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倾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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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边传来了纪芸的声音:“如此,你还敢杀了我么?”
纪芸尚且没事。顾默松了口气,正想走上前去,又听到纪芸接着道:“其实,你方才嘲笑我把要达成的目的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呵,那你可知,我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的么?”
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她想要听下去,怕自己这一走出去便打搅了二人的谈话。
那边,纪芸依旧坐在地上,姿态像是任由宰杀,神情却是轻蔑。
夏大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穿着一身银甲虽美艳却如男子般的女子。这个世上,怕是除了圣师父以外,也只有她可以对他的剑无动于衷。“哦?什么目的?”他收起了剑,问。
纪芸这才敢站起来,目光转向夏大夫身后,看到了那个躲在围墙的拱形门中探出半个身子的女子,冷冷笑了笑,“我是循着你——大夏国皇太子的踪迹来这里的,便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再过不久,我的父王将会与我那早已潜伏在大夏国的师父里应外合,一举攻下你们大夏国。呵,对了,你当还不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吧?我的师父,姓苏,单名一个禄字,人称大巫人。十八年前,他老人家为了寻找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药方而来到了大夏国。如今,他是你们大夏国无人不知的大国师,执掌着人人闻之色变的东昊场。据说,你们的先帝对他可是唯命是从呢。”
这边顾默吃惊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边,夏大夫却平静得仿佛方才不过听了一则小故事,淡淡地问:“你把你的国家如此机密的事泄露给敌国,居心为何?莫不是想拯救这个害死了你挚爱的姐姐的国家?”
“没错!”纪芸憋红了脸,“我便是想拯救你们大夏国,这也是我姐姐纪宁生平的愿望。自她来到大夏国后,几乎一天一封信地写与我,告诉我大夏国有多么多么美,她是多么热爱这个国家,希望这个国家能够一直平安地存活下去。姐姐不想大禹国与大夏国发生战争。因为战争将会毁掉国家最美的存在,而战争中最受苦的,是那些勤劳善良的百姓。所以,我来这里,告诉你这些,便是想求你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为了大夏国的子民,也为了大禹国的子民。”
顾默被纪芸的这番话感动得不能再感动了。这边的夏大夫仍是一副方才听了一个路人无聊的言论的模样,淡淡道了句:“你之前说是循着谁的踪迹来到这里的?”
纪芸顿时又羞又恼:“喂,你在乎的应该不是我的第一句话吧!”见夏大夫仍然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本想看到他突然惊慌失措模样的她也泄了气,乖乖回答方才的问题:“当然是循着你的踪迹啊!你,神医夏大夫,杀手聂龙,也是当今大夏国的皇太子……”
“那么,你找错人了。”夏大夫打断了纪芸的话,转身,“看在你因找错人而误绑了我,这件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但倘若有下次,我会随时让你的人头落地,绝不空话!”
纪芸急忙拦在了他的面前,“我没有找错人!你的模样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记得。”说得竟是咬牙切齿。
他嗤道:“这世上的人长得像的多了。是有很多人说我长得像当今大夏国的皇太子,然而,我与他半点干系也没有。你若是再因这种无聊的长相问题而一而再地与我无理取闹,待我不耐烦时,同样会杀了你以换来耳朵清静。”最后一句话语气突然加重。
纪芸吓了一下,让开了路,却不甘心喊道:“是因为顾默吧?你是因为顾默,所以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皇太子的吧!因为想要和顾默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便丢弃了皇太子的身份,不管不顾国家的存亡了么?”
剑突然出鞘,直逼纪芸的咽喉,猩红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吓得快魂飞魄散的女子,冷道:“若是如你所说,无论你是生是死,你的父皇都会派人来攻打我大夏国。如此,杀了你也便无所谓了,是也不是?”
纪芸踉跄地后退,喃喃:“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好心帮你们,你有什么理由杀我?”
