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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部分

农门桃花香-第387部分

小说: 农门桃花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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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没做过吗?把千合从长安娶回来是小爷干的吧?小爷要不顾着韩家的颜面,拍拍屁股躲山里,你上哪儿找小爷去?要不是小爷,韩家和严亲王府准一早翻脸了,你现下还能拿了千合去要挟严亲王府?”
“够了!”太老爷怒喝了一声道,“两兄弟吵成这样像什么话?上回打架还没打痛快吗?要不,现成找块地儿让你们拿两把刀去慢慢折腾?自家兄弟,不说互相忍让,互相体谅,在韩家起事这么紧要的时候居然互相指责谩骂,成何体统?”
“哼!”韩铭念不屑地瞥了韩铭愈一眼,站到了蒙时和唐廉身边。韩铭愈则上前向太老爷赔礼道:“爷爷,是铭愈不对,一时冲动了,惹您生气了。下回,我再也不会和铭念吵了。您说得对,都是自家兄弟,我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多忍让些。”
“嗯,到底还是你识大体些,”太老爷抬起头指着韩铭念道,“刚才铭愈骂你那几句话,你都记好了,回头我再找你慢慢说道。”
“爷爷,今晚是来说唐廉的事的,”韩铭愈一脸正色道,“歼细不除,军心难安,更别谈起事顺利了!就算唐廉是爷爷的亲外孙,也不能例外!”
“我说过,任何想坏韩家大业的人我都不会手软留情,包括我自己!”太老爷看着唐廉问道,“我真的很痛心,没想到你会背叛我,暗中下黑手。唐廉,你是自己坦白,还是要我帮你说出来?”
唐廉毫无畏惧地迎着太老爷那犀利的目光说道:“我想听听您咋说?凭啥说我跟刺客有关?”
“你的冷静我很喜欢,这是将相之才该有的冷静。这些年,我看着你和蒙时长大,越看是越喜欢,从未当你们是外孙,而是拿你们当嫡亲的孙子看待。在我心里,我总认为自己有五个孙子,那就是铭愈铭念铭坤,还有你和蒙时。冬宁虽然走得早,可她却给我留下了两个聪明能干的孙子,我总认为那是韩家祖上保佑。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向我放冷箭。你想求个心安理得,是吗?那我就告诉你一个心安理得。把昭觉寺的那个和尚带上!”
一听这话,唐廉的脸色霎时全变了。他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仿佛有人在他背后插了好几把冷箭似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散开的手掌缓缓地又卷曲成了拳头,并且,微微颤抖。
就在他颤抖时,蒙时忽然悄悄地一把捏住了他的手,帮他镇定了下来。他斜眼瞟了瞟蒙时,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也平静了下来。耳边传来了蒙时咬着嘴唇轻声说的一句话:“千万莫慌!”
那一刻,唐廉有点惊诧,听蒙时刚才的话,好像他一早就已经知道很多事了。没等唐廉细细想来,那个和尚已经被带到了梨花园里,同样,他也是浑身是伤,俨然是经过了一番鞭打的。
“认得他吗,唐廉?”太老爷问道。
“不认得。”唐廉尽量用很平淡,很事不关己的语气回答,虽然他内心已经十分地膨胀,沸腾,翻滚了。
“他是昭觉寺里的和尚,这两天赵远明和铭念清查城内人口时,不小心把他给清查了出来。我从赵远明递上来的清单里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原来他不是昭觉寺本寺的人,听法度禅师说,几个月前他带了嵩山少林寺主持的书信,挂名在昭觉寺里。除了做功课之外,也在昭觉寺灶屋充当半个厨子。照常理,这样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妥当。可我一时好奇,想见识见识嵩山少林寺方丈的亲笔书信,毕竟那可是个名门正派,我向来仰慕佛门得道高僧,所以便请法度禅师代我向严一方丈要了那封书信,可是没想到啊,”老太爷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书信丢在了桌上说道,“蒙时你自己看看,这是谁的笔迹,你应该很清楚。”


、第四百八十九章 梨花园夜审唐廉(二) 
蒙时心里已经料到了什么事情,上前拿起了那封信,抽出信笺来展开看了一眼,微微闭了闭眼睛,将心底那份不淡定悄悄掩饰了下去。4这是唐廉的字,虽然是极不常用的小篆体,可蒙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唐廉的小篆很漂亮,字如画,画如字,看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欣赏一幅精心勾勒的画一般。“看出来吗?你和唐廉同窗多年,想必私下对彼此的各种字体笔迹很了解,你不会对外公撒谎吧?”蒙时沉吟了片刻,放下信笺,说道:“没必要说谎,就算我看不出来,您不也看出来吗?”
