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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寄奴-第68部分

小说: 寄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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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交谈的进行,身旁男子有条不紊的为她清理上药。

他目不斜视,只专注於她的伤处,一番闲聊,实际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与他认识未久,算不得熟悉,衣衫半褪,总有尴尬与不自然,他心细如尘,这份体贴她是明了。

……陈无己。

他真的是个谜。

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两次恰逢她正临危机。

他是妖?还是属幽冥?她完全不知。

他身上自有一股豪气,洒脱任意,不受拘束,仿佛天地任驰聘。

被他带来这里,日常他悉心照料,处处周到。

为什麽呢?

素昧平生,为什麽要救她?为什麽要帮她?

如果是别有意图,如果是另存目的,他的目的意图又是什麽?她看不出,猜不透。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或许,就是这麽简单。

他的白衣一尘不染,侠义之举,单纯不掺杂念。

他与二哥如此相像,是否冥冥之中存著因缘际会?她思念二哥,却无法再相见,这是否是一种指引?弥补她的遗憾,解救她的无助,温暖她的孤单。

他说,不用拘泥,无需见外,所以,她不称“侠士”,改叫他“陈大哥”。

三个字脱口而出,点淡温情,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其实陌生的感觉并不强烈,其实没来由的,她觉得亲近。

感激他,理所当然,信任他,自然而然。

像是飞累了的小鸟望见了大树,终於可以停栖。愿意倚靠,不问别他,她愿意相信。

“好了。”他拉上她的衣服,站起走开收拾整理。

“谢谢你,陈大哥。”对著他的挺拔背影,她轻轻开口。

他回过身,认真道:“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我也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必。”

“要的。”她同样一脸认真,“陈大哥不光救了我,还……”

“救你照顾你大恩大德这般那般,我都会背了。”他摇头打断,再仰头长叹,“犹记得,无城里你硬拉著我叫我二哥,那时的你可干脆多了。”

经他一提,思及那时,她略有羞窘抿了抿唇。

“对了,我尚没来得及问你,你与你兄长失散至今,仍未重聚?”

他目含疑惑,不乏关切。

“嗯……”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和二哥,重聚的一天……是不会有了。”

沈吟片刻,他柔声劝道:“事无定数。你将个中详细告知於我,我便可为你留意。”

“找不到的。”她摇头。

他欲言又止,显然并不赞同。

沈默良久,她吸了口气,抬手按上胸口:“我……这里,被刺过一刀,很严重。我以为我会死的,醒了之後发现自己还活著,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

“接著,发生了许多事,许多莫名其妙,我想象不到的事。”

“我待过无城,也去过冥界,风餐露宿过,还被抓进过牢房。”

“平静的日子有,危险的难捱的也有。可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没法控制,根本由不得我选择。”

字字句句,沈闷并且麻木,缥缈虚无,悠悠萦绕。

“我很困惑,很迷茫,很混乱,很痛苦。”

“为什麽要强迫我?为什麽不放过我?为什麽是我?”

“……没有答案的,谁能给我答案呢?”

“挺到现在,已经是辛苦,以後怎麽样,我更不敢想。活著一天算一天,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我回不去了,回不了家了,我永远……都见不到二哥了。”

话到最後,抑制不住颤抖,她揪紧被角,努力咽下喉间苦涩。

“可怜,可叹。”他的脚步声随著叹息一并响起。

一下连著一下,肩头受他轻拍:“你一届女子,经历此番波折不平,实为不易。”

她略去细节,将大致如实的诉与他听。心事压抑,长久以来,她都自己承著,不轻易吐露。
闭眸靠向他,为这一刻的安宁。

所以未见,他的若有所思,眸光微闪。

亦未见,当清俊面容敛去所有表情,隐约严肃,仿佛凝重。




(13鲜币)131。贴近

後来,刘寄奴没有再说多什麽,而陈无己也没有多问什麽。

那些字句,可以称是倾诉,亦可称是发泄。虽然细枝末节未一一历数,但从中,刘寄奴多少得到了一份轻松。

经了这一段,他俩彻底挥别了“陌生”,仿佛无形之中自有著股默契,相处是愈发的自然。

日月交替,一天一天的过去。刘寄奴断了一只手,脚是完好无碍,要她整天整天的躺著休息,她怎躺得住呢。

某个下午一人独处时,她掀被下了床。想活动活动,四处转转看看,对目前暂居的地方,她也有著好奇。

走去外面,入目一片苍翠的绿。

竹林环绕,清幽静谧,小屋被掩在其内,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竹林有多大?竹林外是何样景象?她不知道,她也不敢乱走。就凭她的方向感,进了竹林定会迷路,所以,她只站在门前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好。