“那你便尽管尝试着再说一句皇太子,看看我会不会真的杀了你!”夏大夫低吼,再没有之前玩味的神情,却是真真一副要杀人的可怖神情。
“顾默,救我!”纪芸大呼一声,跑向了围墙拱门,瞬间蹿到了顾默身后,瑟瑟发抖地拽着顾默的胳膊,“顾默,你的师父,皇太子他竟然要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皇太子的身份
顾默怔怔地看着持剑走向自己的师父,那冰冷的目光虽是直视着她身后之人,却也教她不由得和身后的纪芸一样瑟瑟发抖。
对于师父而言,皇太子的身份真的令他这么痛苦么?
忽地,她想起了京城时,他说的那句话:“待我登上皇位,大抵也将会成为先帝的傀儡罢!呵,所以,我才一点不稀罕这个皇太子之位。”
如此,她大抵也能明白一些他心中的感受了。
然而,她真的能够明白他么?
“师父……”她艰难地开了口,却是心惊胆战地提问,“纪芸所说的都是真的么?”
夏大夫突然停下了脚步,方才阴冷的眼神换成了震惊后的颤抖,缓缓吐了口气,道:“阿默,你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顾默低下了头,“阻止师父杀人……”
“呵,”他冷笑,“没错,这世上能阻止我杀人的,便也只有你了。如此,你成功了,我不会杀纪芸,你可满意?”
顾默不由心头一颤,师父方才的话,仿佛针刺一般扎了她一下。耳边不断回响他那句:“你可满意……”
纪芸听此长长地舒了口气,再度道:“顾默当然不能满意,你还没有回答她方才的问话。她问你,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请你摸着良心回答她。”
顾默再次身子一颤,本想习惯性地说那句不回答也没有关系的,可是在抬起目光的瞬间,却将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想知道答案,是那样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尽管她似乎已经猜到答案的内容,可是……
若是可以,她希望听到的不是她想的那个答案。
她一点也不希望师父就是皇太子,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陪在师父身边。
可是……若师父就是她一直深爱的那个人,若是她可以一直陪在她一直想要陪伴的人的身边,该是多好。如此,竟又希望师父便是夏云欢。
真是矛盾得可笑的想法。
夏大夫扔下手中的剑,看着顾默的眼,那双透漏着期待答案的眼,嘴角勾扬,苦涩地问:“那你是相信为师呢,还是相信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呢?”
顾默突然愣住了,耳边回响着之前的想法:骗她的,都是骗她的……
相信……谁呢?该相信谁呢?
她还可以相信师父吗?若是师父真的为了她,而置国家安危不顾,与她说了谎,而她也真信了,便二人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眼睁睁看着大夏国灭亡。那么,她与那历史上诸多的祸水红颜又有什么区别。
“师父……”她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夏大夫的面前,拿起地上的剑,缓缓摸向自己的脖子,“顾默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也不想大夏国将来的皇帝因我而背负着祸国殃民的千古骂名。”
夏大夫眼神一颤,怒喝:“把剑放下!”
见师父走向自己,顾默一步步踉跄着后退,“师父,还记得京城里,我与您说的话吗?我说希望您可以成为大夏国最好的皇帝。您当时也答应我了不是吗?所以,请回到京城,做回大夏国的皇太子,然后阻止大禹国与大夏国的战争。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办到。”
“我不是大夏国的皇太子,真的不是……我是……”见有血从顾默的脖子上流出,顺着剑刃留下来,夏大夫突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在剑进一步划入顾默的喉咙时,一把握住了剑刃,用力一扯,竟是徒手生生将剑夺了过来。
“师父……”看到夏大夫手上血流不止,顾默也吓呆了,连忙扯下衣袖上的布,跑过去为他受伤的手包扎。
然而,夏大夫却在她走到面前时猛然搂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慌慌地道:“师父,不要闹,快让我帮你包扎伤口……
“阿默,你真的如此希望我是皇太子么?”夏大夫打断顾默的话,轻轻地问。
顾默一愣,垂下了目光,“那么师父是谁?神医夏大夫?厨神君赟?杀手聂龙?还是天师东方晟?究竟……哪一个才是您真正的名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您?”
“都不是,又都是。”夏大夫回答。
“那么皇太子的身份呢?也是这样吗?可以不是,也可以是?”
