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魂牵梦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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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圆从未见过这样的胤禩,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微笑着淡淡地说声好,想着雍正四年他所受的苦,心便不可抑制疼了起来,到底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一转眼自己的生日就快到了,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胤礽带自己出宫吃遍了整个皇城,今年也不知会是谁陪自己过。
唤了小东子进来,福圆问道:“小东子,你有办法让我出宫没?”
“有,奴才一个老乡在神武门当差,格格若想出宫,只需与那人找个招呼即可。”
“那好,你即刻帮我准备两套衣服,一套出宫用,一套男装在宫外用,明日咱们就出宫,还有,不要告诉墨雨。”
“格格,这……不好吧,万一出了事,奴才万万担不起啊!”
“能出什么事,再说就算出了事,都有我担着,你只管带我出宫就行。”
第二日,福圆将男装贴身穿在身上,又在外面套上太监宫服,由小东子一路带着出了神武门。
福圆本想在出宫后就把小东子给打发回去,怎料那小子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要跟着福圆,名为保护,福圆见他实在坚持,也便不再赶他。
一路溜达着,福圆忽然问了句:“北京城里有什么香火旺盛的名刹古寺吗?”
“要说这寺庙啊,北京城里实在是太多了,用十步一寺,五步一庙来形容都不夸张,不知格格是想问哪个寺庙?”
给了小东子一个爆栗,福圆轻声说道:“还不改口。”
“福少想去哪?”小东子从善如流。
“今儿出来的急,马车也没准备,只能去就近的寺庙转转,这附近可有什么古刹?”
“咱离广济寺不远,福少若想去烧香拜佛可以去那走一走。”
第九章
朱红寺门掩盖在连排槐树下,这座闻名遐迩的城中寺庙静静伫立在福圆面前,檀香,僧人诵经声,来往的香客,无一不体现着威严、平静和睿智。
福圆见有个僧人正在打扫庭院,径直走过去询问:“师傅,请问这寺中可有一位癞头和尚?”
那僧人指了下自己的耳朵,又摇摇头,继续低头扫地。
原来他听不到,一连又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福圆暗自纳闷,见小东子一脸狗腿地跑过来:“福少,奴才打听清楚了,广济寺以前有一个癞头和尚,犯了戒被赶了出去,至于去哪了没人知道。”
茫茫人海,偌大一个清朝,去哪找那个和尚呢?
福圆本想着这次出来去寺庙碰碰运气,若是能找到那个和尚,自己说不定就能回去了,看来在高僧出现前,自己还得在这耗下去。
出了广济寺,早已饥肠辘辘的福圆拐到大顺斋,拣了个临街靠窗的的位置坐下。
等菜间隙,福圆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三百年前的北京天空比现在要湛蓝得多,也没有如今这么恐怖的沙尘暴,当然此刻两人骑马扬尘而过只算个案。
福圆定睛望去,那骑着高头大马,一身贵气的二人分明就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唬得福圆急忙将探出的头收回,不料十三阿哥抬眼一瞟,就发现了。
“福圆?”
我靠!十三阿哥你那是对火眼金睛吗?我扮成这样都被你认出来了。
过了一会,窗口伸出了个戴着瓜皮小帽的脑袋,双眼笑得眯成月牙状:“四爷,十三爷!”
福圆看着二人下马走进店里,听到楼梯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再到二人坐到自己对面不过一瞬的时间,却让她如坐针毡,差点跳窗。
换到雅间,四阿哥看了眼一旁垂首负立的小东子,缓缓开口:“一会回宫自己去领罚。”
“是我要出宫的,为什么罚他!”福圆急忙拦下。
小东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有错,甘愿受罚,求格格不要为了奴才与四阿哥置气。”
十三阿哥发话了:“起来吧,去门外守着!”
小东子答了声,起身出门。
“福圆,你今儿这么一打扮,可把九哥给比下去了。”
“哼!”,福圆扭过头去不看他兄弟二人。
“福圆,我听四哥说今日是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
“我想回家……”
“咱们这就回宫。”
“那不是我家,是你们的家,我家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十三阿哥恍然大悟:“你是说科尔沁吧,以后十三哥带你去!”
