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系列文 床头吵床尾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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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吵床尾和 by 李葳
每次,他们总为了无聊的小事而争吵。
「……所以我说你那种想法太天真,天底下不是都充满着你这种守规矩的好宝宝。这时候只要对方使出偷吃步,你就罩不住了。」夏寰大剌剌地讽刺道。
斜瞥他一眼,英治维持住风度地说:「就算对方使阴的,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的话,依然能克服在路上发生的状况。我不认为非得按照你的那种『撇步』才一定能占上风。」
「喔喔?」抠了抠耳朵,夏寰贼笑地说:「上次某人不就输在我的手下,还被我吃干抹净了吗?这会儿是谁说话没凭没据来着?要证明你的理论是正确的,那就拿出一点凭证来啊!」
英治冷冷地一挑眉,起身,「去拿你的车钥匙。」
「要尬吗?」
「我会用实力让你闭嘴。」
夏寰笑开嘴,「你要让我闭嘴还不容易吗?只要用你那可爱的小口,吸住我不放。」
「你的脑袋里,百分之九十九都装着精液不成?」英治没有假装他听不懂夏寰的下流话。
「是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咩!」耸耸肩。
「同样身为男性,我以你为耻。」
「小治治,你装什么傻啊?你和我在一起时,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吗?」
轰隆!这句话触犯了英治的地雷,孰可忍孰不可忍,跨过两个大步,揪住夏寰的衣襟,高高地扬起拳头,「你有种再说一次看看。」
「嘿,生气啦?可是光捉着我的衣襟,是制不住我的喔,宝贝。」
英治脑海才晃过「糟糕了」三字,手腕已经被反扭住,而另一个未曾防范到的「弱点」则被夏寰牢牢地擒住。
「别动!」威吓的声音,加上无赖的一笑,夏寰眨眨眼说:「蛋蛋不想被我掐破的话,就乖乖的不要乱动,英治宝贝。」
「卑鄙,使出这种三岁小孩专用的把戏!」又不是小学生,哪有人打架耍这一招!而,就算是英治的小学时代,他也不曾与班上的同学们互抓小鸡为戏(或许该说不屑亦不能理解,捉小鸡的乐趣在哪?看来看去就是不脱一个蠢字)。
「不管到几岁,男人身上最大的弱点只有一个。」咧嘴而笑的男人,稍稍在手下使劲,「只要有效果,还管它脏或清高呢?干架和尬车都一样,不择手段,目的是胜者为王。你瞧,不必到外头路上大费周章地证明谁对谁错,我现在就让你学到教训了,对不对?」
认识这家伙这么多年,英治再清楚不过,听多了他的那堆歪理,只会让一个原本正常的人神经错乱而已。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装聋作哑,不去响应,让夏寰自讨没趣,才能结束这种叫人捉狂的对话。
「把你的手放开。」
「求我。」他笑得恶劣。
以巴不得他从头瞬间冻结到脚的眼神,英治一字字地说:「我、叫、你、放、手!」
「你咬我啊,宝贝,我就是不放——」
咚!
「唉哟!」惨叫一声,夏寰痛得眼冒金星,当然也被迫松开了手,他摸着额头,「你、你这算什么招式啊!」
既然对方喜欢用小鬼的伎俩,英治毫不迟疑地效法他了,不过代价可不便宜——用自己脑袋瓜去撞夏寰的那颗铁头,英治照样痛得要命。他边皱眉,忍着不去揉搓自己的前额(不然就太逊了),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夏寰在他身后吼叫。
「你管不着。」
不到外头去冷静、冷静,继续待在屋子里,难保自己不会想拿刀砍人。
天知道,他是个专门在人头顶上动刀的医生没错,这并不代表他连在私生活当中,都有拿刀、染血的癖好。偏偏就是有那么一号人物,能惹得别人天天都想拿刀子砍他。
砰地大力关上门,英治想了想,还是驾着自己的爱车上路,决定到外头兜它个几小时再说。
脑中的思绪混乱的时候,只要握着方向盘,就会冷静下来。这是英治喜欢驾车兜风的原因之一。因为在道路上,有清楚的规则,有明显的方向指针,除去人为因素的混乱,他喜欢这种单纯明快的世界。
爱情,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不讲道理、没有规则、全无方向感……今天是这么回事,明天会如何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说起来他人生中最大的「混乱」,都是从认识夏寰后开始的。
「根本就像计算机病毒一样,瘫痪了我的正常运作。」不自觉地喃喃抱怨,英治一边打着方向盘,开上自己近来热中的一条新辟道路。
这条新的道路虽然沿着北海岸而设,中途却有不少山洞与高差起伏相当大的弯道,兼具美景与挑战性,而且因为开通不久,只要非周末假日,道路都相当顺畅、空旷,是个飚车的好地方。
真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沿途没有可歇脚的地方,目前大概不会有人想跑到这种荒凉道路旁开咖啡店吧?
