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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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却为了让自己和林蜜儿顺利脱身,选择留在那里拖住方含轩。
虽然卫若子觉得孙五同学的这个选择有点脑抽,但她不能不心怀感念。
老爷子却不以为然地道:“嗯,那你后来又回去给他解了围了,算两清了。也不欠着他甚么了嘛。”
神机子看着卫若子,突然别有深意地道:“丫头,你这些日子对我老爷子百般讨好,花尽心思,有三成是为了让我对这小子尽心医伤,还有七成是为了甚么?”
卫若子一惊,然后一愣:她完全想不到眼前这老头平时嘻嘻哈哈,好玩好吃又易喜易怒,像个孩子似地。没想到老爷子正经起来,却是如此地一针见血,而且还不留余地。
因为老头接着又正色说道:“这些日子吃了你这般多好东西,不帮你做点事儿确实说不过去。但是丫头,你可得想好。老头子我本事有限,若弄醒了他,你可就永远开不了声了。”
卫若子大张着的嘴,都能塞下整一囫囵个儿的茶叶蛋了,半天合不上:这TM又是从哪个二流苦逼剧本里抄来的二选一选择题?老天爷你TM又玩我?
老爷子似乎觉得单单只这一个雷还不够雷死她的,顺手又扔了一更猛的:“丫头,可知道你随身布包中的那面铜镜,是为何物?”
卫若子呆滞地摇了摇头:老爷子怎么知道她背包里有面铜镜?
“那便是乾坤镜。”
卫若子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啊?什么情况?乾坤镜是什么东东?
“乾坤出,阴阳裂。”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乾坤镜出,阴阳逆转。用得好,能夺魂守魄;若用得不慎嘛……唔……”老爷子沉吟了一沉吟,然后用吓死人不偿命的口气说道:“据闻会招致气运乱动,星斗散沉,阴浊入侵,恶鬼横行。”
老爷子颇有深意地看着卫若子,继续道:“后果够严重的吧?这镜子确实有帮那小子招魂的功效。以我老头子之能,有血玉为引,试上一次原也不打紧。但是——那东西很有点玄乎。虽然将它琢磨了几十年,但直至今日,老头子我也没办法将它琢磨明白。小心一点,动它一次倒没甚大碍。但若气运未定,再三妄启天机的话,可是真会把那阴浊之下的恶鬼给放出来的。若是到了那般地步,可就收不了场喽。”
卫若子大大撑开的下巴已经石化了:次奥,这也太玄幻了点吧。
神机子却突然将脸色一转,笑嘻嘻地看着卫若子道:“至于丫头你嘛……”
老爷子终于把最后一记轰天响雷给放了出来。
老爷子笑嘻嘻地看着卫若子道:“要想让你这异世之魂,开异世之声,原本就只能将希望指在这面将你强拘生慑而来的乾坤镜上。如今乾坤镜只能动一次,丫头你好好想一想:治你,还是救他?”
卫若子果然被雷得里焦外嫩,大脑直接停摆:信息量太多,消化不了啊!
第二十九章 也许可能,怎么选择?
更新时间2013115 17:53:59 字数:2690
卫若子不想永远当哑巴,但也不想看着身手矫健如暗夜杀神的孙五,永远躺在床上当个死气沉沉的植物人。所以卫若子相当纠结。是夜,卫若子在床上翻滚到大半夜,也没有办法将自己扔进那丝缥缈得不现踪迹的睡意里。她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发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呆。
卫若子舍我为他的情操还没有伟大到圣母的地步,要她用一辈子的无言,去换取一个萍水相逢的重生……或者热血当头脑子犯抽的时候,卫若子也许可能真做得出来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但现在的卫若子很冷静,她冷静甚至冷酷地知道,自己没有义务为孙五同学做出这种牺牲。一则代价太大,得不偿失;二则是,没有理由。认真说起来,她甚至觉得这种过份的牺牲有点莫名其妙得可笑。
唐小平利已至上的潜质正在控制着卫若子的脑回沟走向,虚弱的善良毫无存在感地在她心底深处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卫若子偏偏就是被这份卑微的善良搞得快要疯掉了。
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漫无目地走出了院子。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珠子胡乱溜达了一阵,不知不觉便转到后面那个偌大精美的园子里去了。
月色不错。月亮像一个银色的大圆盘,趾高气扬地挂在如幕般的青蓝夜空上,冷冷地看着世间莫名纠结的男女,发出淡淡的汵汵冽冽的嘲笑。
湖面宽广,湖水漾漾,波光粼粼。湖光把头顶银盘发出的嘲讽一丝不漏地折射进卫若子的眼底。卫若子叹了口气,沿着湖面弯弯长长的回廊,无意识地迈着步子。
她现在已经不再意外老爷子知道她背包里铜镜的事情。杜沛然是老爷子的徒弟,而铜镜是杜沛然那丫在她重伤濒死时送给她保命用的,据他的说法是:镇魂?!原来——还真是“镇魂”用的。
原来如此,她这缕异世孤魂,居然是被这面破铜镜给强拘而来的……慢着,如果是这样的话……
卫若子身子一震,心神被突然闪过脑际的念头猛地击中,然后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那面所谓的乾坤镜能把她从那个时空抓过来,那是不是也可以把她送回去?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的穿越事故,完全是由这面破镜子造成的?
