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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佛堂春色-第212部分

小说: 佛堂春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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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一阵摇摆,宋箬溪站不稳,紧拽着他的衣袖,道:“我不会水,你要小心点划,可别把小舟划翻了。”
“我划的很稳,不会翻船的,你放心。”邺疏华笑,扶她坐下。
邺疏华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船桨,搅得一湖的银辉,波光粼粼。宋箬溪伸手去撩拨湖水,八月的湖水,已有了些许的凉意,道:“泛舟湖上赏明月,心随湖水共悠悠。”
邺疏华将小舟划到三塔的中间,停了下来,拿出一管玉笛,横在唇边,乐声悠扬响起,是一首《凤皇于飞》。凤皇于飞,翙翙其羽。吾愿携卿手,天地共翱翔,红尘之中,熙熙攘攘,高山与流水,最美一曲凤求凰。
宋箬溪感动的泪眼盈腮,合着曲子轻声吟唱道:“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就在夫妻俩泛舟湖上,情意绵绵之时,在城中一处高楼上,有人捧着陶埙对着这轮皎洁的明月幽幽吹奏着一首《秋夜吟》。梵宫,晚钟;落日蝉声送。半规凉月半帘风,骚客情尤重。
何处楼台,曲声悲动?山峰高耸,遮不断相思梦。一缕情丝,几番痴缠,满纸心事谁代传?伊人近可安?
夜已深,月渐西沉,邺疏华与宋箬溪携手而归。
红帐内,一对鸳鸯,满室旖旎。
城外高楼,月影下,孤身难眠。
第二天,秋日艳阳,天蓝如镜,薄薄的云彩浮在空中,姜明红没有去澹宁居给昭平县主请安,众人知道她鼻青脸肿的不好见人,都没在意,却没想到,午后,传来姜明红悬梁自尽的消息。
宋箬溪午睡起来还有点迷糊,听到这劲爆的消息,被彻底吓清醒过来,“死了没有?”
“没死,被人救了下来。”巧桃道。
宋箬溪轻舒了口气,姜明红讨厌归讨厌,但是罪不至死。打婢骂妾可视为平常之事,但是姜明红是嫡妻,被邺孝良这样暴打,她自觉颜面尽失,没脸见人,萌生了死意,她这样是既可怜又可悲。
“五夫人的气性也太大了点,乡下人常说,娶到媳妇买来的马,由人骑来由人打。要是被男人打一顿,就寻死觅活的,乡下的农妇都死光了。”红绡啧舌道。
“五夫人又不是乡下的农妇,脸皮子薄。”绿袖把羊奶羹递给宋箬溪,“少夫人,已经不烫,可以喝了。”
宋箬溪接过碗,把羊奶羹喝完,蹙眉问道:“五公子可回院子了?”
“五公子已经回院子了,还召了良医过去。”巧桃道。
“夫人有没有过去?”
“夫人没有过去,打发周妈妈过去的。”巧桃摇头,“宾侧夫人没有过去,也没有打发人过去。”
“少夫人是不是打算过去看五夫人?”蚕娘问道。
“我要是过去看她,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去看她笑话的。”宋箬溪神色淡然,“还是劳烦奶娘带两枝人参过去看她吧。”
欧阳氏笑道:“能为少夫人跑腿,是奴婢的福气。”
宋箬溪让香绣取钥匙开了库房,挑出两枝人参。
欧阳氏换了身衣服,带着两个小侍女,过去看姜明红,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
姜明红半躺在床上,脸上蒙着面纱。邺孝良坐在屋内,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欧阳氏给两人行礼请安,表明来意,把装着人参的锦盒呈上。
邺孝良笑着起身道:“大嫂有心了。”
欧阳氏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准备离开,一直没出声的姜明红突然开口道:“欧阳妈妈,劳你回去帮我递句话给毓娴嫂嫂,请她明天过来一趟。”
邺孝良回头,目光阴冷地盯着她,沉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我在房里养伤,不能出门,请嫂嫂过来聊聊天,解解闷,难道不可以吗?”