每天,陈大哥出门去外,每天,她都翘首盼望,然而每天都是失望,因为仍没有苍木和苏苏的消息。

她努力调整著心态,她不泄气不灰心。陈大哥为了她辛苦奔忙,她相信,总会有收获的,相聚一刻一定不远了。

吃喝拉撒,现在成了她生活的全部。白天剩她一个,分分秒秒都流逝得缓慢。

陈大哥照顾她备至,日常全麻烦他,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总不能一直厚著脸皮白吃白喝,什麽都不做,她想报答,无奈不知如何报答。那就力所能及吧,做做家务,收拾整理,哪怕是扫扫地,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第一次进陈大哥的房间,推开门,她便一愣。

房间是不小的,里面摆著一张床,一张木桌。

床脚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桌上,是给她料理伤口之类的零散,除此之外,没其他的了。

椅子呢?柜子呢?换下来的脏衣服呢??

这一目了然的,哪还需要她收拾啊……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了。

也许……行走江湖的侠义高手都是这样,随性,不拘小节,不过分讲究。

可是……这也太随性,太不讲究了吧,以“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夸张的……

难道……陈大哥其实很穷?

可也不对呀,她穿的干净新衣是他送的,顿顿吃的丰盛饭菜是他买来的,他自己白衣簇新,要说穷……似乎不像呀……

突然记起来,陈大哥曾言,他游走四方,居无定所。

走到哪里是哪里,没有固定待的地方,这处房子是他的没错,但极可能,多数时候是空关著的。既然住都不常住的,干嘛还要费心布置呢?如此一想,也没什麽奇怪的了。

从房里出来,她转去隔壁厨间。

厨间同样精简,干净无比的灶台加一口大锅。

锅子簇簇新,显然没用过,旁边几只油腻碗碟,吃完被收在这,还没来得及洗。

外头屋侧有井有水,至於抹布……她只在墙角找到一把竹枝扎成的扫帚。

正犹豫著要不要剪块衣服下来洗干净了当抹布用,一道男声蓦地自身後响起。

“怎麽在这儿站著?”

她吓了一跳,猛一回头。

“陈大哥回来了?”待看了清,她拍著胸口嗔怪道,“陈大哥回来怎麽不喊一声的呢?……”

“吓著你了?”他一挑眉。

见她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他便忍俊不禁:“不是我还会是谁?自己胆小可怨不得我。”

她微微撅嘴表示抗议,他轻咳一下,敛了笑和声问:“怎麽不在房里歇著?”

“哦,我睡得太多了,睡不著就索性起来找点事做。”她指了指那堆叠著的碗筷,“吃过饭碗筷还没洗呢,我就想……”

“不用。”他利落的打断,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推:“脏了就扔了,到用时我再买新的。”

“啊?”用一次就扔,那多浪费啊。

“脏了洗洗干净就行了,我去外面打点水,洗一洗很快的!”

“你一只手不方便哪能做这些,况且伤者最忌操劳,听话,先回房去。”

“洗个碗而已,不要紧的!”她急急道,“陈大哥对我的照顾,我不知道怎麽报答,我什麽都没有,能做的也不多,但至少、至少打扫整理我还可以的!”

许多话,一时之间难表达清楚,他的动作一顿,注视她片刻,一正脸色:“我不需你做什麽,更不需你的报答。”

“当时你恰逢困境,我路经拉了你一把,仅此而已。”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帮忙也好,照顾也罢,全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其实算不得什麽。”

说著,他的表情一缓,俊秀眉眼升腾起数多分的温柔。

“你不必觉得歉疚,你并不欠我什麽。若硬要论辨个究竟,你亦有你的付出,我一向独来独往,现下有你陪伴,实为一件乐事。”

“再者,我不是你的‘陈大哥’麽?既是大哥,理应对妹子悉心看护,如若不然,你那一声‘陈大哥’岂不白叫了?”

