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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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卫在一旁语意感慨的说道:“治军之严,当真无人能出这四皇子之右,无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四皇子,夜天凌,卿尘凝视十一身边那个人,回头问谢卫:“那个就是他们所说四皇子?”
谢卫一笑,道:“你自己看。”
卿尘将目光重新投到那浩瀚军中,但见军中寂静,肃然无声,只闻四周招展的战旗猎猎作响。围观百姓被这军威所震,一时皆尽肃穆。
七千铁骑已经全部进入城门,号角声再次响彻九城内外。
原本成七个长方型的军阵中,最后一阵的战士同时向两旁分开,一骑白色战马裂阵而出,马上之人战甲佩剑,纵马前驰,白色披风肆虐风中,招摇飘扬。所到之处军阵一一中分,如同一道寒光将七千铁骑一划为二。
其人在前,身后立刻有有战士策马相随,填补分裂的空隙,整个军阵随之推动,变幻成为一个完整的四方阵形。
阵前,两名领军大将双骑微分,那人勒马当中,抬手,身后七千铁骑肃整军容。
随着那人右手轻挥,卿尘在高处只看到数列玄色齐齐变动,所有战士几乎在同一瞬间翻身下马,行军礼,高呼:“吾皇万岁!”
这一声自数千铁血战士口中同时喝出,端得是震天动地,九城失色。
这是征战万里的铁马英雄,寒剑浴血的豪壮男儿。
唯有沙场之上出生入死的战士,方有这样摄人杀气,唯有勇猛无畏杀敌的军人,方得如斯豪情威势。
谢卫目光锁定阵前白马白袍的那人,对卿尘道:“那便是四皇子夜天凌。”
卿尘看着神武门前那个遥远却熟悉的身影,凌洌沉敛,挺拔马上,睥睨天下,风神绝世。这个人,以他的传奇一般的精兵铁骑,南征北战,攻城掠地,扫荡中原疆漠万里山河。
那晚的背影似乎和马上的身影合而为一,变成千军万马中那一点孤傲的白。卿尘突然觉得眼底酸酸的,怕被旁人看出端倪,故意若无其事的低头端茶:“原来是他,久闻大名了。”
莫不平拈须微笑,看着神武门前肃杀的军阵:“好个四皇子啊!”
谢卫将茶盏把玩在手中:“天帝膝下皇子之中,带兵者十有八九,却唯独这位四皇子征战多年竟从未吃过败仗,当真叫人差矣!”
莫不平品了口茶看着神武门,慢慢说道:“这四皇子自与他人不同。”
谢卫道:“愿闻其详。”
莫不平遥指挺立在高台上的四皇子,道:“且不说当朝治军之严,用兵之奇无人出四皇子之右,他多年领兵,沙场之上必亲临阵前,身先士卒。撤军之时则自处阵后,护卫全军。就连这京都犒军,也要先待全部士兵进城方至军前,不知道的以为是故意炫耀阵势,其实不过是他军中惯例罢了。”
谢卫看了看神武门前玄衣铁骑,夜天凌已经登上高台接受犒封御诏。
卿尘琢磨莫不平的话,而后道:“主帅身先士卒,必激起将士豪勇之气,振作军心,能收以一当十的奇效。撤军之时亲自殿后,不但可以审视全军,更能洞察敌人先机,若军情有变,可化尾为首,立刻出击拒敌,也是兵法的一种。只是莫先生,身为主帅时刻置自己于险境,一旦出现意外,岂不是军心大乱不战而溃?”
莫不平摇头:“要杀四皇子,岂是轻易可为之事,不说他自己剑法韬略,就是神武门前这七千近卫铁骑,沙场之上有几人挡的住?”
卿尘再问:“撤军之时必在阵后,敌人若是洞晓此点,岂不是可以纵兵突袭,便有很大的机会斩杀主帅?”
莫不平哈哈笑道:“兵法,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说他在阵后,谁知他究竟在何处,说不定他已挥军在你的阵后?”