无视于道路旁的速限标志,英治轻松地把油门加足,红色指针一路由100跳升到140的时候,恼人的电话铃声偏偏挑这节骨眼响起——
放开油门,英治按下扩音键。
「喂?」
『英治哥吗?是我小汪。』
挑起一眉,「有事吗?」
『诶……不,也没别的事,不知道英治哥现在在干嘛?』
听对方那小心翼翼的口吻,对这通电话的「目的」,英治心里有了个谱。
「是夏寰叫你打给我的?」
『……』
电话沉默的几分钟里头,英治可想见小汪在彼端冷汗直流的模样。
『那个,你就别跟夏哥生气了嘛!他说他很抱歉,请你原谅。』
英治二话不说地按掉通话键。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使出这一招?要道歉,怎么不自己亲口道歉?以为他会吃他这一套不成?
打上三档,排气管发出强大的爆音,英治毫不减速地往陡坡上飙去。
下一通电话的铃声在他征服第一个上弯道时,报到。
『英治哥,我阿超啦,你方便吗?』
不等对方开口说,英治主动地回道:「告诉那家伙,再劳人打电话来,我就把手机号码换掉。我的电话号码,不需他当广告信发出去。」
『……呃?』
「是夏寰要你打电话来的吧。」还装蒜。
『哇,你真神啊,英治哥。我一个字都还没有讲,你竟会知道?』
「你不是头一个打来的。记住,把我的话转给他,不许再让我接到第三通电话。」算准英治顾忌医院方面的紧急电话,不会动不动就关机,便玩这一招。
『您就别为难小的,英治哥。你知道夏哥是不可能会听我劝的嘛,况且我敢打包票,他发的密令简讯绝对不只我一个人收到。也就是说,除非有人想造反,不然您今天晚上的道歉电话是接不完的。我看,您自己打通电话给他,直接跟他撂话如何?』
脸一沉,那家伙到底发了多少简讯?还有,他在简讯上写了什么鬼玩意儿?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吵架了?
一咋舌,「他就等着我打电话回去,是吧?」
『嘿嘿,英治哥,您这么聪明,有些话就别让我们这些外人来说啰。』
结束通话后,英治把车靠到山腰处的一块小空地,按下车窗让外头的冷风吹吹自己气得发胀的脑袋。
几乎没隔两分钟,第三次的电话铃声便嚣张地鸣唱起来。英治本想直接关掉的,可是看到上头显示的是医院来电,他才又接起。
『英治,你干了什么好事啦?』
「学长?」前辈医师的来电,让英治一颗心直往下坠,那家伙不会这么恶劣吧?难道连自己的朋友圈也不放过?
『你的女朋友送了封简讯来,说拜托我跟你联络,顺便向你求情,说她知道错了。』董新彰咯咯笑说。
「我的女朋友?!」
『不是吗?一个属名叫小寰的。她说她想跟你道歉,可是你不肯接她的电话,拜托我们跟你讲一声,她很抱歉,请你原谅,她不是故意要跟你吵架的。』
英治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喂,人家都这么着急了,你就原谅人家嘛!还有,不要这么小气嘛,都交了女友,怎么不让我们见见面呢?下次大家聚餐时,把你的女友带来,相信大家一定会非常讶异的。那个欧阳英治,交女友了耶!』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由话筒彼端传来。
——倘若自己真的带夏寰去聚餐,恐怕在场的人不是「讶异」而已。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学长,打扰到你那边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拜!』
够了。
真的受够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留在家中的电话本,肯定会成为那家伙手中的「人质」。那家伙会一路打到全世界都收到他的简讯,全部都跑来关怀英治和「他」吵架的原因,顺便劝和——但,那些人完全不了解,「小寰」是个多么可怕的「恶魔」!
