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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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下来,何轻语扶着添香的手下了车,仔细打量着一会就要入住的庄子。大门上悬着一块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草余庄”,门边挂木联,上联:茗碗香炉对古史。下联:笔床茶灶载扁舟。整个庄子古朴典雅,黄泥筑成的矮墙,墙头上爬满青藤,郁郁葱葱间杂夹着嫩黄色和白色的小花。
一个十岁身穿蓝色布衣的少女由四个妇人簇拥着从庄内走了出来,含笑行礼道:“莞儿见过义母。”
“莞儿,这是语儿,她是来学采茶炒茶的,你要好好教她。”夏夫人为两人做介绍。
“莞儿姐姐好。”何轻语乖巧地向莞儿行礼道。
“语儿妹妹不必客气,快快请起。”莞儿伸手扶起何轻语,温和一笑,“义母,语儿妹妹,一路辛苦了,快进去歇息歇息。”
一行人随莞儿进到庄内,进门就看到千竿翠竹,幽静清雅,沿着小径往前而行,颇有点曲径通幽之意,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安置好,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夏夫人居中,何轻语和莞儿打横陪坐,桌上摆着四五道菜。
“语妹妹,尝尝这道茶香鱼,这鱼是用茶叶喂养长大的,鱼肉带着茶香呢!”莞儿殷勤招呼道。
何轻语依言尝了一口,果然鱼肉嫩滑,带着淡淡的茶香,赞道:“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夏夫人夹了些鱼肉放在何轻语碗里。
“谢谢师父。”何轻语也帮夏夫人夹了些菜,“师父也多吃些。”
“乖!”夏夫人唇边露出一抹浅笑。
用罢晚膳,各自回房休息。翌日清里,天蒙蒙亮,莞儿就来叫何轻语上山采茶。何轻语穿着月白色绣芙蓉花的窄袖圆袍,长长的秀发用象牙簪挽着,左右各插着一支镶玉的金质蝴蝶钗,提着小竹篓跟着莞儿上了山。
“语妹妹,采茶贵在时间。太早味不全,迟了散神。以谷雨前五天最好,后五天次之,再五天更次。茶芽紫最好,面皱次之,团叶又次之。彻夜无云,早上带露采摘最好,中午采摘次之,阴雨天气不宜采摘。生长在山谷中的茶叶最好,竹子下的次之,烂石中的又次之,黄沙砾中的茶树最差。”莞儿边走边道。
“今年的谷雨是十九,今天才初八,不是采茶的最好时机啊!”何轻语学以致用。
“你是初学采茶,手法不熟,义母的意思是这几日你先练练手。”莞儿笑着解释道。
何轻语恍然大悟。
上了山,何轻语先站在一旁,看芜儿采茶,只见她的一双白皙细长的手,灵巧地在茶树上翻飞,姿势优美,不象采茶到象在跳舞。
何轻语看得入迷,这时一个采茶姑娘张口唱道:“三月鹧鸪满山游,四月江水到处流,采茶姑娘茶山走,茶歌飞上白云头。”
“哎!草中野兔窜过坡,树头画眉离了窝,江心鲤鱼跳出水,要听姐妹采茶歌。”另一位采茶姑娘唱道。
“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得茶满园。春天采茶抽茶芽,快趁时光掐细茶。风吹茶树香千里,盖过园中茉莉花。采茶姑娘时时忙,早起采茶晚插秧,早起采茶顶露水,晚插秧苗伴月亮。”莞儿扬声唱道,声音清脆宛转,如黄莺出谷。
“莞儿姐姐,你唱得真好听!”何轻语赞道。
“你要喜欢,我教你唱。”莞儿大方的道。
“好。”何轻语屁颠屁颠地跑到莞儿面前,笑靥如花。
莞儿一边教何轻语采茶,一边教她唱歌,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天气渐热,莞儿怕何轻语累坏了,笑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好。”何轻语拎着一篮子茶叶,跟着莞儿下山回草余庄。回到庄里,去给夏夫人请安,进屋见夏夫人正和一位贵夫人在手语,两人悄声退了出来。注:采茶歌的历史背景资料查了几天都没查到,请大家别太考究,就当是那个时代的歌吧!顶锅盖逃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茶庄(下)
何轻语和莞儿出门,坐在廊下闲聊。 。何轻语笑问道:“莞儿姐姐,师父的那位客人是谁呀?”
