克贬值。德国人对此不大愉快,他们不想见到索罗斯这号人拿他们打赌。
虽然对索罗斯来说,1994年有个不错的开头;但渐渐地,乌云开始集聚于地平线上。在一些愤世嫉俗的人看来,1月份的《新共和》杂志上的一篇关于索罗斯的封面报道对索罗斯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基本上是一篇善意的文字,由曾著有畅销书《谎言的揭露者》的迈克尔·刘易斯所写,主要说的是索罗斯的慈善活动。在去年的11月,索罗斯让刘易斯跟随他进行了一次为期两星期的“援助旅行”,后者亲身经历了一连串旨在显示乔治·索罗斯在东欧如何具有影响力的事情。
但不到一个月,天塌了下来。
1994年2月索罗斯遭受的挫折之所以令人难以置信不在于他赔了钱,索罗斯以前曾亏过;也不在于这次的数目是如此之巨:6亿美元。
这一次失败显得与众不同的原因是,索罗斯对它的解释是就事论事,而这看起来是在掩饰这次灾难的大小程度。这起事件发生在1994年2月14日,量子基金会内部的雇员称其为“圣瓦伦丁日屠杀”。
一段时间以来,索罗斯一直打赌日元对美元会贬值。为了在贸易谈判中更好地向日本人施压,美国政府一度乐意使日元坚挺,园为如果日元升值,日本的出口产品就会变得更加昂贵,从而更难以在世界上行销。索罗斯相信,克林顿总统和日本首相细川护熙将解决两国间的贸易争端,而这将使美国政府愿意让日元下跌。
但索罗斯这回算盘错了。在2月11日,星期五,克林顿和细川的会谈以失败告终。当外汇市场于三天之后重新开业之时,原先一直下跌的日元突然飓升。交易者们的结论是,美国企图将日元往上抬,以减小和日本的贸易赤字。日元攀升将令美国市场上的日本进口商品的价格上涨。
星期一纽约外汇市场收盘时,日元对美元的比价是102.20。比上星期五的收盘价107.18变化了差不多5%。令索罗斯懊恼的是,它没考虑到贸易会谈的失败会使日元如此迅猛地浮动。
索罗斯并未对1994年2月14日的事情作过多少评论。在其中的一次,他说道,“日元在一口之内下落了5% ,我们在同一天内也损失了5%,而其中的一半是和我们过于容易受到日元的影响分不开的。我不清楚哪一方面出了问题,是我们自己的处理还是那些相互争斗进而造成了这种变动的政府的态度。”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索罗斯的6亿美元的损失对他的声音仅造成了相对较小的影响。几乎无人对索罗斯的金融机器提出质疑,说它一夜之间自毁门庭;也没有人说索罗斯这位世界级的投资家自己葬送了自己或者从此将默默无闻。
“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
第二节 后生可畏
索罗斯不仅挺了下来,还愈加充满生气。为此他运用了极富聪明才智的手法。
在1987年10月的金融动荡中,索罗斯力图让传媒相信,他的损失总计只有区区3亿美元,而非传言的8.5亿美元,但未能如愿。如今,在1994年2月,传言又四处而起,说索罗斯的损失远不止6亿美元。索罗斯这次明白,他必须迅速行动以扫清这些流言蜚语。
他想到了自己的左右膀斯但莱·德鲁肯米勒,要求他去和新闻界打交道。德鲁肯米勒要向新闻界发表谈话意味着将发生一场地震;而在1994年2月14日这天,这场地震来临了。索罗斯确实需要某个人将他的基金从别人的脚底下拯救出来。
德鲁肯米勒和新闻界见了面。他一上来就聪明地指出损失的就是6亿美元,一分不多,一文不少。他说索罗斯基金之所以赔了钱,主要是由于它错误地预计日元对美元将会贬值,但他宣布,该基金会所卖空的日元数额远比传言要少,只是大约80亿美元,绝非一些市场报道所说的250亿美元。接下来,德鲁肯米勒表示,在某个时期,索罗斯基金的确握有大量的日元,但到2月14日之前,数量已相当地减少。他还解释道,一段时间以前,他判断在1994年中日本经疥将出现有力的增长,而较高的产出将减少日本的贸易盈余,因为这会使日元下跌,所以索罗斯基金采取了大量卖空日元的做法,买进了不少日本公司的股票并将日本人的债券抛出。从1993年夏至该年的稍后时候,日元和美元之间的变动关系对索罗斯基金是比较有利的。但到了年底,索罗斯基金却令人不可思议地处于一种对日元“超额认购”的地位。德鲁肯米勒认为这在今天几乎不算一回事,但承认当初他和同事们应该重新评估一下他们对于日元的对策。
现在该对索罗斯的这次挫折作些评析了。
德鲁肯米勒指出,6亿美元只占索罗斯全部资产的5% 。这看来似乎将使索罗斯的金融机器陷入无底之渊,但它的二号人物强调说根本没这回事,人们依然还保有余下的95%。顺便说一下,在那些日子里,索罗斯的总资产约是120亿美元,德鲁肯米勒没提到这点。
这样,一些简单的算术运算告诉我们:即使损失了成百上千万美元,索罗斯依旧握有114亿美元的资产。另外.德鲁肯米勒声称,量子基金会业已使2月14日的损失多少得到了些挽回。到2月23日,该基金会的资产额只降低了2.7%。
这笔资产足够索罗斯为位于俯瞰中央公园的摩天文楼上的索罗斯基金管理处职员们发工资了,他也有足够的钱分配给在东欧和前苏联的那些基金会。
这些机构依然可以开足马力地运转。索罗斯在一夜之间损失了6亿美元,但这几乎未引起什么对他保持其金融机器活力的怀疑。他在1994年早先几个月中表现出的巨大信心由此可见一斑。