“不……不可能吧?”韩铭念凑上来拿起信笺看了两眼说道,“这字没什么不同的呀!怎么就认定是唐廉哥哥的字呢?再说了,他要真是主谋,吃饱了撑得要自己写这封信?他找个人代写一封不就完了吗?”
“他不笨,”太老爷看着唐廉说道,“很清楚严一方丈不是那么好哄骗的。身为嵩山少林寺的主持,若是在书法上无所精进,那可是说不过去的。他要不亲自动笔写这封信,严一方丈也不会轻易就相信了拿信的和尚真是从嵩山而来。像昭觉寺那样规整的寺庙是不会轻易长时间收容外来和尚,要挂单,最好法子就是拿着有名气的寺庙主持的托信而来,那样就容易多了。你是这样想的吧,唐廉?”
唐廉的心沉重地跳动了一下,斜眼看了看脚下躺着的那个和尚,他明白有些事已经不容抵赖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理直气壮的吗?”韩铭愈在旁边冷冷讽刺道,“你把昭觉寺当做最后的退路,一旦出事,还可以往那儿退是吧?向来入城毁寺,是兵家的忌讳,认为是逆佛意弃天道的做法,将来在战事上会遭到报应,所以占城者一般是不会动寺庙的。我说得对吗?”
“你说错了,”蒙时忽然淡淡一笑说,“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像你这样,往后西南一带交到你手里,那可真是一个字:悲!”
“蒙时,你说谁没脑子?”韩铭愈气愤地质问道。
“唐廉派人进昭觉寺难道就为了万一将来事败逃到那儿去吗?让之前派遣进去的和尚给他做内应?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和尚为啥会去灶屋里帮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我这位哥哥是另有打算,早有预谋的。你想想,倘若正当韩家起事之时,昭觉寺内所有的和尚都出现异常,大家会咋说?会不会说韩家起事原本就是逆天意灭王道的做法,不得民心不顺天意而为之?城内人心会不会乱?军心会不会动荡?韩铭愈,你没这样想过吗?这也不奇怪,你的想法由始至终都肤浅的,还比不上我们家香草!”
“蒙时……”韩铭愈气得瞪大了眼睛,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了。
“哥,”韩铭念一脸不解地问蒙时,“你也认为唐廉哥哥跟刺客有关系了?”
蒙时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唐廉,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无可否认,他是和刺客一伙儿的。言夹答列想来这次刺史被杀一事正是他安排的。”
“啊!哥……哥哥,你也这么说?”韩铭念惊讶不已。
“呵!”韩铭愈终于找着一句话说了,“现下是要大义灭亲,讨好爷爷吗,蒙时?这就是刚刚相认的兄弟?瞧见了吧,唐廉,你这同母异父的兄弟到底也是不牢靠的。嘴上说不介意,是好事,可到头来,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看你也无须再挣扎了,老实招供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严亲王还是另有其人?”
唐廉最初也是有点惊讶,不过,当他看见蒙时的眼神时,凭多年的交情,他知道蒙时不会害他,必定是有所想法的。况且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了。外公已经靠着自己安插在昭觉寺里的这个和尚顺藤摸瓜找到了海春堂,才会把喜儿抓住,打得遍体鳞伤。再狡辩,只会是枉费心机。
“唐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太老爷问道。
唐廉微微抬起下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您料事如神,宝刀未老,看来在您跟前耍花刀,都是班门弄斧的。没错,刺客是我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打乱韩家起事的步伐,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一出,韩铭念是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嘴,而韩铭愈则带着一脸阴沉得意的笑容,连击两掌说道:“坦白得真像个英雄呢!我还以为你会撑死不说,结果你也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除此之外呢?”太老爷瞟了他一眼问道,“除了打乱韩家起事的步伐之外,你应该还有别的想法。”16649582
“自然有,只不过已经等不及我施展出来,您老人家就识破了,看来还是我道行尚浅了!”
时到用信饰。“为什么?是为了你的父母,还是为了你的抱负?”唐廉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都有!”
