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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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胡说!我都知道了!”
崔婉茹嘶声冷笑: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你想要当皇帝,所以你害死了皇帝,如今又要来害死我孩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纳兰突然觉得很累,阳光那样刺眼,这地方到处都充满了愤怒的咒骂,她冷冷的转过身去,只是淡淡的吩咐:‘皇后身有不便,已不能好好抚养皇上,将皇上带走。”
玄墨恭敬的答道:‘是,那皇后呢”,
皇帝刚死,朝野不稳,雀婉茹之父为当朝太尉,如果她作为太后辅政,外戚的势力登时崛起,更何况崔太尉还是晋江王的老师,
皇后深明大义,誓要随先皇而去,赐她毒酒白绫,你们送她上路吧。
阳光刺眼,可是西北却飘来了大片的乌云,身后的咒骂声更响了,纳兰仰着头,暗暗想,是要下雨了吧。
强打精神处理了前朝的事务,从前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玄墨走在最后,几次欲言又止,却终于无奈叹息,临行前叮嘱道:“人死不能复生,公主放宽心些,切莫哀痛伤身。”
纳兰点了点头,很公事化的回:,玄王辛苦了。”
哎!”玄墨没有回答,竟只是长长的一叹,纳兰微愣,抬起头来,訇见他磊落的面容已多了几分萧索落寞之意,终于低声叹道:“公主保重身体吧,一切交给微臣去办,纵然肝脑涂地,也不狂此身。”说罢转身离去,萧萧一线身影,在月色下有几分淡漠和孤寂。
回到寝殿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孩子大哭的声音,豸瞅抱着清儿哄着,报子却仍旧放声大哭,小脸被憋得通红。两日之间,他接连失去父母双亲,而他的母亲更是由自己的亲姑姑亲手送上路的,这孩子长大之后若是知晓这一切,不知道会不会恨她。
绮在长窗下独自思量,月亮白亮亮的一轮,好似玉盘一般,请辉泄地,一片通明。
云姑姑将请儿抱过来,小心的笑着说道:,公主,皇上笑了呢。”
纳兰抱过孩子,果然见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嘴角咧开,笑的十分开心。满心的愁绪也不由得缓缓散去,她抱起孩子,看着他囊悉的眉眼,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活着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有怨愤,恨老天给了他一个男儿的身躯,去让他是个痴儿,不懂疾苦不辨事务,平白误了怀宋的百年基业。而自己,空有锦绣之才,却偏偏身为女儿身,多年辛苦筹出,却还是要被人冠上擅权专政之恶名。然而,直到他去了,她才登时明白,他们本是一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只有红煜还在,她才能稳定大宋江山,支撑纳兰氏的门楣。好在,好在还有清儿。她低下头来,看着襁褓中幼小的孩子,不由得感到眼睛一阵酸痛,好在还有他,如今纳兰氏,就只剩下他们姑侄两人了。
公主,你看小圣上多可爱啊!”
云姑姑笑着摸了摸皇帝的小脸蛋,清儿似乎很高兴,挥舞着白胖的小手,咯咯的笑着,眼睛黑溘漆的望着纳兰,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纳兰和云姑姑都被吓了一跳,齐齐回首,只见竟是一名宫女打翻了茶盏。
云姑姑怒道:,没用的东西!惊到了皇上和公主,仔细你的命!”
纳兰也微微皱起眉来,轻轻的拍了拍清儿的襁褓,生怕他受惊。然而击见他仍旧是笑呵呵的,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云姑姑笑道:“公主,你看小圣上胆子多大啊,长大了一定是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
纳兰也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还没渭到眼底,她却顿时一愣,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
云姑姑见了不解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纳兰手脚冰凉,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安慰自已,却还是赶紧将孩子送到云姑姑的怀里,然后站在一旁,使劲的拍了一下已掌。
啪!”
一声脆响就响在孩子的耳边,然而孩子却浑然未觉,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抓云姑姑衣襟上的扣于,咯咯的笑的开心。
纳兰急了,不断的拍着巴掌,眼眶通红,边拍边叫道:,清儿!清儿!看这边,姑姑在这边!”
然而,孩子终究没有转过头来,他困顿的打了个小哈欠,然后将头往云姑姑怀里一靠,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清儿,别睡!清儿,姑姑在这!”
