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不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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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熙笑道:“干嘛呀?去院子里等我,我和你三姐说完话就出来。”
夏瑞昸看看夏瑞熙,又看看夏瑞蓓,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摸摸脑袋:“好啊,那你快点啊。”
见夏瑞昸走远,夏瑞熙道:“你好处为之吧。如果还把我当姐姐,我能帮的一定帮,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要再敢伤害我和我身边人的事情,惹毛了我,不要怪我不记姐妹之情。现在我要把纯儿带回去了。”
夏瑞蓓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歪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瑞熙刚走到院子里,夏瑞昸飞快地跑过来拉住她,眼巴巴地看着她:“二姐,把阿月给我好不好?反正你也不骑了,我跟爹爹说过了,他说如果你答应就可以了。”
“阿月?”夏瑞熙莫名其妙。
夏瑞昸同情地看着她:“就是你的那匹西域马呀。你怎么全忘了?”
她有一匹马吗?是了,她的前身就是坠马而死的,又怎么会没有马呢?原来那马儿叫阿月,大概是匹很美的马吧?夏瑞熙呵呵一笑:“我好久没有看见它了,你带我去看看?”
夏瑞昸不肯,只怕夏瑞熙见着了又舍不得:“马厩离这里好远呢,你不累啊?你先答应了我,我明日骑来给你看,由你看个够!”
不过一匹马而已,反正她又不会骑,夏瑞熙很爽快地应道:“好呀,那你骑的时候可得小心些,一个人不能独自骑出去啊?”
夏瑞昸皱眉道:“啰嗦死了。你有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在城里巷中来回跑了几百趟了,怎么到了我,你也和他们一样的啰嗦。”
“是么?那你以后可不可以教我骑?”夏瑞熙也很想骑马,在她的下意识里,多会一样本领总是好的。
夏瑞昸踮起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都不记得了?这是还会疼吗?你从前骑马可骑得好了,还偷偷带我出去过,为此被娘抽了一顿掌心,两天都端不起碗。因为是我求你带我去的,你没出卖我,独自受了责罚,弄得我难过了好久。你放心,等我可以骑马出去跑了,我也偷偷带你出去玩。”
虽是孩子气的话,但夏瑞昸却是个有心的。夏瑞熙哑然失笑:“你不怕被娘打手心?”
夏瑞昸道:“我是男人,不怕。”
“对,你是男人,等会儿挨打的时候,千万记得这句话,不要大哭大叫喊叫救命。”夏瑞楠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地看着夏瑞昸。
第十一章 破釜(三)
夏瑞昸心虚地说:“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挨打?为什么要大哭大叫救命?”他有个脾气,一挨打就会大哭大叫喊救命。据说小时候更夸张,只要一惹着就会遍地打滚,后来还是夏老爷用细竹条抽打和罚蹲马步,抬酒杯轮番上阵,才纠正过来,不过他一挨打还是会拼命喊救命。事后大家嘲笑他,他也觉得丢人,可一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
夏瑞楠道:“你有没有做错事,自去和父亲说分晓。他在书房里等你,让你在一炷香之内必须赶到,否则惩罚加倍。
夏瑞昸白了脸,咚咚地跑走了。
夏瑞熙道:“他做了什么?爹爹要罚他?
夏瑞楠生气地道:“刚才学里来人,说今日下午有人在先生的茶里放了巴豆粉,先生泄得没法子,只好提前下了学。后来查实就是瑞昸下的巴豆粉,他为了能去接你们,便在先生的茶里下巴豆粉,先生正嚷嚷着不饶他呢。小小年纪就如此顽劣,将来如何能承担起家业?我们全家可都指望着他光宗耀祖呢。”不得不说,夏家虽然有了钱,却一直遗憾夏老爷没能做成官,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夏瑞昸身上。夏瑞楠也希望自家兄弟有出息了,自己人前人后腰杆也要直些。
夏瑞熙不以为然地道:“他还小么,大些就懂事了。”捉弄老师么,有几个人没做过?夏瑞熙读初中的时候,她们班的同学还把老师弄哭了呢,一点巴豆粉和她们那个时候的手段比起来,实在是不算什么。夏瑞昸要真是个只会读书的木头孩子,那才让人担心呢。
夏瑞楠严厉地道:“就是因为他还小,所以越发不能放纵他。你就是个例子,就是小时候爹总说你还小,所以才放纵你,看看,命都险些闹没了,我们家就是他一个男丁,他若是不成器,咱们家就完了!我不在家,你就是大的,盯他盯紧点儿!别由着他胡闹。
有那么夸张吗?夏瑞熙不想为这事儿和夏瑞楠争执,伸手去接过孩子:“啊呀,做了娘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了呢,是不是啊?宝宝?”见夏瑞楠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在意地问:“你婆婆没再派人跟着你了?