笑了笑,福圆没有做声。
许久没有做声的四阿哥忽然说道:“苏嘛嬷嬷待你极好,十四弟也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早已把她们看做是我的家人,只是……
低低叹了一口气,福圆站起身来,“回宫吧!”
回到慈宁宫,墨雨一见福圆就冲上来:“格格,你哪了?奴婢找了你一天,还打发人去几个阿哥那儿找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就要自挂东南枝了!”
福圆哑然失笑:“墨雨,你那是什么破比喻啊,我不过出宫散散心,你看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那我打发人给几位阿哥回个话,就说格格已经回来了。”
停下脚步,福圆问道:“都有哪几位阿哥差人来问过?”
“有太子,八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跟十四阿哥,格格,几位阿哥送来的礼物我摆在案几上了。”
“哦,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掀开门帘,迎面案几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随手拾起一个打开一看,是一对东珠耳环,再拆开一个是一个木簪,黑不溜秋的,看看别的有送经书的,送字帖的,五花八门。福圆暗自好笑,将所有东西打包一股脑装进了箱子里。
一年后,紫禁城,深夜,两条人影屹立于宫墙之上。
“福……福女侠,今日你我二人相……相聚于此,定要分个高下!”
“祥十三,好一个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一地落叶,两人手持‘利刃’,眼神不敢有片刻放松。
刹那间,“祥十三”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福圆,为什么我要叫祥十三啊?”
“福女侠”的身影僵了僵,依旧摆正姿势回道:“这是你的江湖名号,你不是要做个大侠吗?大侠都有名号的,像什么小李飞刀,东邪西毒之类的。”
“哦……那我可不可以叫十三侠啊?”
“不行,祥十三的名字多好听!”
“福圆,为什么我们要站在这啊?这里很高,我怕摔下去。”
“第一,你得管我叫福女侠;第二,身为大侠就是要站在制高点,让别人仰视跟仰慕的;第三,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这点高怕什么!”
不料风中冷嗖嗖传来一句话:“大侠有手里拿根树枝半夜站在墙上的吗?”
两人齐刷刷看过去,“祥十三”顿时焉了:
“四哥……”
夜风中,四阿哥胤禛立于宫墙之下,锦袍大开,衣袂纷飞,冷冷地盯着福圆,胤祥二人。
自从四阿哥随康熙征讨葛尔丹班师回宫后,气质越发冷峻,似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往往刺得福圆无所遁形。
胤祥立刻灰溜溜地从墙上翻下来,在福圆鄙视的眼神中跑到胤禛身边,还不忘向墙头喊话:“福圆快点下来吧,四哥不会把咱们爬墙的事说出去的。”
扔掉手中的树枝,拍了拍双手,福圆冷冷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抬头望天,也不管下面的两兄弟。
夜晚的紫禁城寂静地可怕,尤其是三人处于僵持状况时,就更显得时间过得无比缓慢。
“呵……”
十三阿哥不敢相信刚刚那声轻笑是身边这个人发出来的,还没回过神来却见他四哥向墙边走去。
福圆看着胤禛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只是退无可退,不免暗自着急。
此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上传来,福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胤禛从墙上硬扯下来,直直向地面坠去,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没有预想的疼痛,睁开双眼,福圆发现自己正被胤禛抱在怀里,依然冷冷地注视着她,两人对视良久,福圆转过头去,过了一会才说:“腿扭伤了,凡请四阿哥将福圆送回住处。”
十三阿哥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提步相随,一路无话。
转至慈宁宫后门,胤禛将福圆轻轻放下; “我们兄弟就不便惊扰苏麻奶奶了,你自己进去吧。”
“四哥,福圆还有伤!”十三阿哥惊呼。
看着福圆一扭一拐地消失在视线中,胤禛抚过襟前一片水渍:“她此刻必不想再与我共处。”
这一日,福圆正躺在塌椅上读书,忽见地上投射出一个影子正在鬼鬼祟祟接近自己,不由得抿嘴一乐:“十四!”
“没意思,每次都被你看出来了”十四阿哥心有不甘地挪过来。
拿书轻轻敲了下十四的头,福圆笑道:“又是翻墙进来的吧,看看你满脑袋的汗,过来我给你擦擦。”
“谁叫你不让我们进来,我只好爬墙喽”,嘴上这么说着,十四阿哥还是把头伸过来让福圆揩汗:“墨雨说你在静养,不让探视,你到底得什么病了?”
