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枪炮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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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维西忽然一转身，毅然朝艾莉他们走来。
他想干什么？
艾莉眯了眯眼，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她还记得因为卡尔丽娜，这家伙恨不得生吃了他们。正想着，维西却忽然在他们面前弯下了腰。
“艾莉女士，罪恶的亡灵法师入侵神圣王庭，身为永恒帝国的一员，请两位尽己所能，净化邪恶！”维西说完，又挺直了腰板，脸色冷肃，“国王陛下随后就会抵达，所有英勇的战士都不会白白牺牲。”
最后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却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这可是艾莉压了那么多天马路的成果，也就是雷哲所谓的‘计划’——他们终于成功地把对方引出来了，那位国王陛下，恐怕不是‘随后抵达’，而是就在现场吧！
雷哲笑了笑，没说什么，正想拿起火箭筒，却被艾莉制止了。
“乖乖坐着，我来吧，”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虽然罗伊为他处理了伤口，但此刻的他并不适合多动。
“我来让他解脱，也不枉我们认识一场。”艾莉看向被困在魔法阵中的斯蒂，他身上的血肉已经被撕裂了，血肉模糊，整体画面非常恐怖。

☆、第97章　决斗

艾莉将火箭筒甩到肩上；然后一个迅捷的半蹲，黑漆漆的炮筒对准了魔法阵中央的维特。
她并不在乎维特接近他们有什么目的；因为不需要猜；不是为了枪械就是为了研究他们的身体构造，毕竟古国遗民被称为战斗种族不是吗？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从最初他对他们充满恶意企图时；他都已经被归类到“敌人”那一栏去了。
对于敌人，他们永远都只有一项措施——
“轰！——”
那就是；用枪尖炮口说话。
雷哲抱起因后坐力而退后的艾莉，和她一起看着只剩下枯骨的傀儡炸裂、粉碎。
爆裂的火光之下；金色的圣光禁锢圈和亮蓝色的魔法阵仿佛都变得暗淡了；断裂的骨骼碎片四处飞溅着。
“教官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来求咱们帮忙？教堂的战斗力有这么不济么？”艾莉收起火箭筒；看着圣光教会的人拿圣水净化周围的环境、处理着现场。
……当然是因为“买主”要看货啊。一切都在计划中。
雷哲笑眯眯的，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陪着她百无聊赖地闲扯着。现在是打扫战场时间，大概也没有什么人有空搭理他们，看样子，国王陛下的使者还没有到来呢。
“不知道，不过看看前几次突围起来毫无压力，想也是战斗力问题吧？”
虽然他们只是在闲聊，而且说话的音量也不高，可在惨烈的战斗过后，一片寂静的战场中，声音就大得就令人感到有点刻意了。
在场的圣堂战士们虽然不敢怒视他们，但暗地里悄悄翻几个白眼还是敢的。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正义的卫士，圣骑士维西阁下，这位……至少敢瞪了他们一眼，当然，以雷哲和艾莉现在微妙的身份地位，他也就只敢瞪一眼罢了，那还能像以前在森林里一样，说抓就抓说杀就杀。
这时，艾莉看到雪翎从屋檐处跳下来，忽然又想到在异界发生的事。
她感慨道：“也是，那个神使卡尔丽娜不是据说是神的代言人吗？吃了小雪一刀，现在还没爬起来，战斗力也就那样吧。”
尽管内容只是正常聊天的范围，但是在圣光教会的战士们听来，这绝对是莫大的侮辱！
神使卡尔丽娜，那可是光明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之前跟这两个亵渎者对上受了重伤，因为教皇卡里安的严令，不能去找回场子也就算了，现在这两个大胆的狂徒，竟然在他们面前这么狂妄，这简直不能忍！
于是，圣光教会的战士们纷纷……壮起胆子怒视他们以示谴责。
其中情绪最激动的，还要属圣骑士维西，所有人都知道，跟着卡尔丽娜到异界的是他，他是神使的专职守护者，卡尔丽娜受了垂死的重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本人更是将这一次失职，视为生平最大的耻辱，如今始作俑者居然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揭开他的伤疤……
维西怒了，长剑指向雷哲：“我要向你挑战！！”
雷哲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淡淡地笑笑，伸出修长白净的食指挪开剑尖，令剑尖指向一边的雪翎：“你弄错人了，伤你心上人的是这个呢。”
“还有我哦~我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呢！”艾莉抢镜头，对于光明神使差点去见圣光一点也没有愧疚感，想当然，那女的一开始就想弄死她呢。
