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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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能被一路掳至北尧,这样也挺好的。但是世事难料,又是两个月的时间,与他朝夕相处下,还是回到了家里。但是那日听到夫人提起大哥的婚事事,我觉得自己应该要心痛才对,但心头间却偏偏一点疼痛感也没有,有的只是欣喜,为大哥要成婚而感到高兴。那会我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对大哥的那份喜欢终于放下了。我诚心的祝贺他。”
她说完,心里自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或真或假间的话,父亲会相信多少呢?
孟成候沉默了,像是在仔细分析她话中的可信度,又像是在琢磨、辨析着这话中的真真假假。
良久,他才淡淡的问了一句,“那苍王对你可好?”
思君一怔,心里大惊,脸色有变,“这话……父亲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好端端的扯到这上面来了?”她好像应上一句不好,或是极差的,但这违心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来。
孟成候不太赞同的看着她,愁起了脸,严肃道:“思君啊,你千万不可以喜欢他!千万不可以喜欢上那苍王!”那苍王是你的叔叔啊!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思君诧异他竟然从话中听出了这个,亦或者只是猜测,当下便理所当然的说:“我当然不会喜欢他!他是北尧的苍王,是北尧人,和我们是敌人啊!”
“嗯,你知道便好。”孟成候松了口气后,“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也相信你对赢儿没了那份心思。只是,赢儿他恐怕还不死心啊!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父亲就同意让我去寺庙里暂住吧。”绕来绕去,她总算把话绕了回来,“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我相信足可以让大哥放下对我的执念。公主即将过门,女子就算再大度,总还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注视着自己一个人。为了不让公主看见我觉得膈应,父亲就准了吧。”
她怕孟成候仍然不答应,未等他开口,又道:“公主下嫁已成事实,虽然阻碍了大哥往后的仕途,但也并非毫无利处。从此,父亲就不必担心皇上要除去孟家了。”
孟成候一瞬间有些惊讶,却又立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的!”
思君见他笑了,心知这事大概就成了,又说:“公主她有如此大的功劳,所以父亲应该要回报她。做为她未来的公公,你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同意我……”
“行了行了!”孟成候无奈打断了她,“你这丫头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要过一段清净的日子吗?对吧!”
思君忍不住裂开嘴笑道:“还是瞒不过父亲!”
“那是当然!”孟成候还是不免担忧了起来,“只是你就这样去了寺庙里,恐怕在外面的名声就不太好了。这一年的时间,说长也长啊!待一年之后,你再回来议亲,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好的亲事了。”
思君却不怕,提醒着他,“且不说一年后,女儿如今在外的名声也不见得好啊!毕竟是被掳走了两个月才得以救回来,还不知京里那些最爱说事的夫人和小姐们要如何添油加醋呢!所以,我才更要去避避风头。”
孟成候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理由充分的,只好妥协了,“那好,既然你如此坚持……”
“谢谢父亲!”思君没等他说完,就开口答谢。
孟成候却道:“你谢得太早了,我话还未说完呢。”
“难道你不是要答应吗?”刚才那口吻,那话……明明就是已经答应了。
“嗯,答应是答应了。”孟成候说着却收起了笑容,“但是这寺庙却是不妥。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相互妥协怎么样?”
“父亲的意思是?”这看着就答应了,怎么又变了呢?
孟成候见她失望,有些不忍,也不啰嗦了,直接干脆道:“你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地方过一阵清净的日子罢了,倒不用特意跑去寺庙里。咱们家在往西的郊外有一座临近山水的宅院,你不如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吧。那处虽闲置久了,到底还留有几个仆人和厨子在,自然要比寺庙好得多,也方便我前去看你。”
“那也方便大哥前去看我。”思君担心道。
“赢儿他应该不知道那里有处宅子。”孟成候想了想,向她保证道:“若是他问起,我一定不告诉他,保密到底!”
思君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了,便点头妥协,“那就按照父亲的意思吧。”
孟成候满意的点头道:“好!我待会就让人去稍作整理,尽快让你去过一过这清净的日子!”
这下思君高兴了,“谢谢父亲!还是父亲待我最好!
