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有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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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等我说完，门外进来两人强硬的将我“请”了出去。
***
在房间里一直坐立不安，小福只是不停得劝我。
不多久门被推开了。“小福，你下去！”
关上门，辛青阳缓缓走了进来，憔悴担忧的神情一如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只是多了更多的哀伤。
“珞儿…”话却顿在了那里。
我不恨他，只是替真正的辛珞伤心。
“玄护法有什么事？”
“珞儿，我知道你恨我！”他走到我的面前。
“不！我不恨你！”
他颓然坐了下来，半晌：“你应该恨我。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爹！”
“为什么骗我？”我真的很好奇这其中的曲折，因为在心里，看到他第一眼时，我早将他当成了亲人。
“当年…”辛青阳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忆。
仍然是那种古老的桥段。和叶勖告诉我的一样，大同的四位护法和任天下早年是感情甚好的兄弟。
辛青阳和任天下同时爱着温柔美丽的辛珞娘亲，可是她却对任天下芳心暗许，情有独钟。最后和任天下私定终身。
后来因为任天下的魔教教主身份暴露，他们彻底决裂。在一次战事中，辛珞的娘跳了崖。当时还怀着辛珞。
辛青阳不愿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葬身崖底，从未放弃过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来终于在任天下之前找到了辛珞，带回了山。
那份痴情让他讲所有的爱转移到了辛珞的身上，他爱那个女人，她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辛青阳本不愿意让辛珞去魔教，他不想失去这个女儿，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爹是任天下。可是辛珞中毒了，白护法的一席话让他下定了决心。
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沧桑的男人，我还能说些什么。
怪他太爱辛珞的娘，所以自私的留下了辛珞？
怪他将对爱人的情转化成亲情，变成浓浓的父爱，倾注在辛珞身上？
在这场纠葛中，我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但我还是深深吸了口气，辛珞，既然你不在了，就让我帮你做个决定吧，相信你一定不会怪我。
慢慢走上前蹲在辛青阳身边，小手轻轻握住那双颤抖的大手。
“爹…”
大手僵在了那里。
“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以前我是辛珞，以后，我还是辛珞！你还是我的爹爹。”
大手终于握住了我的小手。
“珞儿…我的好女儿…”
世上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中又有孰是孰非呢？退一步，依旧海阔天空。
最后决定
不管我怎么恳求，爹爹坚决不让我下山。
在房间里呆了几日，只觉得要发疯崩溃。
这天又有人进了门。
“饭就放桌上。”随口说道，依旧静静看着墙壁发呆。
“珞儿。”是林祈莫的声音。
“哦？祈莫你也来看我了？”笑得很灿烂看着来的人。
林祈莫深深蹙着眉头：“珞儿不要这样笑，这样的你，让人觉得心疼。”
我继续笑着：“心疼？心疼就放我出去好不好师兄？”柔声问着。
林祈莫大步走到我身边：“珞儿，想哭就哭！”
“哭什么？我很好，很开心。”
他上前狠狠抱住我，胸口抵着我的额头，带着疼惜的声音：“珞儿…”
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师兄，放我出去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了！”
抓住我的双肩，他直直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叶勖现在…”
“祈莫，帮帮我…”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林祈莫激动的摇晃着我的身体，低吼道：“叶勖叶勖！你回来只想着叶勖！我到底算什么！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是谁先认识的你！又是谁先爱上的你！”