“……”夏大夫松开了顾默,看着她细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失措的眼神终于平静下来,“阿默,你真的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见顾默点头,苦笑,“可惜,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父母给予我的身份,给予我的名字,若是尚未失去记忆,我或许是知道的。可是,如今,我都不记得了,也不想知道。阿默,连我自己都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你明白么?”
骗她的,都是骗她的……
“可是,纪芸公主方才不是告诉您了,您是皇太子,是大夏国的皇太子。”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头
夏大夫摇了摇头,忽然身子一倾,半跪在了地上。
“师父!您……您怎么了?”顾默吓得连忙想扶起师父,可是无奈力气太弱,又因之前的伤,这力气一使,伤口大裂,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便也随着师父一起倒在了地上。可是,想到师父方才的样子,万分担忧的心情让她再次恢复了一点点视线。
她看到了师父也和她一样,努力地不想昏睡过去。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你想要我阻止大夏国与大禹国之间的战争是么?那么,我答应你。我会成为大夏国的皇帝,阻止大夏国灭亡。如此,阿默,你满意了吗?”
卫岩正躲在围墙旁的一颗大树上,从顾默到这边开始,他便就站在那里,偷偷注视着这一切,只是,目光一直未从纪芸的身上离开。
从顾默与夏大夫对话开始到二人昏迷,纪芸一直站在那边冷眼旁观着一切。那冷漠的模样,真真可怕。令卫岩都不由得心惊胆战,又很好奇: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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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夫昏迷了一天一夜后,于第二日的中午时分醒来。然而,顾默因着旧伤加重,尽管有医馆的老大夫细心医治,也未能醒来。
当看到夏大夫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纪芸慌慌走上前,拉住夏大夫的手,焦急道:“你快去看看顾默,她一直都没有醒来,像是快要死了。”又抱怨道:“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要不是卫岩一个劲与医馆的大夫解释你没有死,你现在可能已经被埋了!”
因为害怕大师兄,卫岩依旧躲在暗处,此刻,正躲在二人旁边的黑屋里,透过窗户注视着他们。他看着纪芸那一副好似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那对顾默生死万分担忧的模样,又想起昨日她那冷漠的神情,终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心头沉闷得厉害。
夏大夫也如忘记了昨日之事般,在纪芸的拉扯下,大步走进了顾默的房间。看到床上好似失去了生气的女子,他却没有露出半分担忧的神情。
纪芸看着夏大夫那对眼前之人生死不在乎的神情,眼珠颤了颤,嚷嚷道:“她都快死了,你这大夫怎么还不去给她把脉看病啊!”
“放心,我会救她。”夏大夫简单地道了这句,便走出了屋子。
纪芸彻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了:怎……怎么了这是……
两日后,顾默在喝了三次夏大夫亲自熬的药后,果真清醒过来。
“师父……”这是她醒来唯一能想到的词。
纪芸正忙碌着为她擦洗额头上的冷汗,听到她的喊声,一面因她的苏醒感到高兴,一面又为她喊的一句师父,感到生气。她扶起顾默,撇嘴道:“你的师父从你昏迷开始,就不关心你了。每天把药给我,人就走开,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他都已经这样不在乎你了,你还叫他干嘛?”
“是吗?”顾默喃喃着,大病初愈的苍白脸颊上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虽然心痛得厉害,“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纪芸不解,气呼呼道,“哪里好了?你那么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却对你那么冷漠……”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纪芸。
“难道你的师父终于来看望你了?”纪芸欣喜道,连忙起身去开门。
顾默的心头亦是一喜,抬起目光,看着门那边,期望着什么。
门缓缓被纪芸拉开。
进来的人却不是夏大夫,而是一副好似方才见了煞鬼模样的卫岩。
顾默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时,纪芸惊讶道:“是你?你这个胆小鬼终于敢露面啦!”
卫岩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没有理会纪芸,径直走到了床边,将饭菜放在床头的高凳子上,勉强露出些许惯有的嬉笑表情,道:“顾默……不,主子,这是大师兄亲自为你做的饭菜。大师兄说,希望你能全部吃光它,别辜负了他的心意。然后,他还说,若你吃饱有了力气,便随纪芸去澡池清洗一下,要你换上干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