公主!”
云姑姑已然是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您别叫了,别叫了。”
纳兰神情激动,她一把抓住云姑姑的肩膀,怒声喝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姑姑满脸泪痕,哭道:,孩子刚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传来了皇后宫里的太医,严刑拷打下他才说了,原来皇后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没说,她怕一旦说了,这孩子就不能当太子了,这一年来一直在治,可是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根本治不好“”
纳兰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清儿是聋子,清儿是聋子!这个事实彻底将她整个人击溃了,好似漂浮在深海上的人被抽掉了最后一块浮板,多日来的隐忍和悲痛,像是一股巨大的洪水一般奔涌而至,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鲜血猛然喷出,全数洒在衣襟之上!
公主!公主!”
云姑姑大惊,放下皇帝就来扶她。清儿骤然被人放在地上,睁开眼睛疑惑的看了一圈,随即开始大声哭闹。丫鬟们齐刷刷的跑进来,屋子里一片混乱,云姑姑大叫道:,传太医!传太医!”
纳兰昏昏沉沉,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是啊,她杀了崔婉茹,可是这位皇后却也留给她一个天大的灾难。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不会顾虑红煜的不愿意,她会多为他充实后宫嫔妃,产下子嗣,也不至于如今日这般凋零。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眼泪终于滂沱而下,再也无法控制,嘴角殷红的悲声哭道:“父皇,父皇,儿臣罪该万死啊!”
几次醒来,身边都聚满了人,纳兰却一直闭着眼睛,五年来,她第一次这般任性,想要就此睡去,什么事都不管了。可是渐渐的,周围缓缓安静下来,一各身影站在她的身前,久久没有离去。
睁开眼睛,月光已穿透了雕刻的镂花窗子洒在书台上,太庙的佛音顺着冷冽的风穿过高大厚重的重重宫墙,传到她的耳里,以这样的方式在提醒着她,现在是什么时候,身处什么样的地方。
皇上耳聋的事,微臣已经瞒下了,除了这宫里的人,不会再有人知道
玄墨站在床榻前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微风吹过管彤,低沉舒然,烛火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隐隐有几分坚韧的线条透着淡淡的铎芒。
在皇上成年亲政之前,我们最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设法谋划,皇上虽然耳聋,但是只要等到他十五岁大婚成亲,诞下子嗣,怀宋就还有希望。公主是大宋的支柱,是纳兰氏的全部希望,如果公主倒下了,皇上必然会被废除,皇室凋零,外人趁机夺权,怀宋分裂,战乱将起,百姓民不聊生,先祖们打下的基业顿时就会毁于一旦。公主胸怀经炜之志,绝不会坐视怀宋覆灭,基业尽毁。”
纳兰怡起头,看着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男人,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悲凉。
是的,他所说的,她又何尝没有想到,只是,这究竟是一各怎样艰难的路啊!
玄墨,多谢你。”她已经很久没叫他玄墨了,玄墨微微一愣,眼神闪过一丝动容,却还是恭敬有礼的回道:“此乃微臣份内之事。”
纳兰坐起身来,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面色苍白若纸,她微微一笑:‘你成熟多了,已经有叔父之风了。”安凌王是玄墨的父亲,曾经是纳兰烈座下的大将,因为曾在南疆战役中救过纳兰烈的性命,所以被赐姓纳兰,入了皇室宗谱。
玄墨躬身回道:多谢公主夸奖。”
听说玉村怀孕了,是真的吗?”