“没什么病,只是最近有点乏,不想出去,又怕你们来闹我,才叫墨雨挡了的”
“原来是嫌我们扰了你的清净啊,得!小爷走了。”
“那恕我不送,十四爷走好!”
出得门外,十四阿哥收起脸上的笑意,看见一个守在院门口的小太监,径直走去。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十四阿哥眼里闪过一丝厉光“说!格格的腿怎么了?”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有一天晚上格格回来就这样了,奴才不敢欺瞒十四阿哥啊!”
“格格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奴才也没有看真切啊……好像是有两个人送格格回来的。”
“是谁”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天太黑,那两人又没有打灯笼,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这几日都有谁来看过你家格格”
“八阿哥,十二阿哥来过一次,十三阿哥来过几次,都被挡了回去。”
“行了,滚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正欲仓皇离去,却又被叫住。
“记住不准告诉你家格格”
第十章
一场忽然而至的冬雪洋洋洒洒下了几天几夜,银装素裹的紫禁城格外妖娆。福圆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早上的情景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福圆格格在吗?”,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白白胖胖的人,穿着一件深蓝色补服,像是地位较高的太监。
一旁的墨雨迎了上去:“梁公公您老怎么来了?”迅速给福圆递了个眼色。
福圆示意,将梁总管请进屋里,又命人迅速斟茶。
梁九功摆摆手,笑着说道:“老奴过来传个话,一会就走,福圆格格不用忙活了,万岁爷让您准备准备,过几日吐谢图亲王进京辞岁,指明了要见格格,格格与王爷骨肉分离多年,想必甚为牵挂,团聚之时还望格格不要太过伤心。老奴话已带到就不打扰格格了。”
“梁公公慢走!”
“格格别一直坐在窗前,当心冻着了。”
身上一暖,墨雨给福圆披上件棉袍,收回思绪,福圆看看墨雨:“墨雨姐姐,你有多久没见你的亲人了?”
“奴婢是康熙二十五年进的宫,老家在保定,整整10年没有回去了。”
“我被抱到宫里也有10年了,从没见过额布格,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血浓于水,骨肉至亲,王爷必定疼格格,格格放心吧。”
过了几日,就有太监一早来传福圆去乾清宫面圣,福圆一路跟着那太监到了乾清宫殿外,经人通传后独自进了殿内。
白天的乾清宫比夜晚多了几分庄严肃穆,大殿里面静悄悄的,众人均凝神屏息,福圆跪在地上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听到上面有人叫自己起身。
“老亲王,这就是福圆了。”
福圆抬眼望去,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正慈爱地望着自己,想起自己幼年早逝的爷爷,福圆情不自禁叫了声:“额布格(蒙语,祖父)”
巴雅斯护朗走到福圆身边,蹲下身抱住她高兴的连声说好,又细细打量福圆,欣慰地说:“孩子,你跟你额么格(祖母)长得真像,刚刚你进来那会额布格还以为是你额么格来了。”
福圆的双颊被巴雅斯护朗长满粗茧的大手摩挲着,靠近他还可以闻到一股混合着马奶与青草的气味,那是属于草原所特有的味道,沉溺在这股味道中,福圆久久不愿放手。
巴雅斯护朗见福圆抱着自己不撒手,眼角一涩,向康熙施了一礼:“皇上,奴才有个不情之请,想把福圆接回科尔沁。”
“这……”康熙迟疑了一会方才说道:“福圆原本就是科尔沁的格格,老汗王天伦重聚乃人之常情,只是苏嘛嬷嬷对朕有教养之恩,一时半会恐舍不得福圆,等明年开了春,朕派人护送福圆回科尔沁,这样可好?”
“皇上说的是,如此甚好”
福圆听了,心里恍恍惚惚,浑浑噩噩,不知是喜是悲。从乾清宫出来,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手被人猛力一扯,是许久不见的九阿哥。
“你要回科尔沁?”
手臂被他抓得死死的,福圆放弃挣扎:“恩,额布格要接我回去。”
“不行,你必须得留下”
福圆冷笑一声,“留不留也不是你说了算,皇上已经准了,明年开春我就回去。”
“福圆,你在恼我?”九阿哥轻轻说道。
“不敢,从来都只有你恼我的份,高兴了就在一处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