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补·续西游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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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与这尼僧去罢。”三藏们听了这女古怪之言,当阶谢了。那众妇女不敢违
拗,反撮补三藏们挑押前去。
却说比丘僧与灵虚子被女古怪留入帐内,叫众妇女备办筵席成亲。这女
古怪不是一个,他却有五六个,那为首的便扯着僧人,其下你扯汉子,我也
扯汉子,彼此相争起来。灵虚子想道:“我如今意要变出凶恶像来,只恐唐
僧们去路未远,万一这贼们追赶上,又生出不美情节;若是不弄个一通,他
们你争我夺,情又可恶。”灵虚子思思想想,暗与比丘僧计较脱身之策。却
说行者到了林中,隐着身形,走入帐前,见僧人汉子被妇女们扯拽争夺,乃
想道:“小男汉子且由他,只是僧人如何与他们吵弄?”乃出林变了一个老
尼,直走入帐,向女古怪们说道:“老尼一个徒弟,被魔君们错当做僧人留
在内,叫我各处找寻。”女古怪们听说,齐把眼看那僧人,比丘僧却就会意,
随变个女僧模样,这些妇女齐把眼看,见这小和尚容貌比前越娇。大家呵呵
笑将起来说道:“果然是个尼僧,我等惶恐惶恐,老尼,你领了他去罢。”
行者随把比丘僧领出到林,问道:“师兄,你在何处出家?有这高义?救了
我们经担过此,我只得复来救你。但不知你那位善男子是你何人?如今作何
计较?”比丘僧道:“小僧也只为师兄们远来,恐被贼妇女害,故激起义气,
与我俗家的一个兄弟舍身救你。既已救了你们,但只问你走到何处?可曾离
了这女国境界?”行者便把百子河事说出,比丘僧道:“师兄,你且去保守
经文,计较过河,那婆子去传村里,万一妇女齐来,又为反美不美。你休管
我,我自有计救我兄弟出来。”却是何计去救?且听下回分解。
随变个女僧模样,这些妇女齐把眼看,见这小和尚容貌比前越娇。大家呵呵
笑将起来说道:“果然是个尼僧,我等惶恐惶恐,老尼,你领了他去罢。”
行者随把比丘僧领出到林,问道:“师兄,你在何处出家?有这高义?救了
我们经担过此,我只得复来救你。但不知你那位善男子是你何人?如今作何
计较?”比丘僧道:“小僧也只为师兄们远来,恐被贼妇女害,故激起义气,
与我俗家的一个兄弟舍身救你。既已救了你们,但只问你走到何处?可曾离
了这女国境界?”行者便把百子河事说出,比丘僧道:“师兄,你且去保守
经文,计较过河,那婆子去传村里,万一妇女齐来,又为反美不美。你休管
我,我自有计救我兄弟出来。”却是何计去救?且听下回分解。
女古怪原不见得古怪,还是灵虚比丘与行者自作怪耳。
行者师徒妆女僧,尽可过得此处,似不必比丘一番转折,只为要显佛家妙用耳。然不如此亦度
女古怪不成。
第五十九回
第五十九回
不贪淫欲恋尘华,净此身心是出家。
莫道婴儿婚姹女,丹家道合莫疑差。
话说比丘僧见孙行者来救了他出帐,他忙将数珠一粒解下来,变了个苍蝇飞
入帐内,向灵虚子耳内道:“唐僧师徒已临百子河,将渡,料这女妇不能追
赶。”报了这信,灵虚乃向众女妇道:“方才女僧是我妹子,众魔君既放了
他去,伏望一视同仁,也放了我去。”只见为首的女古怪道:“如今只这一
个小汉子,须是我要他成婚。”众妇女道:“千载奇逢,难叫你独占,不如
大家割他一块肉,做个香囊佩带。”便执刀在手,乱要动手。灵虚子已知唐
僧去远,把脸一抹,将身一抖,变了一个八十老尼,衣带上解下木鱼儿,敲
着笑道:“列位魔君,真是千载奇逢,化你盖造一座庵堂,与我母女修行。”
众女妇见了惊怕起来,道:“分明僧人汉子,怎都变成尼姑?这必是菩萨化
现,我们在此山林啸聚伤害人多。”乃俱依着说:“我们情愿捐金,与老尼
盖造庵堂。”灵虚子道:“盖庵堂是一宗末事,还要你等解散了,各归国内,
莫要聚此行恶。”众女古怪依从,只问老尼在何处起盖庵堂,老尼便指出西
关外破庙便是。这妇女们也有知道的,说是了是了。老尼说罢,大踏步出林。
众妇女那里敢留他,真是成了一笑。后来众女古怪把西关破庙复新,那女道
姑先不知这善缘从何自来,后知是西还取经僧人神通变化,过这女主国显的
手段。这正是:
莫疑变化为虚幻,总是心猿万种机。
却说孙行者腾那救出比丘僧来,一个筋斗打到三藏面前,日尚未挪寸影。