重新发动车子,英治不情愿,但非回去不可。
一脸铁青的英治打开家门时,屋内是一片漆黑。
不可能。那家伙的代步工具好好地停在车库里,他不可能离开这间屋子的。英治走向客厅,伸手打算开灯的时候,突然间被人由后一把抱住。
「欢迎回来,小治。」
耳边,是骚动的热气与沙哑含笑的声音。
英治在夏寰的怀抱中挣扎着,「欢迎个头,你这家伙有没有脑袋!你知道我接到几通电话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离开了三十八分又四十二秒,我好想你。」不费吹灰之力地,把英治的挣扎全都控制住,男人诱哄的说:「别气了,我们和好嘛!」
想给他一肘子吃,可是那缠在腰间死紧的手臂,丝毫未有偷袭的空间,英治愤怒地咆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像只逆毛的猫咪一样,被你安抚下来吗?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女人,更不听你的使唤或操纵,你该死的放开我!」
以单手握住英治的双手腕,腾空的一手则掐住他的下颚,让两人四目相对,「嗯?今晚的你很难取悦喔,是怎么了?我说的那句话,真有那么让你生气吗?」
英治抿紧唇瞪着他,黑晶般凝结的灿瞳深处,灼灼火花道尽答案。
望着这样的英治,男人嘻皮笑脸的神情也逐渐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坚定正经的眸子,「那么,假使说那句话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因此而决定终止我们的关系吗?受不了别人把你说成是我的女人,索性和我分手吗?无论在你眼中它是不是事实,别人就是一定会把你当成是我的『附属品』,宠物、玩具、被包养的……你最无法忍受的字眼,从别人口中说出的时候,你会气得与我分手吗?」
黑瞳中晃过一缕动摇的光芒,而男人并未放过。
「你想都不要想,英治!现在就忘掉那个分手的念头。我不管你到时候会有多生气,会有多么无法忍受,你都得给我咬牙和血吞下去!」夏寰在手指上施劲,紧扣着英治的下颚。
「连一秒钟,都不许你考虑!」
做完宣言,像是侵袭陆地的波涛般,男人的唇吞噬着他的。
令人无法呼吸的,肺部里的空气全被抽干了似的,目眩的——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吻,这是企图在灵魂上烙印,在身体上刻痕,在身心套上枷锁的「标示」行为。
一秒钟的空档,仅容许英治换气,并虚弱的吐出:「……不……」
紧接着探入的舌,缠绕住退缩的软叶。
「唔……嗯……」
双膝的力量逐步被抽离,渐渐支撑不住。
男人的手自下颚移开,游走到英治的前襟,粗鲁地扯开两颗扣子,隔着薄汗衫磨蹭着变硬、挺起的娇小乳头。
禁不住这巧妙的刺激,而在男人的唇下喘息。
急遽起伏的胸膛,平滑的肌肉包裹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血液在血管中横冲直撞,连汗毛都要竖立而起的快、感……
不知吞咽了多少蜜津,稍得餍足的男人总算移开嘴,往着英治的颈项咬去。
「啊……」
绝非嬉戏式的啮触,而是货真价实的咬了下去。时,牙痕处渗出红色液珠,男人改以吸吮的方式,以舌尖来回舔舐着每一滴珍贵的生命之水。
疼痛在转眼也成了快感的增幅器,晕陶了意识,叫人忘却争执,脑袋进入空白状态,独留本能追逐着快乐,欲望蹂躏着自尊。
「说啊,英治……」
烫热的大手剥下了那少了几颗扣子的衬衫,恣意地在媲美丝质感触的滑韧裸肤上抚弄。
「……什……」艰辛的鼓动着被瘫痪的舌根,英治半睁开迷蒙的眸,不知道男人要求自己说些什么。
「说你绝不会离开,无论什么状况你都是我的。」喑哑的,男人紧搂着不放。
现实像盆冰冷的水一头浇淋而下,原本忘记的,再度灌回脑海。
「答应我,英治。」
男人的手带着强迫就范的意图,在他的大腿根处摩挲。
不能答应,在这种时刻说出草率的响应,只不过是……「不,我不说。」
「什么?」
男人生气地扣住裤裆处的硬挺,「你真打算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