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无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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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似无情
(上)
昏暗的酒吧灯光下,我手指上的钻石闪烁着特殊的光芒,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光芒,虽然不是女孩子,但……我得诚实的说,我也喜欢这样美丽耀眼的光芒。
钻石啊,那样坚硬的华贵的稀有的东西,而且……它还非常非常的昂贵,尤其是我手指上的这一颗,四点六克拉的全美钻,无论是颜色、光泽、切割、都是完美无瑕的,是啊,完美无瑕,就象送这颗钻石的人一样。
“咦?从星?你怎么还在这儿?盯着你的手干什么啊,哎呀,大家都知道你结婚了,而且幸福得象老鼠一样,就不用在我们这些可怜的孤家寡人面前炫耀了吧?”
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我实在没有回应他的笑脸的心情,“嗨,蓝原。”
“怎么了?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有人惹到你了?”端过一杯“长岛冰茶”,蓝原一脸兴味地盯着我的脸,仿佛我的脸上突然开出了花似的。
“没有。”白了他一眼,我的眼光还是集中在手指上闪烁的星星上,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告诉蓝原知道,这家伙的工作虽然是这家同性恋酒吧的老板,但谁都知道他与街上的三姑六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什么事告诉了他也就等于昭告天下,至少,是告诉了这家DEEP BLUE的所有熟客。
“真的没有?可是你的脸实在说服不了人。”蓝原大力地摇着头,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
“我根本就不想说服谁,如果你能够闭嘴我会很感激。”我蹙了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的缺乏耐心和情绪恶劣。
可惜,蓝原这家伙的脸皮是特殊材料制作的,这种程度的警告对他来说根本没用,“恩,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说吧,是不是和你亲爱的彻闹别扭了?”
“什么叫我亲爱的彻?不要说得那么肉麻好不好?”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光移动间,手指上的星星的尖锐反光灼痛了我的眼睛。
“哎呀,喂,喂,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什么!你……哎呀,面纸呢,面纸在什么地方?”蓝原倏地慌乱起来,一叠连声地叫着,手忙脚乱地找着面纸!
我伸手揉着眼,真的,真奇怪,眼睛怎么会变得湿漉漉的呢?
把面纸塞进我的手里,蓝原的脸色变得正经,“好了,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你这时候还在我这儿混也知道事情小不了,怎么,彻那家伙欺负你了?”
“没有!”我知道我的声音骗不了人,这样哑哑的,犹带着哽咽的声音,怎能让人相信我没事?我夺过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真的,我什么事都没有!”
蓝原一定是在苦笑了,“好,好,你什么事都没有。反正,我得把彻找过来,让他对付你这个任性的家伙。”
随你,我蹙着眉,手指上的星星在我的眼前渐渐模糊……
(中)
虽然是昏昏沉沉的带了七分醉意,但我还是知道把我带回家去的人是谁,能让我这样放心依偎的,还能有谁呢?
……
一夜无事,及至天明睁开眼时,已是满室阳光灿烂。
“说吧,这几天你是怎么回事?”坐在我床边的人的声音响起,有些疲倦,但仍然冷肃迫人,一如往常。
“如你所见。”我撑起身子,一边下床一边回应,同样的冷淡。
“为什么一个人跑到DEEP BLUE去喝酒?还喝得……”
“还喝得醉醺醺的?”我干脆地截断他的话,冷冷地瞥他一眼,“我不记得我给过你教育我的权利。”
“你……”他有一刹那的怔楞,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黯然,我看到了,但,那又如何?
“我什么?”我冷冷地望着他,望着那张性格的冷峻的脸,望着那双永远冷漠冷淡的眼,“我高兴,我乐意,我要到那儿去找乐子!你管得着吗?”
“你……我们……”
“我们结婚了?”我冷笑,对他摇摇左手,“就凭这个戒指?就凭这块石头?少开玩笑了!陆云彻,你不会真不明白我们所谓的结婚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吧?说到底……”
“你想干什么?”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依旧威严,却多了几分疲倦,“从星,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瞪着他,良久,然后,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我厌倦了!我想找几个情人!我要……”
啪!
被抽一个耳光是什么滋味?现在我知道了,却仍然觉得不真实,虽然被打得几乎摔跌到床上,但……我仍然觉得不真实,那样火辣辣的灼痛,那样晕眩的感觉,包括唇角滴下的血……这些,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呢?
紧闭着眼,抵抗着一波波袭上身来的晕眩和眼泪,这一刻,我真的恨他也恨自己,却是恨自己更多更深些。
……
我静静地收拾着行李,不许自己去看他的眼,怕看到属于挽留和心痛的紧张与歉意,更怕……那两泓幽潭里什么都没有……
……
从头到尾,他没有留我;
我不知道该谢他还是该恨他这样做。
昨天,是七夕,他知道吗?