维西气得发抖，一把扯掉白色手套，用力扔在艾莉脸上！
艾莉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乱丢垃圾的喜好，一下子懵了。事实上，在艾泽大陆，将手套扔到对方胸前代表挑战，但是像维西这种直接扔在艾莉脸上的，那可就是浓浓的侮辱意味了。
紧接着还没等维西说话，现场响起紧绷的上膛声，只见刚刚还淡笑如风的雷哲脸色狰狞起来，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手中的手枪指向维西：“这么想死吗？很好，我就成全了你！”
一边的雪翎面无表情地推开雷哲的手，手中的匕首嚣张地指向维西：“这挑衅，我代她接下了，你会尝到侮辱她的后果。”
在艾泽大陆的决斗规则里，如果一位女士被人发起决斗，那么，她的丈夫/未婚夫/追求者，是有权利代她接下挑战的。
“滚开，这可不是你的战利品。”雷哲嫌恶地推开雪翎，后者表情坚定：“他的头我要了。”
维西被气得头都昏了，向来他都是别人敬畏的对象，哪像现在这样被人视为待宰的羔羊？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唯恐天下不乱。
“决斗啊？好啊~现在还是约时间？”
她的话刚说完，就被身边的男人推到后面去了。
“亲爱的，这种时候，你只需要在后面看我演示解剖术。”雷哲露出狰狞的小虎牙，收起手枪，反倒抽出了军刀走向维西，“行吧，我就让让你，这回不用手枪，所以不需要害怕得发抖哦。”
就在维西准备迎战的时候，一直不见人影的教皇卡里安终于出现了，大概他也是坐不住了——现在正是这两位异族身份敏感的时候，他可不想那位高高在上的阁下对他们有什么误会。
“维西！”卡里安像个和事佬一样卡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二话不问，直接劈头盖脸就给倒霉的圣骑士定了罪，“你被邪恶的亡灵法师影响了吗？”
维西真是委屈得没地方说，但他也知道如今的这两个人不是他能随便对待的，于是咬了咬牙，朝卡里安微微弯了弯腰，便要离开。
“我说过你能走了吗？”雷哲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维西竭尽全力才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卡里安试图缓和气氛：“雷哲阁下，亡灵法师身上的暴虐气息很容易影响身边的人，刚才维西战斗在第一线，请谅解他的……”
“哦？是吗？我感觉我现在也很暴虐呢。”雷哲一点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你应该埋怨，刚才为什么他的手套没有扔在我的脸上。”
卡里安心里也正抱怨着呢，要是刚才维西真的扔了雷哲一脸，而不是侮辱艾莉，说不定他还没这么暴怒呢。
爱情总是让人盲目的。

☆、第98章　“礼物”

于是；卡里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艾莉。
艾莉想了想；说：“其实我比较想知道，您在上厕所的时候有没有把手套摘下来。”
维西脸色一僵。
但在卡里安严肃的目光中；他还是一咬牙，上前朝艾莉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请原谅我的失礼，女士。”
艾莉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又问：“那你上厕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脱手套？”
维西咬咬牙，在无数好奇、捂嘴偷笑的人群中回答了这个羞耻的问题：“是的；女士。”
于是艾莉放心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看在老教皇的份上，暂时算了吧。”她挥挥手，顺手制止了雷哲。
雷哲冷哼了一声；和艾莉一起离开现场，雪翎在路过维西时，声音轻轻地留下一句：“还没完呢。”随后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
当艾莉他们回到拉米尔家时，已经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在等待他们了。
永恒帝国现任国王称号为奥斯特九世，他是一位看上去很和蔼的老头——也仅仅是看上去而已，事实上，艾莉可并不认为他是什么善茬，因为当他们一进到金碧辉煌的客厅，这老东西就开始给他们扣帽子。
“王城律法有明文规定，平民没有经过允许，严令携带高强度的杀伤性武器，拉米尔先生没有告诉你们吗？”老头眯了眯眼，那副自来熟的样子，连打招呼都省了，看起来倒是暗中盯着他们不短时间了。
坐在一边的拉米尔真是躺着也中枪，但既然点到他的名字，他也就只好开口了。
“尊贵的陛下，这两位异族来客，在角斗场登记有姓名。”
按王城律法，名字登记在角斗场的人，是可以携带杀伤性武器的。
“他们所持有的武器，已经超过了律法允许的范围。”
奥斯特九世冷哼了一声，看着雷哲和艾莉入座。
果然是边界蛮族，连敬畏国王的礼仪都没有。
他这样想着，却完全不记得，在上古时期这个种族曾是这片大陆的主人，而他的祖先都还不知道在哪蹲着呢。