我摇着头：“祈莫，一颗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当它里面有了人，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没错我是先认识你的，可是我却是先爱上的他。祈莫在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地方，只不过，那是最好的朋友，最可以信赖的知己。”
“朋友？知己？呵呵…”林祈莫放下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空气缓缓得凝结，好久，久到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林祈莫终于抬起头，脸上恍惚是一丝笑容：“珞儿，我带你出去！”
“祈莫！”
“就让我这个朋友，帮你最后一次！”
我轻轻的拥着他，靠在他的肩头，吐出几个字：“谢谢你！”
林祈莫真的谢谢你！在我心里，一直有你的位置。
靠着林祈莫的我没有看到他脸上闪过的坚决，又很快的隐藏在平静的表情下。
***
打晕了几个人，林祈莫使上轻功抱着我一路飞驰下了山。快到山脚，他却停了下来。
白衣在不远处静静的站立着，淡然得看着我们。
“连玉！”我看着连玉，他也来堵我。
连玉的衣袍永远是一尘不染，就像他一样，给人同样的感觉。
林祈莫挡在我的身前：“师兄！”
连玉看了眼林祈莫，又换上最初见他时的暖暖的笑容，冲我招招手：“辛珞，我有话和你说！”
林祈莫冷下声音：“师兄！你若想带回她，除非打赢了我！”
“我只是有话和她说！辛珞！”
我拉开林祈莫，对他认真的点点头：“我相信连玉。”
连玉静静的看着我，左手缓缓地摸着我的头，轻柔的就像一缕阳光。“辛珞，你决定了？”
“是！我要去找他！”坚定得说道。
连玉又绽放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阳光照在白衣上，竟让他的脸有些恍惚。“他值得你这般，你也值得他那般。你去吧！”
“连玉…”他好像一直都能看透我，看透任何事情。
连玉又摸摸我的头，带着笑低下声音：“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好么？”
懵懂的点点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林祈莫：“快点带她下山吧！”
林祈莫感激得冲他摆摆手，揽过我，继续使着轻功向前飞去。
我回过头，看着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心里竟是愈发的难受。仿佛这一眼，便是生离死别。
离开了山上。我对着林祈莫微笑着：“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找他！”
林祈莫还是面无表情，手在嘴边一吹，林子里跑出了一匹马。他翻身上马，将手伸向我：“走！”
“祈莫…”
“你一个人能安全到魔教？你怎么去？”
我看着他，虽然冷着脸，可是那份关心却掩不住，我将手搭在他手上，笑得很轻松：“我们走！”
林祈莫也露出笑容，俊朗的面庞，温柔的笑，像一幅最美的画，深深镌刻在我的心底。
为你疯魔
骏马奔驰，离开大同，一路上却发现一路上不少门派竟门可罗雀，有的只剩断壁残垣。
林祈莫深深叹了口气：“他们都是…叶勖…”
“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林祈莫有些担忧得看了我一眼：“就像你看到的被灭门的门派。叶勖现在眼里就只有杀戮！”
刚出了大同我便买了带面纱的斗笠，这样至少能安全一些。
三天后到了丰城城门口，门口站了几位拿着兵器检查的人。我有些担心：“祈莫，我们能进去么？他们认识你么？”
祈莫张望了一会：“怕是不容易，现在魔教和我们闹得很僵，我们的人现在几乎进不去丰城范围。”
光想也没有办法，我下了马和林祈莫走到了城墙下。
“站住！出示文牒！”
原来现在进出丰城要文牒。
“快出示！”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不远处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我回过头，小声对林祈莫说道：“看到他了？”
林祈莫点点头：“月华堂主，束天伊么？”
“把他引过来，我们就能进去了。”
话音刚落，林祈莫一脚踹在了盘问的人身上，大声道：“什么时候进丰城要什么文牒！”
那人受了一惊，招呼来同伴：“抓住他！他是来捣乱的！”
一群人一拥而上，可没两下被林祈莫打落在地。就在林祈莫拔出剑时，红色的身影闪了出来，一把按住他的剑：“林祈莫，看在辛珞面上我圣教几次三番放过你。你竟然还敢来！”
林祈莫冷哼一声，还是放下了剑，低声说道：“有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完向着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我走上前：“天伊！”