……
“你是个白痴!”这是本来去为我红肿的右脸打抱不平的蓝原回来后丢给我的第一句话。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拿着冰毛巾敷着脸,我没好气地回答。
“是吗?”蓝原瞪了我一眼,“我敢肯定,我们俩的定义不同。说真的,”他坐到我的对面,一脸心理医生的表情,“你对彻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人家可是有财有势,有才有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敢把你娶回家……从星啊,不是我说你,现在象他这样有舍身饲虎舍生取义精神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蹙着眉头瞪他,自动忽略他的胡说八道,“我对他没什么不满,我对他太满意了。”这是实话,可惜,没多少人听得懂。
“是——吗——?”蓝原拖长的声调,得意地对着我的身后大叫起来,“喂,陆大总裁,听到了没有?人家可是说对你太满意了哟——”
我惊跳起来,近乎仓皇地转过头去,急切地搜寻着人群中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没有?我有点不信地再次搜寻一遍,真的没有?
我转过头来,在看见蓝原促狭的眼神时心头涌起的失望象潮水一般无法忽视。
“很失望吧?”蓝原笑嘻嘻地开口,“本来以为会有人来捉拿逃妻的是不是?”
我咬牙瞪他,心里已经在考虑要用满清十大酷刑中的第几条来收拾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家伙。
“你是个非常别扭的白痴!”蓝原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的宣告,“虽然我从过去就知道你是个别扭的白痴,但我不知道你居然能别扭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昨天是七夕,你想要礼物对不对?结果彻居然和一个女人一起去吃晚餐了……”
“不是因为那个!”我激动的反驳,虽然很爱胡思乱想地吃醋,但我还没天才到连这种事都搬上台面吵。(希音微笑:没有吗?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不知。)
“那是因为什么?”
“他一点都不爱我。”我的眼因想到这一点而升起雾气。
“呃?他不爱你?”蓝原瞪大了眼睛,“他,陆云彻,会不爱你?我的天!敢把你这个连我都不敢招惹的小恶魔娶回家去的人居然不爱你?从星,你确定你这几天没有被你的画展累坏脑子吗?”
“这……他娶我的时候也许是爱我的,但……我们结婚已经三个月了,热情很快就消逝了……所以……”奇怪,怎么这样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理亏起来了?
“所以你大少爷就想要找几个情人来填补空虚了?”蓝原挪揄地说着,“唉,陆大总裁还是好脾气,要是我的情人敢对我这么说……”
“你又能怎么样?”我冲口而出,然后马上后悔,“这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DEEP BLUE的熟客都知道这店名的由来,无论如何,我不该这样刺伤蓝原。
“算了!”蓝原挥挥手,“是我的错……”他的眼神辽远而伤感,“说真的,从星,你……是真的很幸福……”
(下)
我很幸福?我真的很幸福吗?我问着自己。
好吧,就算我以前真的很幸福好了,但,那又怎么样。我是这么贪心的人,我要的……是很多很多很多的幸福……而且,是很多很多很多不担心什么时候会失去的幸福……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失去,时时刻刻都担忧着永恒。
如果要这样担忧着失去……我情愿什么都没有!
人是不能太任性的,上天会让你的噩梦成真。
“喂,是从星吗?不好了,陆氏大楼出事了!”电话的那头是蓝原焦灼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象台风眼中的海面,外面的暴风骤雨似乎与我无关。
“爆炸事件,据可靠消息说……陆云彻也在……喂喂喂,从星,你还在听吗?”
我当然在听,我在很努力很用心地听着,努力要分辨话筒那头的声音,爆炸?陆云彻?陆云彻能和爆炸扯上什么关系?手上的笔掉在了地板上,我最喜欢的米色地毯上染上了血红的油彩……凄艳得胜过画布上精心描绘出的夕阳落日……
“我在听,你说下去。”我的声音依然平静,平静无波。
“这……你要有心理准备……彻他可能……可能……”
我的手摸索着,终于找到了多时不用的电视遥控器,电视荧幕亮起。
“这里是即时新闻特快,陆氏大楼爆炸事件……”
是真的?我瞪着那些跳动的零乱的画面,我听着话筒里琐碎的不连贯的声音,为什么我抓不住它们的中心?我听到不似真实,但它确实是真的吗?它怎么能是真的?它怎么敢是真的?
我飞奔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声音。
我并不是想去确认什么,我只想要逃离!
尾声
躺在彻的怀里,我知道我又哭又笑的模样很蠢,但……我没办法让自己变得聪明一点。至少,在我的灵魂完全破碎又弥合过一次后的现在,我没办法让自己冷静而成熟,哪怕是一点。
“我爱你……”我轻声的说,说了一遍又一遍,“哪怕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他吻着我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象最甜蜜的雨点,“我也爱你,虽然你是个气人的爱胡乱吃醋的小恶魔。”
“你在七夕的晚上陪别的女人!”虽然被吻得很舒服,但我还是不忘控诉。
“我是在为你找礼物!那个女人是TIFFANY(可能拼写有误)的经理。我怎么知道你居然会去找情人?”他苦笑着,“自从认识你这个礼物狂热爱好者以后,你以为我敢忘记任何一个纪念日吗?”
我脸红着封住他的唇,不让他有机会列举我规定的十七八种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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