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闺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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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獍伞!
素颜听得一阵错愕,原来,老太爷是知道自己与中山侯府订亲之事的,怪不得会带了上官明昊到内院来,原来是给自己看的么?一阵暖意袭向胸膛,素颜第一次在府里感受到了除大夫人以外的亲情,脸上忍不住就挂上了甜甜的笑意,只是老太爷的话她怎么回啊,羞死人了。
老太爷看着孙女那张亦喜亦嗔的脸,不由又笑了几声,那边府里的管家急急地走来,像是找老太爷有事,素颜便曲膝行礼告退了。
老太太屋里,王氏正委屈的抽泣着,老太太恼怒地瞪着她骂道:“枉你自诩精明,早上就提醒过你,叫你不要再对那几个孩子刻薄了,你不听,看吧,如今是吃了哑吧亏了吧,你以庶女身份进了蓝家,能得个侧室之位早就该安心了,有我在,怎么着也会让你有个安乐的日子过的,可你呢,一心只想往上爬,想做到正室位子上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顾氏娘家出了事,我也帮你得了掌家之权,你就是装也要装出几分贤良淑德出来吧,却一再的打压几个嫡庶女,与几个妾室争风吃醋,目光短浅……你可真是让我失望透顶了。”
王氏听得羞愧难挡,眼泪汪汪地跪爬到老太太脚边,悲悲切切地唤道:“姑姑,兰珍知错了,兰珍知道姑姑是最疼兰珍的,求姑姑帮我。”
老太太看王氏那个伤心的样子,又气又怜,王氏是她娘家兄长的庶女,她的娘亲原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被兄长看上后就收了房,但生了王氏没多久就死了,王氏在娘家也是受尽了冷待的,好在老太太还算心疼这个侄女,又念在王氏的娘曾经服侍过她一场,便做主让她嫁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做侧室。
顾氏太过端方,不会讨老太太喜欢,老太太自己又没有生女儿,王氏的乖巧讨喜让王老太太很是喜欢,老太太既把王氏当成儿媳又当成了女儿一般的疼爱,自然是巴不得王氏能成为蓝家的嫡氏正室,所以,王氏在蓝家耍的一些阴谋手段,老太太都或多或少的知道却又放任其行的。
“莫要再哭了,看看这个吧,看完了,再想法子怎么让二丫头认命。”老太太让一旁的玉环扶了王氏起来,王氏只是暂时失去了掌家之权,这没什么,只要自己在蓝府一日,王氏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她如今更担心的是手里的这份庚贴。
宁伯侯世子在京城可算得上是臭名远扬,许多显达人家都不愿意将女儿嫁与宁伯侯府,有那贪图富贵,想利用女儿攀高枝的,宁伯侯府又瞧不上,宁伯府也有自己的骄傲和体面,一般的人家的女儿想嫁入宁伯侯府还走投无门呢。
那世子虽然浪荡无形,眼界却是高得很,一般的闺秀他还看不上,谁知他怎么会看上了二丫头,竟然还请动了中山侯夫人来保媒,如今庚贴都换了,若是二丫头不肯,要闹出什么妖娥子来,那整个蓝家都会遭殃。
王氏仍在哭哭啼啼的,见老太太递了大袖的洒金庚贴过来,不由楞住,“您不是应了中山侯家的世子么?这庚贴是世子的?”
边问边打开,一看人名,立即傻了眼,怎么会是宁伯侯世子叶成绍?
“姑姑,怎么会是……会是宁伯侯世子?”王氏一脸的惊诧,双手撰着着那庚贴,强忍住内心的震惊才没将之撕碎,“怎么不是中山侯世子?姑姑,是不是弄错了,我明明听中山侯夫人说,我们两家要结为秦晋之好的啊。”
老太太的眸光凝了凝,没有说话,中山侯夫人上午确实说了一句,上官与蓝家会结为秦晋之好的话,但却没有留下上官明昊的庚贴,这让老太太也很奇怪。
可如今再问这些也没有用,中山侯夫人先前也明说了是宁伯侯世子,只是王氏当时的心神都被上官明昊给吸引,没有听到罢了,老太太还是听到了的,只是一时也被侯夫人所说的另外一些话弄糊涂了,如今两家庚贴都换了,老太爷也明说了,不许反悔,那便只能让二丫头认命了。
“以后不许再提中山侯世子了,我们蓝家得罪不起宁伯侯,也得罪不起中山侯,亲事已经订下了,容不得反悔,你还是好生劝了二丫头认命吧,她那性子你是清楚的,可不要在成婚前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老太太郑重地对王氏说道。
正文 第一十二章:亲事2
王氏万般的不情愿,不甘地又问老太太:“中山侯夫人若不想与蓝家联姻又何必带了世子到蓝家来,还让世子进了内院,分明就是看中了我家二姑娘,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卦呢?”