孟成候笑而不语。如果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就好了。这场梦还可以做多久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奢望。
—
三日后,高氏的娘家嫂子高夫人亲自上门,与她私底下退了两家的亲事。
那理由再简单不过了,高夫人是这样说的,“这亲事说来也不过是我们姑嫂两人口头上说说而已,并做不得数的。况且这京里都传开了,你那养女被歹徒掳走了两个月,这名声已经不好了。我家那老二虽然是庶出的,但到底也是你哥哥的儿子,我总不能把他让火坑里推,给他娶了个名声已损的姑娘啊!这事,就作罢了。以后也不要提了吧!”
高夫人离开后,高氏气得摔碎了客厅里那个三百多年的青花瓷瓶。养女就是糟心!
孟成候过来看着一地的碎片,十分惋惜这样式不错的古董,也顺便告诉了高氏,就在她陪娘家嫂子说话的这会,他已经安排了人马把思君送去了郊外的宅子。
高氏听了这话,差点又想把架子上的琉璃花瓶给摔了。
孟成候眼疾手快的抱着那一百多年的琉璃花瓶,没有给她出气的机会。
思君自然是不知到这些的。
她离开侯府前,孟成候向她保证会妥善处理和高家的亲事,所以她从未担心这事。
这会,她正与栗叶、莘嬅一块坐在马车里,一起前往郊外那处临近山水的宅院。
作者有话要说:
、头牌
三月十三,岭京举办了一场旷世盛大的婚礼,康正帝最宠爱的小女儿琉璃公主下嫁孟成候嫡长子——孟长赢。
据说那日从皇宫门口到侯府,跨了几条街的全是琉璃公主的嫁妆。
据说那日英俊非凡、气度翩翩的新郎官一整日里都苦着张脸,有人猜测那是因为紧张所致,也有人说那是他一万个不愿意成为皇帝老子的女婿。
据说有人羡慕侯夫人高氏得了这个公主儿媳后可以横着走了,也有人反驳那心比天高的候夫人高氏自此以后要在儿媳妇面前俯首低头了。
据说……
郊外的宅子里,栗叶不知从那听来了那么多消息,正手舞足蹈的说给她们听。
莘嬅自然感兴趣,赶紧追问,“后来呢后来呢?那夫人到底有没有给公主下跪行礼啊?有没有把管家权交给公主呢?”
莘嬅十分讨厌高氏,听着高氏吃瘪的事情,自然是十分高兴,甚至还有一些兴奋。她虽然没见过琉璃,但这一听,竟然对她有了几分好感。想着有人能让那眼高一等的侯夫人吃瘪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栗叶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有些尴尬,“后来啊,咳咳——后来我也不知道了。要不我明天再去找厨房做事的王大婶打听打听。”
莘嬅满脸失望。
思君好笑道:“你说得这么生动,还活灵活现的,若不是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还以为你偷偷跑回了城里呢。”
“小姐,我们在这里过日子说着确实是清净了。但是好似也少了点什么。”栗叶忍不住小声的抱怨道,“这突然没了夫人的刁难,总感觉没什么意思。”
“啊!”莘嬅表示很吃惊。
思君知道她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想了一会,决定道:“现在已经开春了,说起来倒是要添置一些东西。要不明日你带着莘嬅去城里逛逛吧,也采买一些东西。”
“好啊好啊!”栗叶瞬间就乐开了,又问道,“小姐,你不去吗?”
思君摇摇头,“你们去就成了。”
岭京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万一碰上什么熟人总是不好的。想来她求着住到这地方,就是为了一方清净,不想去理会那些琐事。对孟长赢的事,她自是问心无愧的,怕就怕他另作他想。
况且他们正是新婚燕尔,自己还是不要去城里,万一碰巧偶遇了,很多事就说不清楚了。
她算着日子,从候府搬来这里已经三个月了,离开那个人也有五个月了。原来半年的时间,尽是如此的久,如此的难熬。
牧流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把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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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思君找了宅子里的老管家,让他找人驾马车带着栗叶和莘嬅一道去了城里。
—
栗叶带着莘嬅往集市的方向去了,她自是铭记思君的话,避开了途径侯府的路,特意带着莘嬅绕了远路。
两人逛了一会儿,倒是没买什么东西,就想纯粹的凑凑热闹。只是莘嬅年纪小,两个时辰后就开始喊累了。
她哭丧着脸,“栗叶姐姐,可不可以歇一会呢?”
