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传说:独恋黄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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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
宸风在一旁看着悠然聊着的两人,再看看已经厮杀的如火如荼的前方,脸颊略有抽搐,随后也翻身上马,公主说不救就不救。
“翎,再不救他他要死了。”青偃也看着前方的战局,却仍旧淡然说道。
翎悠闲的点了点头,分析道:“没错,若没有意外情况,他不可能以少胜多,毕竟实力差距并不大。”
“你是出来放风的?”青偃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浅笑。
“哎呀,让夫子看出来了。”说着,翎还伸了个懒腰,笑道:“蓝蓝的天,青青的草,温暖的阳光……”
青偃终于从战局中转过头,严肃说道:“你此次出来若真没有什么大事,回去再加十日。”
翎顿时收起一脸笑意,略有悲催道:“夫子,您不会是说真的吧?”
“绝无戏言。”
“那我活动活动筋骨,与练功有关的,夫子可否考虑放过徒儿?”说着,翎煞有介事的抻了抻胳膊。
“可以考虑。”
、半脸半命两不相欠 (4)
翎翻了翻眼睛,看着前面的人已经又倒地了好几个,翎一伸手指,“风,上。”
宸风刚要下马,突然回头哭笑不得道:“公主,我不是獠牙。”
翎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去我斟酌着换一个词。”
说话间,眼看着萧璟漠肩头被一把剑生生刺穿,翎顿时收起了调笑,不能再玩了,再玩她就真成了出来放风的了。
一把抽出腰间的剑,直接踏上马背借力,轻功飘渺,直奔前方,临空挥剑,剑气无形,却胜似有形,登时将两个围攻萧璟漠的人一同扫倒,真的犹如收割一般,连看也没看萧璟漠一眼,定在地上,身影屹然,仅是手上挥扫,飞扬的剑气连同身边的树木,一同斩断,切面平整,犹如精心打磨的一般,这样的程度,以前翎也能做得到,但是,靠的是手中剑刃的锋利,而她现在,完全靠得是强劲的内力。
袭击萧璟漠的那些人并不认识翎,见其武艺高深绝非他们所能相搏,顿时对上几个眼色,抽身便走。
“风,灭口。”翎凤目微仰,冷酷霸气的威严自然浮于脸上,一语下,死神尽出,顷刻间,抽身想逃的人均数毙命于十步之内。
“太子……”一个一直护在萧璟漠身旁的侍卫突然惊呼,伸手扶住萧璟漠欲倒地的身体。
萧璟漠身上数道刀伤,肩头刺穿,均是泛紫,汩汩流淌着暗红的血,就连一张脸,也泛着紫色,倒是那条伤疤,在淡紫的掩饰下,不那么明显了。
翎将一瓶药递给那个侍卫,她知道,他们没带解药,否则,不可能任由萧璟漠这般脸色。
“多谢公主殿下……”
翎两步上前,在萧璟漠面前蹲下,冷硬说道:“萧璟漠,我毁你半张脸,现在,偿你半条命,我们,两清了。”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1)
萧璟漠眼中闪烁着异常复杂的神情,刚一开口,嘴角便流下一条暗红,却仍旧开口道:“不,我们之间,永远没有两清,我欠你一份情。”
永远没有两清……
翎微微眯眼,突然又笑了,“东麓国太子真会精打细算,半张脸和半条命,孰轻孰重,还真真量得透彻。”
“翎,你记住我了……你没有忘记我……今后……也不会忘记……”萧璟漠眼中不明的情绪更加深沉。
但是说出来的话,翎却一句也没听得懂,不由对萧璟漠身旁的那个侍卫说道:“赶紧给你家太子吃药吧,毒攻心了,把神智都毁了。”
然而,萧璟漠如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仍旧自顾自的问道:“翎,我们……还会再见吗?”
“等我们都死了,黄泉见吧。”
“不。”萧璟漠坚定的说道:“我欠你一份情,此生必还你。”
翎突然露出一个怪异惆怅的表情,“回去让你们御医给你好好看看吧,痴呆早治是可以痊愈的。”
但是萧璟漠没有理会她的戏谑,深沉说道:“翎,我脸上的伤疤,与你无关……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记得我……”
一席话,让翎脸上的表情瞬间全无,仿佛面前坐着的并没有任何人,而是空无一物。
这个萧璟漠,疯了?还是早早就疯了?