对于这两个多日以来让他头疼无比的对象，国王陛下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雷哲笑眯眯地说：“所以我们决定离开王城。”
奥斯特九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似乎感觉到雷哲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在离开王城之前，我想送国王陛下一件礼物。”
奥斯特九世心中一跳，然后他看到雷哲从衣袋里摸出一把浑身漆黑的枪械，就算他是富有的国王，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跳快了一拍；虽然他一开始就在打这玩意的主意，但他没料到雷哲会这么爽快。
他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有了它，帝国士兵的战斗力可以立刻翻上好几倍，王室就不需要再忌惮圣光教会和魔法公会的力量了，到时候……
奥斯特九世必须要很努力才能维持自己国王的形象，假装对它并不注重，而事实上他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这是我族历经十几代人才研究制造出来的武器，杀伤力甚至能跟教堂的圣剑媲美，”雷哲不紧不慢地说着，“想必国王陛下也知道，我族曾经遭遇毁灭性的瘟疫……”
当他的话说到这儿时，奥斯特的神情凌厉，气场突然明显地转变了，就连在一边打酱油的拉米尔都感觉到气氛的紧绷。
枪炮师的消失、古国遗民的灭绝……自从雷哲和艾莉出现，这些历史的真相，仿佛一根尖锐而冰冷的冰刺扎在奥斯特九世的心尖上，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小心翼翼，毕竟，他肩负着永恒王国国王的职责。
而这，也是雷哲、艾莉和永恒王朝间最如履薄冰的一层关系——而他们之间也仅有这层关系。相比起王室，他们跟光明教会之间那几次轰轰烈烈的大战，就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
“在离开村子前，我族中的老人曾经交代过，我们这一族终究是要消失在历史中了，如果我们有幸见到国王陛下，便将这个送给国王陛下，”雷哲扯起淡真是信手拈来，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毕竟当年瘟疫蔓延之时，永恒帝国也帮了不少忙，否则我们也无法苟延残喘到今日。”
“如今族中瘟疫又起，只余我与莉莉两名幸存者……”
本来奥特斯九世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但当雷哲说到‘瘟疫’时，尊贵的国王陛下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见雷哲停顿下来，又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请继续。”
“我想，要我和莉莉繁衍出一个种族也不太可能，所以这凝聚了我族数十代人心血的枪械，在永恒帝国的宝库之中，也算是一种文化的留存吧。”
雷哲说完，将枪械推到桌子中央，面色严肃：“请务必妥善收藏它。”
奥斯特九世的神情总算是缓和下来了。
‘虽然是遗留下来的后代，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真相’
这个认知令他长久以来紧绷的情绪，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想想自己也是太紧张了，就算他们知道真相，那又怎么样呢？“那里”已经没有人能找到了不是吗？就算那里有人过来，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顺利相见，就算见到了，也不一定拿得出证据，这么长久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呢……
而且，他现在得到了这个东西。
奥斯特九世心情很好地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枪械。
他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奇怪的武器，它比一般的长剑要短一点，结构看上去严密而精美。
这就是神秘的枪炮师们使用的武器吗？这就是……他的祖先们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可以彻底摆脱圣光教会控制的神奇武器吗？
奥特斯九世很激动，心中升起一种豪迈感。先辈们的心愿，将会在他的手中实现！他的英名将一代接一代地流传下去！
一边的拉米尔心里那个恨啊，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巨大的财富落入别人的手里，如果不是奥斯特九世的身份有那么尊贵，他早想扔一张奥数炸裂卷轴过去了！
“咳，我会好好收藏它的。它将会和永恒帝国的荣光一样，永远流传下去，彰显古国一族的智慧之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