“她是汾阳王妃。”
陈友谅得天下后,封了六位异姓王,汾阳王是六王之首,位高权重,甚得帝王的宠信。何轻语没想到一向深居浅出的夏夫人会和汾阳王妃交好,颇感诧异。
“义母和王妃是发小。”莞儿看到何轻语诧异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何轻语了然一笑。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屋内夏夫人道:“莞儿、语儿进来吧!”
两人携手进房,屈膝行礼道:“语儿(莞儿)见过王妃,见过师父(义母),王妃安好、师父(义母)安好。”
“这孩子就是你收的关门弟子吧,这小模样长得真水灵,快过来让我瞧瞧。”汾阳王妃笑盈盈地招手道。
何轻语依言走了过去,汾阳王妃抓着她的手,摩挲道:“十指尖尖尖如笋,肤白如脂软如绵。道姌,你这弟子收得好,比你先前收的那些都好,将来你的衣钵必是由她传承下去。”
夏夫人横了她一眼,道:“语儿年纪还小,初学茶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得来吓她。”
汾阳王妃哈哈笑道:“语儿,瞧瞧你这师父,大半辈子恣意妄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怕你日后不接她衣钵,变胆小了,生怕吓着你。”
何轻语笑道:“茶道博大精深,语儿不过学了些皮毛,还不足以接受师父的衣钵。到是莞儿姐姐深得师父真传。”
“真是个谦虚的好孩子。”汾阳王妃一边赞道,一边摘下手上一只青翠**滴的翡翠镯子戴到何轻语手上,当做初见的表礼。
“这么贵重的镯子,语儿不能收。”何轻语连忙推辞。
“不过一个镯子罢了,不值什么,快收下,要再推辞,我可要恼了。”汾阳王妃故意绷着脸道。
夏夫人看了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紧张地揉搓衣角的莞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何轻语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汾阳王妃慈爱地拉着何轻语的手问些生日、读书之类的话,待听得何轻语前日才过生日,取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白玉绞丝镯,“要是早知道,我必过府去为你庆贺庆贺,这只镯子就权当我补送的礼物,别嫌简薄了。”
“王妃送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语儿喜欢还来不及呢,那里会嫌弃简薄了!”何轻语满脸笑容,“只是让王妃这样破费,语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轻的女孩子家原本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装金戴银的,穿得太素净,头上连根钗都不戴,看着象什么样子。”汾阳王妃斜睇了莞儿一眼,意有所指。
莞儿紧紧咬着下唇,捏着衣角,头低到不能再低,她今天穿着一件麻黄色的布衣,头上仅用同色的发带绑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好了,你别一直拉着语儿跟她说话,她刚采了茶回来,累了,你让她下去休息休息。”夏夫人不忍莞儿难受,开口解围道。
汾阳王妃挑了挑眉,道:“语儿,本想多跟你聊聊,可是你师父心疼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多住几日,有空再聊。”
“好的。”何轻语和莞儿行礼退了出去。
用午膳时,何轻语发现莞儿换了身粉红色褙子,白色绣折枝梅的长裙,头上戴着玉头钗和点翠小凤步摇。
刚开始何轻语只是隐隐觉得汾阳王妃不喜欢莞儿,相处了两天后,就发现汾阳王妃何止不喜欢莞儿,她简直厌恶莞儿到极点,不管莞儿怎么做,她都看不顺眼。
对此何轻语感到很疑惑,莞儿容貌清秀,行事温柔,为人敦厚,又是夏夫人的义女,身为夏夫人闺中密友的汾阳王妃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喜欢她呢?这个疑惑存在心里几天后,得到了答案。
四月十九,谷雨,伴着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晨星,何轻语跟着莞儿山上采茶。经过几天的练习,何轻语的手法大有进步,灵巧的双手如蝴蝶翻飞,在一片片绿叶中跳舞。两叶抱一芯的芽尖,饱满鲜翠,形如兰花初绽,色似碧玉沉水,香若春风送馥,转眼间就掐了小半篓。
“莞儿姑娘唱一首采茶小调来听吧!”几个采茶姑娘起哄道。
莞儿嫣然一笑,边采茶,边开口唱道:“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插秧插得喜洋洋,采茶采得心花放。插得秧来匀又快采得茶来满山香你追我赶不怕累,敢与老天争**,争**。哎哟!争呀么争**。左采茶来右采茶,双手两眼一起下,一手先来一手后,好比那,两只公鸡啄米上又下。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姐姐呀,你采茶好比凤点头,妹妹呀,你摘青好比鱼跃网。一行一行又一行,摘下的青叶往篓里装。千篓万篓堆成山,篓篓嫩芽发清香。”
一人唱,众人合,山上山下欢歌笑语。
众人采好茶,或背着竹篓,或提着竹篮,说说笑笑地沿着小径往庄内走去,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众人忙避让到路旁,骑马的五人从她们身边飞奔而过,马蹄扬起轻尘。
莞儿突然抛下手中的竹篓,追在马后大声地喊道:“六哥!六哥!”