三藏见了道:“悟空,你救了那僧人汉子么?”行者道:“师父,那僧人汉
子也不消我救,总来也是会使机变心的。”三藏道:“徒弟,他们如何也使
这不正心肠?”行者道:“师父,机变若邪,便是不正;若是不邪,便是至
正。如今百子河在前,那婆子去传与村里,恐又惹出事来,早过去罢。”师
徒到河边,只见那河:
阔岸平分,长流直达,深浅不知。但见风生波滚,源头何自?只看水势东奔,弯弯曲曲快鱼游,
涌涌汹汹潮汐发。四顾不见渔舟,只有那鹭鸥浪里翩翻;一望何处渡头,尽都是水泥崖前绕杂。这正
是流澌阻隔人何渡,地限东西客怎行。
三藏见了河水流澌,道:“徒弟,那里寻只渡船渡过去?”行者道:“四
顾东西两岸,不见一只渡来,少不得在此岸边等候,看有甚么渔舟钓艇,来
往客舟,借他渡过去。”八戒道:“当年来时,老老实实朝谒女主,倒换关
文,他便有官员驿递相接,虽说是妇女差役,却也成了个体面过河;如今前
怕狼,后怕虎,躲躲拽拽前来,倒像个私渡关津的了。”行者道:“呆子,
你那里知道,当年来时,女主要招赘师父,费了多少精神力气,保得师父前
去。那时师父还是个空身,如今有这许多经文,万一他留下一宗,怎么了当?
故此宁可暗渡陈仓,不可街亭直走。”八戒笑道:“猴精,只说不惹是非便
罢,说甚陈仓街亭?我老猪学问浅,那里知道。”行者道:“这正是汉武侯
机变心肠。”三藏道:“徒弟,闲话休题,快寻只船儿过河,莫要惹那婆子
传了村里众妇女来,又要费力。”师徒正说,只见远远那河流上头,一只客
舟撑来。沙僧先看见道:“师父,那里是只客舟来了。”这只客舟乃是比丘
僧与灵虚子前来,见唐僧阻着河流,远寻了一只虚舟撑驾而来。他两个变做
舟人,把舟直撑到岸口道:“师父们是何处去的?”三藏道:“从西来,往
东去的。”舟人道:“师父们好大胆,甚造化,过了这个没男子汉的境界。
快快上船!你看那后边几个婆子领着无数妇女来也。”三藏回头,果见后面
许多妇女赶将来,忙忙上了客舟,行者赶上马到舱里,齐挑经担上船。那船
如顺风直刮前行,婆子领着众妇喊叫:“河中的魔王,今有我们拿到的私渡
官津贩货物的和尚,他逃走到此过河,动劳你替我拿住他,好歹分一两个与
我们。”
僧与灵虚子前来,见唐僧阻着河流,远寻了一只虚舟撑驾而来。他两个变做
舟人,把舟直撑到岸口道:“师父们是何处去的?”三藏道:“从西来,往
东去的。”舟人道:“师父们好大胆,甚造化,过了这个没男子汉的境界。
快快上船!你看那后边几个婆子领着无数妇女来也。”三藏回头,果见后面
许多妇女赶将来,忙忙上了客舟,行者赶上马到舱里,齐挑经担上船。那船
如顺风直刮前行,婆子领着众妇喊叫:“河中的魔王,今有我们拿到的私渡
官津贩货物的和尚,他逃走到此过河,动劳你替我拿住他,好歹分一两个与
我们。”
却说众贼挑担的挑担,赶马的赶马,他道:“好了,你这几个和尚去了
罢,如不快去,板斧不饶!”行者道:“一言既出,说送,难道又跟着?小
和尚往前去了。”这贼众喜喜欢欢挑着担子却往南走,行者向南吹了一口气,
顷刻白茫茫水阻在南,贼众只得向东路走,又转过北来;行者又吹气去,只
见高山苍苍在北,那里有个通道?只得从东大路前行;欲要歇肩,行者拔下
无数毫毛,变了许多樵夫猎户在后,那贼恐生事端,只得奋力挑担前走。约
走了五十余里,只见一个老者,布袍竹杖,从一所庄门出来,见了这几个贼,
骂道:“本分事儿不做,又伤理胡为!且问你,挑来这柜担是何物?”众贼
说:“老员外,休管我,我弟兄做惯了这宗买卖,实不瞒你,是几个长老贩
来的货物,过百子河被我们劫来。”老员外笑道:“和尚家那里贩甚货物,
方才有一个僧人、一个道者在此化缘,我留他吃一便斋。讲起我几个儿子,
我说起你们,他道:你们做了一向水贼,堕了无边罪孽,今日有缘,遇着西
还取经圣僧,与他出一臂之力,送了五十余里程途。这柜担内都是真经,料
你们误当货物。”众贼听了方才掀起担包,看那封皮,知是经文,大笑起来。
一个水贼乃动无明,执起板斧,便要劈柜,忽然行者当前一口气吹去,那贼
两手举斧,如石柱一般。只见柜子金光现出,那马化了玉龙,抵住他斧。众
贼见了三藏们走到面前,老员外见了便请入中堂,叫家童仆把经担抬入,焚
香礼拜。向三藏问其来历,三藏道:“贫僧们师徒四人,奉大唐君王旨意,
上灵山求取经文,回还路过宝方。”乃把一路这些辛苦说与孙员外,员外欠
身施礼道:“原来是中国圣僧老爷,老拙姓孙,名行德,年近八十。生有九
子。叫他务本生理,他却不听,乃做此违法事情,冒犯圣僧,罪过罪过!”