当年她是有几分奇怪,本跟她实力相当的他,为何会失手让她破了他的相……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失手了,没拿捏好分寸……
“神经病。”翎冷冷扔下三个字,起身,扭头就走。
“太子……”身后传来了惊呼声。
而翎脚下未顿,也未曾回头,直至走回原地,翎才发现,自己是一步步走回来的,不由翻了翻眼睛,当废人当习惯了不成?
“烬。”翎开口唤道。
“属下在。”
“带一队人,暗中护送东麓国太子回皇宫。”
“属下遵命。”
翎朝着青偃微微一笑,“青偃,想不想骑马?”
“我骑着马呢。”青偃有些诧异,他一直在马上,根本没下来。
“你那不叫骑马,叫坐马,走吧,再加十日我也认了,我要放风。”说完,翎猛地一赶马,骏马扬蹄,带起一路尘土。
“不用跟了。”青偃阻止了身旁的侍卫,“你们跟不上他,我去便是。”
然而,青偃的骑术虽不逊色,但是仍旧略低一筹,等他赶到翎身旁,翎已经下马站在崖边,望着崖下无际平川,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青偃来,翎微微一笑,“夫子也有不如人的时候?”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2)
“若是公平,自当承认技不如人。”青偃回道,言下之意,翎先跑了,不公平。
翎又是一笑,没说话,转头继续看着崖下一切。
青偃也站立一旁,一同望着下方。
碧绿接天,河如缎带,蜿蜒曲折,星点白鸟齐飞,脱碧入蓝,别有一番广阔豪情。
“青偃……这样的地方是我最喜欢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翎眼睛怔怔望着前方,幽幽开口道。
青偃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不需要回答。
翎迎风屹立,发丝在身后肆意飞舞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到这样的地方站着,我都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不是轻生,是真正的向往,一种来自于心中的向往……看着下方空旷一片,我总觉得,周围窄小得容不下我……只有前方广阔,才能容我飞翔……”
风起,扬起两人衣襟翻飞,无声,有时,寂静也是一种美,甚至窒息,也是美……
“翎,前方不属于你。”青偃淡然开口。
“是啊,不属于我。”翎重重呼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站着,看着,甚至向往着,却不会真的跳下去,我很胆小,怕死……”
“何必活得这么累?”
翎微微一笑,夹带着苦涩,“不累不行啊,你知道吗?从我出生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经明确了尽头开始倒计时,人生一世谁无死,此话是不假,但是,如果知道了期限,再长的人生,也仅仅剩下等死而已。说白了,我还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看着青偃不说话,翎今日不知道心中哪来那么多感慨,继续说道:“给你讲个可笑的故事吧……我的父皇当年欠下的情债,引得一个女人丧心病狂,却仍旧对他下不了毒手……她只能报复我的母后,诅咒我,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宁可这世间多一个怨魂,也不愿这世上再存一个狐媚……她以性命为引,诅咒我活不过二十岁,且不得善终……然而,诅咒有解,说我的命定之人能够让我安然一生……十几年来,他们在寻找,我在做着一个浪漫的梦……试想一下……生下来就有一个命定之人,不需要尝试,不需要选择,他似乎就是为我而生,这种感觉,真的很浪漫……这个梦做了十四年,终于有一天……醒了……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个梦……”
幽幽说完一席话,翎有嗤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很好笑?”或许曾经觉得悲哀,觉得愤怒,然而现在,她只感觉到好笑,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小丑,扮演着一个荒诞滑稽的角色。
“翎,你怎么了?”青偃微微皱眉问道。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3)
翎抬手将风吹在脸上的头发拂去,眼睛仍旧怔怔望着前方,久久,才突然开口,“青偃,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那个命定之人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替我……杀了他……”翎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说道,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当那个命定之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愤然提剑,在悲剧还未开始之前,结束他的生命。