的确,6亿美元的损失对于索罗斯的金融业务不能说没有严重的影响。但更重要的是,在大众心目中,索罗斯作为一位金融场上的魔术师的形象并未能发生变化,哪怕是极微细的改变。
第二十七章 华盛顿之旅
一边倒的随大流行为是引发一场剧烈的市场紊乱的必要条件。
第一节 众矢之的
尽管索罗斯的基金在2月份遭受了一次大失败,可是,当4月份来临,索罗斯需要站在华盛顿的众议院银行委员会面前时,他仍是金融领域内的大腕,世界级的投资家。该地位依然使他登上了《纽约时报》的头版。
索罗斯这次上头版某种程度上和金融圈里的一些咦咦叨叨分不开,后者也得到了传媒的附和。人们觉得索罗斯和套头基金组织正日益地引人关注。这种关注来源于1994年早些时候金融市场上的风波。不过,索罗斯不认为他需为此向外界道歉,他说,“我依旧将自己视为一个自私、贪婪的人,我不想把自己变成某种圣者,我有着很好的胃口而且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索罗斯并非将赌押在日元身上的唯一一个人。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也卷了进来并且同样遭到重创。使事情更加复杂的是,一些套头基金组织需要筹集现金,这迫使其部分地出售以日本或欧洲国家的证券这种形式存在的资产,而这在世界上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甚至那些并没有拿日元打赌的套头基金组织也未能幸免于这场风波。它们的管理者相信,高失业率将促使欧洲各国降低利率以刺激经济增长。因此,他们大肆购买、积聚欧洲国家的债券,认为只要欧洲国家的利率下降,这些债券的价值就会上升。这样,一些套头基金组织由于日元方面的原因而大亏特亏,另一些套头基金组织则开始急于抛售其手中的欧洲债券。这使得这类债券的价格一跌再跌,并迫使欧洲的债券发行者提高利率以吸引购买者。结果,欧洲债券市场陷于一片混乱,一些套头基金组织蒙受了巨大损失。
在这种背景下,乔治·索罗斯大概希望保持一种低姿态以图赢得时间去收回损失,并使人相信“圣瓦伦丁日的屠杀”再也不会发生。但这种愿望不会实现,他在公众心目中已经是太出名了。欧洲各国的中央银行3月份要在巴塞尔聚会,国会听证会也定在了4月份。这两方面都发出了要对索罗斯和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采取行动的威胁,令后者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作为回应,索罗斯在那个春天成为了套头基金组织的某种代言人。他决定尽可能地采取和解态度。3月2日,索罗斯在波恩宣称,中央银行对大的套头基金组织进行规范是合情合理的。“我感到不规范的市场有着一种固有的不稳定性,”他对记者说。“我认为调控者们理应进行规范。我相信缺乏规范的市场逃脱不了崩溃的命运,所以(中央银行)进行调查是一项非常合理之举。我们乐意和他们在这方面进行合作。我还希望,他们采取的任何规范措施不会是弊大于利。”
当被要求就套头基金组织的活动增大了“市场的多变性和不稳定性,”这项指责进行回答时,索罗斯说:“我要说的是,市场存在着一种发生偏离的趋向,所以我压根不相信市场完美元缺。我也不认为套头基金组织是完美元缺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在一天之内损失5%。
当巴塞尔会议结束之时,10个工业化国家的中央银行的首脑们并未找到什么充分理由,以便他们觉得有必要制定针对套头基金组织或那些使用自身资本在国际市场进行交易的银行的新的规定。自从这年早些时候的动荡发生过后,市场凭借自身力量很快地恢复了正常,并元多少道理能让人预言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但是,让一些观察家们念念不忘的是,套头基金组织这一次使用了各种伎俩才逃脱了应有惩罚,对他们需要严加管理。
在这点上,迪安·维特·雷诺尔德斯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和主要的投资战略家威廉·卜多吉说道:“在今天,未经登记的衍生性产品如何能四处泛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物品未经登记,所以关于它们的交易就不会被要求在某个地方进行。如果是这样,有关的纪录和交易额就不会为人所知,而市场的规模、交易的条件、个人间买卖的大小程度也不会为人所了解和掌握……。套头基金组织的投资活动的规模已是如此之大,其结果是,如果这些投资失算,它们将对金融体系造成全方位的危险,并进而危及社会的金融结构。
第二节 国会山的演讲者
1994年初的金融动荡为美国国会里的冈扎尔斯听证会搭起了舞台。这出听证会按原计划只是为了一般性地调查套头基金组织,如今却可以拿一项具体的案例做参照;后者向人传达的信息是套头基金组织是金融市场上的头号恶棍。众议员:亨利·冈扎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