相处了这一段时间,栗叶也知道了莘嬅这丫头的性子,明白这她是真心的走不动了,便答应了。
她找了一处卖面食的小摊坐下来休息,顺便点了两碗馄饨填饱肚子。只是没多久,她就发现了问题。
“老板,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你这小摊没什么人光顾呢?”
那老板很快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这才有些无奈的答道:“大家都嫌我这地方不太吉利。可占着地方做买卖总是要给那地头一些租金的,我这小本生意也只能租得起这地方了。”
栗叶不明白, “你这当街的地方怎么就不吉利了?我看着还挺好的嘛!”
那老板有些诧异,反问道:“这位姑娘,你难道没看见我这小摊正对面的是什么地方吗?”
她俩听他这么一提,双双抬头朝对面看了一眼。
莘嬅已识了很多字,这会看着对面楼的牌匾,便念了出来,“满春院。”又天真的问,“这名字,满春满春,难道是专门养花的地方吗?”
“应该不是吧。”栗叶仔细看了一遍那楼的装潢,又见青天白日的还紧闭着大门,已是猜到了这满春楼绝对是家青楼。
莘嬅追问,“那是什么?”
“……”栗叶不知该不该与她说,干脆道,“小孩不用知道这么多,反正不是好地方就对了!”
莘嬅十分委屈,朝那老板看去,想让他告诉自己。
那老板咳嗽了几声,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开了。那年纪大的姑娘已经知道对面是个什么地方了,却未开口解释,那自己就不能多事了。
莘嬅没了办法,只好郁闷的吃着馄饨。
栗叶明白了这小摊正对着青楼营业,那生意自然冷清,只想着赶紧吃了这碗馄饨就走。
“驾——散开散开——驾——”
突然远处传来了参差不齐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声的低喝,原本相对安静的街道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三匹黑马就从小摊前飞跃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突起了一阵狂风刮起了地上的沙石,吹乱了栗叶的头发,迷糊了莘嬅的眼睛,集市上顷刻就闹腾起来了。
莘嬅小心翼翼的揉了揉眼睛,“栗叶姐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栗叶答不上来,随即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街上的人是怎么说的。
“这好端端的是怎么回事?大街上赛马呢!一团糟!”
“不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们,有几个总是喜欢这一套。无事无事,大家不必大惊小怪的。”
“但是恍惚看过去那装扮可不想是少爷和公子哥,说是官兵我还相信。”
“你别说,还真像。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
“该不会是又要打仗了吧!你们刚才没看见领头的那人,他背上的包袱还插着黄色的令旗呢!”
“老兄,那是什么意思啊?”
“十万火急之事啊!”
“照你这么说,难道当真要打仗了?”
“指不定还是和北尧打!”
“这可不好,打仗了害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
—
栗叶和莘嬅双双瞪大了眼睛,面面相窥着,如果没听错,这是要准备打仗了?还是和北尧打仗?
孟家到底是将门出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派侯爷或少爷前往抗敌呢?栗叶完全没想到这回出来散心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当下也没有了继续逛街的心情,就想着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思君。
“我们回去吧。这打仗可是大事,得赶紧告诉小姐!”栗叶开口说完,才发现莘嬅根本没在听,而是出神的往对面那满春院看去了。
满春院门口已经渐渐的聚集了许多人,人人皆是一副瞧热闹的表情,当然也有人色眯眯的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莘嬅回过头就道:“栗叶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说完也不等栗叶同意,就自个跑了过去。
“莘嬅!那地方……”栗叶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是也知道忌讳青楼这样的地方,偏偏莘嬅却不太明白。她阻止不急,深怕与她走散了,只能无奈至极的挤了过去。
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议论了。
“老兄,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是有什么大事吗?”
“哇——你不知道也来凑热闹!”
“你没瞧见这会儿街上的人特别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