老太太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挥了挥手道:“不管她说过什么,又做了什么,如今的事实是二姑娘已经许给了宁伯侯世子,这是不容置疑和更改的,你还是快点早些回去给二姑娘备嫁妆才是正经。”
王氏还待再说,老太太已经起了身,在玉环和金钏搀扶下进了内室,王氏无奈地拿着庚贴退出了老太太的屋里。
京城最大的一家吟凤阁酒楼里,三楼湖的雅间,几名身着华服的世家公子正在一起饮酒斗诗。
其中坐于首座的公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头戴紫金发冠,身着一件烟青色宫锦长袍,长眉入鬓,目若灿星,俊脸如雕刻斧削一般五官分明,立体而有形,薄唇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浅笑,此时他正慵懒地歪靠在黄梨木椅上,右手端杯,左手中勾着一名绝色佳人的腰肢,将那杯中酒正往美人檀口中送去。
“世子爷,奴家再不能喝了,您饶了奴家吧。”女子浑身娇柔无力地坐在公子身上,媚眼如丝,声音如灌了蜜一般的甜得腻人,她一手缠着公子的颈脖,另一只子却是素指纤纤地轻抚公子的下巴,接口喝了杯中酒,却是口含美酒,嘟嘴向公子唇边送去,而男子却是将头一偏,让了开去。
在坐地其他几位华服公子各人身边都有一位美人相伴,看到这一幕,都哄声调笑了起来:“成绍兄,最难消受美人恩啊,你快快接了啊。”
那公子唇边笑意更深,淡淡地看向那美人,一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里却射出冰冷地寒光,让那美人浑身一抖,口中的酒不小心便吞入自己喉中,顿时呛住,一时娇咳连连,那样子我见犹怜,更添了几分抚媚风情,男子很温柔地挟了筷子菜送入那美人口中:“好凌霜,吃了这筷子菜你会好过一些,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好一个温柔多情的风流公子模样,似乎刚才那冰寒冻骨的眼刀是别人发出来的一般,女子不敢怠慢,张开粉唇,忍住喉间的辛辣,乖乖地将菜吃了。
席间的公子们发出一阵哄笑声,其中一名着藏青色华服的公子斜睨着叶成绍道:“成绍兄,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谁不知道凌霜是百花楼的花魁,向来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为了你,竟然肯出楼相陪,这满京城也就你叶公子面子最大,真真羡刹我等啊。”
那名为凌霜的女子听了娇羞地垂了头,一双剪水双瞳却是偷偷的只往叶成绍身上瞟,含情脉脉,目露深情,叶成绍桀然一笑,却是不露痕迹地推开凌霜缠在脖子上的晧白玉臂,径自再倒了杯酒,对那青衣公子道:“钱兄,你若喜欢,我便将她买了送你如何?”
凌霜一听,妩媚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俏目浮上盈盈泪滴,一副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那钱姓公子见了忙起了身,连连拱手作揖,陪罪道:“不敢,不敢,在下哪敢夺成绍兄所好,再说了,凌霜妹妹一颗芳心可全系在成绍兄身上,兄弟这点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桌上其他公子看了笑声更大,指着叶成绍说:“你看你,都把凌霜美人弄哭了,快哄哄她吧,不然,下次可就请不动她了。”
叶成绍听了却是收了笑,正要说什么,雅间门打开了,一名长随模样的少年走近叶成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叶成绍的唇边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却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对方才那发话的钱姓公子一伸手道:“一万两银子,拿来。”
钱姓公子听得一震,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什么一万两?”
叶成绍听了眼中笑意立敛,手中杯子毫无预警的便向那钱姓公子掷去,那钱公子吓得一跳,忙抱头蹲身,那杯子击他的手臂下,他立即‘哎哟‘一声,哇哇大叫起来:“成绍兄,我的世子爷,你要银子,也得跟在下说清名目啊,在下真不知道是打的哪一桩赌约啊。”
“你不是说,谁娶到了那位蓝家二姑娘就赌五千两银子吗?还说若成绍能成功,他的银子便翻倍,钱兄,这话可是当着大家伙说的哦,成绍兄找你要的,怕就是这一笔吧。”旁边一位年纪稍长,容长脸的白衣公子笑着说道。
钱公子立即露出一脸苦笑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成绍道:“不会吧,成绍兄,你不是说她是只母孔雀么?怎么会真的提了亲,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叶成绍懒懒地站起身来,手中折扇点向身后的小厮:“墨书,收帐。”说着,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他,自己抬脚就往外走。
那钱公子忙道:“急什么,兄弟既是赌了,愿赌服输,一定不会赖了成绍兄的赌帐,只是成绍兄你确定要娶那只蓝孔雀?不会后悔?”