束天伊顿时瞪大了眼，很快平静了下来：“跟我走！”
很顺利地进到了魔教，一切都没有变，心里却泛起了淡淡的紧张。不禁有些好笑。
束天伊将我们带到他的院子里。
进了房，关好门，我一把扯下斗笠：“天伊！我回来了！”
束天伊笑得妖娆，眼中闪着光，也不顾有没有人，扯着我的脸：“你个小祸害！怎么没死！”
哼！轻轻踢了他一脚，这张嘴真是…
束天伊接着说：“前几天得知你在寒冰洞失踪了，全教都乱了。没想到你竟然复活了！一年了…”
“我说过我是异星，本是不同。”也顺手拍拍他，他也瘦了不少，“先别说这些，我要见叶勖。”
“叶勖他…对，现在也只有你能压制他的心魔了！”束天伊说话间坚定了许多。
“心魔…”
“当他看到山下死伤的人，再赶到寒冰洞没有你的踪迹。叶勖心魔又难以克制，最后是教主带着我们拼尽全力制住了他。现在…他被锁在房里…”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跑了出去！
锁住…高傲如你，怎能忍受？
一路狂奔，终于到了以前的院子。门口依旧是重兵把守。
“让开，我要进去！”我冲了上去。
“放肆！你是什么人！”门卫说道。
我急急忙忙要推开他。
“珞姐姐！”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地声音。
我停了下来，回过头。
“思霖！”
小姑娘顿时扑了上来，泪眼汪汪：“姐姐，你没死！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我安抚着她：“思霖，这些我以后告诉你。现在我要进去见叶勖！”
任思霖止住了眼泪，有些为难：“勖哥哥他…”
“我要进去。放心，不会有事！”
任思霖支开了门卫，我走进了阔别一年之久的地方。
院子里，早已没有原来的生机。
呆呆的往前走着，早先住过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嘶吼。
叶勖！是他！
我跌跌撞撞冲了过去，房门被撞开了。
银色的长发披在身上，一双眼睛红到像刺眼的红宝石，双手被手腕粗的铁链缚着。叶勖挥舞着手臂想要摆脱铁链，发出一声声低吼。
倘若说眼前的是魔，没有人可以否定。
似乎感到有人来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有一瞬间的停顿，接着却挣扎的更加剧烈。嘴里不停说着——杀，只有这一个字。
叶勖…我的眼里便只剩下他，看不到他的疯魔和癫狂，直直走了过去，抱住了他。
他低头却狠狠咬住我的肩头，痛到彻骨。我说不出话，流着泪任他咬着。是我，是我让你如此。
他终于松了口，看着我，似是有些犹豫和迟疑。
我抬起头，手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低唤着：“叶勖，叶勖。你看，是我。”
血红的眼淡了下来，嘶哑的声音：“珞儿，珞儿…”
“是我，我回来了。”
叶勖就这样看着我，我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突然他大吼一声，身子狠狠撞上我。身子一轻，飞撞到墙壁上。
砰，五脏六腑俱痛。温热的液体涌出。
他挣扎得更加剧烈：“你杀了珞儿，是你！”
手撑着，终于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得走向他。
叶勖，你这样，怎不让我心痛？
“叶勖…勖，我回来了！”依旧执着得抱住他。
砰，再一次撞到墙上。我再一次站了起来，走向他抱住他，告诉他我回来了。
又一次的冲撞，我几乎站不起来。他却叫得更大声，每一声的嘶吼，都要撕碎我的心。
我一点一点爬向他，每一点，都是我追逐你的脚步；每一寸，都是我思念你的泪珠；每一下，都是我爱你！叶勖，你听到了么？你看到了么？
叶勖停下了挣扎，眼中变幻着颜色。“珞儿…”他颤抖着身子做着挣扎。
终于抓到他的衣角，顺着他的衣服，我慢慢爬了起来。早已感觉不到疼痛，若有疼痛，怎抵得上心里的痛楚。
当日，你看着我死去，为我疯魔，为我伤心。
今日，我要陪着你痛，和你疯魔。
环住他的脖子，我低语：“我爱你，叶勖！”说着狠狠吻住他。
他扭动着，挣脱着，渐渐松弛了身体。
舌尖的追逐，唇瓣的厮磨，贝齿的相撞。若这是地狱，就让我与你同坠！
长长地吻，吻过一个世纪。我们终于停了下来。
睁开眼，看到了那深灰的双眸。
他看着我，浅浅一笑：“珞儿，我爱你！”
得到你的话，足够了。
我也扬起嘴角，贴着他的身体，慢慢滑落。
这一次，是我找到了你！
我的印记
手中是一片温暖，我稍稍使劲，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珞儿，醒了？”
费力睁开眼，那朝思暮想的模样映入眼帘，伸出手，抚上那熟悉却又极其陌生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