夏瑞楠皱皱眉头:“大好的日子,别提她。”
夏瑞熙瞧着她虽然丰腴了不少,但掩盖不掉眉宇间深深的疲倦和憔悴,看来日子是过的不太舒心,便道:“我瞧你气色不太好,可是没休息好?别太累了,养了那么多丫头婆子,还有奶妈,别让她们偷懒呀。”
夏瑞楠道:“我月子里没养好,自然脸色不好。”
夏瑞熙探头四处找人:“既然没养好,干嘛不让人帮你抱孩子?奶妈呢?莺儿呢?该骂得骂,别由着她们不像话。”
夏瑞楠道:“别喊了,好久没见你了,我是特意独自来寻你说话的。”
二人寻了个安静避风的地方坐下,夏瑞熙心疼地问:“生孩子时吃了不少苦吧?”古代女子生孩子不亚于过一次鬼门关,有个好的稳婆和大夫就显得极其重要,夏老爷原本是要在家里守着夏瑞楠的,可因为夏瑞熙要上香,时间不等人,不得不送夏瑞熙姐妹上京。
夏瑞熙还记得那几日,夏老爷算着夏瑞楠生产的时间要到了,日日坐立不安,一直到后来收到报平安的心,才松了一口气。信上说,虽然吃了不少苦,过程有些惊险,但总算是母子平安,为着这事,夏瑞熙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夏瑞楠。
夏瑞楠一瞧就知道她在内疚什么,轻轻一笑,“没事,娘在外面守着呢,我不怕。”其实她当时真的很害怕,因为武夫人对她不满意,她又是头胎,生得很困难,生了整整一天一夜,几乎就要挺不过去了。迷迷糊糊中,她最怕的就是武夫人下令说要保孩子不保大人,又怕自己死了,将来武子安娶的其他女人对孩子不好,所以硬是咬着牙顶着。
幸好夏夫人一直在外面守着,关键时刻强横压制住武夫人,加上武子安的坚持,武夫人总算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来,她也平安地挺过来。
夏瑞熙听夏瑞楠说了当时的情形,后怕地握住她的手:“他现在对你怎么样呢?你生了儿子,她应该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了吧?”母以子为贵,夏瑞楠生的这个孩子是武家的长孙,应该会让她的地位更稳固才对。
夏瑞楠的眼泪一下子冒出来,止也止不住了,夏瑞熙慌了神,忙腾出一只手拥住她,轻拍她的背:“别哭,有什么好好说,你别哭啊。”
原来武夫人说夏瑞楠不会带孩子,非抱到自己房里去养,孩子吃住都在她房里,就得过去,月子里也是一样。这样来回折腾,折腾的夏瑞楠也没做好,恢复得很差,两个多月了恶露还没干净。武夫人又趁机往武子安屋里塞丫头,气的夏瑞楠哭了无数场,又不敢让夏夫人知道,人前人后,还要强作笑容。
这大概就是极品恶婆婆了,如果是换了其他女人,夏瑞熙还会怀疑是不是这儿媳妇真的不招人疼,可夏瑞楠的温婉善良实在是有目共睹的,她所欠缺的,恰恰就是凶悍。所以才会让武夫人得寸进尺,拿捏着想怎样欺负就怎样欺负。
夏瑞熙气得胃疼,忍不住说:“你实在太软弱了,她今天抢你的儿子,明天往你丈夫房里塞女人,那最后你算什么?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莫非你就打算这样忍气吞声的过一辈子?
夏瑞楠擦了眼睛,眉宇间带一股狠历:“我当然不会任由她欺负!先前是我身子不好没法子,想强我儿子,她做梦!”她接过孩子:“你瞧这孩子像谁?