欧阳氏还没说话,邺孝良笑道:“欧阳妈妈,她病得糊糊里糊涂,在说胡话,妈妈不必在意,请慢走。”
欧阳氏欠了欠身,往门外走去。还没出门就听到邺孝良冷冷地道:“姜氏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大言不惭的让登瀛城的少城主夫人过来给你解闷。”
欧阳氏回到漱玉院,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宋箬溪。
宋箬溪无语了,这个姜明红还真是不值得同情,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天晚上,邺疏华回来的很晚,宋箬溪已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躺在她的身旁,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也不睁开眼睛,手脚并用地钻进他怀里,嘟囔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吵醒你了。”邺疏华轻轻抱住她,歉意地道。
“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等着等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宋箬溪在他怀里蹭了蹭。
邺疏华亲了亲她的脸,笑道:“没关系,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小顺子说你出城去了,你去城外做什么?”宋箬溪问道。
邺疏华迟疑片刻,道:“去见了一位远道来的朋友。”
宋箬溪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有酒味。”
“去喝了几杯。”邺疏华拉了拉被子,“很晚了,睡吧!”
宋箬溪打了个呵欠,没再多问。
邺疏华痴痴地看着她纯净的睡颜,久久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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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逢年过节要回老家,来回八个多小时的车程,好辛苦啊!回到家已凌晨时分,洗洗就睡了,吃完午饭,赶紧码字,恳请大家谅解。
小故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蠢妇难忍妒意
宋箬溪一夜好眠,清晨睁开眼睛,就看到邺疏华盯着她,眼神痴迷,就好象看不够似的,微赧,“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邺疏华笑,低头亲了亲她脸颊,“我家璎璎好看。”
宋箬溪讶然,“大清早的就说甜言蜜语,可是昨天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喝酒?”
“没有,就在酒楼喝的酒。”邺疏华忙道。
宋箬溪眯着眼问道:“你知道哪些是不该去的地方吗?”
“知道,烟花之地都是不该去的。”邺疏华笑,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要是让我知道,你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喝酒。”宋箬溪冷哼一声,手伸向他腰,拧住一块肉,“我就永远不理你。”
邺疏华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你放心,我是不会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的。”
“我不放心,我要随时保持警惕,杜绝一切可以让你变坏的可能。”宋箬溪认真地道。
邺疏华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眸色幽深,“我不会变坏,但是我想使坏。”
宋箬溪娇笑道:“大白天使坏,羞羞羞。”
话音刚落,邺疏华已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在床上痴缠好一阵子,虽然没有真枪实弹,却也激荡销魂,宋箬溪满脸春色,艳光四射。只是去澹宁居请安就迟到了,邺繁带着邺孝良已先去了忠勇堂,邺疏华问候了昭平县主几句,没有多做停留,施展轻功赶了过去,还好及时赶到,没有耽误议事。
日子平静过了几天,到了八月二十二日,寒露。登瀛城的规矩,新妇在寒露这天要去田里种小麦,俗话说,寒露种小麦,种一碗,收一斗。
宋箬溪嫁过来还不足一年,也算新妇,这天清晨换上粗布麻衣在邺疏华的陪同下前往城外祭田,走走过场应应景。种小麦是新妇的事,邺孝良没有和姜明红一起过来,当姜明红看到邺疏华下了马车,再扶宋箬溪下来时,眼睛中充满了嫉恨。
田里的庄稼早已经收好入库,管田地的管事嬷嬷上来给三人行了礼,将三人领到两块大小差不多的空地边,地已经翻好,在田头各摆着一筐小麦种,笑道:“左边这块地是少夫人的,右边这块地是姜五夫人的。”
“要我一个人种这么大一块地?”姜明红失声尖叫着问道。
管事嬷嬷笑道:“不是种,是撒。”
姜明红表情一僵,抓起小麦种,胡乱地往地上一抛。
“五夫人,不是这撒的。”管事忙道。
“那要怎么撒?”姜明红怒问道。
宋箬溪皱了下眉,拉着邺疏华走开些,远离姜明红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
这边田上,夫妻俩边撒种边说笑,享受这难得的田园之乐。
那边田上,姜明红阴沉着那张还带着几点青紫色痕迹的脸,胡乱的撒着种子。管事嬷嬷被她厉声喝骂了两回,不敢再出言,陪笑地站在田头看着她,
在田里忙了约半个时辰,邺疏华和宋箬溪的那一筐种子都撒完了,宋箬溪娇笑着问道:“这个麦什么成熟收割?”
“刚撒种,你就想着成熟收割,也太心急了。”邺疏华笑道。
“我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收割,好过来。”
“秋小麦要等明年才能收,收割太辛苦,你不可以过来。”
“我又没说我要亲手收割,我是想等到收割时,来看看,这可是我种的小麦。”宋箬溪笑道。
“等到小麦成熟收割入库后,你打算拿你种的小麦来做什么?”邺疏华拿过宋箬溪别在衣襟上的帕子,帮她拭额头上的汗。
宋箬溪想了一下,笑道:“把小麦磨成面粉,然后我亲手做面条给你吃,好不好?”