卿尘聪慧人儿,闻言了然一笑,又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何况他身边还有十一。”一扭头,无意看到谢卫透过窗子遥望高台之上的夜天凌,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眼中那种异常的神情让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颤,涌起一种难以名说的感觉。
作者: 橘子天空 20061116 20:02 回复此发言
55 回复:(转载)醉玲珑(上卷) 作者:十四夜
云纹簪头碧玉剑
犒封之后,都是朝廷的繁文缛节,卿尘懒得看下去,便向莫不平告辞出来。
云骋见了卿尘,蹭上前来,有些躁动不安的在她身边打了个转,卿尘伸手抚摸它,低笑道:“听说他的马就是风驰。你是感觉到风驰了吗?”说罢拍了拍云骋,以示安慰。云骋低声轻嘶,才任卿尘翻身上马。
卿尘勒马回头,人头攒动,已经看不到威肃的大军,唯有高台上飘飒的明黄旗帜,若隐若现。她面向高台,依稀透过层层人群,能感觉到身着战袍的夜天凌,记忆中他的样子仿佛越来越近,那双清冷的眸子异常清晰。
卿尘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有种很安定的感觉,策马离去。
两骑并驰,卿尘固然神游天外,谢卫似乎也有心事,两人都极少言语,一路默默。
待到后院,两人将马交给小厮,卿尘随手一摸怀中,突然呆了一下:“哎呀!”
谢卫听她惊呼,转身问:“何事?”
卿尘皱眉:“东西不见了。”
谢卫走过来:“什么东西?”
卿尘道:“刚刚赎回来的盒子。”那簪子虽然普通,卿尘却总在下意识里觉得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当时除此之外身无长物,无可奈何当掉它,现在终于赎回来,居然不翼而飞。
“哦?有没有忘在青云阁,或者,路上有什么人近身碰过你?”谢卫提醒她。
“是他。”卿尘突然想起:“从青云阁出来,有个小叫化撞了我一下,一定是他顺手牵羊。拿什么不好,偏偏拿这个!”
“是否记得模样?”谢卫问道。
卿尘想了想,细细描述了那小叫化的样子,谢卫笑道:“呵,原来是那几个小子,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我去给你弄回来。”
卿尘大喜,问道:“是一支簪子,能找回来?”
谢卫回身解开马缰:“这几分地盘什么人混饭吃我多少还知道,也有些许交情。你只告诉我簪子的质地花样便可。”
卿尘道:“是一支浅碧色的玉簪,簪头雕了朵浮云,其实样子很简洁,云和簪子在一起乍一看像把小巧的玉剑,玉质雕工都还不错。”
“浮云?”谢卫顿了顿问道:“可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卿尘见他问,便答道:“说起来这簪子倒有一样特异之处,那浮云晴天为浅碧色,雨天会变成蒙蒙的紫色,若是沾了水也会呈现若隐若现的淡紫,以此可辨其真伪。”
“什么?”谢卫突然剑眉一扬,脸上显出猝不及防的诧异之色。
卿尘不解的看他:“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谢卫脸上的惊讶停顿在那里,随即恢复正常:“没什么,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卿尘目送谢卫打马而去, 觉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也没多想什么,耸耸肩转身回房。
不一会,有人轻轻叩门,卿尘开门,却不是谢卫回来,是素娘。素娘年近三十,出身青楼,弹的一手好琵琶。谢经和她相识风尘颇为投机,为她赎身收为妾室,如今便在四面楼帮忙打理内外事务。
素娘进门对卿尘福了个礼,道:“宁公子,今晚有客人包了三楼雅座,想听文烟姑娘的琴,着我来问问文烟姑娘是否得空?”
卿尘随口问道:“是什么人?”
素娘答道:“差人传话的是十二皇子,说是六七位客人,点了咱们的‘青衣’和‘丝竹’这两种酒,只要准备几样精致小菜,但是茶要好,要清静,所以把整个三楼都包了下来。”
夜天漓?卿尘心头一跳,他怎么会来四面楼包雅座,还点明要听文烟的琴?若说去,有些担心他会认出自己,当初离开七皇子府怕他再加挽留,可谓不辞而别,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心存愧疚。要是让他撞见,说不定先挨上劈头一通骂。何况,若被他识破身份的话,整个四面楼都知道自己是女子了,那岂不麻烦?
便对素娘道:“文烟今晚有事,怕是不能过去,你设法辞了来人吧。”
“如此……”素娘道:“不知文烟姑娘哪天得空,来人说十二皇就子是为来听姑娘的琴,若是今日不行,便改日,要我们给个日子。”
“哦?”卿尘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低头想了想,对素娘道:“算了,如此就别扫人家兴,我去和文烟说说,便今日吧。”
素娘应了下去安排,卿尘一个人站在桌前,飒飒秋风已带了寒意,穿窗而来,吹的衣衫飘摇,又不能躲他俩一辈子,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正认真思索怎么尽量避免被认出,听到谢卫敲门:“文清,是我。”
卿尘心中一喜,急忙开门,见他便问:“找到了?”