为首的黑衣男子闻声,用力拉住缰绳,勒停了马,回头惊讶地道:“莞儿?”
“是我,是我,六哥,我是莞儿,我是莞儿啊!”莞儿激动地冲到马前,仰着脸看着马上的男子。
黑衣男子翻身下马,稳稳地站在莞儿面前,唇角微弯,道:“好久不见,莞儿你好吗?”
“嗯,我很好,六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莞儿急切地问道。
“昨天刚回京。”黑衣男子道。
见是莞儿认识的人,何轻语和其他采茶姑娘没有打扰他们,悄然离去。回到香余庄,夏夫人见只有何轻语一人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莞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莞儿姐姐在路上遇到她六哥了,在跟他说话。”何轻语道。
“六哥?”汾阳王妃脸色微沉,冷哼一声,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夏夫人伸手拦住她,道:“你别急,他们一会就会进来,有什么话,等他们进来再说。”
汾阳王妃想了想,气鼓鼓地坐回原处。
注:茶歌的历史背景资料查不到,请大家见谅!
为首歌是陶慧敏唱的,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偸听
夏夫人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何轻语。 。何轻语会意,提着小竹篓凑到汾阳王妃面前,笑盈盈地问道:“王妃,语儿今天采了好多茶,您帮语儿看看,这些茶叶摘得可好?”
看着何轻语的甜甜的笑脸,汾阳王妃的脸色稍缓,随手拿起一片茶叶,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不错,很好,茶叶很完整。”
“明儿语儿把茶炒好了,泡给王妃喝。”何轻语笑道。
“好……语儿啊,女儿家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遵守妇道,切不可拦着男子在路上聊天,那有失礼仪,会被人唾弃的。”汾阳王妃突然大声地道。
听话听音,何轻语自然知道汾阳王妃这是在说莞儿,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换了话题,还说的这么大声,刚要接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母妃,姌姨。”
原来如此。何轻语回头一看,莞儿和那个黑衣男子并肩走进了房。看着莞儿眉目含情,满脸春意的俏模样,何轻语惊愕瞪大了双眼,这还是那个稳重淡定的莞儿姐姐吗?
那黑衣男人快步走到汾阳王妃面前,单膝下跪,朗声道:“母妃,儿子回来了。”
何轻语微微挑眉,原来他就是那个打得倭寇俯首称臣的少年将军,汾阳王世子言庭羲。
汾阳王妃有几年不曾见儿子,见他比离家里又长高了好些,虽恼他和莞儿在路上说话,可终是爱子心切,脸绷了一下,就绷不住了,双眼含泪,举拳用力地捶打他的肩,口中骂道:“你这坏小子!你这个狠心的坏小子!”
夏夫人轻叹一声,带着何轻语和莞儿退出了房,留他们母子独处。
“义母,六哥会留在这里用膳,我到厨房去准备他喜欢吃的菜肴。”莞儿说着就往厨房跑去,轻快的脚步,飞扬的长发,都在告诉大家,她很高兴。
看着莞儿跑远的背影,夏夫人微微皱眉,叹道:“痴儿作茧自缚,如此执迷不悟只会误己终身。”
何轻语讶然,从刚才莞儿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欢言庭羲,但是显然夏夫人并不看好他们而,而汾阳王妃也不喜欢见他们在一起。
夏夫人看着何轻语,“语儿,一会你在房里用膳,不必过来。”
“好。”何轻语点头应道。回房用过午膳,睡了大半个时辰,起来泡茶品茗。白如雪的瓷茶碗内,茶汤碧绿清澈,热气袅袅,茶香盈盈,轻啜一口,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到用晚膳时,无人来请,何轻语让添香去厨房拿膳食自用。添香回来时,带来了汾阳王妃已随言庭羲回城的消息。何轻语没太在意,用过膳后,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