“好。”邺疏华笑着点头。
姜明红看在眼中,心里又妒又恨,低声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邺疏华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见了,眸中闪过一抹怒意,看到地面上有块小石头,脚挪动了一下,用脚尖轻轻一挑,将它踢向姜明红,小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她的脚踝。
“哎哟。”姜明红痛呼出声。
“五夫人,您怎么了?”侍女问道。
“我的脚好痛。”姜明红蹲下去,按着脚踝。
“该不会被什么东西咬着了吧?”管事嬷嬷紧张地道。
姜明红一听这话,吓坏了,一屁股坐在田埂,就去解鞋袜。
邺疏华用得是巧劲,姜明红的脚踝上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痛得厉害,站不起来,被侍女搀扶着上了马车,留下小半筐的种子没有撒。
宋箬溪犹豫片刻,觉得礼貌上还是问一声比较好,正要走过去,被邺疏华给拦住。
“我们不过去问问情况吗?”宋箬溪问道。
“不用。”邺疏华牵起她的手,把她带上了马车。
回到城里,先去澹宁居,宋箬溪看到姜明红从马车上下来,健步如飞,鄙夷地撇嘴道:“装病偷懒。”
第二天,午后,姜明红过来时,宋箬溪正坐在房里绣花,听到通传,皱了皱眉,道:“请五夫人进来。”
姜明红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绣架上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勾唇笑道:“毓娴嫂嫂和华大哥,还真是夫妻情深啊。”
宋箬溪眸光微闪,神情冷淡地问道:“五夫人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过门是客,嫂嫂不会吝啬的连杯茶都不给我喝吧。”姜明红笑道。
“五夫人请坐,香朵,上茶。”宋箬溪对姜明红的来意,有些猜不透,两人已经算是撕破脸皮,连面子上的情都不必有了,她突然跑来要做什么?
姜明红在椅子上坐下,双手叠放在身前,低眉敛目,状态优雅。
香朵很快就把茶水和点心端了上来,和蚕娘等人站在一旁伺候,没有退出去。
姜明红抬眸扫了众侍女一眼,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没有说话,似乎在打腹稿。
宋箬溪也不出声,妯娌俩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坐饮茶。
一盏茶眼看见了底,姜明红放下茶杯,问道:“你是怎么做到?”
宋箬溪被问得莫名其妙,放下茶杯,“什么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独占夫君的宠爱的?”姜明红道。
宋箬溪被这句话给逗笑了,挑眉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独占我夫君的宠爱?”
“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姜明红理直气壮地道,
“你既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该做个宽宏大度的正室,和董氏苏氏好好相处啊。”宋箬溪嘲讽的冷笑道。
“你进门快一年,还没有身孕,你应该主动为夫君纳妾才对。”姜明红没办法把董佳婉和苏念锦撵走,为了达到心理平衡,必须得让邺疏华也纳妾,到那时,她就不信,宋箬溪还有闲情逸致绣什么鸳鸯戏水。
“我夫君纳不纳妾,与你有什么关系?”宋箬溪觉得姜明红不可理喻,脸色微沉,“这天下可没有弟媳妇插手管大伯子房里事的规矩。”
“你这么善妒的女人,既不贤惠淑德,又不宽宏大度,凭什么这么好命?凭什么我们的遭遇这般的天差地别?”姜明红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没说两句话,性子又急躁起来。
宋箬溪皱了下眉,眸中闪过一抹厌烦,冷声问道:“你凭什么跟我比?”
姜明红仰起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我凭什么不能跟你比?我哪点比你差?”
宋箬溪心中不爽,轻蔑地看着她,也懒得措词,直接道:“我是我夫君千里迢迢从闽国求娶来的,而你是千里迢迢送上门来的。”
不说嫡庶之别,不论家世门第,不谈容貌品行,仅一求,一送,一字之差,就已足够说明两人之间的差距。
姜明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胸口起伏不定,眼眶微红,隐有泪光闪动。
宋箬溪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出言指导她,“姜明红,我们是妯娌,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你没有必要一直跟我较劲,跟自己过不去。我的日子,是我过出来的。你的日子,看你怎么过?不要整天怨天尤人,寻死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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