叶成绍缓缓回过头来,脸上那抹玩世不恭却不见了,迷人的桃花眼一片清明,眼底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来,正当所有人以为他对蓝家二小姐动了真情时,他却缓缓地说道:“为何后悔,最多娶了她再休就是了,总之你的一万两银票快些付清才是正经。”
说着,再不回头,懒懒地向雅室外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俊男美女面面相觑,这个叶成绍,连娶亲都是如此儿戏,屋里又有人嘲笑起钱公子来,“钱兄可是看清楚了,以后可再也别胡乱跟成绍那厮打赌了,那小子,你们谁也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就不是一正常人。”
他的话立即便有人附合,但钱公子却是心有余悸,不敢接他们的话,捂着刚被酒杯打得袖肿的手腕苦着脸说道:“你们坐,小弟我回家找老头子哭银子去。”
素颜回到屋里,紫绸还没有回来,陈妈妈很是不安,而紫睛却是大感快慰,大大的杏里透着兴奋,看素颜的眼睛闪闪发亮:“大姑娘,你今儿好厉害哦,二夫人这会子怕是气肝都气痛了。”
素颜听了脸色微沉,紫睛这丫头人不错,就是没心没肺,说话也没个顾及,这样的话放在心里头就好,这院子虽说是素颜的,但难保有那捧高踩低,想讨好卖乖的人会将话传了出去,到时候,又是事非。
陈妈妈见了便剜了紫睛一眼,紫睛的笑脸立即垮了,歪了头睃了素颜一眼,“奴婢去给烧水了。”说着,一溜烟儿跑了。
正文 第一十三章:日子
陈妈妈就说道:“奴婢再仔细教教她,心性是不坏的,也忠心,只是嘴不紧,再调教个两年,应该是把好手,只是姑娘怕是跨过年就得嫁了,到时候,看情形,好就跟着一起过去,不好的话,姑娘再想法子给她寻条出路得了。”
素颜听了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着了,一会子紫绸拿了个小包袱进来,脸上带着丝怒意,素颜瞟了她手里的包袱一眼,还好,至少没有空手回,已经是最大的心收获了。
果然紫绸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衣服抖开来,是一件青花蓝的杭绸长袄,看厚度该是铺的丝绒,领口胸襟袖口都绣了愅丝金线花边,面料和样式都不错,做工也精细,应该是意外的收获了,紫绸怎么还不满意呢?
“奴婢去跟针线坊的管事妈妈一说,那妈妈当时就没给好脸子瞧,只说大姑娘说晚了,今年的春秋两季地衣服都做完了,如今在做的是老太太和二姑娘几个的冬衣,没闲暇再做过季地衣服。
奴婢当时就恼了,便和她争辩了几句,她着了恼就把奴婢往外轰,奴婢也不是怕事的,正要与她理论,老太太屋里的玉环姐姐来了。
看见奴婢在,问清情况后当时就把那管事婆子骂了一顿,说让她把府里头其他的衣服便搁下,先帮大姑娘将春秋两季的衣服做好,不然就要罚那管事婆子云云。
奴婢觉得诧异,既然老太太屋里的人发了话,那便不怕针线坊的人再打推辞,便要离开,谁知那管事婆子竟给奴婢陪了罪,还拿了这件衣服来,说原是给二姑娘做的,但二姑娘不喜愅丝,所以就放在针线坊了,若是大姑娘不嫌弃,就先穿着,剩下的她们会赶工做。”
紫绸的嗓音糯糯的,语速也不急不慢,口齿清晰有条理,听着很舒服,陈妈妈和素颜知道原委,便相视一笑,知道这一次老太太再不会慢待自己了,心下也觉得爽快,拿了那丝袄在身上比了一丝,她的身材比素情略高一些,这衣服既是按素情的样子做的,只怕短了。
“衣服要上身试了才知道,不如奴婢帮姑娘换上去看看。”紫绸见自己说了一大通,素颜和陈妈妈只是笑,心里隐隐也猜着了一些,便也不再细问,热情帮素颜更衣。
哪知,穿上身后,衣服果然身合身,素颜皮肤细腻如瓷,又白中透袖,青瓷蓝的衣服更是衬得她芙蓉粉面,艳丽娇俏