然而,当今日看见萧璟漠之后,翎才突然发现,她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坚强,面对一个无辜的生命,纵然感到厌烦,甚至莫名其妙的心中发堵,她,仍旧下不了手。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个命定之人出现,她不知道诅咒是否是顺其自然,如若不是,她会不会不由自主喜欢上那个人?她不敢赌,她能赌自己的身体,却不敢赌自己的心。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能确定是你命定之人,我替你动手。”青偃郑重保证道。
“你不问原因?”翎微微有些诧异。
“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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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放风之后,又乖乖回到密室中继续闭关。
而几千里之外,两方人马的争斗似乎已经过了白热化阶段……
“君王,请尽快回离都,不能再拖下去了……”贴身护卫澜狩在一旁担忧劝道。
宫千聿摘去白巾的脸上仍旧古井不波,仅是比之前日,稍带些不自然的暗淡,削尖的下巴玲珑有致,只是那其上完美的菱形,淡淡显灰,没有理会身边的人,清冷开口道:“整军,梵铧受了重挫不省人事,现下正是时机,澜狩,你带人去,我随后就到,务必一个不留。”
“可是,君王,您的身体……”澜狩仍旧忧心忡忡,十日前,梵铧等人突然如发疯一般开始攻击,本来从未出手的梵铧也加入了战斗,梵铧一出,不是谁人都能抵挡,君王挺身而出对上梵铧。
然而,纵然是功高一筹,将梵铧重伤之后,君王的身体却诡异般开始衰弱,他们随行也有医者,却只能看出,乃是中了上极品的蛊毒,却无法医治。
宫千聿仍旧正襟危坐,完全没将澜狩的劝说入耳,声音仍旧清冷如冰,“区区一个蛊毒,能奈我何?梵铧冥顽不灵,死有余辜,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尽灭。”
“是。”澜狩见劝说不动,只得听令而为,“君王放心,澜狩一定拼死也不会让梵铧再往前走,还请君王多保重。”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4)
宫千聿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双眸,将其内不波尽数掩下,重新运起体内凭白少了两成的内力,抵抗着身上隐隐开始发作的虚软,手指渐渐攥起,早就听闻,梵铧精通蛊毒,屡次交锋,他都不与他正面对上,却不想,一次交手,寥寥数十回合,居然还让他钻了空子。
不过,能重伤了梵铧,不管他是退,还是亡,也终究无法再向前行进,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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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麓国太子走了,但是珏,依然住在公主府,一来,他确实不想翎在闭关的重要时刻出什么事,二来,殷舞媚仍旧住在他的月王府,据听说,她连自己的梳妆用品都搬去了,一想到这,珏不住揉了揉额角,他是不是该向父皇请求,再赐给他一座府邸?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又瞬间打消了,没有翎坐镇,他纵然有再多府邸,也都得成了殷舞媚的,不过话说回来了,都说殷舞媚只有一炷香热度,为何对他纠缠不休?
、出关有邀十五月圆 (1)
眼看着翎闭关都两个月了,还会频频来公主府找他,纵然是见不到,也不敢闹事,但是改天还来,仍旧是那些套路,他有时都怀疑,殷舞媚是不是记性差,怎么就不记教训呢?
珏一路向翎的寝殿走去,青偃说了,翎闭关两月才出,估摸着就是今日,对付女人,他或许真该向翎讨教讨教,或者拜托翎,帮他解决此事,大不了,那组白玉屏风他不要了。
忽然,一个纤细的人影向他轻盈飞过来,身轻如燕,飘若春风,登时直接挂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而双腿……则直接盘在他腰间……“二哥,我想死你了。”
“翎,下来。”虽然两月未见翎,有些惦念,但是珏一张脸阴沉了些,“你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我不下来,二哥,我要告状,青偃虐待我,不让我见太阳,不让我看月亮的,我也都已经两个月没见着你了……你不想我?”翎依旧挂在珏身上撒着娇,此时的心情好得难以形容,内力可以拿出来见人了,并且,比之她从前,几乎强了一倍,她有一种重生的喜悦感。
珏脸颊微微抽搐,青偃虐待翎?这话说反了吧?
“你再不下来,我让你再有半年看不见太阳和月亮。”一把把翎从身上扯下来,运了些内力扔向一边,翎的身体如今轻盈的犹如一只鸽子,却丝毫不显漂浮感,一扔之下,登时借力飞出,脚尖落在旁边花丛中一朵怒放的鲜花上,摇摇曳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