她有可能回去?!
有可能吗?
她要回去!
她想回去!!
卫若子定定地站在原处,被自己突然臆测到的这个可能深深地激荡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站了多久。直到从竹枝间滑落的夜露打湿了她的衣襟,一滴清凉的水珠从头顶的竹叶上滚了下来,滴落进了她的衣领,顺着她雪白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去,浸得她莫名打了个机灵。
卫若子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竹轩院外。孙五养伤的院子沉默地矗立在她眼前。刚刚一通无意识地乱走,不知怎地就走到了竹轩外头。院子里黑沉沉地没有一丝光,林蜜儿早被请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守夜的小丫环们在抱厦间里睡得深沉。
卫若子艰难地迈开站得有些麻痛的双脚,走进了竹轩。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孙五孤伶伶冷清清地躺在床上。月光跟着门一起吱呀着进来,洒在床上那具没有半点生气的躯体上,显得别样地凄凉。
卫若子又想起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那晚的月光跟今夜的一样清冷,孙五阴木的脸庞沐浴在纷飞的血雨中,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很沉静。是那种明明知道最坏的结果,却沉稳安静地坚持到最后的那种沉静。
卫若子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是的,正如她现在没有义务为了孙五放弃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样,其时的孙五,也没有为了不把她丢下而留守到最后的义务。
她能猜得到自己一旦落到方含轩手中的可怕后果。但是孙五呢?他当时跟方含轩说的是什么?
“我将她带进来,自然就得将她送出去。”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吧?只是因为,然后所以?这理由太强大了,太TM让人不安了。
卫若子吸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但是,这个机会不仅仅只是让她开口说话,这个机会也有可能送她回“家”。
很意外,院子门口,居然站着林静书。
卫若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站在原处,愣愣地看着他。
林静书勾着嘴角,笑得一如既往地清润妥贴。眸色衬着月光,显得特别地清明和安宁。这男子带着这抹笑,也不问她为何半夜在这里溜达,也不解说他自己为何半夜会出现在孙五的院门外头。他只是看着卫若子,说道:“我陪你走一走罢。”
卫若子点了点头,挪开双脚,率先往前走去。
两人一同出了院子,又来到湖面的长廊上。就着月辉,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慢慢地踱着步子。
夏夜微风轻起,打得岸旁的树木娑娑做响。凉风掠过树梢,抚过脸颊,直吹湖面。深邃的湖水轻轻荡起一阵波澜,漾起一阵微光。
林静书陪着卫若子安静地走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卫若子突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种沉默的陪伴,不是第一次。
那一次她似乎也陷在一种纠结的选择里。那也是一次“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的选择。
为何每一次类似的选择,她最终都要去面对那个“万丈深渊”?
终于走回到卫若子住的小舍前。林静书柔声说道:“既然有些事一时想不明白,不若先放放,暂时别去想它。”
卫若子一愣。
然后林静书又道:“夜了,早点歇息了吧。”
卫若子突然“噗”地一下,笑了出来:连说的话都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见林静书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脸上丝毫没有半点被她的突然笑场弄出的讶然愕然之类的表情。卫若子吐了吐舌头,敛住笑,非常诚恳地张开口,说了个无声的“谢谢”。
只是嘴巴咧得有点大,舌尖在齿间微动。这让卫若子诚恳的谢意显得有些可笑。
林静书脸上的笑意略深,轻轻摇了摇头,道:“渝洲官邸迁址,府台大人明晚在新衙设宴。卫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卫若子小脸一垮:她想起了方含轩。那晚的噩梦才刚落幕,她现在哪来的胆子再度送上门去?