夏瑞熙仔细瞧了,道:“眉眼和姐夫几乎一模一样,下巴和嘴是像你多一些。
夏瑞楠冷笑道:“她嫌孩子太像我,一个劲儿地说孩子长得不好看,又因着孩子爱笑,说他笨不会认人,谁逗都在笑。我就觉得奇怪了,莫非这小孩子小小年纪非得像她一样丧着块脸就聪明了?不喜欢就算了,和我抢什么?她不稀罕,我稀罕。”
夏瑞熙却是明白这武夫人干嘛要做这矛盾的事情,她又嫌孙子长得不好瞧,又嫌孙子笨,偏偏就要和夏瑞楠抢孩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压夏瑞楠。因笑道:“我觉着呢,她并非是不喜欢孩子,不过就是想打压你罢了。想叫你知道,你生了儿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瑞楠道:“可不是么?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她百般挑剔我,总吓唬我说,我若是生不出儿子,就要在给你姐夫娶个二房。等我生了孩子,她一边嫌弃,一边抢我儿子。她先前作的那些,我都可以忍,可她万不该抢我儿子。”
夏瑞熙好奇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把孩子接回来的?”武夫人持家多年,积威甚深,夏瑞楠又自来软弱惯了,她想要打赢这场翻身仗,只怕是难上加难。
夏瑞南收敛了脸上的愤愤不平之态,认真地说:“熙熙,咱们姐妹二人,姐姐和你说几句知心话。将来你到了欧家,就是先吃点亏也不要紧,但切记一点,必须把丈夫的人和心牢牢抓在手心,只要他向着你,就什么都好说,千万别由着自家性子,把他推远了。”
夏瑞熙垂了眼:“我知道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很重要,可是,收服那个心高气傲,闷着做事的男人,她决心是有的,却没有底气。
夏瑞楠摸摸她的头发:“欧家那样的人家,看着光鲜实际上内里的腌臜事儿肯定不少,他家五代同堂,人丁兴旺,妯娌多,没有一个是善茬,何况,这些年是亏空了的,大家都没钱,还要死撑面子,更是像饿狼一样,见着了钱就不会撒手的。欧二夫人虽然厉害,到底老了,我很替你担心啊,你的嫁妆必然不会少,小心做了冤大头还被人说你傻。”
“我知道了,姐,还是说你呀,你教我两招,你怎么抱回宝宝的?
夏瑞楠得意地眯起眼:“我只是遵循一个原则,心里再委屈,我不和她吵,也不当着她哭,她说什么我都答应,笑脸相迎,让她抓不着我一点错处。回到房里,我也不和你姐夫吵,也不说她的不是,我就守着他哭。这哭呢,不能随便就哭,得选他时间多,心情好的时候再哭,让他和她闹去。他再孝顺,也得母慈才会子孝?后来公公发了话,骂她没事找事,她没法子,只好把孩子还我了。
夏瑞熙道:“法子是好法子,可是她不是更恨你么?姐夫要是不在家,她总会寻了法子挑你的不是,你不当家,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又豁不出脸和她闹,可怎么办呢?除非你们能分出来单过,可她又怎会同意?最好就是让姐夫谋个外地的缺,你带了孩子跟了上任去,离她越远越好。”
夏瑞楠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说动了你姐夫,我们瞒着他家里寻了关系,谋东京府衙的一个缺,算是平调,只要舍得花钱,难度应该不大。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就是缺钱。本来爹爹给的嫁妆有几个铺子,收入不少,可那钱被她看得死死的,我又不敢典当首饰衣服,只怕别他们发现就走不掉了。只能取些平时偷偷存下的私房来用,可实在是不够呢
第十二章 破釜(四)
夏瑞熙道:“这有何难?你和爹娘说一声就是,你要不好说,我去帮你说。”
夏瑞楠的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不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该给我的,已在我出嫁时给了,现在再开口,会被人轻瞧。你姐夫更是会被人瞧不起。”
夏瑞熙道:“是借,又不是不还。”
夏瑞楠始终摇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委屈,他们现在够伤心了。”
夏瑞熙想想也是,便道:“除了首饰,我的积蓄不多,大概只有个几百两的样子,过两日我让人换了银票给你送过去,虽然不起什么作用,但也总比没有的好。”
“我哪儿能用妹妹的私房钱?你将来也有用的。”
“推辞什么?咱们谁跟谁!对了,你和蓓蓓呐?我看你们的关系比原来更差了。”
夏瑞熙苦笑了一下,她和夏瑞蓓的关系恶劣,无论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到底还是被看出来了,这些事情并没有隐瞒夏瑞楠的必要,她把前因后果一说,末了叹了口气:“爹要我和她把关系处好,我也想着只要她以后不要再犯糊涂,我也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可她恨我恨得要死,总想着和我作对,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个有理的,现在反倒成了没理的了。我也不是舍不得纯儿,只要她好,休要说一个纯儿,十个纯儿也是肯的,但我就是觉着,不能助长她的这种坏脾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夏瑞楠点头:“她做的这些事情,实在太不像话,纯儿的确不能给她。你也不要太怨她,她到底是我们一奶同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