玄墨面色登时一滞,眉头也紧紧的锁起,迂了一会,方才低声说道:”兰,
纳兰笑道:玉树德才兼备,你要好好待她。”
玄墨语气颇有些生硬,无喜无悲的说:“还要感谢公主的赐婚之恩。”
大殿空旷,佛音渐大,其间还有群臣的哭灵声,他们相对而视,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玄墨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信笺完好,还没拆封,交给纳兰道:“燕北来信了。”
纳兰死灰一般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亮光,几乎是有些急躁的一把拿过,玄墨眼光微微凝固,眉心轻蹙恍若有化不开的冰雪,他静静退后半步,轻声道:微臣告退。”
恩。”纳兰答了一声,虽是微笑着的,可是声音却已有几分漫不经心了。
长灯清寂,只能照出一抹瘦瘦的影子。
云姑姑进来的时候,纳兰已经恢复如常,太医请了脉,喝了药之后,宫女们渐渐都退了出去。坐在书案之前,反复摩挲着那方小小的书信,心底的悲戚渐渐升腾,竟似不敢拆阅一般。烛火噼啪,天地间一片寂静,屋子里燃着弥合香,香气袅袅,好似一团青云。
玄墨吾弟,燕北战事已了,为兄安然无恙,切勿挂怀。此次承萦贤弟居中奔走,筹得粮草军需,并以彼国兵力牵制大夏东军。然,夏燕之战如今胜负两分,为兄并无万全之把握,是以贤弟切不可过于袒护燕北,以防朝堂之上有人借此攻计于你。官场凶险,贤弟万万小心。若因愚兄之过而使贤弟受到牵连,兄万死不足以恕内心之悔。
大夏兵退之日,乃兄大婚之时,贤弟若能前来,兄必当侧展相迎,你我兄弟十年未见,兄甚念你。”
眼泪,终究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纯白的纸张之上,满心悲苦尽化作这颗颗清泪。她已经忍耐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更坚持了太久,心头重重堆积的,是泣血的疲惫和苍凉,国事家事,如今,更加上了他那几个自己早就明了的孛句大夏兵退之日,乃兄大婚之时”眼前渐渐迷蒙,窗外风雨凄凄,便如她的心境一样,白茫茫的一片。蘸饱了一笔浓墨,便听雨打芭蕉之响,苦笑落笔:
今夕何夕兮,事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丹。蒙羞被好兮,不告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技,心悦君兮知不知?
写到最后几笔,笔迹已经凌乱,她颓然伏在书案上,泪眼婆娑,竟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云姑姑进来的时候,险些落下泪来,公主多年执政,还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将她扶上床休息,再回到书案边,见回复的信笺已经写好,又是寄给燕北王爷的,她便已有几分不喜,并没有看探在书案上的信件的内容,折好之后放进信封中,以火漆封好,就交给宫女,说道:‘送到玄王府上,让他照老规矩发出去。”
奴婢遵命。”
阴雨如晦,夜幕漆黑,一只黑鹰从玄王府飞起,向着西北方,急速而去
燕询接到纳兰的信的时候,是在离开的前一天,风致站在一旁,见燕询皱着眉看了半晌,突然扑味一笑,说道:,他也不知是抄了谁家女子的闺房怨语,糊里糊涂的竟然寄来给我?”
风玫接过看了一遍,随即笑道:‘殿下,玄王爷笔迹凌乱,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
燕询摇头一笑,对于这个义弟,他还是很有些情谊的,十年相交,不比一般,他开心的说道:他的兴致倒好。”说罢,他竟突然冒出一丝孩子气的心性,想道若是他回寄回去,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气疯?提笔就在那封书信之上挥毫写到:‘相交十年,不知是此心意,兄愚钝也。大夏退兵之日,兄亲自往宋提亲,不知可敢应否?”
风致见了大笑道:,殿下,玄王爷见了会气疯的。”
就等着看他发疯。”
燕询把信郑重的收好,放在镇纸之上,端端正正的摇放,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带着风致和阿精就出了门口
楚乔昨日大病一场,今日仍旧在床上躺着,不是没有责怪和伤心的。
责怪,是责他的冷情和淡漠,伤心,却是伤他的蒙蔽和欺瞒,然而,又能如何?正如那小厮所说,除了她,他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做性命的。这话说的即便是残忍无道,但却终究有温暖之处,最起码,是除了她。他是在乎她的。
而她,在有些事上不也是隐瞒没说,比如她的真实来历,再比如,卞唐一行里,和诸葛玥的一番纠葛。诸葛玥,诸葛玥,每当想起这三个字,她都觉得心头微微的痛。不是麻痹冷血到将一切都已然忘却,更不是愚蠢无知到看不出他对她的种种心意,然而,又能如何?这世上,终究有些人力未能做到之事,终究有些东西是无法补偿偿还,正如李策所说,如果无法回应,那么不如相忘。
八年相守,她是燕询心底的唯一,而她,却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有过那么一瞬的心起涟漪,算起来,谁又万欠了谁,谁又真的对不起谁,或忤,她不该如此气量狭窄斤斤计较的。
下了床,穿好衣服,拿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