“你其实很恨我对吧?”唐廉反问道:“我不该恨您吗?把一个刚出生一天的婴儿生生地与他的母亲分离,甚至没让他吃过他母亲一口乳汁,这个婴儿长大了不该恨您吗?从知道您是我亲外公,韩冬宁是我亲娘开始,我就已经恨您了!对您而言,当初分离我们母子只不过是为了维护韩家颜面的一件小事而已,微不足道,是您将韩府发扬光大传承下去的一个小小绊脚石而已!不过,您莫忘了,那婴儿会长大,有一天终会像个男人的样儿站在您面前向您讨回当初那笔帐!”
“你此刻不正像一个男人的样儿站在我面前吗?你讨回了什么东西?”太老爷轻蔑地笑问道。唐廉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地说道:“我承认,我是败了,可我真是一点都不后悔!若我不走刺杀刺史那一步,您还是不会有所发觉。罢了,这些后话就不必在您跟前说了。您要想咋处置我,随便吧!”
韩铭愈接了话道:“爷爷,现下是韩家起事的关头,要是不严惩叛徒,往后您该如何统领军队?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我看,就该把唐廉处死,以儆效尤!”
“你别太过分了,韩铭愈,真往死里整啊!”韩铭念忍不住气愤地抱怨了一句。蒙时没开口,一直静静地观察着太老爷的反应,在心里暗暗思量着什么。
“你说呢,蒙时?”太老爷朝蒙时问道,“他是你亲哥哥,我得问你一句,你觉着该怎样处置才算妥当?”
“外公是在试探我吗?”蒙时面带浅浅的笑意问道。
太老爷合了合眼帘,垂下头去喝了口茶,然后问蒙时:“为什么这样说?你觉着我是在试探你吗?”“听起来就是,您心里是不是在思量,这事我有没有参与其中。要是您有所怀疑的话,现下就到我宅子里去仔细搜罗一遍,我没有任何异议。”
“你多心了,蒙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为难之时给我一点点意见。毕竟唐廉也是我的亲外孙,要我看着他死,我真有点狠不下心。”太老爷说这话时,语气软和了许多,仿佛是在刻意掩饰刚才那句话的失误。他没想到蒙时一句话就说穿了他的心事——他刚才的确想试探蒙时。
“外公若非要问我的话,我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您,放了唐廉,不追究他之前做过的事,仍旧用他,您会答应吗?”
“那不可能!”韩铭愈断然否决道,“再继续任用一个叛徒,一个对韩府居心不良的人,绝对不行!”
“那我说啥呢?”蒙时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们都已经有了决意,还问我干啥呢?他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我不帮他,帮谁呢?难道非要我大义灭亲,说几句哄外公您开心的话?我倒真说不出来!我会帮他,这一点毫无疑问,想都不用想!”
“蒙时……”唐廉轻声说道,“谢谢你肯帮我,但这事还是自己来应对吧!你还有家小要照顾,我倒是孑然一生,两袖清风,死了也不拖累谁。”
蒙时看着他说:“你是两袖清风吗?死了也不拖累谁?你死了,我往后清明鬼节端午年下还得多花二两银子替你扫墓呢!之前装死的份子钱你也没给我,不算清了帐——我能让你死吗?”
唐廉一时语塞,看着蒙时,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韩铭念早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了蒙时这话,像是有了点底气似的,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是啊,唐廉哥哥,那帐……你那装死哄哥上坟的帐还没算呢……没这么做兄弟的是不是?都说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你要往下辈子推,那那那……那就不仗义了吧?”
韩铭愈一脸嘲讽地冷笑道:“真是叫人感动呢!这么仗义,那不如你们俩陪着他一块儿死,怎么样?”蒙时转过脸来,对韩铭愈轻蔑一笑道:“是不是这会儿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我和韩铭念愿意陪他去死,可有谁心甘情愿地陪你去死呢?”
“你……我用得着别人陪我去死吗?唐廉背叛爷爷,你们又脑子不清醒地要帮着他,指不定也是他的同伙呢!你们想一块儿死的话,爷爷会成全你们的。”
“外公,”蒙时看着太老爷问道,“您会成全我们吗?横竖我的话已经搁在这儿了,您看着办吧?您如何处置唐廉,我都不会多说一句,可我一定会帮他,这话是绝对的!”17RjE。
太老爷似乎有点坐不住了,他抖了抖衣袖,起身在石桌旁边来回地踱了几步。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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