行者听了,笑道:“老员外,你姓名与我一家,小和尚叫做孙行者,想是排
行弟兄。”员外笑道:“小师父,你今年面貌看来不过三十来岁,怎说排行
弟兄?若是一家,只恐老拙还古长一倍。”行者笑道:“老员外,若看像貌,
我小和尚连三十也未满;若说生来年纪,在花果山、水帘洞已庆过五百余岁
了。”孙员外听了合掌道:“爷爷呀,出家人莫要打诳语,我老拙也不知道
甚么花果山、水帘洞,你既庆过五百岁,到如今又不知多少岁了。”行者道:
“小和尚出娘胎胞也不打诳语,我且说你听:
方才有一个僧人、一个道者在此化缘,我留他吃一便斋。讲起我几个儿子,
我说起你们,他道:你们做了一向水贼,堕了无边罪孽,今日有缘,遇着西
还取经圣僧,与他出一臂之力,送了五十余里程途。这柜担内都是真经,料
你们误当货物。”众贼听了方才掀起担包,看那封皮,知是经文,大笑起来。
一个水贼乃动无明,执起板斧,便要劈柜,忽然行者当前一口气吹去,那贼
两手举斧,如石柱一般。只见柜子金光现出,那马化了玉龙,抵住他斧。众
贼见了三藏们走到面前,老员外见了便请入中堂,叫家童仆把经担抬入,焚
香礼拜。向三藏问其来历,三藏道:“贫僧们师徒四人,奉大唐君王旨意,
上灵山求取经文,回还路过宝方。”乃把一路这些辛苦说与孙员外,员外欠
身施礼道:“原来是中国圣僧老爷,老拙姓孙,名行德,年近八十。生有九
子。叫他务本生理,他却不听,乃做此违法事情,冒犯圣僧,罪过罪过!”
行者听了,笑道:“老员外,你姓名与我一家,小和尚叫做孙行者,想是排
行弟兄。”员外笑道:“小师父,你今年面貌看来不过三十来岁,怎说排行
弟兄?若是一家,只恐老拙还古长一倍。”行者笑道:“老员外,若看像貌,
我小和尚连三十也未满;若说生来年纪,在花果山、水帘洞已庆过五百余岁
了。”孙员外听了合掌道:“爷爷呀,出家人莫要打诳语,我老拙也不知道
甚么花果山、水帘洞,你既庆过五百岁,到如今又不知多少岁了。”行者道:
“小和尚出娘胎胞也不打诳语,我且说你听:
中有一石育神胎,日精月华成感格。
因风化出我当身,五官六腑皆全得。
目运金光射斗牛,惊动天曹说我贼。
老君炉火炼成形,历尽春秋千万百。
只因要入牟尼门,万劫不坏真金色。
菩萨度我拜真师,随取真经建功德。
说起传流混道孙,行者名儿师起得。
若还问我几多年,那记经熬日与月。
几见儿童作老翁,几见沧海成田陌。”
孙员外听了两眼只看着三藏,三藏道:“老员外,我徒弟说得有几分不差。”
员外只得准备斋饭待三藏。按下不提。
且说比丘僧与灵虚子,变了舟人渡过唐僧师徒,见孙行者设出机变,把
经担倒使众水贼挑送一程,他两个知路必经孙员外家门来,一面夸行者机变
之妙,一面又嗟叹机变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