谢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你看可是这个?”
卿尘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的那支云纹簪,笑道:“正是,幸好找回来了,被人偷去你都能拿回,佩服佩服。”
谢卫不看簪子却看她,问道:“这是你的东西?”
卿尘随口道:“是啊。”
谢卫接着道:“此乃女子之物。”
“呃……”卿尘只顾失而复得的欣喜,冷不防被他问住,急忙收敛心思:“这……其实是舍妹文烟的。”
谢卫盯住她的眼睛:“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文烟,只听过她的琴,什么时候替我引见一下可好?”
卿尘心里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了,静静心,笑道:“好啊,到时候还要她让当面向你道谢才是。”
谢卫若有所思,指了指盒子里的玉簪:“文清,恕我冒昧一问,可否告知这簪子的来处?”
卿尘愣了愣,这簪子以前是在竹屋,因为没有东西挽长发,所以她便一直随身带着。她低头不语,尽力在“凤卿尘”的记忆中搜索簪子的来历,只依稀感觉是有人所赠,何时何人却一片模糊。“不完整的记忆。”她暗自嘀咕一声。
“什么?”谢卫问道。
“没什么。”卿尘抬头笑道:“这簪子是受人所赠。”
“何人?”谢卫立刻问。
卿尘答不上来,干脆故作玄虚:“这个……恕文清不便言明。”
“这是为何?”谢卫又问。
卿尘纤眉轻挑,要被问的哑口无言了:“谢兄好像对这簪子很感兴趣,又是为何?”不如反客为主,自己来问,让他答。
谢卫一愣,随即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一边起身说道:“既然东西找回来了,我也就不在此耽搁了。”
谢卫告辞出去,卿尘把弄手中的簪子看了半天,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丢开不管了。没有头绪的事情,何必费神,该知道时总会知道。
作者: 橘子天空 20061118 18:37 回复此发言
56 回复:(转载)醉玲珑(上卷) 作者:十四夜
素手兰心弦中意
秋夜风清,萤草浅淡。依稀的能听到四面歌酒喧闹,远远江水的凉意拂来,已是夜深露重。
举目望去,楚堰江上画舫流连,灯火依稀,如同一条莹莹玉带穿过京城。
一艘船舫悠悠然靠向四面楼东面临水的栈头,船头立着一人,素色青衫,身长玉立。负手临江,夜风迎面吹得他衣衫飒飒,意态逍遥。
栈头引客的伙计一双眼睛久经客场,早看得船上客人来头非凡,船还未靠稳便迎了上去。
舱内一声爽朗得笑声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掀帘而出,一边回头道:“四面楼到了。”再对船头那人道:“四哥,十一哥这次跟你回来,怎么越发疏懒了。”
那人淡淡撇了舱内一眼:“你被强灌下七瓶御酒试试看,父皇的酒给你们几个白白糟蹋了。”
那年轻男子正是十二皇子夜天漓,此时笑道:“四哥这次西征大胜而归,才喝的到朔阳宫窖藏的好酒,父皇今晚兴致甚高,岂可扫兴。”
舱内一人笑骂道:“灌我七瓶御酒还嫌我疏懒,漓你倒是发什么疯,偏要今晚来这四面楼?”
夜天漓笑道:“这里好茶好琴,正是给十一哥你醒酒的。”
十一摇摇晃晃自舱中出来,扶住夜天漓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乍一看身形相仿,两双眼睛尤其神似,若非十一此时醉态熏然,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四哥七哥都说来,谁跟你来瞎闹?”十一说着,抬头眯眼打量四面楼:“数月不见,变了这副模样?”
夜天凌回头看他兄弟俩,唇角逸出一丝笑意,举步迈上楼前的木栈道,一边随口道:“老五老七他们慢了。”
十一笑道:“早说京都中船比马快,五哥偏要骑马。”
素娘早得了通报,亲自迎出来。一身梅香流苏裙,淡雅中见妩媚,盈盈福道:“素娘见过几位皇子,雅阁洒扫干净,略备酒水,文烟姑娘已等候多时,请移步楼上。”
几人随她转去楼上,欢声笑语渐渐淡去,楼高风轻,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