林静书温和地说道:“咱们烧了渝洲府衙,总要给人家一个交待不是?”
卫若子心中一惊,脸上突然变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把她送给渝洲府去交待?这丫不会是想把她卖给韩平做为交待吧?她不会一直这么衰吧?把坏人当好人的毛病难道也会上瘾不成?
林静书见她脸色突变,便知她定是想错了。不由莞尔道:“有神机仙师站在你身后,我等对你竭力讨好还嫌不及,怎敢对你怎样?所谓交待,指的是乾坤镜。”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慢慢说道:““大周皇帝既然认定乾坤镜在我身上,我总得让那位皇帝陛下安心才成。”
卫若子正准备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听到林静书如此说,突然便想起那日跟孙五一起躲在渝洲府某处花厅外,偷听到的方含轩同那渝洲府台韩平的一番对话:这些人处心积虑谋算的,可不就是那面破镜子么?
眼前这货正是南国使臣,不会也在打乾坤镜的主意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匹夫无罪,怀壁自罪。天,她麻烦大了!卫若子的一颗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心中警惕,眼中的戒备根本来不及隐藏。
这抹戒备落入林静书眼中,他不由失笑道:“乾坤镜既然是神机仙师的东西,这世上能有几人敢动此妄念?卫姑娘,你背后立着座巍峨大山,何至要惶恐如惊弓之鸟?”
卫若子被他这样一说,两颊不禁红了红,一时有些讷讷起来:她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
第三十章 话说当年某日少女情怀
更新时间2013119 22:27:54 字数:2299
林静书含笑又道:“明日应邀去渝洲府走一遭,是为了将孙五昏睡之前所托之事,以全首尾。其实没甚大的干系。当日之事,不管如何,蜜儿与我南国,总归是欠他,以及姑娘一个人情。”
卫若子抬头看了看他,然后伸过手去,将他的手拖过来,在他掌心写道:“公主很喜欢孙五。”
林静书点点头,淡笑着应道:“蜜儿自小就喜欢孙五。她当年初遇孙五时,还是个小女孩。”
他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些往事,笑容突然变得温暖起来。只听他略顿了顿,然后语气松缓地同卫若子慢慢说道:“那时蜜儿年幼贪玩,时常瞒了国主,带着贴身宫女,偷偷溜出宫去玩耍。又因她身份贵重,行事便常常骄纵嚣张,贴身奴婢们不但不敢管,事后回宫还要帮着隐瞒。”
“日子长了,自然谁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了。那些年里,蜜儿俨然成了燕都一害。”林静书看着卫若子,笑道解说,“燕都是我们南国的都城。与上京城的繁华锦绣相比,虽少些大气沉稳,却更多一些热闹风情。姑娘日后若是得闲,不妨亲去游览体验一番咱们南国燕都的风貌。”
卫若子偏着头,眼目生光,听得津津有味,脸上堆着满满的向往。
林静书被她眼中的向往感染,思绪也随着一起回到了离别多时的故国。他接着之前的话头缓缓续说,声音里多了些轻缥:“直到蜜儿那日又在燕都长街纵马飞驰,却险些将一个年约三岁的稚龄小童踩在马蹄之下。若不是孙五及时出现,危急时刻以蛮力强拉住马缰,把那急驰的马头生生给别了回头,只怕当时便要酿出惨事。”
“孙五当时将马头勒住,蜜儿骑在马上,因为这一下急刹,立时便被当街摔下了马。孙五却不理她,先是强行安抚住烈马,再将啼哭的小童送到其家人手中,才慢慢回转身,当着在场一众怒目而视的百姓面前,将蜜儿好一通疾言厉色的斥喝……反正当时是把小女孩儿气得脸都白了,话也说不出来了。除了站在原处,乖乖地一边听他厉声教训一边瑟瑟发抖外,其它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林静书微微侧了侧头,看到卫若子白皙清丽的脸上此时正蒙着一层肆意畅想时特有的迷蒙光彩。这张焕发着别样光彩的小脸,衬着此时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