真挚口吻,到最後,他还配合著朝她挤眉弄眼,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半是幽怨半是不满。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还能说什麽呢?

抿唇一笑,是无声的感动,顺从的被他牵著,放弃了洗碗的执著,乖乖的迈出厨间。

自此,距离愈近,亲近更多。

对苍木苏苏的寻找未停,虽然无甚进展,但归来时,陈无己会捎带些小玩艺给刘寄奴解闷。

两两相处,陈无己嘴里的趣闻趣事常逗得刘寄奴开怀,什麽话题无所谓,反正天南地北,想到什麽就是什麽。

饭菜买来,刘寄奴就帮著张罗,当然,她基本是插不上什麽手的。她房里桌椅俱全,前期工作准备好了,他们就围坐一起,凑在一块儿,一顿饭,你一筷我一筷,吃的有滋有味。

饭後运动也是有的。有几次,陈无己突然来了兴致,变戏法似的摸出了刀啊剑啊,去到屋外舞给刘寄奴看。

十八般武艺他样样精通,厉害到不行。郁郁竹林衬著他的潇洒身姿,赏心悦目非常。刘寄奴倚门而坐,大睁著眼睛,全神贯注像在看电影。如果可以鼓掌,她定会将手心拍红,听到她的惊呼赞叹,接收到她崇拜的目光,陈无己得意十分,舞得行云流水,更是卖力。

时间大把,抱著能省则省的想法,刘寄奴开始尝试烧菜。

她完全不会,所以说是尝试。

陈无己本不同意,後经不住刘寄奴的软磨硬泡,终被说服。

他添购了调味品之类,刘寄奴一只手不方便,他便在旁辅助。

有的原料不认识,既然是陈无己弄来的,应该就是能吃的。山珍海味,刘寄奴吃过不少,她凭著记忆,凭著感觉,大胆的发挥。

发挥得差了,陈无己取笑一番,发挥得好了,他亦不吝啬夸赞。摸索阶段,发挥时好时坏,无论焦的咸的还是怪味的,她都舍不得扔之弃之浪费之,陈无己皱眉归皱眉却是很给她面子,嚼是不怎麽嚼,但确确实实,统统卷进了肚里。

一个“家”字,包含著油盐酱醋茶,简朴小屋,温馨弥漫,越来越有“家”的样子。

因为容貌相像,刘寄奴时不时会有一种错觉。

不经意的抬眸,含笑的注视,他的举手投足,那一份体贴呵护,她恍惚觉得,她与二哥一起,她的二哥就在她身边。

二哥疼她,宠她,不曾对她大声。由著她任性,甚至无理取闹。

她撒娇,二哥就没了办法,她落泪,二哥就慌了手脚,她不高兴,二哥变著法子逗她开心,她如果生气,二哥耐心轻哄,直到她气消为止。

二哥。

她好想二哥。

她透过他怀念,百转千回,继而眷恋。

如果他真的是二哥,那该有多好。

如果温情一直延续,永无结束一刻……那该有多好。




(9鲜币)132。暗涌

木屋里的一天天是喜忧掺半。喜,是因著陈无己,忧,是为著苍木与苏苏。

不受干扰的现状,安宁、平静,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急流暗涌,盘旋酝起。

伤势恢复得十分缓慢,睡眠明明充足,可疲乏感却日益加剧,明明是饿的慌,当饭菜摆在面前,她却并无胃口。

这些种种,令刘寄奴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没忘记自己是特殊。特殊的体质,特殊的需求。她能感觉到,某种重要的东西正自体内逐渐流失,那是维系根本的,那是溶於她骨血之中的,现在不复充盈,一道缺口显出,一点一点,还在不断的扩大。

之前并无迹象,那时她便安慰自己:没什麽不舒服,没什麽异常,说明目前精气是足够,足够支撑下去,也许,还能太太平平的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万一差错,万一不如她所料,怎麽办?怎麽解决?她不愿细想,不愿去面对。如今危险的讯号已亮,逼迫著她,不得不将问题正视。

该不该对陈大哥据实相告?

不……她怎麽能告诉他?

怎麽能告诉他,自己是个怪物,以吸取精气为生,而得到精气的方式更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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